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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割袍断袖言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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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砖之风波虽过,厉擎烈却是担忧愈胜过往。既然墨氤寒不愿多言,他便是未有多问。
可有一人,因行事太过嚣张,早已被厉擎烈多加留心。此人便是——霍端。
“祸害?”墨氤寒脱口而出,不甚关心那人之名,“祸水?”
“说你自己呢么?”厉擎烈见她搜肠刮肚之模样,忍不住笑道。
“祸事?”墨氤寒一见不对,便是又绞尽脑汁,努力想了其他名讳去。
“差不多!”厉擎烈一听,颇觉有理,竟是加以肯定,“霍端!”
“原来如此!‘祸端’!许久未见,我都忘了!”墨氤寒似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念出其名来,“怎么,他又干坏事了?”
“腿摔伤了!”厉擎烈道,总觉哪里不对。
“这回真的告假了?”墨氤寒想起之前他装病之事,不禁打趣道。
“他是在润汐阁内摔的。”厉擎烈满目探寻地望着墨氤寒,“是凑巧么?”
“这……”墨氤寒佯装思考模样,心下已是做些猜测。
为防有人擅入润汐阁密室,墨氤寒特意于主楼之内,修了那坡道。
厉擎烈猜得不错,霍端摔伤,绝非偶然。
“你说——”厉擎烈说得颇为犹豫,“他为何要去润汐阁呢?”
“他之心思,我怎会知?”墨氤寒眸光躲闪,故作不知,“莫不是想去看书?”
墨氤寒如此,非为不信任厉擎烈,只因她欲守润汐阁内之物,便是同谁都不能多言。
何况,厉擎烈身处之位,颇为特别。纵使他本人有些学识情怀,亦难保存亡关头,不会做些无德之事。
厉擎烈看出墨氤寒有所隐瞒,便是抚了抚额头,从座上起身,靠到她身侧,“本王想同你亲近,你却拒本王于千里之外。”
对厉擎烈不能坦诚相待,墨氤寒本是心下微有愧疚,待听其口出此言,便是想法全然变了。
为了套我的话,便是这般暧昧不明了?要用“美男计”么?
“公子割袍,君王断袖么?”墨氤寒躲过颈间温热气息,不觉脱口而出,却是话一出口,便是后悔不迭。
“你是吃醋了么?”厉擎烈一针见血地道,不禁面露欣喜之色,“否则怎会在意这闲话?”
“你自有人牵挂,轮不到我!”墨氤寒眸光躲闪,匆忙离去。
“本王为难,情非得已。”厉擎烈于墨氤寒身后,欲言又止地道。
他甚想同墨氤寒坦白自己所处之困境,可身为城邦首领,怎可把所有利弊,全无顾忌地说予她听?
同厉擎烈分开,墨氤寒颇是后悔,怪自己太过冲动,怎就没藏得住自己那在意之心?
她心下凌乱,却是抬眸间,见那春庭华阶之上,满树繁花之下,衣袂翩翩、眉目如画的清冷公子,摊开掌心,却是未接得住丁点飞舞飘散之花瓣,只徒自黯然神伤,任风吹散了孤伶无依的发去。
虚莫桓缓缓低下身去,捧起半掌落瓣,瞧了片刻,才摊开掌心,任其飘落。
瓣片飞尽,掌心空荡,只剩虚莫桓怆然独立,默默叹气。
墨氤寒望着忧若悲曲、破碎胜花的虚莫桓,惊叹不已,不觉为其伤怀——
好个纤尘不染的倾世美人!皱眉叹气皆是惹人生怜!
可否会有一日,有人能于他花雨中伤情之时,入其厌世无望之眸,抚其斑驳落寞之心,予他一世繁华,同享盛世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