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不可名状的众神》马达伊尔

31、第 31 章

　　密谋背叛天父，反对他的统治可不是一件容易一件简单的事。
　　这可是造神王的反，虽然命运和必然性已经规定了乌拉诺斯的退位，但他们需要加速必然的到来也不是简单的。
　　索性好在对于天父不满的神明并非提坦诸神，更古老的存在也对于天父存在着不满甚至敌视，仇恨。
　　只是那些存在一直处于天父警惕的目光里，诸神并没有机会与他们接触。
　　这就苦恼了诸神。
　　他们在云海里隐秘的会面，有太阳神许伯利翁牵头。
　　俄克阿诺斯被关入塔尔塔罗斯之后，许伯利翁就已经是诸神中最为强大的神了，所以由他带领诸神造天父的反正合适。
　　诸神也都暂且屈从他，因为他最强。
　　现在，诸神齐聚云海之中，围成了一个圈，激情的辩论背叛天父，推翻他的可能。
　　偶尔有神吵的上头，直接就动手打了起来，让云海翻覆。
　　诸神进入云海实际上并没有避免天父的视线，只是乌拉诺斯对于涅菲斯特罗斯极度信任，并不认为涅菲斯特罗斯是自己的敌对者。
　　而且神王也不能干涉诸神隐私的生育问题，所以乌拉诺斯便只以为诸神这是在云海中藏匿交合。
　　甚至看到云海翻翻覆还欣慰的笑了。
　　或许很快他就可以有新的愉悦，这个世界就可以有新的完满了。
　　但是他不知道而诸神知道的是，云海并非他王权的绝对支持者。
　　或者说，比起支持他的统治和王权，云海更重要的，还是庇护诸神秘密的职责。
　　这是诸神们在更早以前无数次在云海中对天父谩骂、诅咒时所发现的。
　　虽然起初只是试探云海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庇护诸神秘密，但后来果然如同涅菲斯特罗斯殿下所说，诸神将在这里得到隐私和安宁。
　　于是彻底确定了后，他们的所有隐私所有密谋就全在云海之中了。
　　诸神会议的主持者，金发的许伯利翁狠狠地用日火烧了一顿吵架吵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位神，皱紧眉，粗犷阳刚的脸上是深深的嫌恶。
　　当年那个被厄瑞波斯教训了一顿的许伯利翁此刻已经从青年长成了一副帅大叔的模样，这就是诸神的成长。
　　是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也是他力量上了新的台阶。
　　吵架吵的打起来的两位神是忒亚和瑞亚，光元素和时光的女神。
　　他们给许伯利翁烧的狼狈，不过也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彼此最后只是狠狠瞪了对方，收敛一下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许伯利翁又挥挥手，直接把自己身上白色的希顿烧成了灰，浑身都散发着太阳的光。
　　他展示自己的力量，震慑了诸神。
　　直到会议现场彻底安静了后，许伯利翁粗犷的声音才说。
　　“诸位，反叛天父是极端困难的事，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没有时间给你们浪费。”
　　“我们必须想办法避开天父的目光去接触伟大的地母，夜母。”
　　“地母是我们的母亲，虽然她仇恨我们，但她或许会愿意帮助我们推翻天父的统治。”
　　“而夜母一定会同意，她曾经和克罗诺斯有过交易，克罗诺斯成为神王对她有利。”
　　他说完了，看向了右侧方向的第一位神。
　　她是源水女神泰西斯，水元素之主。
　　现在轮到她发言了，这就是许伯利翁之前亮出武力所带来的秩序。
　　泰西斯扫视诸神，蔚蓝色的眼睛此刻就如同蓬托斯的深邃一样幽暗。
　　是的，在经历了如此之久的时间，乌瑞亚和蓬托斯已经在盖亚憎恶仇恨的惨叫里，被她独自生育了出来。
　　他们已经分布在卡俄斯世界的各个角落，在大地之上。
　　当然，和乌拉诺斯以及其子嗣们关系也并不好，他们只彼此抱团，时不时挨地母一顿打。
　　泰西斯说。
　　“诸位，问题是我们无法骗过天父的眼睛，除非我们有什么可以说服他的理由，或者想办法让尊贵的原始神们来到这里。”
　　第三位发言的是科俄斯，天光智力之神。
　　他此刻也完全长大了，是个俊俏貌美的黑发成男，披着宽松的希顿，那希顿的褶子非常有数学的美感，体现科俄斯智慧的卓越。
　　卡俄斯诸神身上的衣服希顿或希玛纯，它们的褶子都有其含义，这是希腊文化中神性的体现，在诸神身上则是厄洛斯相关，是美的体现。
　　科俄斯说。
　　“诸位，我们可以等待晚上夜母的裙摆挥舞在天空之下的时候吸引她来到云海之中。”
　　科俄斯的智慧足够卓越，让诸神们眼睛一亮。
　　秩序和公正的女神忒弥斯立刻就赞许起来。
　　“科俄斯，你不愧是诸神中最智慧者，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吸引夜母的光临呢？”
　　忒弥斯的脸完全被白色的希顿蒙住了，这倒不是什么含义，而是目前的世界太过荒诞，正义和秩序的女神根本就无法伸张正义和秩序。
　　甚至这股极致的暴戾让她看都不敢看，是蒙住眼睛都不行的恐惧。
　　天父的威严就是如此，所以忒弥斯蒙住了脸。
　　这是对卡俄斯的抗议，也是对自我不幸的哀叹。
　　更是对世界缄默的宣告——
　　正义和秩序不但瞎了眼，甚至脸都没有了。
　　没有脸的正义和秩序，那还算什么正义和秩序呢？
　　这就是她唯一能对天父统治所作出的反抗了。
　　毕竟，她只是提坦神，只是胆小鬼。
　　忒弥斯的话让诸神之间陷入了沉默，这次就连科俄斯也说不出话来了。
　　诸神们默默相视。
　　搞什么啊？聚集在一起密谋反叛，结果连个计划都拿不出来吗？
　　也就在诸神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云海深处里响起了一声轻笑。
　　这可真不怪涅菲斯特罗斯。
　　任谁看到这群希腊神就像希腊人一样，聚集，联盟，交谈，辩论然后大眼瞪小眼拿不出方案来都忍不住笑。
　　这就是卡俄斯的神。
　　这就是希腊的神。
　　涅菲斯特罗斯并不是彻底睡死了，在他感应到必然的节点时，也就是乌拉诺斯就要被推翻时，他就会苏醒过来。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极具希腊特色的论战。
　　民主的弊端尽显无疑，他们需要一个可以说服他们所有神的神，无论是言语还是武力的所有方式都可以。
　　谁有资格领导诸神呢？
　　涅菲斯特罗斯发自内心的感叹。
　　真太个太一神，他都缩云梦泽里了，必然性还找了他上门。
　　厄洛斯赋予的希腊卡俄斯身份好是好，但这种时候就不好了。
　　所以涅菲斯特罗斯就对着纷纷看过来，面露惊讶的诸神说。
　　“看来这就是必然性的到来了，乌拉诺斯的王位将要就此被掀翻。”
　　“当诸神不在满意他的统治，那么他的统治自然也就会灭亡，哪怕他竭尽全力的阻止。”
　　听听，听听这话多有希腊哲理感？
　　涅菲斯特罗斯陶醉于自己角色扮演的越来越像个希腊神了，但他却还是双标的保持九歌神的矜持，不会亲自下场。
　　所以他喊话。
　　“厄瑞波斯。”
　　黑暗席卷而来，厄瑞波斯餍足的声音堪堪落下。
　　“我在，亲爱的哥哥。”
　　涅菲斯特罗斯指着面前在黑暗威亚下不自觉发抖的诸神，笑。
　　“这群愚蠢的家伙已经忘记了克罗诺斯的未来是何等的灰暗，这代表乌拉诺斯的统治已经结束。”
　　“你去帮助他们推翻乌拉诺斯的统治吧。”
　　涅厄瑞波斯的目光瞥向了提坦诸神，立刻明白了他们之前在阴谋的计划什么。
　　他在黑暗里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嘲弄的笑容，声音喑哑。
　　“赞美吧，赞美伟大的涅菲斯特罗斯，赞美他的宽宥。”
　　“除了祂以外，无神在遵从卡俄斯的意志。”
　　“你们竟然愚蠢的妄图以为尼克斯和盖亚会帮助你们推翻乌拉诺斯？”
　　“你们已经忘记了乌拉诺斯的时代远远的比克罗诺斯的时代要好的多。”
　　原始神的嘲讽和鄙夷让提坦的诸神瑟瑟发抖，为首的许伯利翁更是有些不堪欺辱，他已经忘记了之前在黑暗中受到的痛苦和折磨，竟反驳。
　　“厄瑞波斯，诚然克罗诺斯的时代或许会更糟，但我们真的已经无法忍受天父的暴戾了。”
　　征伐世界之外，它在糟糕还能糟糕的过他们日复一日的受到的折磨和暴行？
　　对此，厄瑞波斯的黑暗一阵阵的滚动，它从黑暗之中吐出了一个生物……事物。
　　那东西刚出来的时候诸神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意识到是什么，而后他们意识到是什么后，一个个都愣了，而后便是兴奋。
　　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成人形，整个身子都扭曲成麻花一样的神。
　　他的身上散发着命中注定的王权力量。
　　厄瑞波斯喑哑的话落下。
　　“克罗诺斯，你愿意去推翻乌拉诺斯了吗？”
　　“你知道的，你逃不掉的。”
　　厄瑞波斯的话语落下后，克罗诺斯起初还没有多少反应。
　　在诸神受到天父暴行折磨的时候，克罗诺斯可一直在承受着远比塔尔塔罗斯之中还要残酷的酷刑。
　　直到好半响后，他才颤抖扭曲着有了点瞳孔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