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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神的信徒养成系统(3) ...

  •   金红色光芒闪烁着,粉嫩嫩充满少女心的字体蹦蹦跳跳地钻了出来。
      送什么呢?
      这个问题每天都困扰着小祁煜,无论送什么东西,都让他觉得不够有意义,不够圆满,不能充分表达他的心意。
      但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直觉,也许是本能,也许……是某些更深层次,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吧,小祁煜总觉得,焰尾鱼对他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要送给你。
      这个念头就像一种执念。出现得没有缘由却根深蒂固。
      「我想把焰尾鱼送给她。」
      「确定赠送金色道具[永不消逝的焰尾鱼]吗?」
      「取消。」小祁煜很郑重地打字,「不是道具焰尾鱼,是……是……它,它叫……叫……」
      小祁煜的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撕裂,在突破,在暗潮中不断上涌着。
      小祁煜疼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他直觉,这是很重要,绝对不能任由自己忘却的东西,于是他忽略那致命的疼痛,艰难地回想着,试图将那个浮现的碎片牢牢抓住,敲击在屏幕上。
      可一切都是徒劳,挣扎着上涌的某些东西终究被拉住了,无力地一点点向灵魂深处沉沦。
      虽然失败了,但也正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跨越千万年的时光,给这个不一样的时空带来了细微的变动。
      「它……叫……」
      「叫……」
      「小红!」
      小祁煜生怕自己忘记这个来之不易的名字,连弹出的提示都来不及看,快速地按下确认键。
      刚确认完,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小祁煜发现,时隔多日,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梦里,这片死去的海洋之中。
      蓝色光屏上,最显眼的是满屏的红色警告。
      「错误!」
      「已发现致命错误!」
      「因果逆反,时序紊乱,传送失败!」
      「请求更改!请求更改!请求更改!」
      「……」
      「请求失败,已启动自动修复程序!」
      「滴滴,赠礼[焰尾鱼小红]经系统合理性运算后,自动替换为[纯手工防惊婴儿锦鲤襁褓],替换成功,已完成投放。」
      小祁煜简直惊呆了!
      他想要送出去的鱼呢?他的鱼呢!
      怎么变成这种大红色的,只有几个鱼形花纹的被子了?!
      不是说好的自选实物影响吗?
      他那么大一只鱼呢?!
      虚假宣传!
      诈骗!这是妥妥的诈骗!
      小祁煜正想去投诉一波客服,一个陌生的模块突然跳了出来。
      小祁煜的思路被岔开一下了,他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这是什么,唔,应该是上次更新公告里说新增,但并没有找到的“跨阶联机”新功能吧?
      原来这个功能要在他的梦里才能开启啊。
      「@海神鱼,小屁孩你究竟干了什么!垃圾系统差点被你玩报废了!——临空鱼」
      「@海神鱼,她喜欢小沙鼠。因为你,小沙鼠没有送出去。——金沙鱼」
      呃,这些家伙是谁?他认识吗?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呢!
      嘟了嘟嘴,小祁煜把怒火捡起来,打算把这个新功能关了,去找客服要个说法。
      「@海神鱼,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多少,甚至大概率你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仍会试图告诉你世界的真相。
      去寻找答案吧,你将是这场博弈唯一的抉择者。
      记住我的忠告。
      千万,千万不要相信***!
      ***是**写下的剧本。
      **与火种是****的象征。
      人类和人鱼此消彼长实现**。
      但是,
      人类灵魂质量太轻,******。
      海神因果缠绕过多,******。
      最终,
      ****承载**,****传递火种。
      **,是对****的围猎。
      海神,是燃烧着的****。
      **的海神,就是**的海神。
      ……但不管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请记住,如果无法阻止死亡,那就勇敢去爱吧。下一个**的*。——**鱼」
      这最后一段留言中,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满篇乱码。
      小祁煜试探着伸手在乱码上点着,红黑色的弹窗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该留言因泄露涉密信息已被系统自动屏蔽。」
      「我们欢迎玩家借助联机功能进行养成攻略交流,但请玩家自觉遵守保密协议,良好改命环境的维护离不开每一位玩家的支持。」
      涉密信息……
      保密协议……
      该死,这系统究竟隐瞒了什么!
      他究竟卷入了怎样的博弈之中?
      失控的不安再次涌上小祁煜心间,他不禁再次问自己,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的养成系统,真的是可控的吗?真的是安全的吗?
      越是思考,背后便越是冒冷汗。
      明明是死寂的海底,祁煜却感觉仿佛有一双巨大的看不见的眼睛,用冰冷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小祁煜呼吸急促起来。
      冷静!冷静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养成系统究竟在隐瞒什么,又究竟在图谋什么,这博弈又事关何人何事,但总归,只要他身上有系统和神秘人所谋求的东西,它就不会伤害你。
      你……是它手中最重要的人质和筹码。
      这些被隐藏的信息,重要程度绝对超乎他的想象!他必须暗中破译,才能掌握足够的筹码和参与博弈的家伙谈判!
      不管思绪如何翻腾,小祁煜圆嘟嘟可爱的脸上都分毫不露,他若无其事地将“跨阶联机”功能界面关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报错提醒,将「因果逆反,时序紊乱」八个字牢牢刻在心中。
      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继续“怒气冲冲”地质问着客服。
      「非常抱歉给海神大人造成了不好的游玩体验,但[焰尾鱼小红]在您所在的时空并不存在,因此无法成功赠送。」
      在他的时空不存在……
      小祁煜知道系统绝对会遵守所谓的保密协议——为什么他能忆起焰尾鱼小红的存在,但小红却不存在他的时空。
      所以,小祁煜只是就礼物被替换的问题索要解决方案。
      于是,小祁煜收获了深空许愿券·限时×10作为[纯手工防惊婴儿锦鲤襁褓]的补偿。
      拿到想要的抽卡券后,小祁煜迫不及待地使用金色卡片来参与实景体验。
      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卡顿。
      “这料子手感舒服着哩,花色也好看!你看这大红色的锦鲤多好看!喜庆!”
      脸上带有细纹的中年妇女笑着铺开一块锦鲤纹样的布料,麻利地裁剪起来。
      “呃……妈……这颜色……”
      小祁煜记得这个阿姨,她是你的妈妈。将你带到在这个世界的人。
      “要不……换块料子?”阿姨有些为难地提出建议,她着实没法昧着良心夸这块大红色的锦鲤布料好看。
      “不换不换!锦鲤多好!咱家娃是有福气的孩子,穿锦鲤好运一生走!”
      在两人的对话中[纯手工防惊婴儿锦鲤襁褓]逐渐成型。
      最后的画面,则是小脸红彤彤的你安安静静地睡在红红火火的锦鲤襁褓中。
      画面结束后,小祁煜有些怅然若失。
      短小!这才几分钟!
      看着将最后画面定格下来的金色卡片,小祁煜忽然就没有那么嫌弃这配色辣他眼睛的襁褓了。锦鲤襁褓如果真的能承载住祝愿,那丑就丑吧。
      当然,就算襁褓只是襁褓,什么也不能承载,那也没关系。
      因为,他会为你,他的小信徒竭尽所能。
      希望你福运一生相随,希望你在他们所有人的祝愿下一生健康快乐。
      他会守护好一切的!一定!
      当然……最重要的是,襁褓这种东西应该没人会留着的吧?没人吧?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你小时候穿过这种丑萌丑萌的锦鲤襁褓!就没人知道这东西和他还有关系!
      你自己也不会知道!绝对!
      许久,小祁煜从梦中醒来,打开养成系统的界面,那奇怪的留言和神秘的乱码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回忆”模块中的金色卡片,证明着当初的一切并非幻梦一场。
      如果无法阻止死亡,那就勇敢去爱吧。《利莫里亚·海神书·第三卷》有着同样的一句话,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这句话……真的只是表面意思那样简单吗?
      他是利莫里亚最后的海神,他的系统是《信徒养成系统》(海神限定版),他在“跨阶联机”功能里的代号为默认的海神鱼。
      那……临空鱼、金沙鱼和那神秘的**鱼又是谁呢……
      跨阶联机……小祁煜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毫无根据、疯狂又荒诞的想法——这些鱼会不会就是不同阶段的他自己呢?
      没有答案。
      信息不足,小祁煜叹了口气,沉默地爬到神殿顶端。
      神殿之下利莫里亚人来来往往,喧嚣却快乐,神殿之上最后的海神仰望火种,静谧却孤独。
      除了海神本人,没人敢爬上神殿顶端,正如除了海神自愿,没人能走到海神身边。
      他固执地等待着那个人,不惜画地为牢。
      「海神从未见过她吧?」
      蓝色光屏再次突然冒出,小祁煜敏锐地发现了系统用词的变化。
      「因为是信徒养成系统,所以海神就将她选定为信徒了吗?」
      尖锐的质问。
      这绝非之前的系统客服。
      是……参与博弈的另一方吗?
      「你怎知她长大后会如你所想?也许她就是个废物呢?」
      充满恶意的话语,但祁煜神奇般的感受不到丝毫恶意,更像……迷茫。
      小祁煜嗤笑一声。啪啪啪,手指在屏幕上都快敲出火星子了。
      「你当我祁煜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吗?」
      「我们之间的羁绊你怎么会懂?」
      「不需要见面,只要让我看她一眼,我就能确认是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以为我会受你制约,受你摆布?」
      小祁煜笑得自信又张扬,带着几乎藏不住的炫耀与得意。
      「笨蛋是你吧!」
      「她的人生由她做主,她想长成怎样的人不需要经过我的许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怎样都陪着她。」
      「任何存在都无权评价她。」
      「如果这种消极的想法是她产生的,那真正的废物是我才对吧?」
      这句话一发出,系统界面突然就死机了,不管小祁煜点哪里都没有反应了。
      因为……
      系统内部发生了未知的混乱,紊乱的数据流不停地重复着“真正的废物是我才对吧”这句话。
      在声音都无法传播出去的时空间隙里,系统内部因这句话重复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逐渐重叠失真,每一个字都不再清晰。
      就像……来自系统内部的恸哭。
      等到系统恢复正常,能再次点击之时,聊天记录中已找不到之前的对话,停留在小祁煜眼中的,是熟悉的开头。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海神大人吗?」
      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存在,会怎样看待他的回答呢?
      不过,这并不重要。
      神殿顶端的海神孤独却并不寂寞,他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这方寸之间并不冰冷荒芜,满怀期待的等待是散发着芬芳的繁花,静谧却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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