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祁煜同人脑洞合集》落羽千劫

9、海神的信徒养成系统（4）

　　时间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小小鱼在日复一日的努力学习中渐渐长高，屏幕中的你像初生的嫩芽一般茁壮地生长着，从只会咿咿呀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的小家伙，逐渐成长为一个会蹦会跳，会哭会闹，生动活泼的小女孩。
　　你的每一次成长，小祁煜都在另一个时间参与其中，哪怕，你并不知道。
　　从你能爬行着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开始，小祁煜每天就有一小时的实景互动时间，在这一小时内，小祁煜可以像幽灵一样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默默陪伴着你。
　　在炎炎夏日你感觉闷热之时，小祁煜会用抽中的卡片「清风×1（蓝）」为你带了一抹短暂的凉爽。
　　在春意盎然你感受春天之时，小祁煜会用抽中的卡片「鸟鸣×1（蓝）」为你送上一首春天的乐章。
　　……
　　尽管因为卡片种类有限，小祁煜能做的事其实并不多，但小祁煜却乐在其中，哪怕你永远也不会知晓他的所做。
　　这一天，是新的活动开启的日子，小祁煜早早地起床，准备系统更新结束就第一时间进去。
　　掐着时间按下登录键，小祁煜兴奋地等待着新活动PV的出现。
　　这次活动会是什么主题呢？
　　夏日活动？可能诶。
　　互动手工？唔……感觉可能性不大。
　　酷玩游乐园？唔……感觉这个也有可能。
　　但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学习园地吧，毕竟嘛，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是不完整的，哭唧唧地赶着暑假作业的你也超级超级卡哇伊~
　　熟悉的卡顿后，预想中的活动PV并没有出现，眼前的画面不停地闪烁着，一会是他所在的房间，一会是黑漆漆的空间，一会又是微笑着的你。
　　“哔——”
　　一切恢复了正常，小祁煜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活动PV，他仍然在自己的房间中。
　　「特别活动“缘牵千里时”已正式开启，本次活动无卡池无PV。且活动期间系统所有功能暂停，所有卡片禁用。」
　　「活动规则：禁止泄露本系统的存在，禁止向小信徒透漏真名。」
　　「特别提醒：活动将于今晚12点正式结束，请海神合理安排时间。」
　　「……」系统忽然又闪烁起来。
　　“哔——”“哔哔——”
　　几声声响后，系统画面再次稳定下来。
　　「带着利莫里亚的祝福前进吧。」
　　这是出现在屏幕上的最后一句话。
　　在小祁煜点击屏幕后，蓝色光屏蓦然化为浅蓝色的粉尘，聚拢后变成一条闪烁着蓝色星光的小鱼。
　　星光小鱼……和他鳞片所化的小蓝鱼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晃了晃尾巴，星光小鱼示意小祁煜跟上，小鱼游啊游啊，向着火种而去，随后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坚定地穿越火种所在，向着更远的海面冲去。
　　“噗——”
　　蓝色小鱼跃出海面的瞬间再次化为粉尘，一轮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第一缕阳光穿越云层而来，海天交汇之处隐约可见细小的悬浮的粉尘。
　　起风了。
　　骤然刮起的风让海面惊起骇浪，悬浮的粉尘蓦然旋转着构成流动的漩涡，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漩涡“吐”了出来。
　　身体比大脑更快。
　　小祁煜仿佛本能般跃起，冲上去。
　　接住。
　　嗯……？
　　小祁煜的小脑袋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下冲的重力给逼得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啪”地一声落到了海里。
　　小祁煜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将这个“不明物体”护在怀中，用身体抗住水面的冲击力，入水瞬间又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海面之上。
　　“咳咳咳——”
　　这声音……好耳熟！
　　小祁煜全身都僵硬住了，和你接触的手更是像烫伤一般让他想要收回来，但手啊，有它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格外固执地待在原位，还格外自觉得用evol为你烘干了衣裳。
　　“大哥哥，谢谢你。”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几分呛水的沙哑，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自己的感激。
　　“那，那个……呃，就是……这个……”
　　曾经思维清晰，逻辑严密，向来怼得老师无话可说的小祁煜，突然就变成了一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猫猫，尾巴蜷缩起来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弱点，眼神乱飞，无措地喵喵着让人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语。
　　“哇——这是海吗？这是海吗？”你从呛水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入目的便是广阔无垠的海面，还有那壮丽的，正在逐渐从海岸线上挣脱的红日，“哇——好大！好红！好亮！超级好看！”
　　见你的视线被天边的太阳所吸引，小祁煜终于能鼓起勇气低头，看向怀中小小一团的你了。
　　很，很可爱。
　　怀中温暖的温度，柔软的触感，让小祁煜不禁有些怀疑。
　　是梦吧？绝对是梦吧！
　　“大哥哥你快看！太阳一下子跳上去了！”你兴奋地欢呼起来，终于舍得挪开实现看向小祁煜了。
　　“呃……那个……这是你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家吧……你怎么不害怕？不想找爸爸妈妈吗？而且，不怕我是坏人吗？如果我是一口一个小朋友那种坏人怎么办？”
　　“不要这么信任陌生人哇……小动物也不行！不要放松警惕……”
　　现在的小祁煜还只是一直小小鱼，远没有未来那样隐忍克制，气定神闲。在他试图通过说话来转移尴尬后，这嘴巴呀，就像合不拢一样，一直在吧啦吧啦咕噜咕噜说个没完没了。
　　你正兴奋着呢，哪来这么多耐心听他一直碎碎念哇碎碎念。
　　“大哥哥你怎么忘了呀！”你嘟囔着嘴，有些生气，“你可是我的守护神诶！只有我一个小朋友有，其他小朋友都没有的守护神！”
　　守护神……难道……
　　你知道他的存在？
　　“你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陪我呀！”
　　这句话一出，小祁煜突然觉得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你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入你梦去。
　　“虽然之前的你只在边上看着我，都不和我一起玩！我超生气的好不好！”
　　等等，只看着……？难道……
　　和每天一小时的实景互动时间有关？
　　“可你昨晚和我说话了，所以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了。虽然……让我不要问你名字这点，我真的真的很不爽，但我可不是什么小气任性的家伙，哼！”
　　昨晚？这又如何解释？
　　名字……是巧合吗？系统规则中也提到了，禁止透漏真名……
　　“昨晚明明说好的，今晚带我到海上来看日出！要给我摸你超大超好看的鱼尾巴！你可不能当大骗子！”
　　你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梦境中的小伙伴想要“毁约”，你愤愤地伸着手指头给小祁煜数着“他”曾经做下的承诺，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
　　“你要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不会骗你的……永远不会。”
　　小祁煜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郑重地，仿佛宣誓一般做出承诺。
　　“那我再相信你一次。”你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转起来，“我想摸你的美人鱼尾巴！”
　　“诶……？”小祁煜一下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瞪大了眼睛。
　　“诶？！”反应过来的小祁煜噗一声变成了红烧鱼，“不可以！这个不可以！”
　　“那，那个，你看我现在变尾巴给你摸的话，你会掉海里去的……”小祁煜绞尽脑汁，试图打消你这个让鱼害羞的想法，可惜，人类幼崽，尤其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的人类幼崽，不是什么听得进道理的存在。
　　你扁了扁嘴，作势要哭，“骗，骗子！大哥哥是大骗子！”
　　“呃……我，我不是……”小祁煜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要做个扇形统计图的话，那就是五分害羞，三分对昨晚做出这个承诺的家伙的恼怒，还有一分淡淡的委屈和一分小小的窃喜。
　　你作为一个成熟的“大孩子”哭是不可能真的哭出来的，太幼稚吧啦了！但是，你又真的很想看看甚至上手摸摸鱼尾巴，这可是活生生的美人鱼（或者美男鱼？）诶！
　　而且，明明这一开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啊……你委屈极了，小呆毛都委屈巴巴地躺脑袋上了，“真的不可以吗？”
　　“……”小祁煜沉默了。
　　“……可以。”小祁煜脸上冒热气了。
　　“……等到晚上好吗？”小祁煜自欺欺人地想，晚上，你应该就看不见他脸上的羞涩了吧？可惜小祁煜并不知道，哪怕是现在，他脸上的红晕也……嗯，相当有存在感。
　　“现在……要不要去岸上换身衣服？”小祁煜试图转移话题，看到你因泡了海水而皱巴巴，残留着白色盐渍的衣服，忽然灵机一动。
　　至于回利莫里亚换衣服？
　　他可不是坏鱼，才不会占你便宜！
　　小祁煜说完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鲸哨，你好奇地看着他吹了几声，正在疑惑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只巨大的，似鱼非鱼的生物从海中一跃而出，水花在周围四溅开来，清晨柔和的阳光为它打上一层暖光。
　　如梦似幻。
　　“大哥哥！我们是要坐这只超超超超超级大的鱼吗？”你的眼睛里爆发出炫目的惊喜的光芒，小祁煜完全不敢看着你的眼睛，只觉得今天太阳的温度有点高哇。
　　你在小祁煜的帮助下爬上了大鲸鱼的背部，明明是一个超级大家伙，但却意外地温顺，就连航行的速度也是那么适宜，微凉的海风抚过你的面庞，是那么的惬意。
　　鲸鱼的周围，是跟随着你们游动的，你叫不出名字的各色小鱼，而天空之上，则是自由翱翔着的。
　　精灵般的海鸥，浪花声，海鸥声，鲸歌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恍若童话一般。
　　你新奇地哼着歌，在鲸背上欢快地跑来跑去，还试探地伸出小手，试图感受飞溅的浪花。小祁煜也不拘着你，只在你好奇地想要抓住跃起的小鱼，却一个不留神差点一头栽进海里时，像抓小鸡崽一样把你提溜起来。
　　“好玩！”
　　你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十分不走心十分敷衍地“哎呀~”一声，然后作势往海里倒，小祁煜配合地“哇~抓住了~”然后把你扶正。
　　游戏虽然很幼稚，但你和祁煜都乐在其中，欢快的笑声久久在天空盘旋不散。
　　上岸后，小祁煜为你买了身新衣服，你很喜欢这种没见过的异域风格。随后，你们在热闹的集市吃吃喝喝玩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集市渐渐散去，你才依依不舍地和祁煜做上了回程的“鲸鲸巴士”。
　　“哥哥，是要回家了吗？”你跨坐在小祁煜肩膀上，两只小手支在小祁煜脑袋上，好奇地问着。
　　“你想回家了吗？”小祁煜抿了抿嘴。
　　“我有点想爸爸妈妈了，但是！”你激动起来，小手顺势拍了拍小祁煜的脑袋，“我更想看鱼尾巴！”
　　“我们先看一会星星，然后，晚上会有烟火盛会，在海上看视野很好。”红晕再次爬上了小祁煜的脸颊。
　　“烟火过后，就给你看……尾巴……”小祁煜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你就在他脑袋上，所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的话语。
　　“好耶好耶！”你欢呼着。
　　那夜的风很温柔，那夜的星星很亮，那夜的烟火……也很美。
　　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像小鱼儿一样向着天幕游动，然后在最高处绽放，用短暂的生命为世间留下转瞬即逝的绚烂。
　　只是，烟火小鱼的征程是浩瀚的天空，而天空与陆地，是祁煜这条小鱼只能在梦中追寻的地方。
　　他有飞鸟一般自由的灵魂，盘旋着亲近着作为人类的你，却身为游鱼被困于渴水的躯壳。
　　“哇——好好看！哥哥你快看，海里也在放烟花诶！”烟火倒映在海面之上，就好像海底也盛开了烟火，水天一体，恍如梦境。
　　“是啊，海中也在放着烟花。”
　　你以为小祁煜只是在重复着你的话，没有多想，继续看着这场烟火。
　　烟花入海，游鱼腾空，自由的灵魂不会被现实拘束。
　　“哥哥，我真的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也许是海风太过温柔，也许是月亮惹的祸，也许是突然上头的任性，总归你还是带着一点点遗憾一点点期待地问了出来。
　　小祁煜思考了一下，试图组织语言，“唔……你觉得今天的经历，来到神奇的世界，见没见过的风景，和陆上没有的生灵玩耍，还和我一起看了烟花，是不是……很像一场奇遇？要不，你就叫我……”
　　小祁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兴奋地打断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奇迹！”
　　然后，你像是被动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居然开始哼起歌来：“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小祁煜又想纠正你，但又不想打断哼歌哼得开心的你，整只鱼都快emo了。
　　“我懂了！所以是奇迹哥哥！”
　　呃……也行趴……
　　虽然被动改了个名，但至少姓氏同音。
　　你们在鲸背上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下一朵升起的烟花的时候，你们意识到，烟火盛会结束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这样摆在了小祁煜面前。
　　这鱼尾，究竟变，还是不变？
　　此时无声胜有声，你期待的双眼已经把所有想说的都说干净了，小祁煜实在不忍心让你亮晶晶的眼睛蒙上失望，只能硬着头皮履行他的承诺。
　　在你面前变身美人鱼时的心情，小祁煜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你的骤然亮起来的双眼和那惊喜的神情，记得你脱口而出的话语：“奇迹哥哥你居然真的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哇！那哥哥你会喜欢上公主吗？会像故事里一样变成泡沫吗？”。
　　小祁煜想要反驳，想要告诉你，这不是童话故事，美人鱼会喜欢公主，但海神只会喜欢他的小信徒。
　　但他实在太羞涩了，鱼尾这么私密的形态怎么，怎么能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展现在你面前呢？小祁煜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但是，尽管害羞，尽管唾弃自己，小祁煜的鱼尾却不收控制地，相当诚实地，悄咪咪地摆动着尾巴，假装不经意间路过了你手边，在你惊喜地看着他，征求意见想要伸手触碰那月色下流光溢彩，美丽到近乎梦幻的尾巴时，他抬头看向月亮假装无事发生——他默认了。
　　你获得了许可，终于克制不住洪荒之力，伸出手想要朝鱼尾巴下手，狠狠感受一下这奇迹一般的鱼尾。
　　然后……你的动作定格了。
　　定格在了伸手的瞬间。
　　卡顿，闪烁。
　　——你消失在了小祁煜面前。
　　滔天的海浪汹涌而起遮住了整个天幕，小祁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超出负载一般抽搐着，与此同时，心脏就像破了个口子一样呼呼地露着风，所有的力量都被心脏里的黑洞强硬地卷了进去。
　　就连指节，他也无力动弹。
　　他就这样，睁大着眼睛从鲸背上滑落，然后一点点地朝着深海坠落。
　　耳畔，是鲸鱼的哀鸣，，但原本平静的海底涌起数不他注视着大鲸鱼向下游动试图接住他清的狂暴的暗流，不管鲸鱼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那层屏障。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坠落。
　　就像……在被大海吞噬。
　　他被夺取了所有力量，坠入了最深的海底，讽刺的是，他的evol是海底不灭的火焰，此时的他却因缺乏力量，连用evol为自己取暖都做不到。
　　黑暗，冰冷，粘腻，那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现实吧？
　　梦里深海早已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温暖，只有现实，才会如此冰冷黑暗。
　　时间在黑暗里逐渐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
　　“抱歉。”
　　失真的电子音打破了海底的死寂。
　　是……那只蓝色的星光小鱼。
　　心脏处的空洞好像暂时消失了，小祁煜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你吧。和系统博弈的另一方”小祁煜缓慢地熟悉着僵硬的躯壳，“我该怎么称呼你？”
　　“——海神鱼祁煜？”
　　没有回话。
　　小祁煜也不在意，渐渐地能控制身体了。
　　“她没事吧？”不等星光小鱼回答，小祁煜又自言自语到，“是了……你不会让她有事的。毕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现在，是你意料之外的情况吧。”小祁煜肯定地阐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你失败了。”
　　“是要告诉我世界的真相吗？”
　　“你猜到多少了？”
　　“不多吧。比如，昨晚陪着她，给她做承诺说摸鱼尾巴的，就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
　　“但除了昨晚，一直都是你。”星光小鱼辩解道。
　　“哦，还有，不要相信海神书，金沙临空海神是不同阶段的我，我是最后的海神也是最初的海神，这个世界是一个不短重启的轮回，你是上一个轮回的海神祁煜。”
　　“就这些。其他的都只是猜测，并不肯定。”
　　星光小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将世界的真相告诉了小祁煜。
　　[海神书是规则写下的剧本。
　　芯核与火种是种族气运的象征。
　　人类和人鱼此消彼长实现平衡。
　　但是，
　　人类灵魂质量太轻，芯核无人承载。
　　海神因果缠绕过多，火种传递失败。
　　最终，
　　天命之女承载芯核，重置因果传递火种。
　　祭祀，是对命运之女的围猎。
　　海神，是燃烧着的因果薪柴。]
　　不需要星光小鱼的详细解释，两鱼的默契就能让小祁煜听懂一切。
　　他其实想问问，上个轮回究竟发生了什么？它的小信徒还好吗？它是怎样知道真相的？它是如何与系统博弈的？博弈的内容又是什么？失败了又有怎样的后果？
　　但最后，小祁煜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安静地爬起，安静地蜷缩起来。
　　“轮回在我这出现了裂口。然后我和系统合作，割裂了部分灵魂逃出轮回，所以你的灵魂并不完整，经常梦见，或者说灵魂离体来到这里，这里是深海之底，是沉睡之地，也是轮回裂口导致的时空折叠点。”
　　“但我确实没有料到，灵魂的不完整会出现因果没有燃烧殆尽，记忆没有清除干净等等后果，最终导致支撑世界、支撑火种的力量严重不足。”
　　“然后透支。”
　　“将你提前带到这里。”
　　“这里时空与因果都是紊乱的，我找不到你的[定位]，也无法将你带出去，我只是借助你和系统的绑定来到了这里。……系统可以，但它不会插手。所以，你会在黑暗中直到生命尽头。”
　　“你死后，轮回会结束，位面也会崩溃。”
　　“抱歉。”失真的电子音传达不出任何感情，包括愧疚。
　　小祁煜没有对此进行评价，只是问了一句：“我还能通过系统再见她一面吗？哪怕只是在屏幕上。”
　　沉默是深海的基调。
　　谁也没有开口。
　　时间滴滴答答地往前走着，最终还是星光小鱼率先忍不住开口了：“你不好奇吗？”
　　“好奇。但不想问，没必要。你是我，但又不是我，你的故事与我无关。”小祁煜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哦。”星光小鱼莫得感情地出声。
　　又安静了下去，沉默和尴尬再次蔓延。
　　就在星光小鱼都以为沉默会贯穿这个世界最后的时间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忽然响起。
　　“哔——”“哔哔——”
　　「已找到传送坐标，正在搭建安全传送通道……通道建立成功！」
　　“不可能！”星光小鱼震惊地游来游去，电子音中带着几分迷茫，“她怎么会……？！”
　　“奇迹哥哥！我来救你啦！”
　　你头戴着公主皇冠，手拿着幻化出来的骑士小剑，穿着轻薄的铁甲，举着小巧可爱的圆盾，从蓝色漩涡中跳跃出来。
　　“邪恶的男巫看招，我不会让你伤害美人鱼哥哥的！放……诶？”美人救英雄鱼的经典画面因为没有反派角色的配合，一时间有些尴尬和搞笑。“小精灵和我说的，绑架美人鱼哥哥的男巫呢？”
　　还不等你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蜷缩着几乎化为雕塑的小祁煜一个弹跳一个猛冲，狠狠将你抱在怀中。
　　你慌慌张张地将骑士剑和圆盾挪开，避免伤到小祁煜，嘴里还不忘宽慰着他：“奇迹哥哥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我不怕。”小祁煜的脑袋埋在你小小的肩膀上，一滴你看不见的珍珠悄悄地落在了海底。
　　看到星光小鱼的反应，小祁煜就知道，系统是不会插手的，除非……你在安全后选择了救他。
　　小精灵就是系统，而它不希望你来，所以有了“邪恶的男巫”的存在。
　　但你却不顾自身安危做出了冒险的选择，所以有了“全副武装”的你。
　　“好啦好啦，我在的呢~”你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盾牌塞到小祁煜怀中，“大哥哥你要坚强，喏，拿着防身。”
　　“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这么贸贸然地往前冲啊，就算用上这公主之盾，我也不一定能护住你啊……”小祁煜明明很开心，嘴角都暗自高高抬起，却偏偏不表现出来，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明明是我护住你吧！”你感觉被小看了，愤愤不平地抗议，“而且奇迹哥哥可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美人鱼，这么好看这么英俊，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嘛~”
　　原来是因为他英俊的容颜……
　　小祁煜嘴上不说，实则在心里记上了小笔记，并加粗高亮备注。
　　闲聊结束，你拉着挂件一样，偏偏刚巧没有限制住你行动的小祁煜，往漩涡走去：“公主救出了小美人鱼，该回海面上啦，小精灵已经在提醒我了，魔法要结束了。”
　　星光小鱼没有跟上来，它只是在那看着，看着你耐心地安慰着小祁煜，看着明明才一小点大的你，拉着比你高大不少的小祁煜向着光明之处走去。
　　真好啊……星光小鱼忽然想起塞壬鱼在《塞壬之歌·第四幕·哭泣的海妖》中歌唱的台词——你会遇到一个人，她会偷走属于你最重要的东西。可即便被人蒙上眼睛，抛进这世界最深不见底的海洋里。她还是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你。
　　在这冰冷的深海，你找到他，并领着他走向“未来”。
　　而它……被遗留在了黑暗的“过去”。
　　这是它应得的报应。
　　你是他的小信徒，不是它的小信徒。
　　它的小信徒也曾这样勇敢无畏，也曾这样向他奔赴而来。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
　　在被漩涡传送走的最后一秒，你忍不住回头朝着黑暗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哪儿好像有什么存在在用很伤心的眼神看着你。
　　但分明，那里空无一物。
　　海面之上，和小祁煜从传送漩涡中出来后，你便松开他的手和他道别。
　　“美人鱼哥哥，明晚再见啦~我听到麻麻在叫我起床的声音了，好孩子不能赖床的。”
　　“你明天还会来吗？”
　　“当然会！今晚我还没玩够呢！”你想了想，停下离开的脚步，又走回到小祁煜身边，“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约定好了，我明天一定再来找你玩！”
　　你们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就像纠缠不清的命运一般。
　　“那说好了。如果你没来，我就……”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的。”
　　午夜十二点整。
　　你准点消失在了蓝色的传送漩涡之中。
　　平静的海面无风也无浪，但小祁煜知道海底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明明留在海底的星光小鱼不知怎的，在你消失后又回到了小祁煜身侧。
　　“博弈失败了，养成系统可能会消失，也可能不会。但从她回去的那一刻起，你们之间的一切就将真正变成一场梦，不到一天，她便会全然忘记。”
　　“哦，还有，我的力量会化作火种的燃料，我的灵魂碎片会补全你缺失的部分。一切都会恢复应有的模样。”
　　星光小鱼的话有些伤感，但小祁煜却好像get不到一样，默默来了一句：“既然注定失约，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追她到天涯海角了？”
　　“……”星光小鱼忽然明白金沙鱼在说小沙鼠的时候，安蒙长老的心情了呢~
　　懒得理不在状态的小祁煜，星光小鱼自顾自地叮嘱着：“你说得对，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废物的是我。所以……你要记住，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初心，不要……伤了她的心。”
　　“系统应该不会阻止我追她到天涯海角吧？”小祁煜自言自语到。
　　“……”星光小鱼再次明白金沙鱼在说小沙鼠的时候，安蒙长老的心情了呢~
　　算了，不说了！
　　星光小鱼尾巴一甩，炽热的火焰燃烧着它蓝色的躯壳，在火焰中逐渐闪起亮晶晶的光芒，海面的静谧被打破，温暖的火焰中飘出一首诗篇。
　　“我看过你哭，一滴晶莹的泪珠，
　　盈满你眼中的那一抹蓝，
　　我心想，
　　这不就是一颗紫罗兰色的露珠。”
　　只是……星光小鱼是上个轮回的残影，失去躯壳的它也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有的只是机械特有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明明诗歌情感充沛，朗诵者情感炽热，却偏偏听不出丝毫情感起伏。
　　一首《我看过你哭》前半部分结束，沉寂过后，整条星光小鱼就在炽热的火焰中消散成了晶莹的粉末。
　　一部分沉入海底，一部分飘到祁煜身边，消失不见。
　　海底逐渐恢复了平静。
　　小祁煜在海面静静地呆着，呆到太阳再次升起，呆到太阳再次落下，呆到午夜十二点无事发生，呆到太阳又一次升起。
　　等待的时间里，小祁煜到底在想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星光小鱼经历过什么？读到一半的诗篇究竟是时间不够了，还是不愿再继续？
　　谁也不知道。
　　总有些事，会成为被遗忘在时间之海里的秘密。
　　确认等不到你后，小祁煜慢悠悠地游回了利莫里亚。
　　至于利莫里亚的众人经历突如其来的震动与黑暗时，找不到小祁煜时有多担心多生气，多恨不得把小祁煜片成生鱼片，锤成小鱼丸，这就是后话了。
　　小祁煜又是怎样割地赔款来应付这一次生鱼片危机的，这就是秘密了。
　　而养成系统？死机几天再恢复后，就由原本淡蓝色的界面，彻底变成了闪瞎人的土豪金界面，实景互动功能取消，跨阶联机功能消失，其余功能依旧能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