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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缺氧 ...
“南恩,我记得你以前的规划是成为一名文学翻译,现在这项怎么变成‘无’了呢?”
“不过你的成绩保持得不错,职业规划我们可以慢慢摸索。”
“现在是确定申请慕尼黑那边的大学了吗?”
我不确定,不确定所谓的职业规划。
当然我有自己的目标,可人类本就多变,这一项不也应该多变的吗?
所以在今年,我将这张调查表的此项填成“无”,不代表我没追求,相反,我打算做的事很多。
但你知道,目标明确,事件庞大,就意味着一些基础,你需要准备得更多。
我必须会得更全面。
德国的大学出了名的不好毕业,在不耽误原本计划的情况下,顺利完成全部课程并毕业,开始我的计划,我就要将我不擅长的数学和物理拿出来重新学习。
在年级第一这个位置,就算偏科,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是人外有人,倘若真去了德国,我在京南高中这点儿成绩,完全不够看,甚至在申请的过程中,就会遭受不少打击。
中国不缺人,更不缺聪明人。
袁湘和南迅向我的邮箱传送了弗恩根大学的宣传资料,这是那家亲戚的儿子,毕业的大学。
人通常只会被庞大的工作量搞得身体疲惫,而心理上的,则是工作量大的同时,亲近的人的添乱与不理解。
我并不想去弗恩根大学。我计划去德国,就是打着把袁湘和南迅带走的目的,不可能去沾他们的边,再者,我能申请到比弗恩根还要好的大学,为什么要逼自己退而求其次?
但有南迅这么个想为孩子好,出息又只能到这里的爹,就需要接受他只能动用自己仅有的关系,劝说你去攀上,然后跟着一飞冲天的“好意”。
我在这里为学习的事焦头烂额,南迅和袁湘却将事情想得很简单,一味地添乱,让我自顾不暇的同时,开始有些烦了。
我不怪南恩和袁湘,我只怪自己太自我,总是想得太多太简单,而做不到他们的要求。
一个家庭总有许多要退步的事情,才能挤在一起磨合,相互扶持。
要说服南迅不对那家虚伪的人抱有期望,未来还需要下些苦功夫。
在真正做到那些之前,我只能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同时靠调酒、喝酒来安抚自己躁动的情绪。
至于路倾问我的,之后还回来吗?
这个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一定回来,像陈耀时那样,守护自己的家。
不过我不知道路倾为什么又生气了。
明明一开始我们聊天都还很顺利,我不觉得自己有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雷点。
是因为我提到了“陈耀时”?
但陈耀时也没有惹到他的地方啊。
张晴创建的聊天组,大家在里面闲聊,一派和谐,我们还一起吃过好几次午饭。
路倾就这么突然地生起气来,身为校董的儿子,现任校长还是自己的亲舅舅,大言不惭地说要逃课,翻身上墙,光明正大地要拉着我这个年级第一一起。
“不关我的事。”我说这话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的奖学金。
我的奖学金还不够路倾一个月造的零花钱。
也就是喝了酒,今天偶然调出的“雪梨”甜到心坎上,我才狠得下心来拒绝他。
我说完,路倾好像更生气了,隔着一堵墙,我都能听清他落地有多用力,他还踹了两脚墙,估计以为我听不到。
午休之后的两节课,应该是音乐和美术。
京南高中讲究全面发展,严令禁止各科老师以“进度落下”为由,去占其他老师的课。
这里只有调课和请假的情况。
京南的学生也不都喜欢上这些课,体育、音乐、美术,每一样都有期末考核。
我看不懂美术,音乐感也平平。
大多时候,我都和陈耀时搭伙,一起混过这两节课,等到期末,靠小组□□占的百分比,将平均分拉上去。
既然是音乐课……少一节应该也没关系吧?
这种要求天赋的东西,一两节课又拉不高水平……我想到一半,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踩着藏东西堵的那块砖和其他凸起,一步步爬上去了。
我坐在上面,往小门上的监控看了眼,好在它坏了好久了。
然而,我徒然发现我下不来了,这个墙比我想象得要高上那么些许。坐得越高,看得越远,思想越宽阔全面。
我后悔了,为什么要逃课呢?这就是不学好的代价。
“路倾,”借着不算多的酒意,我出声叫住正在赌气大步向前走的那人,“帮我一下,我不知道怎么下来。”
路倾很快转身,他上下打量着我卡在墙上的模样,扑哧笑出声。
他走过来,立在墙下,拍了下手再张开,像哄小猫小狗那样,“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早该想通的,他生气就生气吧,路倾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
我第一次逃课,没什么经验,路倾显然是那种各种离经叛道的事体验完,欲望满足过后全身弥漫乏味的富二代,也没别的打算。
我们两个站在中央大街的水池旁,像两个游神。
凉风一吹,我清醒不少,搓了搓脸,深深地叹口气:“回去吧——”
我转身倒回去,又被路倾拉住手臂,“诶,来都来了——”他反手指向后面二层的游戏厅,“不去玩玩?”
上一次去游戏厅,还是和陈耀时,我们都不是特别擅长玩乐的人,整个游戏厅就只抓娃娃去了,我和陈耀时思路一样,这个是唯一花钱有实体回报的东西。
但那次我们什么都没抓到,自那儿以后,我们就对游戏厅失去了兴趣。
我看着转圈亮的几个字,不是很想玩,但我无法拒绝现在的路倾。
他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目光发亮,抓住我手臂的那只手,向我传递着灼热。
现实主义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无法抵抗享乐主义。
我稍作挣扎:“我没带现金出来。”
“你跟我一起出门还想着付钱?”路倾举起另一只手,晃了晃手机,打开的钱包页面上,数字有好几个零。
他没说完的话,我从他真诚的双眼里读了出来。
不要侮辱富二代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同时,偶尔又会恨他。
我被他带动情绪,贯彻“来都来了”的理念,一路拉进游戏厅,摆在最外面的是那些我和陈耀时怎么抓都抓不上来的娃娃机。
路倾换来游戏币后,我自动越过了它们,指着里面的问:“你想玩什么?街机还是打僵尸这类的……”我家那边的男孩子,多半喜欢这些。
然而路倾捧着一杯子游戏币,指着那群娃娃机反问我:“有没有想要的?”
“抓不上来的,不如……”我无奈走向他,话都没说完,他已经跃跃欲试地往最近的一个机器投了币。
怎么可能抓得上来,我和陈耀时各赌了五十块进去,一个多月没吃零食,就为了抓那只卡皮巴拉,路倾怎么可能三个币就抓上来了。
这些娃娃机的爪子都被设计过参数,通常是几十币之后,让你抓到一次。
抓到的那次会是谁,就看路人的运气了。
我走过去刚要把他拖走,娃娃机就哔哔响,还闪起光圈,路倾弯腰把棕色的卡皮巴拉拿出来递给我,“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吧。”
那种一条烂命随便活活的眼神,哪个女孩子不会被吸引?
我接到手中,同卡皮巴拉蔑视一切的眼神对视,嗤笑了声:“巧合而已。”
路倾这坏家伙纯纯运气好。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我摊开手,“给我两个币。”说不定我今天运气也好了呢,我就近选择了个做工奇丑无比的皮卡丘机子,投了两个币后,聚精会神地移动爪子。
选中位置,下爪,皮卡丘的屁股被抓住,爪子抬伸不到一半,骤然落下。
嘁,我轻拍了下机子,果断往街机那边走。
“你想要这个?”路倾扯住我的校服外套。
我用力抽出,“不是很想要。”
路倾没信,投币进去,“客气什么。”他上头,我索性靠在旁边的机子上看他,反正抓中一次,也不会中第二次。
我的想法随着娃娃机又一次响乐落空。
这一次,我在看见他递来的娃娃时,瞳孔不由地放大,“怎么会……”
“我技术好,”路倾自恋地拉来一个推车,“就没有抓不上来的时候。”
像是为了证明,之后我们没再玩过其他的,路倾锲而不舍地试遍所有娃娃机,他花了一百块钱,收获了几十个娃娃。
我们提着塑料袋走时,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站在路边,我拿出手机,这不得发给陈耀时看看,我拍完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上来,“你要送陈耀时吗?”
“不是啊,”我是那种借花献佛的人吗,“我只是发给他炫耀,我们上次来抓空手回去的。”
我歪头,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沉再明朗又沉再明朗,我都不知道路倾会有这么多情绪。
他的确是挺奇怪一人。
“好啊,”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机举起,提高手中的娃娃袋子,“这不得好好炫耀。”
我不明所以,将他和娃娃一起拍了进去,发给陈耀时。
“路倾!”
我们齐齐朝声源看去,来得还不只一个人,为首穿京南一高校服的女生晃着手过来,带着几个跟她同校的人。
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我挪动脚,准备往后退一步。
一趔趄,路倾拉住了我的手,我抬眼瞧他,他神色自如地抓着我的手跟那人打招呼,“你谁?”
如果这能算作打招呼。
女生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下,又自如地跟他聊起来,“你忘啦,我是郭欣,上次还跟你和蒋劲一起去钓鱼了。”
我继续瞥着路倾的脸色,在这句话之后,他眼神恍惚了阵,显然没跟记忆里的人对上号。
我挣了挣,手腕被攥得更紧,像是警告。
“你和……”郭欣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晃了圈,“朋友出来玩吗?哇!好多娃娃,我能挑一个吗?”
“不能。”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
我和路倾对视一眼,也不知怎就鬼迷心窍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撇开脑袋,感觉路倾抓住我的部分在发烫,几乎烫到脸上。
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路倾态度敷衍地打发人,“跟蒋劲熟就跟蒋劲熟,扯我做什么,我要走了,你们慢慢玩,或许也可以给蒋劲发个消息,张晴应该很乐意这个时候陪他来游戏厅。”
我被他拽着走,这个姿势怪让人烦,但却是目前最能降低注意力离开的方式。
京南一高的学生被管得严,这几个女生应该不是会惹事的那几种类型,第一次逃课,总会在这方面担心。
我们玩得太久,快把美术课熬来了,只能走近路回去。
路倾将我拉进一个巷子后,才松开我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嗯——我确实不认识她们,蒋劲人脉比较广,你是知道的。”
但蒋劲的人脉,好像都是冲你来的。
我装哑,低头盯着那一大袋娃娃,想要一脚踩上去,用力地,狠狠地,踩出棉絮,让它们沾上泥泞,躺在脏污的地上,用一双双发亮的黑色眼睛盯着我。
“南恩?”
我回神,对冲动的想法心跳不止,“……有烟吗?”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不问缘由就拿出一根给我,他换了种牌子,是男女都适宜的一款香烟,我发现,路倾似乎从来就不觉得我要烟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甚至……
隐隐透着兴奋。
我抬眸过去,他上半张脸没在巷里的阴影中,额角滴下汗来,顺着脸庞滑落到嘴角。
今天有这么热吗?
带着这个疑惑,我咬住烟嘴。
其实没想抽,我没抽过烟,青春期的孩子也不该抽烟,烟雾勒死肺部,尼古丁杀死脑细胞,抽烟不是好事。
它解决不了烦恼,只会给你一个叹息的借口,然后用烟雾绑架你,将你一步一步,拖向你拼命爬出的深渊。
但在我咬住烟嘴那刻,我的下颚就迅速被一只手掐住,力道很轻,手却在用力,我垂眼就能看见手背凸起,根根分明的青筋。路倾克制着将要发抖的手,轻又缓慢地抬起我的脑袋,左手握着的银色防风煤油打火机送着火过来。
昏黑的巷子,火光照亮了我们相近的脸。
路倾在笑,他那双黑色瞳孔里倒映的我,亦在发笑。
喀哒,打火机盖上,“味道怎么样?”我又看不清路倾的表情。
我浅吸了口,味道很淡,不怎么呛人,但不是我能喜欢并依赖上的东西,“还行。”我扔到地上踩熄,捡起放进垃圾桶里,对上路倾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回去吧,有些晚了。”
像一幅规整的画,画中两种景物的线条、颜色,相交相融,看似不合适,却又因为完成度,无力更改。
我同路倾默契地分开进教室,他回来得晚,我到时,美术课刚刚开始。
陈耀时抱着画板在我对面坐下,“玩得开心吗?”他执笔,熟练地在纸上勾勒出我的脸型。
我诚实地点点头:“挺开心的,放松不少。”
“那就好,”他从画板后面探出头,“也不枉我帮你请了‘病假’。”
我也探出头去,“谢谢。”
他骤然蹙眉,向前倾身,同时又立起画板遮住我们靠近的动作。
“怎么了吗?”我不是很自在。
陈耀时翕动鼻翼后坐了回去,画板遮住他的脸,“你抽烟了吗?”
我缓了口气,“味道很重吗?”
他扔给我白桃清新剂,“不是很重,以防万一,还是喷喷吧。”
我处理好,继续画画,半晌,陈耀时又问:“抽烟感觉怎么样?”
抽烟,能有什么感觉?又不是值得写八百字观后感的东西。但转念一想陈耀时从前对我的关心,我思考后回答:“不是很好,很难闻。”
“有压力就跟我说,”他语气平平,“尼古丁不能帮到你。”
我肯定他的话:“好。”但路倾给的那支烟味道不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少以后成年每一次叹气,都有了理由。
-
升高三的期末考试,我考得比预期的要好。
算着夏令营的时间,我第一次主动给路倾打去电话,还没有嘟声,那边就接了起来,“路倾,要不要去避暑山庄游泳?”
“好啊!”他答应得很快,又匆忙挂掉。
我都没来得及说时间。不过我是在做完作业后,突如其来的念头,整个人很兴奋,打过去的电话有点晚了,可能已经打扰到他睡觉。
但没过几秒,我就收到了路倾私发的时间:周六早上九点。
时间不算特别早,约上张晴、陈耀时和蒋劲,我们可以在那儿住到我和陈耀时报名的夏令营开班。
要是朱雯青和李荔她们,不是一个要回乡下,一个要练芭蕾,也能一起玩。
和一帮朋友一起,游泳、烧烤,住在一个地方玩到通宵,是我升高中之前,从来不会想象的事。
我总是守着自己的目标,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直到遇见陈耀时,时间变慢,人在变多。
路倾——也为我带来不少人,但他的存在让人和事都变得奇怪,我想不孤独,又会想只有他。
在避暑山庄门口见到独自前来的路倾,那一刻,我的情绪既认为不对,又在快乐。
人,生来就这么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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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番外应该是倾倾和恩恩的婚礼,但他俩哪个阶段都开始得挺草率的,所以我暂时没想象出来婚礼场景,and陈耀时视角的独白和褚肃维从正常到不正常的独白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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