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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30只有我们 ...

  •   南恩被路倾抱着,暖阳明媚,冷气舒适,都快睡过去,听见一声鸟儿的清鸣,才猛地睁开眼。

      这还是大清早,她拍了拍路倾环在她腰上的手。

      路倾早就睡着了,被突然叫醒,睡眼惺忪地望着她的后脑勺:“怎么?”

      “你今晚带电脑进来,”南恩听他没睡醒,重复了遍,“带电脑,听清了吗?明天可以填志愿了。”

      “哦——”他不怎么上心。

      昨晚路振峰久违地和路家杨吵了一架,多半为这几日常谈的他出国留学一事,路倾下楼给南恩准备晚餐途中听见了,就趴在没关严的门口听墙角,没太早上楼陪南恩。

      两人各执一词,吵得厉害,又都是为他好,路倾哪个都不能偏帮,实则心里已经期待路家杨输了。

      他蹲了会儿墙角,眼看气狠了的路振峰四下张望,要找鞭子动家法了,才准备起身离开,刚站起,就被路家杨冷冷叫住:“路倾。”

      路倾没法,只得进去,然后受家法的变成路家杨和他。

      气上头的路振峰简直无差别攻击,骂他爸迂腐的同时,把他的不学无术也骂进去了,说要不是为了他的前程,他不至于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他爸吵一架。

      路倾实在冤枉。
      细数京南的纨绔子弟,除了舒硕兰和她未婚夫,哪个有他成绩好?成绩之外他还样样精通,某些慈善晚宴的拍卖上,还拍卖过他的画作。

      最后,给南恩送的饭,从晚餐变成了夜宵,身上哪儿都疼,抱着南恩怎么都睡不好。
      心理身体全部紧绷着。

      今早又为避开爱早起锻炼的路振峰,路倾不得不起一个大早给南恩准备早餐,应付完楼下的人再上来,自然是困得不行,只想抱着人好好睡一觉。

      南恩知道内情,但也无法,她看见路倾这不上心的态度就上火。

      人对别人好的方式,总会下意识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强加给他。

      南恩认为学历很重要,关乎一个人未来的生存状况,路倾越不在乎,她越着急,反而忘了,路倾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就算没有那张象征学历的凭证又能怎样?资源和人脉最先天的条件有了,凭证就是个过场。

      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怕气过想起路倾富二代的身份,南恩也不能懈怠,头顶悬着一把名为“路家杨”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她抿唇,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匀速呼吸,狠了狠心,“我不喜欢学历低的人。”

      路倾徒然惊醒,脸在南恩背上蹭了又蹭,趴在上面闷闷地问:“什么?”

      南恩不动声色地暗示:“不知道魏浩然考得怎样,赵柔别不是把他志愿都规划好了。”

      一副随口八卦的语气,路倾诡异的机敏,怀疑她在点他。

      这个角度看不见南恩的脸,他也不能随便冤枉她。

      路倾:“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魏浩然的具体成绩,他俩的恩怨都算陈年旧事了,只回校拿毕业证那会儿听到人闲聊,说魏浩然考得不错。

      这块烂泥赵柔浪费一年多的时间,搅了又搅,再扶不上墙就真是铁废物了。

      不过知道南恩看不上魏浩然的人品,应该不希望赵柔拿着优异的成绩还要选择魏浩然,他离校前,给赵柔提了个醒。

      有些人,再怎么改变也只是表象,学历无法过滤人渣。

      别的没多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赵柔聪明就不会走泥坑,路倾言之已尽。

      南恩也没多说:“不知道就算了。”

      两人话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止住。

      不确定这话在路倾心里埋下种子没,接下来的一整天,南恩陪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路倾画画、看书、看电影,一次没提填志愿的事。

      到了夜里睡觉,她闭着眼都在质疑,路倾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超绝钝感力。

      好在第二天,嘴上没说话的路倾,行动上还是把笔记本电脑乖乖抱进来了。

      之前房间是有台式的,路倾防止南恩向外界联系,在绑架南恩之前,就拆了组装到别的房间去了。

      填志愿的时间有两天,两天之后板上定钉,路家杨就会陆续安排南恩出国的手续。

      瞒着路倾走肯定行不通,他们要做的是,怎么让路倾知晓,又能放她离开。

      这方面的细节南恩没有告诉路家杨,只让他填志愿的两天,家里不要留人。

      果然,路倾抱电脑进来开机时,就顺口说:“我爸和爷爷都出去了,家里只剩我们俩,中午想吃什么?外卖也可以。”

      他私心还是希望南恩点他做的菜。

      当了近一个月的厨子,路倾自认算大厨了。

      南恩装不知情,“保姆和管家呢?”

      “我爸给他们放假了。”路倾坐在书桌前,冲南恩招招手。

      南恩:“那你随便做点。”

      路倾笑得高兴。

      以往路家杨给保姆和管家放假,通常要算计他什么,最近时不时放那么一两天,路倾不知道缘由,却也不觉奇怪。

      书桌旁就这一张椅子,路倾招手,这些天的习惯使然,南恩走过去,顺势坐到路倾腿上,倾身看着电脑,滑动鼠标。

      刚点开网址,一只手娴熟地撩开她的衣摆,将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

      南恩突觉一热,眼睛都没偏移,空一只手出来打下去,“别搞。”

      路倾笑笑,被她扯出手也没作对地放回去。

      他就是不自在,来讨骂。

      路振峰和路家杨不知道聊得怎样,他再去问出国一事,两人转移话题,谁都不向他解释这事。

      留学可能泡汤,就不得不填志愿。

      这也是路倾对此事不太上心的原因。

      他想着,要是错过志愿填报,路家杨就不得不送他出去,路振峰和他还是很看重文凭的。

      要不然路氏也不会在偌大的商业版图里,非要扩张一条吃力不讨好的教育事业,花重金建立一所私立高中,往其中投入的各种资助项目,到今年才堪堪回本。

      但路家杨心比岑菓狠,路倾担忧的是岑菓不在国内,他真的做得出来,今年错过志愿填报,立马送他复读的事来。
      错过一年复读一年,一直错过一直复读。

      这样下去,南恩留学归来,跟个高知分子结婚了,他都可能还在啃大学文凭。

      是了,昨天南恩煞有介事的一句话,令这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远没有南恩瞧着那般睡眠好。

      路倾看着南恩往方框中仔细输入编号,之后又删去,觉得她过分纠结,含笑地问:“怎么了?不都一早帮我选好了?大胆填就是。”

      问题就出在这儿。

      南恩放下手。
      这些学校虽然数一数二的好,路倾都能稳上,但没有一个是路倾自己选的。里面包含了她的考量,路家杨的希冀,可这终归是路倾自己的人生,他该自己选择未来要走的路。

      南恩向后,靠在他胸膛上,注视着电脑反光里路倾的脸,“路倾,你想去哪所学校?”

      这段时间她问过很多次,就像路倾问她是否喜欢他一样,他们谁都没有得到答复。

      不同的是,南恩能猜到路倾想去哪儿。

      只要能画画,哪儿都可以,关键是那个地方有他想要的。

      路倾想要什么,她太清楚了。

      但那场谈判开头的谈话,更多的是推心置腹,路家杨用认可信任她的态度,向她讲述了路倾从前的遭遇。

      那时她便知道,路倾要出国留学,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般轻松。

      她主动靠上来的安抚动作,正好方便了路倾动手动脚。

      亲过,抱过,路倾的纯情沾染了些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南恩让他放下戒备,他亦在引诱,指尖挑起南恩的裙边,手掌握住她红润的膝盖,挑衅地晃晃她的腿,半悬空的脚链哗啦响了声。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随便吧,不然就最好那个?”

      南恩突然很生气,纵使她被路倾先手绑走,关在这里,经历了他的逃避,他的放纵,承受着他日渐增长的掌控欲,她都从未生气过,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她。但路倾这句纯摆子的话,着实把她压抑深处的火给勾出来了。

      有点儿当初陈耀时不让她报警,只喊她送他去医院那会儿,她烦陈耀时那副死样子的生气劲儿。

      南恩对路倾的感觉,是在一天一天的平静掩埋下,逐渐膨胀的病态。兴许是脚链的加成,每展现一点,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危险。

      所以即便她用链子勾住路倾脖颈,把人扔到床上,大胆以诱趋利的时候,路倾非但不怕,还起了反应。

      但路倾只要泄露一秒的计划失控,南恩立刻就能脱了脚链跑了,后脚还能回头把他绑走。

      两个疯子不遑多让。

      她就喜欢路倾那不可一世,自信到不要脸的样子,喜欢到想将人绑起来,看看他会不会在绳子的禁锢下,继续高昂他的头颅。

      南恩从来不认为,不说“喜欢”,路倾就会变成自卑的人,怀疑他不配得到爱。
      她不喜欢矫情,若非时机不对,早就说出口了,没有长篇大论,煽情浪漫,只有直抒胸臆的赤忱,和赤忱下遮掩的拒绝就强取。

      南恩算一个另类自卑的人,只要沾上路倾,她就自以为一无是处,希望路倾能拥有的,永远是最好的,哪怕是他身边的恋人。

      舒硕兰不合适,任何人都不合适,那她就努力变成合适的人。

      南恩自我催眠一年多,才没对每天环绕在路倾周围的女生,下过任何毒手。

      她的阴暗面不该让其他女生承担。

      南恩也不会把自己付出的努力强加在路倾身上,但她看不惯没有任何外力因素诱发,路倾自甘堕落,为了她这样的人,自我放弃。

      喜欢,至少他的喜欢,应该是蓬勃自信,积极向上的。

      路倾侧在南恩肩上,一直光明正大地观察南恩的表情,见她不悦紧绷的脸颊,心情反而好起来,完全没想过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怎么不说话?”

      一只更加白皙瘦小的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南恩侧目,唇勾起,望着他,笑不达眼底,“家里只有我们?”

      对视,路倾眉头一跳,忽略感知到的危险,咽了咽唾沫,颔首,“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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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番外应该是倾倾和恩恩的婚礼,但他俩哪个阶段都开始得挺草率的,所以我暂时没想象出来婚礼场景,and陈耀时视角的独白和褚肃维从正常到不正常的独白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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