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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见家长 ...

  •   第二天临近中午,南恩叫了车在楼下等路倾。

      路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准她看,躲在隔壁房间叮啷当啷地准备东西,动静不小。

      南恩就是太了解路倾,昨天夜里陪他胡闹过,睡着前强撑精神叮嘱他,“别特地准备东西,没必要。”

      不夸张,以南迅的性子,得知他跟她同居那刻,他就没戏唱了,南迅整天都会盘算着怎么把他打出去。

      但路倾要是听话,他就不会出现在德国。

      不出所料,站在车边的南恩等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的路倾。

      她叹口气,上前替他接过些,放到后座上,占了大半坐人的位置,“怎么买了这么多?”还是一个晚上备齐,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路倾跟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开始介绍,“这个是给叔叔的,”一瓶京南特产的白酒,“这个给阿姨,”京北兖州的陶瓷茶具,“还有这个……”

      林林总总看过去,都不是在德国能买到的东西。

      南恩扫过一眼,盯住路倾埋下去的脑袋,突然伸手掐住路倾下颚,将他脸从一堆奢华的礼品中抬起,果然在他眼底找见两片青黑,“一晚没睡?”

      在她抬手那刻,拥挤的车厢里扑面而来的清香,路倾注意力就全在她手上了,握住她掐颚的手腕,视线扫过她皱起的眉眼,落到她因为不赞同他的做法,微抿的唇上,“太兴奋了……”

      配上他意有所指的侵略眼神,话似乎还有另层意思。

      南恩神情和缓,“不用那么紧张。”毕竟南迅那关不好过是肯定了的事。

      但路倾做不到完全不紧张,见家长这事儿,他家那边玩脱了,南恩父母这边说不定还有救。

      路倾在南恩答应那会儿,就在心里预演准备了,一想到第二天会见到南恩的父母,对方满意的话,就可以商量两家见面,敲定婚期,他能睡着才是心大。

      大半夜把南恩的嘱托当耳旁风,急不可耐地给家里打电话,咨询第一次见未婚妻家长应该买哪些东西。

      更甚者,他居然敢让岑菓把路家传给儿媳的那串祖母绿项链寄过来。

      岑菓直接骂路倾疯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光听儿子电话里语无伦次的声音,就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想直接挂了电话,一旁的路家杨倒是反常地哂笑声,打电话给助理,为路倾没谱的事着手张罗起来。

      岑菓不觉得丈夫能对自家叛逆儿子多有爱心,一时纳闷问出口,路家杨笑吟吟地望向妻子,气定神闲地喝口茶,才说:“这次送礼能成,我给他当儿子。”

      从国内把东西一夜之间送到德国是不可能的,他们有钱,人工上也不好调转人手。
      路家杨找到在德国的熟人,一位往年跟路氏有过生意往来,移居德国的华侨老人,他的收藏爱好拿去送礼正合适。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路倾本人没意识到,不谈求婚和路家人的意见,南恩这边也没有口头上承认过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捏住路倾下颚的手指不知不觉改为磨蹭,路倾活得不算精致也不糙,这处皮肤很是滑嫩,昨晚意外摸到后,南恩就喜欢上这处。
      她摩挲着,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会儿见到南迅和袁湘,该怎么介绍路倾。

      忽的,一个清脆响亮的亲吻拉回她的思绪。

      南恩条件反射地捂住路倾的嘴,语气无奈:“……我想正经事呢。”

      得逞的路倾在她手底下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坦坦荡荡地说:“我也是正经亲你啊。”

      车子启动,南恩瞥了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以后在外面不能这样。”

      她拿腔拿调有点像在教育小孩子,路倾听得新奇,故意跟她唱反调,“不能哪样?”

      “路倾。”南恩言语夹带几分警告。

      路倾这才退回去。

      并非南恩排斥在外和路倾亲近,她是担心这短短的几秒内,培养出路倾不好的习惯,让他在南迅面前出了差错。

      想到偶尔不好说话,性格可以说是固执的南迅,一旦沾上她的事,就会变成不好搞的父亲。

      小车绕过鳞次栉比的商店大厦,朝临近郊区的居民区驶去,最后停在一块草坪上。

      路倾提好礼品下车,看见蓝顶白瓷的小别墅,兀的说道:“房子挺漂亮的。”

      “你说什么?”南恩从另一边下车,没听清。

      不远处,得知南恩快到家,老早就在门口等人的袁湘冲自己女儿挥手,“恩恩!”

      在她身后,站着个年轻男人,路倾远远瞧上一眼,跟记忆中南恩打电话回家提到就会语气不好的名字对上,侧头,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对南恩笑着说:“就是小了点儿。”

      这句南恩听清也听懂了,她看向屋檐下的袁湘,赞同道:“是挺小的。”

      小到困住人就出不来了。

      两人走过去,看见女儿身边又多了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孩儿,袁湘一脸揶揄地问南恩:“这位是?”

      “我……”

      “男朋友。”

      路倾在南恩说完前打断,递出手里的几个盒子,“阿姨您好,我是南恩男朋友路倾,这是一点见面礼,希望您收下。”

      “那怎么好意思。”袁湘第一次经历见女儿男友这种事,原以为这事儿还早,一直没做心理准备,只能一面客套一面接下人手里的东西。

      面对路倾,褚肃维与之前对待陈耀时的态度天差地别,极其冷淡地冲他点了下头,转身领几个人进去。

      南恩回家前的那通电话里,没说要带人回来,就算说了,大家也顶多想到她刚来那会儿身后跟着的那位规规矩矩的年轻人。

      新领来的这个……看样貌就跟他们不一样。有些气质普通人家养不出来,来德国久了,袁湘扫一眼路倾身上那件大衣,不看标签logo,都能辨认出是私人订制。
      提着礼物,心下多了些不安。

      褚肃维父母照例不在,厨房里忙碌的南迅端出最后一份菜,擦着手来迎南恩,目及她身边装得一副彬彬有礼,单眉眼和身量一看就能瞧出矜贵的男人,瞬间升起危机感来,“恩恩,这位是你同学吗?”

      南恩意思意思地张了下嘴,但没出声。

      反正路倾会抢答。

      谁知这次是褚肃维开的口:“哪是什么同学,这是南恩男朋友。”

      他就说见这小子跟见陈耀时的感觉不一样,南迅摆出长辈的架子招呼路倾,“是嘛……过来坐,恩恩你也真是,不早点跟爸说,我好多做几道菜。”

      每周若是南恩要过来,南迅就会挑这天休假,专门留在褚家帮袁湘做家务,顺便下厨,等南恩回家吃饭。
      这对夫妻,手艺最好的就是南迅,但他不在面包店之外的地方做德国菜,他在家的这天,褚家的餐桌上就会出现普通的家常菜。
      褚云和吕艳时常不回家,褚肃维对吃食没追求,做什么都可以。

      南恩勾住南迅胳膊往桌边走:“不用,爸,这些菜够了。”

      从市区坐车过来,抵达时已经过了午时,吃饭的时间也算晚了。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各吃各的,没怎么说话。

      南迅心里是不爽路倾的,半道来的小子要抢走他闺女,他当然不乐意,但他骨子里是个内向的人,对客人的那种活泛放到小辈身上就使不出来,知道路倾今天来拜访的身份,也想不出该问些什么。

      说见家长的经验,南迅回忆自己当年见老丈人,好像没几秒就被打了出去。

      他年轻时浑。

      草草吃过,路倾审时度势,主动挑起话题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从路家杨、岑菓的职业到他目前的学业状况,事无巨细。

      谈家庭条件,没人会说路倾不好。

      就是他的专业……

      “你是学艺术的?”南迅皱着眉。

      路倾颔首:“对,叔叔,主攻油画。”

      “那不好就业吧。”褚肃维突然插嘴,“毕业后留德国吗?”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搭上膝盖,比南迅更像见女婿的父亲。

      路倾:“不留德,会跟南恩一起回国。”

      “也是,回去好继承家业。”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路倾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南恩,饭桌下,南恩点了两下手指,再抬起眼过去,他态度散漫了些,“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坦然地接受自己富足的背景,“说起来,表哥身后那幅画,应该是在某次慈善拍卖上买回来的吧?”

      褚肃维敛眸,“怎么?”

      “那副油画算我出道作了,”路倾惋惜,“就是没画太好,要不是慈善拍卖是我爸主办的,我这副画可能都卖不出去。”

      他顺着褚肃维的话,把自己说成只会依靠父母的纨绔。在座只有褚肃维清楚那次拍卖,这副匿名的《旺卡》一挂出来,就有好几个喜好油画的商界大拿争相竞拍。

      碰巧吕艳喜欢,又赶上她生日,褚肃维加了几次价,以七百万美元的价格拍下这副画。

      能拍下还是因为邻座的先生听说他买来送母亲,觉着他孝顺,才忍痛割爱。

      要是知道当初花这么多钱,买的是个小毛孩的出道作,褚肃维说什么都不会跟他们抬价。

      这画南恩搬出去前就见过了,一直挂在饭厅靠入口的那面墙上,是个戴帽子的男人,她看不明白,风格同房间的装潢也不太搭。

      南恩一直以为吕艳把画挂在这里,是因为它便宜,而这面墙又恰巧很空。

      不过看褚肃维听完路倾说的话后脸色骤变,想来是个不好想象的价格。

      倒是意外收获。

      南恩刚才敲手指,只是以往跟褚肃维互呛累了,今天换个战斗力更强的。

      到底是真少爷,和褚肃维这种后发家的区别大了,不消三言两语就能激得褚肃维好好说话:“路少自谦了,你的画很有价值。”

      最紧张的是袁湘,她在家经常流转厨房饭厅之间,好几次忙的时候差点将画碰到地上。
      虽说没人报价格,但在拍卖会上流通的画,能有多便宜?

      几番交谈下来,南迅心里那点对艺术生的不满也就消了,路倾只要不是那种随便找个专业出国混学历的就行。

      路倾自认的“纨绔”行事,因为褚肃维的那句认可,在南迅眼里加了层滤镜,认为他只是骄纵了些。

      传统的家长就这样,总以为学画不务正业,只能算个兴趣。

      倘若路倾今天以医学生的身份来,后面就不至于挨那一巴掌。

      嘴不了路倾,褚肃维也没放过南恩,仰起眼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南恩身上:“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我这个表妹谈起恋爱来的。”

      “她性子那么沉,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男人受得了她。”

      话落,好生周旋的路倾突然沉了脸色,轻笑一声,正准备开战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腿上就多了份温热。

      他垂眸,南恩的手搭在他腿上,沉稳有力,侧目看去,她摇了摇头。

      路倾奓起的毛一下就顺了,随口应付:“话说反了不是,我才是没女人受得了,得亏有个南恩。”

      之后也不管褚肃维还有没有话,他看向南迅,认真诚恳地询问:“叔叔,能借一步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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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番外应该是倾倾和恩恩的婚礼,但他俩哪个阶段都开始得挺草率的,所以我暂时没想象出来婚礼场景,and陈耀时视角的独白和褚肃维从正常到不正常的独白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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