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3章 愿赌服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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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是谁来了？”
准备好晚饭的彭熹言看付焕施自从开门后就没有了动静。他面上疑惑，随后便脱下了围裙走出厨房，朝玄关处看去。
屋外常年未更换的灯光有些暗，照在地上隐约不清，若离远了些，很难看清楚来人是谁。
但是当彭熹言在听到在门前站着的人发出的响声后，便立刻知晓了，深夜到访的陌生人是他们彼此都无比熟悉的人。
彭熹言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要不是我从彭熹言嘴里打听到了你在哪所学校，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月光下，栏杆内，一方静谧。
背着暗光的顾思义面色不明，哂笑着看向阔别两年的付焕施。
没有变样，比以前要瘦了。
瘦太多了。
顾思义发火的前兆中，停留了一瞬心思。也不忘观察着再次见面的付焕施。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再见到付焕施，那个快被他遗忘在高中时期的付焕施。
“你TM知不知道我这两年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条信息！”
顾思义大脑在直视上付焕施这双震惊的眼睛时，顿时失了理智。他愤怒地拎起付焕施的衣领，恨不得朝他身上暴揍几拳才能解气。但当他看到付焕施露出的表情后，瞬间泄了气。
恐怕一拳也不行吧……
那两年的光阴里，他照旧和平日里一样，没心没肺地同周围的同学们打闹嘻骂，可也不是真的没有想念过付焕施。在扭头看向左边的座位空在一旁，桌面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他也没有想过霸占，总觉着付焕施有一天会回来，他擦了无数遍桌子，看了无数次大门外，扫过每张掠过他眼前的面孔……也再没有人上课时同他传纸条，说悄悄话。
落寞吗？
确实是有的。
顾思义看着付焕施的面容，直到此刻，付焕施才真正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自小就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终究还是不顾面子地红了眼角。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干嘛不回我消息，你TM知不知道乔雨和那些人有多关心你？”
“你能不能好好打开看看你的破手机啊？！”
“你TM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为什么？！”
……
顾思义将付焕施推搡到墙边，怒吼发泄着他的不满。已经退无可退的付焕施被顾思义拎着衣领狠狠摇晃，晃得他身体里的五脏内腑都要被搅混成乱七八糟的废料物。
付焕施在看到顾思义后，一声不吭地任凭顾思义骂他、吼他，他都没有反驳，不做反抗。
悠长的岁月里，那些被刻意掩藏的人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限制，一一浮现在眼前。视线起了雾，付焕施望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大呼小叫，能打能骂的人，颇像个有情人对负心汉。想出这个无语想法的他不禁露出了笑。
骂得还不够尽兴的顾思义看到他那一抹笑，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那般疼涩。
“你他×的还好意思笑，要不是彭熹言告诉我你在这里，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联系了？”
“你踏马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过朋友！”
“我到底是不是你朋友！”
“付焕施你他×的……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
……
顾思义反复着问他，似乎只有说出这句话才能得到付焕施的回答。
付焕施不敢直视顾思义发怒的脸庞和表情，客厅里刺眼的灯光让他看不见面前人的神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边无际的痛苦传来，轧进他的每一颗牙齿。付焕施张开嘴，呼吸都是痛的，只能向他不断说着道歉，也只能对他说出“对不起”。
他想告诉顾思义，自己从没有想过要和他断去联系，也没有想过不去理会他。
可他……又如何能说出口呢？
被无尽的苦寂压制了两年之久的他只会凭借着灵魂深处徒留的悔恨和怨言来透露他的不得已。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付焕施小时就觉着每走过一段人生的旅程，遇到几个相识相熟的朋友是最好不过的，如果有人选择掉头就走，他也不会拒绝。人在世上，离别是必然要经历的，就如同他走过的每个年龄段遇到的人，有人离开，有人留下，他毫不挽留，因为他知晓人生本就是这样。
孤独且灿烂的，是自己。
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付焕施彻彻底底地想错了。他不想和顾思义断绝来往，不想舍离这个无限包容他，知会他的真心朋友。
他有太多不想分离的人，他不想独自一人面临暗无天日的前方。
彭熹言走向前，将他们两个人默默拉开。而后将红了眼眶快要掉眼泪的付焕施给抱进了怀里，体贴地轻拍起他颤动的脊背以示安抚。
“没事了，这都没事了。”
付焕施抵在他的胸膛，嘴中依然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
顾思义看过也背过身去，静静听着付焕施口中的每一句道歉。
无数的“对不起”弥漫在室内里，被纷乱的呼吸声搅扰缠杂，残碎。
整个世界仿佛被付焕施的声音填满，再没有任何声响可以介入。彭熹言的心脏像是被无数巨大阔绰的浪潮涌过，弄得无比湿漉，鼓胀，难言的痛感侵漫全身，让彭熹言不自觉抱得付焕施更紧了些。
怀中的温暖里，是穿心的泪水，一遍遍，一滴滴的流淌下，淋湿了他。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太多要说出的安慰到了舌尖又被他吞咽回腹中，彭熹言第一次觉着自己太过于无用，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次次告诉付焕施，这一切都已经无事了。
没关系的，一切都结束了……
言语笨拙得，像是初次见面时的付焕施。
客厅安静了太久太久，漫长得仿佛已度过了一世纪，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唯有那声“对不起”，依然席卷着彭熹言与顾思义的耳畔。
付焕施感觉自己像是独行的浪子，走过不安的岁月和流年，终于触碰到了前方的曦光和黎明。
他不再是远离异乡的浪子，他也有可以为之守候的人，和等他回来的故乡。
顾思义的到来，付焕施觉着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无限想念的边陲小镇里。
那些被时间碾碎的回忆被他重新汇聚成一团，牢牢黏在心底。被往事梦魇无故毁坏的都被他重新捡起，也许终于可以得到他的轻微触摸。
之后的三人平复下来后，彭熹言看家里并没有什么小菜，便在平台上订了几个外卖。等外卖到的那段时间里，顾思义和付焕施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电视，两个人都是眼睛红红的，谁也没有理谁，只是无聊地看着电视里还在继续播放的狗血剧的狗血剧情。
等到外卖员按响门铃，彭熹言手拎着外卖放到茶几上，并将它们一一摆开，付焕施和顾思义这才舍得面对面地相互聊了起来。
“哎，我能喝酒吗？”
顾思义肿着眼，拿出经过时在便利店买来的白酒。
“那我也要喝。”
付焕施说着便从桌下拿出三个杯子，并拧开瓶盖依次倒上。
彭熹言本想把付焕施手边快倒满的那一杯酒换走，结果却被付焕施按下手，摇摇头执拗地表示自己能喝酒，还特别强调自己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酒这种东西还是可以沾点的。
彭熹言见拗不过他，也只能无奈地凑近付焕施耳旁督促。
“那你记得要少喝一点。知道了吗？”
彭熹言深知付焕施是不太会喝酒的人，平常滴酒不沾的人突然要喝酒也让他有些惊慌，只能提醒付焕施让他少喝一点，防止醉后会有什么差错。
“那干杯！”
顾思义率先举起酒杯敬他们。
付焕施和彭熹言便顺着他的兴奋劲，同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本就是话匣子的顾思义在喝了不下三分之二的酒后，开始和他们抖搂出付焕施离开的那两年里无人倾诉的事。
“我跟你说，乔雨要是知道我比她先找到你，肯定得扒了我一层皮。”
“为什么？”
俨然有了醉意的付焕施立马支棱起耳朵，好奇地问。
“我和她打赌了啊，打赌谁先第一个找到你，谁就赢了。”
“那如果有人输了呢？”
“输了的人就继续找你，找不到你不作数！”
“你这输法有漏洞。”
付焕施一字一句地听着他的讲解，一开始还觉得没问题，再细想就觉着好笑。
“那我肯定不告诉她你在哪啊，让她自己找去。反正我先找到你了，是我赢了。”
“怪不得她要扒你。”
顾思义和付焕施聊起了很多往事，关于他和乔雨的，关于他和林桑寒的，关于他和王春风的，关于他和彭熹言的……
付焕施就着顾思义给他倒的酒一口一口地喝，不多时也有了些醉酒。他晕乎乎地支着脑袋，听顾思义给他八卦打听来的学校绯闻。
喝酒不上脸的彭熹言喝了五杯以后就不再继续喝下去，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时而点头时而眯眼的。
最后酒也快喝完了，再看他们都有些上头，便起身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里买点醒酒汤给他们两个人喝，好让他们解解酒。
“我去买点醒酒汤。”
彭熹言同付焕施说完后，临走时还专门把自己的酒杯挪到了付焕施的手边，便稳着脚步穿上鞋子，出门去了。
等彭熹言走后，刚开始还八卦不住把门的顾思义这才神神秘秘地摆手，让付焕施离他近点。
“你过来点，我给你说个秘密。”
付焕施便向他坐近。
“什么秘密？”
“彭熹言有一次因为考试成绩哭了。”
付焕施听后并没有产生过大的反应，反射弧漫长的他又因为酒醉的因素，目光有些涣散。他呆着脸愣了好几秒，等到空白的大脑里逐渐理清顾思义给他说的什么后才稍微清醒过来。他慢慢聚焦视线，登时睁大眼睛，持怀疑态度地看向顾思义，觉得顾思义肯定是在诓骗他。
顾思义一看就恼了，非得搬出证据来证实自己才没骗人。
“嘿，你别不相信，这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是我敢打包票，你要是去问他的同班同学，那他们肯定都知道这件事。”
“这可是年级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