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丛》江郎柴进

85、第 85 章

　　第85章
　　路易斯为了减轻罪责，主动坦白了大量线索，有关部门初步核实后及时转给我们深入挖掘——
　　按照他们内部的称呼，男的为男工，女的叫女工。他们同期培训时彼此颇有好感的那名女工，成功打入我财政部，诱使某领导与妻子协议离婚，二人准备结婚；另一男工将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一名女副司长俘获、驯化为□□后，在全国20余所高校筹划起“青春飞扬”集体运动竞赛中心……
　　行动组经过隐秘工作，锁定了京津某知名高校的雨露、沪圳某高校的吕强。
　　雨露交代：入学体检时，自己被告知身体有问题，需要复检，结果发现，二次体检的都是身材、相貌出众的美女坯子。
　　校方组织者经过严格筛选、专业培训，胜出者几乎寥寥无几，当她们得知：能参加“青春飞扬”全国大学生集体运动竞赛，既有教育部思政司颁发的奖牌、荣誉证书、显耀称号，更有极其诱人的高额奖金时，个个欢呼雀跃！
　　近水楼台先得月。高校组织MB班联谊活动，这些女生跟中外巨富、政府高官先是接触，进而熟悉，彼此都到了蠢蠢欲动的境地，竞赛中心适时组织“青春飞扬”全国性大赛，风景宜人的绝美环境里，台上，她们的青春靓丽被媒体的闪光灯竞相追逐、公开报道；床上，她们与巨富、官员彼此如饥似渴，纵情享受饕餮盛宴！
　　而据吕强交代，男生除了参加上述统一竞赛，还被学校安排跟富婆、女星、高官夫人见面、熟悉、“培养感情”……
　　固定了证据，行动组果断出手，工作人员进入教育部那位副司长办公室的时候，她正跟下属为今年暑期竞赛地点商议：“九寨沟，还是哈尔滨？”工作人员上前打断：“这不是你考虑的事了！”“你们干嘛？”她先是声色俱厉，很快就瘫软无力，喃喃着：“我做了什么？……”
　　连续多少天终于把这堆烂事收尾，从惠新里4号出来，转了几个街区，找了个老茶馆歇脚。说书先生一身长袍打扮，上得台来，施礼过后，醒木一拍：“都说‘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啥意思呢？”观众聚精会神，嗑着瓜子，喝着碗茶，就大致听清楚了，五花是五种不同行业的女人——
　　第一花叫金菊花，采茶女；
　　第二花叫木棉花，刺绣女；
　　第三花叫水仙花，酒楼卖唱女；
　　第四花叫火棘花，杂技杂耍女
　　第五花叫土牛花，站街女郎。
　　八门，简称金、皮、彩、挂、横、兰、荣、葛。
　　金：算卦的；皮：卖药、开医院的；彩：唱戏、影视，只要化妆的，都为彩买卖；挂：开武校、办武馆、保镖护院的。
　　横，指劫道的；兰，是耍钱的；荣，是小偷；葛，诈骗的，叫葛人……
　　正听得入迷，电话震了一下，赶忙起身，走出来，是条信息：“回家。”赶回去，副主任金泽中主持会议，对这段工作小结，转达杜贺的嘉勉，给大家放几天假。我当天赶回拱河，去学校接上东东，小家伙高兴得直蹦高：“琳琳姐说你又改回原来的名字了，咋叫啊？”“随你便！”。“东林爸！”孩子感觉拼凑一下，也许无妨。“历史上有个‘东林党’，不是什么好称呼！”琳琳解释着，东东就沉默了。“以后你不用叫啥，咱们见面了高兴就好。”我揽过孩子，由衷道。忽然就意识到，东东的妈妈吴亚楠，不就是六一走的吗？
　　哄孩子睡着，我悄悄到客厅，点上烟，思绪回到冈西，甚至更遥远的地方，想到与结发妻子的过往与舍离，与谌静的缠绵往事，心里的空是真切的，那份孤苦是无助的，想起自己接触过的女人，自己心里一团糟，怎么撕扯也理不出个头绪，就默默的跟一个个人说心里话，直说得自己很尴尬、很无奈、很无耻……突然就觉得，这些年来，我辜负了多少人哪……琳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坐在我身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陪着。半晌，听我长长叹息一声，她嘟哝一句：“自己身子要紧。”就回屋去了。
　　连抽了几支烟，屋里的烟就那么荡着，飘摇着。我把窗户打开，挥一挥手，它们还是聚拢着不肯散去，心里感慨——
　　所谓空洞，本来感觉整个世界是你的，却什么都到不了手；
　　所谓虚幻，刚才还好好的，眨眼之间，好像啥也不归你了……
　　耗到凌晨两三点，眼皮止不住打架，倒头便睡，却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北京那边刚刚放假，不会有什么事；河右公安局，宫菲菲盯着呢，况且，她知道我在北京有更重要的事，应该不会半夜吵醒我的；省部开发局更不会这个时间来电话，就懒着不理它，却一遍一遍的响，点开一看，是北京的：“金副主任突发急症，抢救呢……”按说这也不关我的事，不知怎么就接了，还答应道：“知道了……”
　　赶回北京，直奔医院，金泽中已经稳定下来，沉睡着。医生介绍：应该是食物中毒，或者说是有人在他的食物中投毒。回到惠新里4号，杜贺脸色阴沉。金泽中是代表他出席一个酒会的，得亏金在□□办公厅时养成了精细、讲究的习惯，饮食特别挑剔，服务员递给他的那份沙拉，拿小勺挖了一点尝了尝，感觉不是太合自己的胃口，便放到一边再没碰过。就是这么一点，险些要了命。如果换做是杜贺，依他那吃相，估计早就成了地下工作者了。显然，这次人家是冲杜贺来的！
　　行动组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调取那家酒店的监控，却发现被人抹掉了。他们不知道，乌海的暗网已经被我们掌控，而且，工作人员不止擅长“涂抹”，还会“剥壳”——剔除影像上人为覆盖的马赛克！从女服务员到后厨冷拼师傅，再到负责餐饮的酒店副经理，再到与经理关系特殊的一位社会名媛，进而追查到北京社交界响当当的顶级夜店芳菲阁的老板，最终又指向前文屡次涉及到的那个海外反华势力：屠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