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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风吟·现身 ...

  •   “东棠山,德源寺,没错啊?”沈微兰人已经懵了,“总不能还有第二个东棠山上有第二个德源寺吧?里里外外问了个遍了,根本就没有姬曳泽这个人嘛!”
      宋奇宴:“但国师没什么理由骗咱们才对……”
      沈微兰叉腰气愤道:“一个两个说不知道就算了,整个庙里的和尚都说不知道,真是见了鬼了!”

      白杦猜测:“兴许是三皇子早在入寺之前就隐瞒了姓名或者直接改叫法号,所以僧人们确实不知道他本人叫什么,而他本人也不希望被发现。”
      宫肆衣发出一声浅浅的嗤笑:“还有一种可能,是整个寺里的和尚都在帮他隐瞒,想要把他藏起来。”
      “那这怎么找得着啊?”沈微兰头大了,“这国师也不说给咱们一张画像什么的。”
      宫肆衣摇头:“就算有画像,也只能是小时候的样子吧?一样不好找。”

      宋奇宴道:“不然咱们就直接挑明意图,说是来保护他的呗?他不出现,咱们怎么知道该保护哪个?等刺客杀过来之后看刺客准备杀哪个?这么多和尚,总不能让他们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吧?”
      “或许刺客也不知道自己要杀的人长什么样呢?毕竟失踪这么多年了。”白杦蓦地丢出一句让空气再次陷入静默的话。
      “……”
      宋奇宴双手合十:“咳,这刺客总不能因为不知道哪个是目标,就屠了整个和尚庙吧?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早已知道事态走向的白拾这时终于开口:“也是有办法的——”
      众人将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他之前不是胸口中了一箭吗?这种贯穿了身体的重伤,必定会留下难以祛除的疤痕,只要找到身上带这种疤的人就可以了。”
      “啪!”宋奇宴打了个响指,“聪明啊!但是要怎么看他们身上有没有疤呢?这里的和尚裹得一个比一个严实,难不成要把他们衣服扒了一个一个看?多冒昧啊!”
      沈微兰露出不明意味的表情:“难道,小念你想去浴堂里蹲?咦惹……偷看和尚洗澡啊?”
      “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庙里这么多和尚,他们总不可能一起洗澡。”宫肆衣抛出新的难题,“怕是把刺客都蹲来了,也蹲不到姬曳泽。”

      白拾将目光移向白杦,后者正陷入沉思,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纠结之意。然而迟迟等不到白杦开口,他只能主动推一把,反正在原著里这个损招也是他想到的。
      “杦哥,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被这么一点名,白杦略微尴尬地一笑:“有一个……不怎么厚道的办法。”
      “不厚道?”除了白拾,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番,想不出白杦这么正经的人能想到什么不厚道的招数。

      “咳……”白杦看向宋奇宴,“我记得老宋你之前有一次配药不是阴差阳错配出来一副……会让人浑身燥热的药吗?”
      宋奇宴闻言一双凤眼缓缓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沈微兰捂住自己的脸,一抹绯红却还是从指缝间透出。
      三人都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宫肆衣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直截了当地说出那两个字:“春药?”

      很早之前,白杦还没有自己的佩剑,武艺也不如现在纯熟,而宋奇宴也还在医道的初期摸索着。
      都很青涩的年纪,路遇不平之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随手拎个家当就敢上去莽,然后光荣挂彩。宋奇宴当时更莽,医书没看多少,就敢给人配药,结果差点自创出春药,为什么说是差点呢?因为这相比真正的春药还差点劲,说是让人难受,却也是能凭借自身意志熬过去的。
      也就是那一次,男女主的感情升温了一大截,也各自贡献出自己的初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嘴皮子轻轻一碰就结束,因为作者说年纪尚小,再进一步就要被封了。

      “……给和尚下春药,还是一群和尚?”宫肆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信息,“这是一句‘不厚道’就能形容的吗?”
      “但确实是个好办法。”白拾加以肯定,内心已经在窃笑了,“而且我来之前打听过,三皇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如果出了一身汗,其他和尚尚且能忍,可他一定忍不了!”

      “你打听的是还没失踪前的三皇子吧?”宫肆衣道,“都这么多年了,还经历了那一遭变故,他这习惯还能一直保留吗?而且,你上哪打听的?我一直在你跟前都没见你和其他人说话。”
      白拾解释:“如果他是一直流浪,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根本顾不上吃的东西干不干净,更顾不上自己干不干净,那这个习惯肯定早就荡然无存了,但他一直生活在寺庙里,看这里香火旺盛的样子,他应当从来没为生存之外的事情愁过,这个习惯就很有可能还保留着。”

      语毕,白拾压低一些声音,对着宫肆衣抱怨:“这个时候你就别拆我台了吧?随便找个借口让他们信服一下而已。”
      宫肆衣挑眉,也将声音压下:“这不是怕你言语有漏洞,帮你圆一下,免得引起怀疑吗?”
      白拾握紧拳头。
      这哪里像是帮的样子!

      方案定下后,众人便将目光齐聚在宋奇宴的身上。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宋神医最终还是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晚膳时间前趁没人注意倒进了寺中的井里,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吹着口哨溜走,其实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

      入夜,一间僧舍内。
      年轻的僧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呼吸急促,下意识地拍打着睡在他旁边的人,那是一名和白杦气质颇为相像的长发男子,面容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但说出的话却慵懒焦躁,和他这张脸大相径庭:“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拍什么?”
      小和尚凭借本能向男子贴近,抓紧他胸口的衣服,炙热的温度终于烫醒了昏昏欲睡的人。
      “你干——”男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一骨碌爬起身,探上小和尚滚烫的额头,“这么烫!小秃驴,醒醒,醒醒!”

      小和尚喘着粗气惊醒,眼神迷离而氤氲,声音嘶哑:“子栀……我好难受,我怎么了?”
      名叫子栀的男子抓起他的手腕诊脉:“你浑身都很烫,但不像是热病,像……被人下了药?”
      “下药?”小和尚艰难地恢复一丝清明,爬起身,“什么药?”

      男子看着他潮红的脸,欲言又止,然后咬着手指头怒骂:“天杀的,哪个缺德玩意儿会想着给和尚下春药的?”
      “什么?”小和尚震惊之下感觉自己更难受了,“我怎么会中这种东西……现在怎么办?”
      “咳……我帮你解决?”男子微微蹙眉,但嘴角明显在窃笑。
      “你想怎么解决?”小和尚无法克制地朝着男子贴近,在感受到对方微凉的身体之后,身体里造孽的欲望就更是要把他焚烧殆尽,“喂给我你的血吗?但你的样子明显不是想这么做……”

      男子微微和他的脑袋拉开些距离,笑道:“你不想吗?你只是光着脑袋,又没点戒疤,不算真的和尚,所以干点出格的事佛祖也不会罚你的。况且,难得见你……清心寡欲之外的一面。”
      小和尚抓着他的手收紧,目光愤懑,不受他的蛊惑:“给我你的血!”

      “好好好,给给给,给你!倒是你别有其他举动才是。”男子笑着不逗他了,用指尖在自己脖颈处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按着他的脑袋贴上那道渗血的伤口。
      小和尚贪婪地汲取着他脖颈处的血液,本是紧紧抓着男子手臂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向上而去,将人的脖子搂住,男子自始至终嘴角都是一抹浅笑,像个木头一样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都没有伸手抱回去。

      终于,体内的燥热下去后,小和尚有些颤抖地推开他,夜色下还是能看出脸上的红润。
      男子逗小孩似的捏捏他的脸:“干嘛,一副我欺负了你的倔样?我可什么都没做!”
      “哼!”小和尚别过脸,把自己蹭乱的僧衣整理了一番,走下床。
      男子扬着脑袋问:“干嘛去?还没下去啊?不然我帮帮你啊?”

      小和尚知道他是故意的,连个哼都不想回,只给他留下一个光亮的后脑勺。他没去浴堂,而是去了寺外的一个温泉池,算是洁癖小孩儿独有的,寺里的师兄们不会来抢占,就像他连睡觉的僧舍都是单独一间,一来是师兄们都宠着他,二来则是因为这温泉池是那名时刻守在小师弟身边的白衣男子特地给他一个人造出来的,也就没人好意思去。
      被汗水浸湿的僧衣退下,露出小和尚瘦弱的身体,同时也露出他胸口凸起的伤疤,伤疤之上,是一个吊坠,非是美玉,而是一个经过打磨之后的银质物件。
      他踏入池水,让温暖覆盖自己全身,静静享受此刻疲惫后的舒适。

      “哎呀,这幸亏你是自己住,你旁边的人又是我,不然谁能给你解决这种麻烦事?”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姬曳泽一跳,他虎着脸瞪向刚刚解救了自己的人,这个从八年前救下自己后,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姜子栀。

      “你怎么过来了!”
      “喂,我刚刚可是解救了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姜子栀慵懒地躺在旁边没有被水浸到的大石头上,将双手交叉于脑后。
      姬曳泽垂下眼睛不理他,把自己埋的更深了点。
      姜子栀看他没反应,道:“关于你为什么会中这种药,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吗?”
      池水中的青年人终于舍得赏给他一个目光。

      “我现在有两个猜测。第一,是你皇兄派来的刺客想知道哪个是他的目标,所以想了这么个损招。第二,就是今天问遍了全寺都没找到你的那几个人干的。”姜子栀似是无意地瞥了眼某个晦暗不明的地方,“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给我下春……下药就能找到我?”姬曳泽想起刚刚的事就一阵羞赧。

      “呵……”姜子栀伸了个懒腰,“可不嘛?你胸口那道疤,不就是证明你是风吟三皇子的铁证?”
      姬曳泽捂住自己胸口,心下一惊。
      姜子栀丢给池中人一条宽大的方巾,然后对着黑暗中的某一处道:“好啦,别躲了!再看就不礼貌了,我家小秃驴会害羞的。”

      猫在暗处的几个人心跳漏了一拍,片刻后讪笑着走出来。
      宋奇宴:“……打扰了!”
      白杦:“……实在抱歉。”
      沈微兰捂着眼睛,差点绊了一跤:“我什么都没看见!”
      宫肆衣和白拾躲在三人身后装哑巴。
      姬曳泽看着这几个罪魁祸首,气血上涌,脸比方才还要红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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