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娃娃亲》雪圈儿

8、好巧啊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去北城试镜的日子。

　　程曳买了当天往返的机票，所以他连包都没有背，两手揣兜非常轻便地上了飞机。

　　跟在他身后的安澳背了个双肩包，包挺瘪的，只装了程曳需要用的剧本和两个充电宝，还有一些随身带的纸巾湿巾。

　　带的东西少，过安检挺方便，而且也不用托运，双肩包背着就直接上飞机了，下了飞机更是不用排队等行李。

　　从安城飞北城要两个小时，程曳买的早班机，得一大早起床来赶飞机，坐上飞机的第一件事，程曳扣好安全带，手机调至飞行模式，然后就准备闭目养神。

　　“呦，好巧啊，曳帅。”程曳刚闭上眼，耳边响起一个有些聒噪的熟悉男声。

　　人在外，又是有名声的人，程曳不得不做些表面工作。他把墨镜往下拉拉，稍微抬头从下往上看向来人，“肖老师，好巧。”

　　打完招呼，程曳准备把墨镜推回去继续补觉。但肖润格没让他如愿，搭话道：“听说栾导亲自邀请的你参加试镜？”

　　“消息挺灵通。”程曳神色淡淡睨着肖润格，“但是肖老师，你是不是应该快点坐回座位，别影响空姐工作。”

　　“哦还有，”程曳语气低了几分，“再炒cp，小心我翻脸。”

　　要知道肖润格昨晚上问他航班是要来这么一出，程曳无论如何不会告诉他。

　　他可是见识过一些私生粉有多么狂热，甚至能堵在酒店房间门口，就为了拍下明星用帽子、墨镜、口罩包裹严实的头。

　　而cp粉们，除了拍头，还要拍下两人的互动，回去剪辑一下带一段BGM，嗑生嗑死。

　　肖润格刚才故意碰了下程曳的肩膀，程曳拿眼斜他的时候，正巧看见前面座位露出来的摄像头。

　　估计不用等下飞机，他人还在天上飞着，今日新热搜就会有他和肖润格的cp词条。

　　目送肖润格坐回去，程曳关了飞行模式，给肖润格发了几条信息。

　　“你是不是有病。”

　　“肖老师已经要靠炒cp卖腐来赚热度了啊。”

　　“你最好别让刚才的视频发出去，否则我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揍你。”

　　最后，程曳用三个连着的笑脸结束了输出。

　　单方面絮叨完，程曳关了手机，用墨镜做掩护，余光注意着肖润格有没有按他说的做。

　　试镜在即，程曳不希望他的这些负面新闻出现在栾汀面前。

　　半分钟后，程曳看到肖润格起身去到刚才偷拍他俩的粉丝座位边，他没听到肖润格跟那人说了什么，但是在飞机起飞前，他收到肖润格发来的“OK”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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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程曳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热搜有没有他。

　　他对肖润格是信任的，但是那个粉丝是否诚信，程曳存疑。

　　为了方便看清手机内容，程曳把墨镜架在了头上。热搜他还是上了，但词条并不是他和肖润格的cp，而是他的机场look。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程老师。”程曳刚把手机熄屏，身边多出来一个人，肖润格走在他旁边，戴着口罩压低声音向他解释：“不是我非要卖，是公司给的KPI，人在屋檐下，程老师稍微帮一下呗。”

　　程曳重新戴上墨镜，在墨镜的遮掩下翻了个白眼，“要怎么帮？”

　　肖润格往他旁边靠了靠，说：“起码别被说不合啊。你瞅瞅那么多粉丝，人言可畏的。”

　　“咱们就一起出去，就这样并排走就行，让他们拍几张图。”

　　程曳未置可否，两手揣兜跟肖润格一起走出了机场。

　　临分别，程曳问肖润格：“你的合约还有多久到期？”

　　肖润格闻言挑眉，“怎么，曳帅想挖我？”

　　程曳没回答，抱臂看着肖润格。

　　玩笑点到为止，肖润格敛了笑，正经回答道：“到今年年底。但我不打算续了，天天受制于人，很没劲。”

　　“那来我这儿。”程曳忽然说。

　　“行啊。”肖润格没拒绝，“等回去咱们详谈啊，程总。”

　　程曳嗯了一声，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肖润格。

　　肖润格接过卡片，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手机壳里，放好卡片后，他对着程曳莞尔一笑，“谢谢程总了。”

　　两人的互动没有刻意避人，被不少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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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曳的试镜在下午，他到的早，有大把时间能在酒店——补眠。

　　“中午随便吃点吧，然后记得点杯黑咖给我。晚上回去安城再吃好的。”说完，程曳打了个大哈欠。

　　他昨天晚上游戏连跪，于是越打越上头，为了赢一局，他直接干到三点多才睡。

　　今天又是一早的飞机，程曳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要起床奔波。在飞机上因为惦记着事，他也没睡安稳。

　　不过还好他是下午三点的试镜，他能从现在十点睡到下午一点，起床边吃饭边化个妆，然后悠悠哒哒去楼上试镜。

　　作为被导演钦点的人，程曳是能住在导演楼下的。

　　嘱咐完安澳，程曳盖上被子进入梦乡。

　　睡梦里，程曳好像听到了魏以柘的声音。

　　“起床了。”

　　“程程，起床了。”

　　在轻声的叫起里，程曳缓缓睁开眼，看见魏以柘坐在他床边。

　　“你怎么在这儿？”程曳揉揉眼慢吞吞坐起来，靠着床板坐好，他吸了吸鼻子，问魏以柘：“你去谈生意了？”

　　此话一出，林朔和安澳纷纷震惊。

　　魏以柘自己也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程曳没看那两人的惊讶表情，下巴朝着魏以柘的衣领点点，满不在乎道：“我闻出来的啊。你的习惯万年不变，谈生意必用香水——冷木归潭，是这个名字吧？”

　　“嗯，是这个。”魏以柘点点头，随之眼底的冷冰有消融的迹象。

　　最近隔三差五和魏以柘见面，程曳对于魏以柘的一些下意识反应和习惯也在慢慢被唤醒，与此同时他和魏以柘的疏离也在渐渐消弭。

　　咬着吸管吸溜咖啡，程曳坐在化妆镜前，由化妆师给他做妆造。

　　他在做妆造，魏以柘就坐他旁边，看着他。

　　程曳头不能乱动，他瞅着镜子里的魏以柘，疑惑道：“你在我这儿干什么？”

　　“生意谈完了，我也定的今晚的飞机，和你同一班，一起回去。”

　　“哦，好巧啊。”程曳没太在意，随口应了一句。

　　趁着这会儿的空档，程曳过了遍剧本。

　　不是完整的剧本，只写了男二的人设，还有三段戏，到时候随机抽一段来演绎。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魏以柘安静坐在那儿观察着认真过词的程曳。

　　程曳一手拿咖啡，一手拿剧本，微微低了点头视线向下专注看着剧本上的字，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遮住了他的眼睛。魏以柘看不到程曳的眼睛，于是他的视线从程曳的脸移到程曳的身体，他才发现程曳今天穿了中山装。

　　程曳很白，黑色中山装衬得他的手腕更是白皙到反光。看到程曳的手腕，魏以柘似是想起来些什么。

　　他坐在程曳的右边，但是他看程曳的右手腕什么也没戴。

　　没有多犹豫，魏以柘起身踱步到程曳的左边，他没有坐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低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实际在瞅程曳的左手腕。

　　房间有点热，所以程曳的两边衣袖都是折起来的，因此他手腕上戴了什么配饰能让人轻而易举看到。

　　魏以柘看了好几眼，程曳的两边手腕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戴。

　　他有些失望。

　　魏以柘的心情晴转阴天，头顶乌云的魏二少没有再在程曳这里待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程曳的房间。

　　他前脚和林朔踏出房间关上门，后面化妆师问程曳：“老师，您看下戴这个手链么？”

　　程曳瞟了一眼，摆摆手，“不戴这个。安澳，给我的手串拿过来。”

　　听到程曳叫自己，安澳连忙双手捧着一个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盒子过来，小心再小心地拿到程曳跟前。

　　程曳用免洗洗手液清洁了手，又用白毛巾擦过手，才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串檀木的、中间配了一个玉质平安扣的手串。

　　戴好手串，程曳后知后觉发现魏以柘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程曳问安澳。

　　安澳摇头，“不知道啊。可能去忙了吧。”

　　“曳帅，咱们也该走了。”

　　程曳应个好，垂头小心翼翼抚了抚左手的手串，表情温柔又虔诚。

　　安澳对于程曳的此行为见惯不怪，他跟了程曳十年，只知道程曳极其宝贝这条手串，却怎么也问不出来这个手串的来历。

　　等着程曳和手串交流完，安澳跟在他身后往电梯间走，准备去楼上进行试镜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