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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常源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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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精神病院今日格外忙碌,大部分非值班的医护人员都在院门口列队,搞得像恭迎谁回宫一样。
当秃头院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院门口时,远处驶来一辆LykanHyperportGT。
跑车停下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戴墨镜的少年。滨沪市的标志,荣耀公司的常少。
曾经也是滨沪市叱咤风云的飙车党,动不动就甩出几个百万,谁都不服。
现在却成了一言不发的精神病。
姜泽拿到预约时整个人都在颤抖,常源可是这有名的纨绔子弟,要是跟自己刚起来……同事们都跟他说“节哀顺变”。
众人欢呼着上去,常源并没有理会,径直往医院里走去。
司机忙跑下来打着圆场,他指了指自己脑袋:“小源这儿出了点问题,变得异常生冷。平常跟谁也不说话。我们才把他往这送……”
社交障碍?
怎么可能!
姜泽眨了眨眼睛。常源干的社牛事他可没少听说,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
司机把常源放下后便开车走了。说来也可笑,圈子这么多的人来这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就连那个司机都不肯陪同一下。
院长让众人都散了,单独把姜泽留下。
“姜泽,”院长的表情有些凝重,“常源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给他单独找个重症病房隔离了。不用勉强,他父母都不管。”
姜泽一愣,琢磨了下,“院长,那他是挺严重的?”
“不是严重,”院长那双浑浊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了惶恐,“而是诡异。好端端的一个人,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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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姜泽从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开始就在这家医院实习,后来转正又读了博士,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但是常源这种,还真是第一次。
他坐在电脑桌后翻着常源的预约简历,再看看常源,觉得背后有些发冷。
一年前,常源开了次泳池party,各界的名流都邀请了不少,最后还带着2个网红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先是保姆发现常源不对劲的。他坐在床上,看着挂满衬衫的衣柜一动不动。
第二天晚上就跳了楼。三层,不高,但是依旧摔得半死,今天刚出院就被送到这了。
常源自然没有搭理他,默默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歪……你倒是说话啊,我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啊。
姜泽有些无奈,他递过去一支笔:“那你不想说可以写字告诉我吗?”
写字?
常源迟疑了下,他拿起笔,神情像是在问姜泽要纸。
什么嘛,难道是突然失声了?资料上没写啊。
姜泽给了他纸后,常源飞快地写了起来。
“我的面前有一个白色房间,它正在慢慢变大,里面时不时传出腐败的气味与嘶吼的声音。”
姜泽看着常源狗爬一样的字迹,困难地辨认着。
他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他觉得阴森森的,看着常源继续写。
“它无处不在,并且正在扩大。我发现我越安静,就越能够和房间融为一体。”
姜泽皱了皱眉头,“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年前。”
常源的神色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泽的身后,仿佛那里真的有一间房间。
“是你开party的那天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姜泽问。
有那么多名流在场,偏偏谁都没有出事,如果真的有什么灵异降临,这也是十分不应该的。
常源冷静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他飞快地在纸上写到“他们来了”。
“他们……你指的是房间里的生物?”姜泽有些头痛,常源看上去病的不轻啊。
只是这次,无论他再提出什么问题,常源都不在回复他了。而是一直坐在那里,保持同一个姿势。
他低垂眼眸,姜泽看不到他的目光。
姜泽不敢碰常源,害怕打破他这种状态伤到脑子。最后只能让两个男护工把常源架到病房去,自己则是去会议室开个讨论会。
两名男护工幸灾乐祸地看着常源。
说实话,他们都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网上关于他的负面新闻简直堪比一个红极一时的明星的所有消息。
现在他疯了,非说周围有个房间……
这就是善恶有报吧。
“咔嚓”。
两名护工正若有所思地架着常源,忽然听到了声音。他们猛地回头,走廊上静悄悄的,空无一物。
“谁推门了?”一名护工问。
“没人啊……”另一名忍不住看了眼常源,那人还是低着头,脚步虚浮。
门开了。常源想。
难道这座医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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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有精神病遗传基因的人、性格孤僻的人、有创伤事件经历的人是精神病高发人群。而常源恰恰符合其中两点,至于是否性格孤僻……对于这种他们这种人,还很难说。”
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坐满了滨沪市响当当的精神病研究专家。
无他,常源太重要了。要是治不好,甚至连延缓病情都无法做到,他们也别想好过。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通过我对病人的初步了解,在排除颅内出血等非本科室因素前提下,诊断为精神错乱被害妄想型幻视。”
姜泽翻了下资料,“以上就是我对病人的初步判定。”
专家们又讨论了会治疗方案后便散会了。
姜泽回到办公室倒在了里间的床上。
头疼!
刺穿太阳穴的疼。
似乎是从早上见到常源的那一刻开始的。他原本没多在意,可是现在越来越疼了。
姜泽从床上翻起来,盯着自己的手腕看。
那里戴着一个尤尼克斯的护腕。他摘了下去,露出一个雕刻古朴的镯子。
“在发光……”
这样神奇的物件是他的爷爷留下了的,每逢大事件便会发出各色的光。绿色是祥瑞,而血红色是……
大凶。
他有心把这东西摘下来扔了,但是镯子在他手腕上卡的很紧。
医生告诉他,如果想摘下来就得磨骨。鬼知道他是怎么带上去的!
姜泽的面色阴晴不定地变换着,他总觉得镯子变色和常源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间房间是真的?
不可能。
姜泽重新戴上护腕,不再去想。他是一名精神病医生,这样的病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