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皮小灿

34、运动会

　　孩子被打掉，虞悠没有过多不舍情绪。
　　她恶心，恶心自己肚子里存在过污垢。
　　来的人都被她轰走，就连江媛也只能在门外探望。
　　她将自己锁在病房，坐在窗台，感受夜晚吹过的晚风，轻轻穿过她的发丝。
　　手心紧紧握住吊坠，那是外婆亲手编制的红绳，上面吊坠是外公送给外婆的戒指。
　　夜晚的思念总比白天来的汹涌，
　　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离开了，难道自己真的不配得到爱吗？
　　……
　　虞悠在医院没待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已受够。
　　回到家，推开门。
　　隔壁的王叔叔就赶来。
　　他拿了个存折单，里面有十万块钱。
　　虞悠颤-抖着手接过，眼泪像阀门，一打开就绷不住。
　　“这是你外婆生前叫我去存的，她说给你以后存的嫁妆本。”
　　王叔是个老实人，外婆既然能将存折给予他保管。
　　虞悠自然也是相信他的。
　　“你节哀顺变！”
　　说完就离开。
　　想起外婆生前的节约劲，存下这十万块一定吃了不少苦。
　　屋内的地方，似乎到处都有着外婆的身影。
　　“你好，快递！”
　　虞悠擦干眼泪，站起来到门口写字签收。
　　又是个匿名快递，从她初三上学期开始，每隔一个月都会收到个快递。
　　刚开始她以为是有人恶搞，专门寄些吓唬人的东西。
　　但后来她发现不是，快递里都是些她喜欢的东西。
　　送的人很了解她，每次都能让她眼前一亮。
　　包装的很严实，虞悠费老大劲才拆开。
　　是个比她还大的地球仪，上面只标注了两个位置。
　　天水市和青浦市。
　　这次的东西，让虞悠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送她东西的人在天水市吗？
　　很大，她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望了屋内一圈，最终将地球仪放在电视机角落。
　　她费解，天水市也没认识的人，沈慧电话都打不通，更不可能是她送的。
　　那到底会是谁呢？
　　……
　　六月份的时候，正是雅宛举办运动会的好天气。
　　天水市蓝铭今年也是出奇，派了群体育生来比赛。
　　虞悠没报项目，也没去操场。
　　偷偷趴在桌子上睡觉。
　　姿势很慵懒，缕缕阳光照射她半边脸庞。
　　吃了药的原因，特别嗜睡。
　　迷糊间感觉听到，窗帘拉上的声音。
　　“厌爷，你怎么跑这来了？”
　　眼困的睁不开，眯起的细缝，只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背影。
　　他出了教室，张博达才意识到，朝他打量，“你的外套呢？”
　　“那可是你好不容易买的限量款。”
　　祁厌没说话，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就往楼下操场走。
　　嘴角憋不住的勾起弧度，“看到只嗜睡的猫，就送她了。”
　　张博达忍不住抱怨，“平常没见你对我这么好心。”
　　祁厌听后，巴掌往他脑后一拍，“有可比性？”
　　他哑舍，确实。
　　就没见过祁厌对谁上心过，从小到大，他和祁厌穿一条裤子的人，都没从他这得到过半点温暖。
　　祁厌嘴臭，听他刚刚说话得意那样，张博达猜测一定不是只普通的猫。
　　要不然咋会让这大少爷舍弃一件等了3个月才抢到的限量款外套。
　　反正他不会？
　　祁厌又突的在他后脑勺拍一巴掌，“发什么愣，等会给老子好好跑！”
　　张博达摸着脑袋，不乐意，“厌爷，咱这水平至于来这小地方，浪费时间吗？”
　　“赢了，最新模型机给你开三天！”
　　他瞬间笑容满面，想着抬高时间，“一周。”
　　祁厌没听，丢下他，朝前走，“在讨价，就两天。”
　　“别别别，三天，三天。”
　　张博达最后还是妥协，反正一直以来就没赢过他那张嘴。
　　……
　　祁厌是来看比赛的，没打算上场。
　　他独自一人坐在操场环道边侧，跟着裁判老师一起观望。
　　“那是谁呀？”
　　“哪儿？哪儿？”
　　女生伸-出手指朝祁厌方向指，“就穿黑色短袖那个。”
　　“不知道，应该是蓝铭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
　　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女生，激动加入，和她们一起八卦讨论。
　　“他是蓝铭的龙头爷，叫祁厌。”
　　“然后呢？你多给我们讲讲呗！”
　　女生压低声音，微微凑近在一块，“他呀！不喜欢被人讨论。”
　　“脾气臭的很，听说在蓝铭仗着自己父母身份，无恶不作。”
　　女生好奇，“那他有女朋友没有，看那样，应该谈过不少吧！”
　　后来的女生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不过，人家可不缺女人。”
　　“想要的话，勾勾手指都能贴上来很多。”
　　她向周围望了望，又凑近，“但之前听我姐妹说过他的瓜。”
　　“什么？”
　　“说那位爷在天水市扎根各大酒吧。”
　　她们迷惑，“什么意思？”
　　“就是私生活很乱，几乎在他们那圈子，玩女人当换衣服。”
　　“没重样的，睡了就甩，不谈感情。”
　　“……”
　　张博达率先跑完1000米，拿起祁厌手心的矿泉水，就哐哐直灌。
　　水顺着喉结往下，混杂着汗液打湿布料。
　　“喝水那个是谁呀！”
　　“他也是和祁厌一个圈子的，叫张博达。”
　　“但他的性格可比那位好太多。”
　　“怎么说？”
　　“没啥花边新闻呗！”
　　女生们瞬间大笑，声音逐渐引起张博达注意。
　　“别笑了，他看过来了。”
　　“啊！”
　　“我的妆花没花呀！”
　　“……”
　　张博达兴奋的挥手，“这呢，这呢！”
　　苏晚宜透过人群，一眼看中。
　　穿过操场，朝他走去。
　　“你们怎么来了，都不提前告诉我。”
　　他不自然的捏着矿泉水瓶，
　　“给你个惊喜。”
　　语气中多了些宠溺。
　　苏晚宜看着他，抬头挥掉头发上的彩带，“刚没来的及看，你这是赢比赛了。”
　　“你们雅宛太弱鸡，我都领先他们好几圈。”
　　远处的女生，看见苏晚宜和他们聊的熟络，又忍不住八卦起来。
　　“我丢，苏晚宜居然认识。”
　　“你还真别说，看着两人聊天的样子，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怎么说？”
　　“你们想想，苏晚宜那脸蛋，身材。能安然无恙的待在他们身边。”
　　“绝对有着那层关系。”
　　女生们附议。
　　看向苏晚宜的眼神带着点蔑视和嫉妒。
　　“她也是走运，能攀上这层关系。”
　　“要换做你，我觉得也行。”
　　被夸的女生是她们领头的一位大姐大。
　　平常在雅宛就爱装点逼，刷存在感。
　　她的这群跟班小妹，也是为了不被受到欺负，才跟着加入她的小团体。
　　“你说，祁厌会喜欢我这款吗？”
　　女生们不敢说真话，互相递眼神。
　　纷纷点头，“燕姐出马，男人都迷倒一片。”
　　她被夸的合不拢嘴，眼神死死盯着祁厌。
　　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喜欢。
　　冲着姐妹们这句话，她果断出击，站起身就朝祁厌方向去。
　　“不过，你怎么来雅宛都不跟我们一起上分打游戏了。”
　　苏晚宜笑了笑，“你那技术，我看还是跟厌爷在学学吧！”
　　张博达像是受到万种打击，“晚宜，你以前可不这么说的。怎么来雅宛一趟，也学会调侃人了。”
　　她的性格在张博达眼里就是属于乖巧那种。
　　以前一起玩的时候，他都不敢对着她说脏话。
　　祁厌听着两人叽叽喳喳，心里一阵烦闷。
　　也不完全是因为两人，而是看见远处的虞悠将他外套递给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