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皮小灿

38、背影女孩

　　奶茶店门口的风铃，因为进来人的推开，不停的响起。
　　虞悠坐在靠窗边的位置，静静玩着游戏。
　　为了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她下载了个赛车游戏。
　　跌跌撞撞奔跑在赛道，第一关就卡在半路。
　　游戏里赛车轮胎都摩-擦出火星，她按着手机屏幕迟迟调转不过车头。
　　祁厌没什么精神，前段时间剃了个短寸。
　　让本就有攻击力的长相变得厌世感加重。
　　他推开门进来，一眼注意到窗边的虞悠。
　　很惊讶，也很开心。
　　无神的眼睛都变得有光许多。
　　“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江陌北率先拉开凳子坐下，“一杯冻顶乌龙就行。”
　　他知道祁厌不喜欢喝这些玩意。
　　“她点的什么？”
　　店员朝他说的方向望了眼，回答，“她点的是我们家招牌，青梅花茶。”
　　“按照她的一样。”
　　江陌北看着远处的虞悠，一瞬间想起。
　　“厌……”
　　刚想说话，就被店员打断，“她点的是多糖多冰，你也要一样吗？”
　　“嗯。”
　　虞悠没注意，咬着吸管继续打游戏，很认真。
　　江陌北激动的拍打祁厌，
　　“她不会就是你……”
　　男生狠狠踹了他一脚，眼神带着警告。
　　他秒懂，自觉的压低声音，“她就是你卧室那背影女孩吧！”
　　祁厌懒的回答，但还是勉强挤出个嗯！
　　江陌北得到答复，立马在群聊里传遍。
　　「兄弟们，猜我和厌爷在哪儿？」
　　张博达也是立马冒泡，
　　「哪儿？不会又在雾色吧！」
　　「肤浅肤浅。」
　　张博达无语，一条语音直接发过去，
　　“说人话，不会带厌爷开荤去了吧？”
　　声音很大，吸引到虞悠，
　　她抬眼，正好瞄过去。
　　祁厌背对坐着，看不到。
　　“厌爷，厌爷。”
　　他不耐烦，昨晚的酒到现在还有点余劲。
　　“她刚看过来了。”
　　祁厌表情呆住，盯着他，没说话。
　　“真的，不骗你！”
　　他知道，没有不相信。
　　只是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罢了。
　　张博达见迟迟没回消息，一个视频弹了过来。
　　“你们到底在哪儿，光放屁不说话，折腾谁呢？”
　　江陌北悄么么将摄像头对准虞悠，
　　“我艹，这谁呀！”
　　他捂住嘴，支支吾吾，“厌爷……的背影……女孩。”
　　“你说啥？没听到？”
　　耐住性子又说了遍，“背影……女孩。”
　　“啥？”
　　江陌北没耐心再说第三遍，直接将视频挂断。
　　挂断之前才发觉，祁厌一直还盯着他。
　　他有些尴尬，嘴角扯出干涩的笑，“没说，没……”
　　“我不聋不瞎！”
　　哑舌，没继续说话。
　　刚好奶茶也上桌，他借机献殷勤，将祁厌那杯插好吸管。
　　一口没喝完，祁厌就脸色微变。
　　很甜，对于他这种很少吃甜来说，几乎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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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竞赛时间没多长，一个上午就考完。
　　江媛出来时，被程屿安拉住，
　　“同学，你的鞋带开了。”
　　被提醒着，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带开了。
　　“谢谢。”
　　她蹲下系，书袋随手放在地下一旁。
　　程屿安却捡起，帮她拿在手上。
　　系好才抬头，看见书袋，她接过又说了声谢谢。
　　“你刚最后一道大题选的什么？”
　　江媛疑惑，但还是回答，“A。”
　　男生笑着点点头，“那还蛮巧，我也是。”
　　她有些搞不懂，这有什么巧的，明明正确答案就是A选项呀！
　　能这么笃定，是因为昨晚她复习的时候，刚好看到同类型题。
　　没说话，也不打算理，就直接离开。
　　没走几步，她感觉背后总有人跟随，
　　往后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又是他。
　　男生没惊讶，还是带着微笑，
　　江媛皱眉，脸上布满疑惑。
　　“我去附近的奶茶店，朋友在那里等我。”
　　这次是真巧，她没反驳。
　　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突然一辆电动车冒出来，
　　幸亏程屿安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不然就差点被撞上。
　　江媛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电动车吓到，平复过心惊，才挣脱开他的掌心。
　　“谢谢！”
　　他笑，“你可真奇怪，是只会说谢谢吗？”
　　没来得及回答，绿灯就亮起。
　　男生拉起她的手腕，就顺着人群走过。
　　他很高，江媛才到他的肩膀，
　　中午强烈的阳光，晒得他冒汗。
　　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滑落。
　　过了马路，两人的手还没放开。
　　江媛趁机将纸巾递给他，
　　但他没接，眼眸带笑的看着她。
　　在江媛的印象里，程屿安是个阳光，爱笑的男生。
　　到后面，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媛！”
　　虞悠从奶茶店出来就看到两人的手拉在一起，心情莫名有点怪怪。
　　她看到虞悠那刻，就甩开手，极力往身后藏。
　　不知为何会这么做，但就是这么做了。
　　脸很红，以为是晒的。
　　只有虞悠知道，她那是害羞。
　　“他谁呀？”
　　程屿安正想着介绍，江陌北这一-大嗓门瞬间把他叫语塞住。
　　“好福气呀！又到处拐妹子。”
　　虞悠不想多待，没转过身看。
　　直接拉着江媛就去了附近车站。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虞悠想要一个解释，但又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个解释。
　　看到两人手在一起的瞬间，她心里就会莫名奇怪。
　　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反正会有种江媛离开自己的感觉。
　　江媛没感觉她的低压，因为她认识虞悠开始，她就不爱笑。
　　以为她是看到那群陌生人，才摆出的臭脸色。
　　回家的途中，江媛不自觉的朝车窗后，望了一眼。
　　期待，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到青浦下车，两人也没多说，只寒暄两句就各自回家。
　　今天的太阳很毒辣，但虞悠还是感觉冷冰冰。
　　大概是自己病了，她冲了个感冒剂喝完捂被睡觉。
　　没睡着，天也才慢慢变黑。
　　她坐起来，按下列表最底下的号码。
　　音乐声还跟以前一样，响了差不多30多秒，
　　那头传出女声，
　　“喂！”
　　虞悠没想到会接通，一时忘了出声。
　　“喂！”
　　她没说话，将电话挂了。
　　那头的沈慧觉得莫名其妙，但看到是青浦的号码，于是就回拨过去。
　　铃声在屋内响彻，不想接的。
　　但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决心。
　　“喂，你听的到吗？”
　　“沈慧。”
　　轻唤了声，这次换那头沉默无声。
　　“虞……悠悠呀！”
　　“嗯。”
　　真是老样子，说话的语气都没怎么变。
　　“外婆呢？”
　　“你们在青浦……”
　　“死了。”
　　无轻无重的两个字，却包含虞悠很大的决心。
　　沈慧身子一怔，往锅里倒的菜一偏，尽数撒在灶台。
　　不敢相信，“你……”
　　“是车祸，送到医院就……”
　　她说不下去，那头也听的明白。
　　哐当的盘子摔碎声，清澈响亮。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前段日子,公司组织去乡下搞公益，手机掉进水池……”
　　她在极力找补，对虞悠而言，已无所谓。
　　沈慧无论怎么找补，在她眼里，不会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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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聊多久，挂电话前，沈慧说要回来一趟。
　　说不期待，那肯定假。
　　几年没见，她的样子没怎么变化。
　　还是那么瘦，虞悠也是遗传了她的小骨架。
　　身后还跟着个男人，模样很慈善，提了很多东西。
　　沈慧拉过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上天水来找我。”
　　真是可笑，拍拍屁-股，一走就是几年，上哪儿找你去？
　　虞悠没说，像个乖巧没有任何表情的娃娃，
　　站在一旁，听着沈慧的忏悔。
　　“当初我还是应该把你接去天水，这样你也不会造成现在的性格。”
　　身旁的男人，温柔的扶在肩膀，带着点安慰。
　　“别想那么多，现在不还来的及嘛！”
　　“悠悠现在读初三，马上考完试就可以转到天……”
　　“不！”
　　声音很大，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吼出。
　　她不去，不想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更何况江媛还在青浦呢。
　　脑袋里的第一时间就是江媛。
　　或许不想去天水更多理由，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