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ke Mine Rather Than Like Mind》小舟船

37、第 37 章

　　感恩节的假期，他的妈妈似乎终于记起了被流放的他。林释言接起电话，听见她在对面问：“宝宝，最近学习生活怎么样呀？”
　　这是林释言上初中以来，杨千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其他同学都因为感恩节假期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了，林释言却在宿舍里焦头烂额着他的期末考试。他说：“挺好的。”
　　“妈妈这周五有个慈善活动，你一起来参加吧？”
　　林释言已经许久没出过门，而且他知道妈妈这句话完全不是一个问句，于是他答应了。谢天谢地，加州的冬天没有冷到刺骨，没有冷到他根本就不想出门。妈妈的车停在校门口，他坐上去，看见杨千华的皮肤还是保养的那么好，妆容跟前几个月看上去没什么差别，还是适合雍容秀气的旗袍。然而自己已经变了，他长高了，也不再是会扑到她的身上表达想念的小孩。他笑着露出虎牙，叫了一声“妈妈”。
　　车开到了红毯延伸的地方，名流云集。杨千华紧紧牵着林释言下了车，无数个摄像头扭过来对准他们，闪亮的灯光像是一场雷电，林释言下意识闭眼，躲在妈妈的身后。
　　“能往这边看一下吗？”
　　“看这边！”
　　“笑一下，再笑一下！”
　　林释言听到无数的像是请求的要求，还感受到妈妈的手在把他往外拉。他们排队走过签名墙，经过的街道上站满了粉丝。林释言无法控制的皱眉，所有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是经过训练、能够自如面对这些的杨千华，他也讨厌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的假笑，就像是他们都知道了一个秘密，只有林释言不知道一样。街道上除了媒体还站满了粉丝，杨千华经过时，欢呼声都高了许多，后面的粉丝想挤到前面来看她，前面的粉丝在往前递海报，希望杨千华能签名。杨千华保持得体的微笑走到旁边，去给几个激动的粉丝签名和聊天。林释言就站在她旁边。结果后面有粉丝似乎是太过兴奋，把前面的粉丝给推倒了。保安连忙上前去扶那名粉丝，杨千华停下手上的动作，过去既担忧又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那个粉丝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摆着手势说没事。保安问她是否要去医务室，她咿咿呀呀的，继续打手势。
　　杨千华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展露她风度的大好时刻：“有没有手语翻译员？”林释言却比她更快，他下意识的用手语翻译：“他们问你要不要去医务室？”
　　刚刚才放过他们的闪光灯又像是被磁吸一样转了过来，记者仿佛看见了火山爆发一般，将话筒对准这边：”杨女士，您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学手语的？“
　　“杨女士，您知道你的儿子会手语这件事情吗？”
　　“你的手语有多好？”
　　林释言没办法回答那么多问题。他看见粉丝说：“不用，我没有受伤。你能让杨千华给我签一个名吗？”
　　“妈妈，”林释言对杨千华说，“她问你能不能给她签个名。”
　　“当然可以啊，”杨千华拿过她的海报签了个名。摄像机又是一阵猛拍，那名粉丝显得很激动，“我当你的粉丝已经有十年了。”她看着林释言，期待他可以帮她翻译。
　　“她说她是你的十年的粉丝。”林释言说。
　　“哇，那太好了，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喜欢，”杨千华说。等林释言翻译完后，杨千华就跟粉丝们挥手，离开蜂拥之地。他们进到宴会里面落座，杨千华紧紧的握着林释言的手，问他：“宝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怎么了，不好吗？”林释言反问。
　　杨千华抿着嘴唇：“我刚才不知道，不知道媒体拍到没有，他们可能会猜测我们的关系……”
　　她去应酬了。桌上山珍海味，大人们却端着红酒杯谈天说地，林释言真的搞不懂他们。这样的场合让他食欲都降低了，整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结束后杨千华把他送回学校，林释言下了车，又得独自绝望的面对着大型禁闭。他两眼一闭躺在床上，几天后期末考成绩与综评分一起出来，林释言收拾着行李，拿上轻飘飘的成绩单一齐滚蛋。
　　父母照常不在家中，他没什么可以做的，继续每天在家里玩游戏打发时间。每日的时间过的就像是翻书，睡觉前也不知道书里讲了什么。等某天林释言结束一局游戏，看见Ben给他发的“新年快乐！”。他抬起头看见窗外漆黑一片，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钟声。原来就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