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哺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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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什么？”
遗迹内，金发青年靠躺在床上，手法生涩地抱着婴孩，听了另一个女人说的话，刚分娩完的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绯色，有些局促：“但我——”
一旁的女人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青年的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克劳德先生，请不要逃避现实，这里只有你才有母乳。”
昏迷了一整天，刚醒过来的克劳德有些崩溃地捂住半边脸：“问题是，我是男人啊……就算是有，我没有多少奶水。”
伊法露娜瞥了眼克劳德的胸部，或者说现在可以称之为□□的地方，饶是她都忍不住想要感慨一句，现在的男人一锻炼起来，胸肌大得比她这个女人还过分，加上怀孕刺激的激素分泌，克劳德这胸少说都有C杯了，说没母乳她才不信。
“不管量多还是量少，你先把这孩子的哭声止住吧。”一听到克劳德怀里的小萨菲哭个不停，伊法露娜就觉得头疼不已，这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小爱丽丝刚出生那会儿，自己也是手忙脚乱地安抚宝宝，却不见成效，弄了好久才知道小爱丽丝原来是饿了。“他饿了，需要你哺乳，你难道忍心看他饿坏肚子吗。”
伊法露娜言之凿凿，动摇了克劳德的抵抗情绪。他原本想说杰诺瓦其实不需要进食也能活，但却又不能保证，萨菲罗斯在发现自己身份之前，是不是都可以不吃饭，在克劳德的印象里，神罗有为1st设置了专属食堂，萨菲罗斯还是将军那会儿，克劳德偶尔会听见一些小道消息说“萨菲罗斯将军今天出现在食堂了”之类的话语。
所以说，前期还是得正常吃饭的吧。
念此，克劳德望着怀里哭泣的婴儿，咽了口唾沫，试图给自己做心理辅导，接受母亲这一角色需要做的事情。
见克劳德犹豫不定的模样，伊法露娜没法逼克劳德立刻去做什么，想了想体贴说道：“这样吧，我回避一下，剩下的交给你了，注意身体。”
不得不说，旁人的离去让克劳德的情绪没那么紧张，当着一位女士的面哺育孩子，对克劳德而言不管怎么样都很别扭。
小萨菲一直哭个不停也不是办法，年轻的“母亲”想了想，强忍着羞耻掀开了一侧衣摆，张唇叼着，（写了但是放不出来的内容）
坏了，这下真的成了“萨菲罗斯”的小妈妈了。
克劳德思维涣散地想起萨菲罗斯曾对他说的话，突然想骂宿敌这该死的乌鸦嘴，怎么偏偏实现了这个。
喂养不过十分钟，小萨菲似乎就吃饱了，喉咙不再吞咽，而是含着母亲的□□酣然入睡。见状，克劳德松了口气，悄悄地把自己的胸部从婴儿的嘴中挽救出来，要是再吸下去，他左右两边真的是没奶了。
将孩子放到一边，克劳德伸手轻轻碰了碰□□的地方，接触的一刹那，疼痛如被闪电划刺一般窜过他大脑皮层，令克劳德忍不住蹙起眉来，很快判断出□□已经破皮了的事实。
小萨菲要是吸吮力度再大一点，保不准就要流血了。
也许是完成了一份工作让克劳德的精神没那么紧绷，身体一放松下来，压抑许久的困意如黑潮涌来，眨眼间吞没了克劳德克劳德的视野，将周遭一切都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克劳德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内心回归一片平静当中。
生产所带来的伤害超乎他的预想，克劳德需要更多的休眠来修复创伤。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止所觉。等到克劳德再次无梦的昏睡中清醒过来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无比沉重，有什么东西压在他左侧的臂膀。克劳德睁开眼皮，朦胧的视野先是映入一片石灰色天花板，随即他朝左偏转过头，隔了好久才从一片纯银中聚焦，看清了枕在他胳膊上一起睡觉的小孩子。
……小萨菲？
克劳德模糊的记忆逐渐回笼，猛然惊觉一件事。
不对，他的宝宝没有那么大！
一个鲤鱼打挺弹射起身，却忘了身体机能尚未从沉睡中一同清醒，以至于克劳德没能很好地支配自己的躯体，上身震颤一下又落于床上，这一举动反倒是惊醒了枕边的小孩子。
被吵醒的幼童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溢出的生理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他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打了声招呼：“母亲，早上好。”
小小的拳头放下遮挡，凛绿的蛇瞳望向他生理上的“母亲”，克劳德语气有些迟疑：“……萨菲？”
小萨菲似乎等这句话很久了，在克劳德支撑起上身时，伸手抱住克劳德的脖子，满足地用他那软乎乎的脸颊肉蹭蹭克劳德，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喉咙打起了惬意的呼噜。
“太好了，克劳德终于醒过来了。”
接住突然扑过来的小孩子，克劳德表情仍然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他那刚出生的宝宝一下子长成六七岁大了？难不成他睡了足足六年？
这一猜想刚冒出来就被克劳德否定了，世界融合近在旦夕，爱丽丝再怎么拖延也无法坚持超过一个月，倘若危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了，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个世界的遗迹里。
“我……睡了多久？”克劳德问。
“差不多两天。”小萨菲依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听见小萨菲这么说，克劳德没有任何怀疑的意思，倒不如说，他的孩子从一开始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说话语气时，克劳德便产生了某种不协调感。克劳德忖量片刻，轻轻把身上的孩子推开，让他没料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是一番抗拒的预想，克劳德却轻松地让小萨菲他身上扒下来，转而乖乖地坐在克劳德大腿上。
克劳德表情有些复杂，“萨菲……你是记得的吗？”
小萨菲露出了个克劳德极为熟悉的笑容：“记得的哦，全部。”
克劳德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为好。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萨菲什么都不记得，忘记曾经所经受的痛苦，忘记他的死亡，一切从头来过。
喉咙上下滚动，金发英雄食指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落在小萨菲的脑袋上，像他们之前相处的那样，轻轻拍抚小萨菲的银色发旋，吐露真言：“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然而，他的孩子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相反，他握住了克劳德的手腕，将母亲的手心贴着他的脸颊，亲昵地蹭蹭：“能为你派上用场我很高兴。”
克劳德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你才是十几岁的孩子，于情于理，是我保护你。”
小萨菲眨眨眼睛回道：“如果不这样做，我又怎么回到克劳德身边呢。所以我很高兴，克劳德也一样需要我，我就是因此才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闻言，克劳德想起了这孩子曾经对他身体做过的手脚，按理来说，克劳德应该是生气的，但这一切在萨菲牺牲后，所有芥蒂和怒气都一并消散，克劳德甚至产生了所有父母对待自家遭遇危险的孩子的一种感受——他能回来就好。
无形的让步令克劳德觉得自己的底线似乎因为萨菲一低再低，以至于到了现在，自己几乎没了半条命才把孩子生出来，后知后觉这一切都在这孩子的预料之中，有种满肚子情绪一拳打出去，结果落在棉花上似的无力。
“你早就算计到这么远了吗。”克劳德一把打掉小萨菲的手，转而一把捏住他的脸颊，颇有威胁意味的惩罚。
“事实上，出乎我的意料。”小萨菲摇了摇头，任由他的“母亲”捏着他的脸颊，虽然有点痛，但他知道克劳德压根就没有用力，“如果克劳德从来就不在乎我，你的愿望没有强烈到唤醒体内我的细胞的程度，我的那部分可能永远就沉睡在克劳德体内。”
“——然后日以继夜让我没个好觉睡，对吗。”克劳德顿时气笑了，显然他想起了自己最初把萨菲送回去后，足足一个多月没睡个好觉，甚至产生了严重幻觉。这部分，他现在相当确认是这孩子暗中搞的鬼，恶劣程度跟现在的萨菲罗斯那家伙不相上下。
小萨菲笑而不语，对他来说，只要让克劳德对他的记忆足够深刻，总有一天，他就能回到克劳德身边。只不过当时的他没想到，事态的发展会让这一切来得这么快，快到打了个萨菲措手不及。
“克劳德也想见到我，不是吗。”
小萨菲一副纯良的模样让克劳德一时噎住，仔细想想说的也没错，萨菲从一开始只是引导克劳德正视自己的欲望，又怎么能全怪他呢？克劳德迷迷糊糊这么想，全然忘记了这样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饶是用什么理由去粉饰，都掩盖不了萨菲恶劣的底色，更遑论有了星球灾厄这一对比，反而让克劳德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无关紧要”的小错误。
“比起这个……”忽然间，银发幼童伸出手，掀开了母亲的衣摆，端详着那对涨大的□□，语气平平，“母亲，你涨奶了。”
（写了但是放不出来的内容）
过了好一会儿，见小萨菲放开他的胸部，克劳德满脸潮红，肩膀如释负重地耷拉下来，“……好了吗。”
小萨菲颔首，舌尖探出扫过下唇，“母亲还难受吗？”
“好很多了……”想到小萨菲对他的称呼，克劳德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捂住半边脸，祈求意味道：“拜托了，别这么叫我，好奇怪。”
小萨菲眨了眨眼睛：“这是事实，不是吗。”
克劳德发出自暴自弃的叹息，如果萨菲对他没有抱有那种感情他还能勉强克服这样的称呼，可自从他知道萨菲对他想做那样的事情，许多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尤其是小萨菲还是克劳德亲自生出来的，场面一度变得相当禁忌乱了个伦。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这孩子需要得到正确的性（取）教育指导。
虽然克劳德自认为他性教育经验不丰富（大部分还是被该死的萨菲罗斯教出来的），但起码能让萨菲放弃一些不太合适的禁忌念头……的吧？
想到这，克劳德突然陷入了沉默。
这真的可能吗？
抛开这些尚未发生的烦恼，克劳德认为自己还是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萨菲罗斯身上。他把小萨菲从腿上抱下来，抽过折叠好放在床侧的衣物，出于介怀心理，背对着小萨菲迅速更衣，出门寻找扎克斯和伊法露娜母女。
见到克劳德醒过来，扎克斯表现出格外的惊喜，迅速跑过来拍住好友的两侧臂膀，极快地扫视了一番克劳德的状态，又猝不及防地让小爱丽丝掀开克劳德的衣摆，确认腹部的伤口痊愈，这才大咧咧地跟克劳德打招呼。
扎克斯很高兴看见克劳德身体上的好转，前几天生孩子后的那副术后场景，把见惯血肉横飞的前神罗特种兵吓得不轻，差点以为克劳德死在了分娩当中，要不是有伊法露娜及时的告知，扎克斯怕是要当场钻进生命之流里寻找自家的好兄弟。
即便如此，扎克斯还是很清楚，克劳德这一次分娩在身体上带来的伤害有多大，正因如此，他必须要确保克劳德是健健康康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爱丽丝的期望。
见小爱丽丝也亦步亦趋跟过来，顺着扎克斯的话，二话不说地伸手探察克劳德体内的情况，克劳德终是哭笑不得，“我没事的，休息过几天就好了，比起我这边，文森特他们怎么样了？”
人虽然在修养，克劳德可没忘记他的另一个伙伴，为了掩护他的生产与分娩，跟爱丽丝一同外出行动，吸引外界的注意力。
“情况有点复杂。”谈起正事，扎克斯语气一沉，属于特种兵的气场扩散开来，“一个多星期前，神罗与五台宣布停战后，由爱丽丝扮演的你第一时间接触跟路法斯，把一些未来的事情跟他通了声气，路法斯那边表示神罗愿意为我们拖延萨菲罗斯争取时间，但不能保证坚持到什么时候。文森特也有把当前威胁跟五台进行说明，不过五台那边对我们的说辞表现出不信任的态度，他们的关注点更多的是质疑神罗的配合是否有诈。”
不得不说，有扎克斯在，借助与生命之流另一段的爱丽丝的联系，他们能够及时获取情报。即便如此，事态的发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来自未来的星球灾厄已经发现了克劳德消失的事实，并通过对神罗、五台、以及其他国家施压的方式，逼迫他们吐出关于克劳德·斯特莱夫下落的情报。
想到这，扎克斯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
他难以告诉克劳德外边的真实情况，也说不出口外面的世界从四天前开始，每过一天，就有一座城镇消失的事实……这是萨菲罗斯的威胁，以陨石坠落的方式，用魔法在盖亚上空播放出他是怎么一点点摧毁人类文明的现实。
所有人仰着头，并深深为之恐惧，他们亲眼目睹灾厄是怎么残酷地消灭人类，冷笑地吐露出重复了无数遍的问话：
【克劳德，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无辜的人们哭喊着，到处寻找灾厄口中的人类。死亡带来的阴影时刻笼罩在盖亚上空，陨石砸落带来的火山喷发吞没了周边城镇，流动的岩浆势不可挡地侵蚀着房屋树木，摧毁着人类的家园；受到地表冲击的影响，百米高的海啸铺天盖地淹没周边城市，死伤无数；气候剧变带来的极端天气令内陆的人更是苦不堪言，越来越多的人死于极寒或焚热的气候当中。
而那个时候，克劳德正在经历待产和分娩的过程。为了确保这一切顺利进行，扎克斯只能对此闭口不言。
他知道，要是克劳德知道外界的情况，很可能不顾一切冲到前线，而这样状态不稳定的克劳德，极有可能受到萨菲罗斯的刺激或者伤害，让这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陷入真正的死境。这决然不是克劳德想看到的。因此，扎克斯必须要为此作出残忍的决定，向克劳德隐瞒这一切。
向神罗和五台等势力寻求帮助并非毫无意义，至少他们拥有军事打击能力，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萨菲罗斯大肆破坏盖亚。萨菲罗斯拥有极大的耐心，在意识到自己被集中火力，似乎很快地意识到了其背后的用意，也当即笑出了声。
克劳德为了躲着他，竟然让盖亚上的势力短暂地联合了起来，在灾厄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下，仍然无动于衷地躲着，除了另有所图，萨菲罗斯想不出来克劳德是为了什么做到这种程度。
他振作起来了。
这个事实令萨菲罗斯感到愉悦，他也乐于陪克劳德做最后的挣扎。
他没有杀文森特和伪装成克劳德的爱丽丝（即便这个古代种已经死了，受盖亚祝福才凝聚实体），放任他们自由行动，而是像末日倒计时那样，一点点着手抹除盖亚上人类的痕迹。萨菲罗斯很好奇，到底要死去多少人，克劳德才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明明前方已毫无希望了。
外界的种种变化，扎克斯通过爱丽丝的生命之流，很清晰地纳入眼底，他相当清楚，再怎么难以启齿，现在已经到了无法隐瞒下去的时候了。
且不说死伤惨重的人类，盖亚上各个势力的高层领导已经无法承受萨菲罗斯带来的灭顶之灾，他们纷纷请求萨菲罗斯能就此停手，派人去寻找灾厄口中的克劳德，掘地三尺也要把克劳德的下落找出来。
这个古代种的遗迹并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不断派遣人力地毯式搜索，要不了多久，又或许在下一刻，那些人类就会顺着历史记载的资料找上门来。
扎克斯甚至怀疑，萨菲罗斯搞不好是一直都知道克劳德的下落，在生命之流里流淌过的外星人，成为全知全能的存在，自然也很有可能知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而萨菲罗斯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闯进来，仅仅只是因为他并不清楚克劳德的行动的真正用意，他所采取这样顽劣的方式，逼迫着克劳德现身，不过是其傲慢本性使然。
萨菲罗斯在摧毁克劳德最后的精神支柱。
他们必须该主动出击了。
就在扎克斯准备将这一切告知于克劳德时，面前的金发青年突然朝他倒了下来，伊法露娜眼疾手快地接住克劳德，却发现克劳德毫无预兆地昏迷过去。
伊法露娜用臂膀托着克劳德，让他顺势躺着她胳膊上，在扎克斯眼神的催促下，另一只手急忙拍了拍克劳德脸颊，试图让他醒过来：“克劳德，你醒醒！”
可双目紧闭的克劳德没能听见扎克斯等人的呼唤，无论外界怎么喊他的名字都无法做出反应。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一道声音从房门后传出，银发孩童从门后出现，垂眸扫了眼他的母亲，格格不入的成熟感从他身上浮现，“现在的母亲，虚弱得连意识都维持不了清醒太久。”
就在扎克斯想说些什么时，小萨菲继续说道：“我知道克劳德的计划，也知道你们最糟糕的猜想是要走到哪个地步，事实上，我并不在乎你们的结局。”
“我想要的东西此刻已经实现，盖亚的毁灭与否与我无关。”小萨菲这番坦白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不好的念头瞬间冒出，而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但克劳德很在乎你们。”
说到这，小萨菲来到克劳德身边蹲下，视线描绘着克劳德的面部轮廓，伸手替他的母亲捋顺金色发丝。
“他养育我的时间很短，却也足够的长，他希望我能变成‘好孩子’，我也很乐意为他作出‘改变’。就像这一次——既然守护盖亚是克劳德的愿望，那么我也会帮助他。”
“但，如果是要跟那个男人对峙，我希望克劳德是以最佳状态去面对。”
碧色瞳眸冷冽的不似人，诡谲沉重的压迫感从一个小孩子身上散发而出，他目光灼灼地仰头盯着所有人，验证着他们最初的猜想。
“哪怕，现在的他已无需再朝‘我’挥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哺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