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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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字，震得在场几人魂不附体，迟钝反应过来的亚梅尼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时大大松了口气。
幸好，刚才看他俩气氛不太好，把伺候的人都屏退了，要不然，今晚还得开杀戒。
否则，这四个字要是从乌塞尔的宫殿传出去，只怕明天赛提陛下就要因为“动摇国本”而将乌塞尔流放了······
亚梅尼脑中幻肢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脯，紧张地撇了眼乌塞尔，表示这局面自己收拾不了。
他不是说“自己的女人自己搞定”吗？那就让他来呗~
这么想着，亚梅尼也低头喝茶，学着亚夏当起了装饰。
而乌塞尔听到程闲巅峰王权的几个字，竟然脸色都没变一下。他不紧不慢地敲着桌子，嘴角似笑非笑：“看你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继续？”
当然要继续！
三观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时时刻刻影响着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她如果要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度继续安安稳稳地和这些人合作，那这就是避不开的一道槛。
程闲舔了舔唇，缓和了下语气：“我想玛阿特女神应该也是不忍神庙祭司和王公贵族对平民的剥削，才会不顾艰难险阻地推行这么关键的法典。这部法典的条律，虽然迫于形势仍然偏袒着贵族，但它给平民留下了一个觉醒的种子。我想她定下30年内不得更改法典的命令，应该也是想等，等平民发展壮大，手握话语权，再亲手为自己讨要应有的公平。可惜——她低估了人的劣根性。”
“你说，如果你祖母知道她当初的本意变相促成了奴隶买卖的繁荣，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乌塞尔嘴唇蠕了蠕，想说“我祖母没进棺材”，但程闲知道这句指责有多容易激怒人，以为他忍不住要发作了，便略略胆怯地抢在他面前开口，快速略过：“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诚然，每个人拥有的权势，财富不一样，所谓的‘平等’也是打了折扣的，可至少明面上，大多数普通人都能吃饱穿暖，生活富足，只要努力读书，也有跨越阶层的机会。我出生好，不用为生计忙碌，不用看别人脸色，可正是因为我天生拥有的已经足够多，所以父母从小告诉我：别太贪心，要敬畏生命，敬畏自然。”
“奴隶叛乱，就是因为你们不懂得收敛贪婪，从来没有敬畏过他人的生死而导致的结果。这样的苦果，有一就会有二，是要略略松手，给他们一线生机，让苦果变好果，还是要彻底断树去根，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能有多大的权利。香皂，造纸，这些全都是我一人才会的技术，任何一样拎出来，都足以帮我攫取富可敌国的财富！而我会的，远不止这两样！”程闲看着在场几人，咬牙将最后的定论全豁了出来，“我现在就要行使我的权利，在我的工坊，所有奴隶都可以得到应有的回报，应有的休息，应有的粮食！你们要是不服，可以退股！”
说完一拍桌子，整个人啪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几个人吓一跳，抬头看着逆光的她，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自己。双方对视几秒，却见少女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声“哼！”然后扭头就跑，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亚梅尼：······
亚夏：······
赛达：“······她这是知道自己说话有多过分，怕挨打先跑了？”
乌塞尔冷嗤一声，没回话。
几人互相看看，摸了摸鼻子，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少女这段话，真是把他们的遮羞布一气儿给全掀了，偏偏说得有几分道理，让人反驳不了。
很久之后，亚梅尼见左左右右都没有看开口的意思，无奈失笑：“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就几乎是从天而降的一门生意。”
赛达闻言嘀咕：“我也不是只看钱的呀！但是她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我能说什么！”
亚夏耸耸肩，用行动表示了洒脱，最后，三人一齐看向那个关键人物。
乌塞尔垂眸沉吟半响，突然道：“你说，这么些天，她表面跟我们笑嘻嘻，实则心里都是怎么看我们的呢？刽子手？”
这话有些重了，赛达吓了一跳，当即反驳：“不至于吧，她哪有这么深的心计啊。”
速度之快，亚梅尼拉都来不及。
他无奈扶额，心里哀叹：真是白教了！人家小情侣之间闹别扭，要你在这当法官？！
但确实，该说的还是得说，所以亚梅尼少许沉吟，组织了下语言：“我想不是这样子的。程闲对奴隶的生存环境有意见，却一直没有明着发作，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大环境趋势，不是一两个人能违逆的，由此可见，她不是那种懵懂无知，没有成算的人。而她能在我们的合作中坚持为奴隶争取，说明在她心里，我们还没那么无可救药，是可以沟通的人。乌塞尔，不要被偏见一叶障目了，她是个坦荡的性子，有什么疑虑可以直接摊开了说的。”
几秒之后，乌塞尔“嗯”了一声。
亚梅尼见他心情还是不怎么好的样子，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便利落里拉着好友告辞。
乌塞尔摆了摆手，没有挽留，也没有召唤人进来服侍，就那么独自一人，喝着葡萄酒，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和那一轮皎洁的新月。
而程闲回去后也没睡着。
捅了个大篓子，临走之前乌塞尔那难看的脸色反复在脑海里重现，跟阴间催债的恶鬼似的，她不免有点点心虚和亿点点害怕。
等到了半夜，发现一切风平浪静，怂怂的她终于放心了一丢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而等到早上，发现早点依然丰富至极，都是她爱吃的东西，顿时心里彻底放下，脸上也灿烂了。
吃了根油条喝了碗豆浆，垫了下肚子的程闲看向这个院落的女官：“乌塞尔在吗？”
女官温声笑道：“殿下每日都要早起练剑，这会儿应该结束了，说不定也在用早膳呢~”
程闲听了，眼珠一转，立即起身，一边命人将这桌东西打包起来一边往外走：“那正好，我去陪他用餐，吃饭这种事情就是要人多才有胃口嘛~~”
说着人就飘远了。
女官急急跟上，侍女们也连忙收拾东西，小步疾跑。
程闲是乌塞尔院落的常客，乌塞尔私下也跟守卫的人交代过，整座宫殿任她来去，不用拦着，所以她一个闪身，丝滑无比地就进了目标院落。
运气贼好，刚好看到乌塞尔练剑的收尾部分。那随着发力而隆起的肌肉，真是满满的力量感，看得程闲差点没忍住，一个口哨吹出来。
默默等了一会儿，直到对方收剑擦拭汗液，眼神冷冷淡淡地瞟过来，程闲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冲他露出一个憨厚软萌地笑容：“······那什么，我担心你没胃口吃早饭，特地来陪你。”
乌塞尔嘴角一抽，克制不住冷笑出声：“你倒是自信，也不怕看到你反而败坏我胃口。”
“怎么可能呢，我吃饭这么香，之前还有朋友说我适合去当吃播呢~~”程闲大言不惭地走过去，厚着脸皮反客为主地让侍女将东西都摆上，然后跟招小狗似的冲乌塞尔招招手，“来吧来吧，一大早上的空腹练剑，很容易低血糖的啊！”
乌塞尔眯眼审视她几秒，冷哼一声，终究是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程闲反手就给对方夹了个小包子，然后亲手给对方调了个醋碟，完了讨好地冲他笑笑：“尝尝，十滴醋加一勺辣椒油，我最喜欢的比例，保证一口入魂~”
乌塞尔一扯唇角，忍了忍，再次将讽刺的话咽了回去，夹起来蘸了一下又咬了一口，默默吃完了。刚要放下筷子，面前又出现一块萝卜糕。
程闲：“这个萝卜糕还是我贡献的配方呢~清甜不腻，以前晚上吃太油早上就会换这个，试试？”
乌塞尔：······
他没说什么，也默默吃掉了。
就这么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等到对方脸色终于缓和过来，程闲才默默停了筷子，心里擦了把汗：太难哄了，以前家里的旺旺基本3块骨头就搞定了！！！
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程闲放下筷子后清了清嗓子，弱弱开口道：“那什么，既然你不生气了，那给奴隶发工资的事情也这么定啦~~还有，我还从工坊选了一个叫妮娜莎的女孩子当我助手，这两天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不能拦着啊~~~”
这打了一棍子又喂两颗红枣再打一棍子的做派，直接让乌塞尔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抬头，恶狠狠地看着对面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回去！今天我、不、想、看、见、你！！”
程闲错愕，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看着对方恶狠狠的脸色，她裙摆一拎，麻溜地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