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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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塞尔的阴晴不定虽然让程闲莫名，但第二天看到妮娜莎完好无损地被送到自己的院子里，她就觉得，这人果然还是个好人，就是脾气不太好！（乌塞尔：？？？）
她热情地跟院子里的侍女们介绍了妮娜莎，将她的身份定位为商业上的助手，然后马不停蹄地将造纸的方法传授了出去。
可喜可贺，妮娜莎在香皂上的天赋依然有用，造纸术她只看了一遍就会了，第二遍自己上手时，该加什么该怎么做一点阻滞感都没有。
更幸运的是，妮娜莎有跟她的父亲识字算术，所以造纸学会后，她还顺手将过程用图文并茂的形式整理了出来——用她自己做的韧性更好的桑皮纸。
这可比程闲潦草的文字总结好多了，有了这个，她转头就放心地将造纸工坊的任务量交给了妮娜莎负责。于是妮娜莎在乌塞尔的宫殿呆了不到2天，又带着新的指令回到了父亲的管辖领地。除了带回造纸的新命令，还有程闲回复的关于阿利亚撰写的工坊管理条例。
大面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比照着现在本土工人的上工时间做了调整，其次伙食调整了一下，适当加了点菜色，最后就是最关键的工资问题了。
阿利亚看着女儿带回的传信，上面清晰交代他，按照现在埃及法典的雇佣条例，给每个奴隶准备一份合法合规的雇佣合同。整个人眼眶都湿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便未来程闲违反了这份合同，他们作为奴隶，也没法受到法典的保护。但，这样的举动，对他们而言，依然是漫长黑夜中的唯一一点星火，沙漠旅人临死之前看到的唯一一片绿洲。
哪怕它是海市蜃楼。
妮娜莎这些年生活在埃及，虽然有父亲的庇佑，但也依然过得艰难。早熟的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她知道父亲现在在想什么，因为她也是一样的想法。
妮娜莎抬起双手，轻轻地抱住了在她眼里流血不流泪的父亲，小声说：“程闲小姐能力出众，品行善良，有她在，奴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你要记得，好好效忠她，保护她。”
妮娜莎郑重发誓：“您放心，我会珍视她，追随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程闲不知道，她简简单单一个举动就收获了2个死忠粉。
不，或许不止两个。
阿利亚准备的雇佣合同一亮出来就惊呆了一片人，刚开始他们还不太相信，以为是贵族又想出了什么玩弄他们的招式。比如先让他们达到兴奋的天堂，然后再将他们一秒堕入地狱。
但没有。
合同实实在在的签了，工钱也提前发了，伙食、上工时间，都确确实实更优渥了。
一切都不是梦，也没人收回。
奴隶们！！！！！！！！！
他们居然还能活着等到这一天！！！
这天，所有人早早到达工坊，进去上工前，突然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们像通感了一样，不约而同抱在一起，又叫又跳，又哭又笑。
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给他们的新主人程闲立了个神位。
而这一切变化都只在私底下，程闲是半点不知的。拖阿利亚的福，这位管事每天都会托人给她奉上一个工坊的生产进度，真正让她做到了足不出户，遍知工坊事。等到临近商家大会，工坊累积了足够量的肥皂后，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接下来的第一届“招商大会”上。
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次了！！！
程闲放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新产品，亲自拉着妮娜莎一起画宣传单页的图稿。
她决定摒弃那些花里胡哨的宣传方式，直接用洗脑式病毒营销！
什么叫好广告？能在第一秒勾起人的探索欲，第二秒印象深刻，第三秒永生难忘的就是好广告。基于这三个标准，程闲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当年看到的脑白金。
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在那里又跳又唱，简简单单几句话，愣是让她十几年都忘不了。
所以程闲准备也就是一句核心广告语，点明产品的功效和名字，然后周边用其他小号的字体解释“香皂”的来源（编一个神话故事），在哪可以体验，在哪买卖等等信息。
她将想法和妮娜莎说完后，妮娜莎也是一点就通，和她一起，将香皂的成分，功效以及人群的痛点全都列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进行“排排乐”了。
不是不爱洗头，只是少了一块香皂
用香皂，洗刷刷，皮肤滋润不紧绷
大家都爱用的香皂才是真的妙
用羊奶皂洗脸，洗出羊奶肌肤
······
零零散散列了一堆结果每一个满意的，最后程闲终于决定不勉强自己了，她把草稿一丢，双眼无神地摊在桌上呢喃：“我认输，我就是个文盲······还是专业的吧。”
妮娜莎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听说乌塞尔殿下是都城很有名气的诗人，文采巨好。”
程闲：“······”
她挠了挠脸，心想我都多久没去找他了，现在突然跑过去······是不是功利性太强了？
程·自尊心奇高·闲表示干不出来这种事儿，但等双眼无神地转了会儿笔，她突然一下蹦起，抱着几张草稿飞奔着出门了。
程闲：她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不打赢这场仗，怎么夺取后面的话语权？想想越王勾践，想想韩信，嗯，她可以！！！
拼着这一口气，她没一会儿就到了乌塞尔院落之外。几天没来，这里的守卫依然对她笑得熟稔，没有半点拦的意思。程闲见状，心里胆气略足了一点。她组织了下语言，清了清嗓子，昂首阔步地跨进去了。
这个点，乌塞尔正在处理赛提陛下交代下来的政务，见她进来，没生欢喜也没沉下脸，瞥了一眼就继续埋头了。程闲也识趣地不打扰她，接过侍女奉上的果汁，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当摆设。
等到天色渐晚，乌塞尔终于将东西一收，这才正眼看向了她：“有事儿？”
程闲期期艾艾：“还有一个礼拜就是商家大会了。”
乌塞尔冷淡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不接茬，就那么看着。程闲没辙，只能一个人继续往下说：“这不是时候加大宣传了吗，我想印个几百张宣传单页，在边城到底比斯这一路的小酒馆啊，城里都放一些，但是有一句最关键的广告词想不明白。听说你的文采是都城里鼎鼎有名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想一想啊？”
果然，又是这样。
乌塞尔心里冷笑一声，一掀唇角，累积了好些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冷冷道：“程闲，你是不是只有求人的时候才会主动上门，才会对人好一点？你知道自己这么虚伪吗！”
程闲：？？？
偌大两个字从天而降，都给她砸懵了！那一刻她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该愤怒还是该委屈，等到几秒后，她才慢半拍开口：“···我不求你的时候没有上过门吗？没有对你好过吗？”
软绵绵的话音落下，愤怒才后知后觉涌上来，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回、错、了！
吵架怎么能陷入自证！这么吵肯定输啊！
程闲深呼吸一口气，张口狂喷回去：“你有病啊我好端端的来找你商量正事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怼我，上次也是这样这次又这样，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性别搞错了不然怎么会比我还难搞！你这样你父母知道吗？你兄弟姐妹知道吗？你朋友知道吗？你下属知道吗？啊？？？！！！”
一连串“知道吗”都给乌塞尔喷晕头了，等缓过来后他立马毫不示弱地用更大的声音喷了回去：“那你呢，你这么虚伪你父母知道吗？你兄弟姐妹知道吗？你朋友知道吗？”
“我哪里虚伪了？明明是你喜欢安插罪名，喜怒不定！”
“上次，你陪我吃早饭，给我夹这个夹那个，看着是关心我，结果呢？就是为了让我答应给奴隶发工钱，这次，你上门来找我又是为了让我帮忙想广告语，程闲，你就是虚伪，就是功利！”
他一番指责，终于让程闲知道问题在哪了。这次她没喷了，她冷笑了一声：“就是你有病有病有病！上次我本来就是为了奴隶的后续来找你的，不然谁一大早饭吃到一半跑过来啊？你动脑子想也想得到啊，前一天事情没聊出定论，那我不得接着跟你聊？你吃我夹的东西的时候吃得倒是心安理得，我还以为你答应了呢，结果才提了个话头就翻脸，神经病一个！”
说完她也懒得求他了，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他说：“就你这样的狗脾气谁能受得了，你等着，再来求你我就是猪！！！！！”完了抓着东西就跑，半点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这也是吵架必胜法则之一了，最难受的不是输和赢，而是让对方一肚子话没地儿撒！
小样，跟她比吵架，憋不死他！
程闲志得意满地跑回院子就让人赶紧关上门，末了嫌门栓不够，还推了张桌子在后面抵着。
坐等圆满结果的妮娜莎和侍女们：？？？
顶着几人疑惑的眼神，程闲挥挥手，轻描淡写道：“没谈拢，吵了一架。没事儿，就用我们自己的也行。”
妮娜莎&侍女们：(ΩДΩ) 吵···吵了一架？
几人脸色巨变，战战兢兢地围在程闲身边，眼神时不时地就要往门口瞟一眼。中间程闲还想让她们再帮忙看看新组合出的几句文案怎么样，见她们神思不属叫都叫不回来，郁闷地放弃了。
“算了，终究还是产品够硬，反正我在各个小酒馆放置了足足的样品，就不怕他们不来。”程闲看着自己最终勉强定下的版本喃喃自语，将图样一收，饭都懒得吃，转头回房躺着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