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你会不会想我 ...
-
乔迩最终拿了6个积分,兑换了个黄色小狗的钥匙扣。
“你拿去给柠柠。”他把奖品交给南鸥。
南鸥没接过去,问:“你不自己去给她?”
“这不是怕她嫌弃我嘛!”
“不会的。”南鸥把人推过去。
乔迩硬着头皮走过去,见到柠柠又赢了好几个奖品抱在手里,更深觉自己手里的拿不出手。
“那个,你或许还缺个钥匙扣?”
柠柠对着摇晃在她面前的挂件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有玩偶就够了,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不能要,谢谢你。”
乔迩依旧惊讶于和她年龄不符的老成,默默带着她回到最初的摊位。
南鸥听说了这回事,立刻把人拉到了老板面前:“老板,我们想换个别的动物,可以吗?”
“别了别了,就这个吧。”乔迩转身就要走。
“去选个你喜欢的,”南鸥拦着劝,“人家都同意了。”
乔迩拗不过他,尴尬地冲老板笑了笑,进去在满墙的钥匙扣中,另外挑了一个小雪狼挂件。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吗,干嘛总是放在心里不说?”南鸥的话仿佛意有所指。
乔迩习惯性嘴硬:“我只是觉得麻烦。”
从小过惯了打压式的生活,所以一遇到事情,他到最后容易选择妥协。
“那今天当做迈出第一步吧,”南鸥把另一只配对的小灰狼放到他手里,“这也是你的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
“趁你去找柠柠的功夫,我随便玩了一下,拿了点积分。”
乔迩不说话,意味不明地看了南鸥一眼,攥着两个钥匙扣挂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闭园之前,柠柠想再坐一次主题观光车,和园里的动物们告别,结果刚上车没多久,就靠在舅舅身旁睡着了。
“看来我柠姐真是玩累了,”乔迩拿了小姑娘的儿童入园证看,“余以舒?原来她不叫余柠柠啊?”
南鸥实在不懂这清奇的脑回路,解释:“柠柠只是她的小名……”
“哦。”乔迩把证也塞进了口袋。
“把它给我吧,别一会你给揣回家了。”南鸥朝对方伸出手。
乔迩握住他的掌心,仗着车里没其他人,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小声说:“你想要啊,晚上来找我拿呀。”
南鸥有点想笑:“你现在比我会钓。”
乔迩坐直了身体摇摇头,不置可否。
晚间吃了饭,他特意给爹妈准备了两张音乐节的票:“你俩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天天把家当成ktv,耳朵都被你们吵聋了!”
乔老爹看着门票二维码就要哭,问儿子:“要花不少钱吧,会从租乐器的钱里扣不?”
“我请你俩去看的,少操这份心!”乔迩好说歹说把夫妻俩给哄出门了。
南鸥不久后如约而至,轻敲着他房间的窗户。
“你走门啊,我爸妈不在。”乔迩去客厅给他开大门。
哪里学会的提前清场,南鸥简直笑出声,摊开手讨要:“柠柠的入园证交出来。”
乔迩抓过那只手一把拉进了门,关上门就疯了似的把人按在门背后深吻,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他一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就失控了,他想这大概真的属于生理性的喜欢。
南鸥还算清醒,拍拍他的脸颊安抚,勉强推开了他肩膀:“我说,昨天还不情愿,今天就转性了,你的想法一天一变?”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乔迩不愿意撒开搂腰的手,把头埋到他颈窝,“你钓我我不乐意,你不钓了我反而会自动上钩。”
南鸥的眼神在黑暗中也显得明亮,像夜空高悬的月,他一下跳到对方怀里,双手圈着那个脖子故意问:“啊,那我再主动一点,你是不是又不肯啦?”
“才不会,”乔迩托着整具身体,亲了亲对面漂亮的双眼,“我都上钩了,接下去还不是你说了算?”
话虽这么说,真滚到床上时,他的手还是会不听使唤地乱摸。
“看来今天你想借债喽?”南鸥捉住伸进衣服的那只爪子,饶有兴致地比起手掌大小,果然弹钢琴的手就是要比一般的手更宽厚。
乔迩轻扣住他的手按在枕边:“你就不能让让我嘛……”
南鸥眨眨眼,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吧,就看在你暗恋我的份上。”
“谁暗恋你了!”
“你啊。”
“我没有!!!”
彼此争执不下,差点吵得打起来,后来也不知怎么休的战火,两张嘴糊里糊涂地从吵架,变成两块磁铁吸到了一块,夏夜本就灼热,嘴皮子都要摩擦起火星了。
“你就是喜欢我……又不肯承认……还偷亲我……好多次。”南鸥获得短暂喘气的机会,开始细数几宗罪。
乔迩认为这纯属胡扯,言语上却应答:“啊对对对。”
剥了衣服才发现,这人又把身材练回来了,月光把皮肤照得莹白,他不断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吻,像滚烫的流星触及银河。
南鸥不经意捏到他结实的胳膊,颤着声微微惊讶:“你……背着我偷偷锻炼了是吧?”
乔迩朝对方小小展示了一下成果,得意洋洋道:“还不错吧?省得你再嫌我体力差!”
南鸥哪会想到一句玩笑话,居然会被当真,可不得不说这锻炼确实有效果,今晚体验感上佳,弄得他好几次都发出细微的轻哼。
骄傲如他,宁愿咬着手背,也不愿让上面的人听见。
乔迩并没有察觉,还嬉皮笑脸拿下他的手,欠欠地提要求:“快,叫声哥来听听。”
“……大外甥。”
“靠!”
身体愈发努力去证明自己的强悍,一次次分离又结合,碎裂又重组,恍惚间见证了灵魂的覆灭与新生。
几番纠缠相较后,南鸥潮湿的脊背终于落回了床上,他慢慢恢复平静,拿手背给自己的脸降着温。乔迩心理上还是不满足,于是把自己压在了对方的身上索要拥抱,听着胸口传来咚咚的心跳声,他整个人霎时昏昏欲睡起来。
刚才两个人都玩得太过了,此时静静地抱在一块没有出声,午夜的房间寂静一片。
“过几天《题诗序》就要公演了,我得出去几个月,”南鸥打破了沉默,推推身上的人,“哎,你会不会想我?”
乔迩像只大狗一样蹭了蹭,懒懒地回答:“会的,我会想你的。”
……
结果,南鸥一走就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络,只有偶尔程羽岚发条关于演出的朋友圈,才能得知他最新的动向。
渣男,太渣了。
乔迩看着照片里捧着鲜花的人,心里难免生出幽怨,是不是自己暴露得太快了,让对方得到后就不懂珍惜了?
患得患失的心情甚至影响了他作曲,一连三天,琴行都回响着悲春伤秋的曲调。
纪知夏有时候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会好意提醒:“再演奏哀乐,就要招不到新生了,我还是觉得你弹《森林的呼啸》时,更有精神一点。”
这能怪他吗!该怪那个负心汉才对!
乔迩颓然坐在琴凳上,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他竟然强烈地思念着一个人,这算不算报应呢,又或许是老天在告诫自己,这是沉迷于情爱的代价。
看了眼手机消息,发出去的文字还停留在前两天恭喜对方入围了音乐剧某个大奖,至此之后,再没收到过新的消息,他点开对话框,又输入了新的文字:你们剧组是真火了,我看到网上说你们还要去省剧院演出。
发送完后,他怒抽自己一巴掌,舔狗!真他妈是舔狗!还学会没话找话了!
纪知夏还傻兮兮地跑过去给他倒了杯水,劝说:“老板,写不出曲子就不要勉强嘛,这样怪吓人的……”
坐在不远处久未出声的孟卓突然插了句嘴:“什么呀,他这是相思成疾了。”
纪知夏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换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看上去不太能理解恋爱脑的脑回路。
乔迩放弃反驳了,就算回嘴也会被他们过度解读,索性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登了琴行的公共账号,开始处理起私信。
列表划着划着,他看到了几条骂人的消息,大概是自己上次跟人家在网上吵架,事后被有心人给人肉到这个账号了。
这账号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所有人的心血,他冷静思考后,忍着没有怼回去。接着转念又想,若换作南鸥,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种无理取闹的言论的,于是他同样学着不去在意,深呼吸一口气,删光了骂人的私信。
“华子最近怎么样,他妈出院后,租到新房子没?”
孟卓见他神情认真,便回答道:“租了租了,他这两天忙着给他妹找新学校呢,就差不多找这附近的。”
“噢,”乔迩放下心来,“他妹要是对音乐有兴趣,以后放学可以过来学,阿卓你时间多,有空帮我问问。”
“不是迩哥,你真做慈善啊?”孟卓想阻止他,对朋友大方是没错,但相对的他对自己就很抠门,“你好歹犒劳一下自己吧,别总是想着我们。”
乔迩解释:“我知道啊,所以给自己报了个旅游团,过两天就出去玩。”
孟卓眯着眼睛,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该不会说着是去旅游,实际上是去找南鸥吧?”
“找他?我吃饱了撑的?”乔迩切了一声。
一个连消息都不回的混蛋,他干嘛上赶着送上门?
……
临走前,乔迩在老爷子遗照前烧了几柱香,顺便嘱托爹妈要在七月半请神供奉:“要用到的东西都放在储物间了,找不到随时给我打电话。”
爹妈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一左一右地拖着儿子,眼泪汪汪地问:“要是搞砸了怎么办呀,你爷爷会不会托梦来骂我们呀?”
乔迩使劲抽出自己两条胳膊,说:“他有那功夫早就超度了,再说了你俩以前挨他骂还少么?”
方女士趁机快速闪进了卧室,捧着自己的宝贝单反跑出来给他:“来,宝,拿去拍着玩吧,这是妈咪最贵的东西。”
看到相机型号,乔迩的心在滴血,于是还了回去:“我没心没肺的,弄坏了还得赔,你俩留着拍吧。”
没等爹妈做出反应,他拖着行李就出门了,可还没等把大门关上,他又原路折返,把撂在桌上的相机给拿走了。
夫妻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