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鱼丸六元一斤

14、第十四章

　　沈景瑜昨天看论坛看的有点晚了，早上精神不济，昏昏沉沉的，然后又被石书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给喊了起来，表情很臭。
　　国际部也开学了，萧应诀照常上学，放学，唯一的变化就是不再去高三一班的后门等沈景瑜了。
　　一班的八卦之魂又燃起来了，纷纷猜测学霸与大少爷是不是又吵架了。
　　可惜，这次他们又要猜错了。
　　萧应诀是因为最近太忙了，一要忙快来的雅思，二是想给沈景瑜思考的时间，不想他稀里糊涂就踏上这条路。
　　沈景瑜则是没追过人，不知道怎么做。看萧应诀没动静，自己也不敢有动静，殊不知追人的那一方要主动。
　　于是，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卡在朋友有余，暧昧不足的尴尬位置。
　　…………
　　日子又回到了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无边无际的题海，连绵不断的讲评。
　　沈景瑜平静了两三天，终于鼓起勇气，学着论坛上的方法，开始早上好、晚上好的打卡问候。
　　明知道萧应诀不会搭理他，但是追人的态度要摆出来嘛。
　　就这样问候了将近一个星期左右，沈大学霸终于明白这样好像不太行。于是学着新看到的方法，邀请萧应诀出来一起玩。
　　SJY：明天有空吗？
　　SJY：出来玩？
　　X：可以，猫咖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应诀忘记了，反正经历了那次转折多多的酒吧谈话后，他没有将沈景瑜的猫咖钥匙要回去。
　　萧应诀不提，沈景瑜也不提。
　　猫咖仍旧是原样，时不时沈景瑜会过去待一会儿，但却一直没有碰见萧应诀，不知道是不是在避着他。
　　星期六学校补课。
　　俩人约好星期日早上九点猫咖见，玩半天后沈景瑜直接去上学。
　　时隔一个星期，沈景瑜在猫咖又看见他的暗恋对象了，说暗恋对象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他要追求的人。
　　萧应诀来的很早，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黑色的高领毛衣，显得皮肤更白了，帅气逼人。
　　沈景瑜快步走近，“来的好早”
　　萧应诀不动声色地扫过他围着的围巾，微微点头，“最近不忙了”
　　“这样啊”
　　“嗯”
　　气氛又莫名僵住了，沈景瑜不自在的扯了扯围巾，听到身旁的人问：“怎么没带那条围巾？”
　　“哪条？……哦哦，那条啊，收起来了”
　　话题又结束了，尴尬继续蔓延，沈景瑜不得不没话找话，说：“我们一会看电影去吧，你想看什么？”
　　“都行”
　　春节档的电影没什么烂片，沈景瑜就选了一个讨论都怪高的喜剧片。
　　在等入场的时候，沈景瑜想了想，问道：“萧应诀，我这样你不难受吧？”
　　“难受？”萧应诀闻言抬头，挑了挑眉。
　　“我看网上很多人说被同性喜欢会很恶心，如果我这样让你很难受，你可以说出来的。”
　　萧应诀静静地盯着沈景瑜，隔了一会儿才回道：“我想你可能搞错了。”
　　“什……什么意思？”
　　沈景瑜紧张的喉结滚动，不敢相信。
　　萧应诀到满不在乎地说：“就是你想得那样，我是gay。”
　　想了想，接着说：“但是……你应该不是吧”
　　沈景瑜被萧应诀这一句话咂懵了，缓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感觉吧”
　　沈景瑜抓住重点，“你喜欢男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萧应诀笑了一声“你不是”
　　“我……我在追你”
　　“我不相信你”
　　又是一阵寂静，沈景瑜张了张口，哑声说道：“没事，我会让你相信的”
　　一场谈话，解决了压在沈景瑜心头上的事，但是又措不及防听到萧应诀的质疑，说不上来是开心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多亏了电影时间刚好到了，人群稀稀拉拉站起来排队入场，吵吵闹闹的声音声也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俩人心有灵犀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身排队。
　　沈景瑜学着论坛上的方法，专门将位置选在后排，希望能拉近他和萧应诀之间的关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刚那场谈话不太愉快。
　　上来就引起全场爆笑的电影丝毫没有带动沈景瑜和萧应诀之间的氛围。
　　到电影中场的时候，有别样心思的人们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沈景瑜斜前方的那对情侣原本是靠在一起的，谁知道一转眼就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还发出脸红心跳的声音。
　　平常都不去电影院的人，为了追心上人，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谁知道上来就碰到了这种阵势。
　　沈景瑜坐立不安地扭来扭去，眼神丝毫不敢乱瞟。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么纯情啊！”
　　这一声轻笑，终于将他们之前的那种粘稠难过的氛围打破了。
　　沈景瑜侧头小声向萧应诀说：“怎么能这么开放！”
　　萧应诀看着凑过来的那人，黑黑的软软的头发，意味不明的又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再一次笑沈景瑜纯情，还是笑赞同沈景瑜说的话。
　　到后面那对情侣亲的忘我，终于引起了民愤，总算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电影播完，沈景瑜出去的时候脸通红，好似被调戏了一般。
　　萧应诀则跟没事人一样，见怪不怪。
　　等在商场坐下吃饭，沈景瑜才渐渐缓过来。
　　然后萧应诀一句话，又勾起沈景瑜的回忆，脸又红了。
　　“这么纯情可怎么追人啊！”
　　“不是，我就是没想到。”沈景瑜想了想，又说：“我们要是谈了，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的”
　　萧应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偏头笑了半天。
　　用餐结束，沈景瑜一时也想不到还去哪里玩，就提议会猫咖吧。
　　萧应诀倒是没什么异议，好像随便哪里都可以。
　　今天萧应诀好像是真的不忙，双手插在棉服里，沿途走向猫咖。
　　期间路过一所初中，沈景瑜多看了两眼，被萧应诀注意到了。
　　“你母校？”
　　“啊？是。巷子那一片都在这个学校上，高中后就分散了”
　　萧应诀没回，沈景瑜也没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虽然分散了，但是都在一片住着，放假了还能在一起玩，关系也咋没生疏”
　　“是吗？”
　　“是啊，我记得有次碰见你刚好就是和我发小打完球，下次喊你一起”
　　沈景瑜想着，追人要有追人的样子，可以带萧应诀见见他的发小，让萧应诀了解他的交友圈，谁知道萧应诀听完后，脸立马黑了。
　　“随便”
　　…………
　　到了猫咖，沈景瑜就看到桌子上摊着的英语，想到了萧应诀的雅思考试好像快到了，想找人问问情况。
　　一转身，就看见端着两杯咖啡刚从咖啡屋出来的萧应诀。
　　屋里开着暖气，萧应诀将羽绒服脱了，只剩黑色的高领毛衣，手上还端着两杯咖啡，有几只猫咪还跟在他身后，看着格外居家。
　　沈景瑜捧着咖啡，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心不在焉的浅浅抿了两下，直到一只猫踩着猫步优雅的走过来，围着沈景瑜转了两圈，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沈景瑜放下杯子，舔了舔唇角，问：“你什么时候考雅思？”
　　萧应诀不动声色的看着沈景瑜，怀里的猫不知怎的突然跳了出去。
　　“下下个星期六”
　　“星期六啊，那天有课”
　　“没事，不用”
　　话题又结束了。
　　一个人看英语，一个人逗着猫，无人说话却又意外的和谐。
　　一个多小时后，沈景瑜突然发问。
　　“萧应诀，其实你也对我有好感吧？”
　　“怎么说”
　　“我说要追你，你没有拒绝”
　　萧应诀端着咖啡，却没有喝，回道：“我也没有同意”
　　“你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你会直说的”沈景瑜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像顾念那次”
　　“是吗?”
　　沈景瑜没理，继续说道：“你不拒绝也不答应，就说明了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你没有直接答应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而且你给你自己套了一层枷锁！”
　　沈景瑜虚虚的比划着枷锁的形状。
　　萧应诀终于喝了手上的咖啡，一口下去，凉的他紧皱眉头。
　　“为什么这样理解”
　　“感觉吧，我也不确定”
　　沈景瑜盯着萧应诀，接着说：“如果你开始相信我了，能不能试着走出一步，然后接受我，我们试试”
　　萧应诀偏头，回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行，那我们说眼前的事。我给你分享日常，你试着回回我吧，好不好”
　　沈景瑜的语气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萧应诀又皱了皱眉，颇为不悦地回了句“好”。
　　沈景瑜心情大好，正在为自己前进一步庆祝，完全没注意到萧应诀别扭的样子。
　　天晚了，冷空气又下来了。
　　沈军打来电话让沈景瑜回来，他送他们兄妹二人上学。
　　沈景瑜只能就此作罢，急匆匆的在玄关处穿衣服。
　　沈景瑜推门离开，大概十多分钟后，萧应诀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SJY:我到家了
　　SJY:天很冷
　　SJY:不回消息？
　　萧应诀面无表情地划掉来电，看着微信界面，不知道想到什么，隐隐勾了勾唇角。
　　X:知道了
　　SJY:那条围巾我一直戴着，怕你不自在，所以今天才没有戴
　　坐在沙发里低头看手机的大少爷这回是终于笑出了声，沉沉的一声轻笑，不知要撩动多少人的心弦，可惜却没有一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