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编码2054》雪叮呃的猫

79、复仇(二)

　　清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远方的天空交织着几抹如丝绸般淡淡的云彩。
　　最后一次清点完装备、检查好通讯设备后，言羽凌、韩炡、Romeo三人外加一名船员乘坐着一艘小艇离开了护卫舰。
　　由于幻影研制出的无人机体积过于小巧，其续航能力和信号发射功率都十分有限，必须在距离Owen藏身的海岛三海里以内的位置方可操作，而这个距离早已进入岛上雷达的覆盖范围，因此他们无法让战舰靠近并从船上将无人机放飞，而是必须派人从水下前往指定地点。
　　在言羽凌破坏了夜莺的“机器人暗杀计划”之后，Owen便如临大敌，他知道“忠犬”们一定会对他进行报复，因此不仅增加了岛上的防御系统，还向夜莺要去了那几台被改造过的武装机器人。夜莺本来就怕那几台机器人暴露被Jupiter抓到把柄，Owen的要求正中其下怀，于是火速将那几台杀人机器送往Owen的私人岛屿，并将“忠犬”们列为它们的屠杀目标。能够破解那几台机器人程序的只有言羽凌，他是先遣部队的不二人选，也是整个行动的最关键。
　　船员驾驶小艇来到一片空旷的海域停下，再往前就是雷达的探测区了，韩炡他们几个穿上全封闭潜水服进入水中，之后船员便将船开走了。韩炡和Romeo各自操纵着水下推进器，韩炡用挂钩把自己和言羽凌连在一起，让他抓住自己的手臂，而Romeo则将一个装满设备的箱子拖在身后，三个人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Owen的海岛前进。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距离Owen的岛仅一海里的一块巨大礁石附近。这一路上水下的风景绝美，数不清的大鱼小鱼从他们身边游过，他们甚至遇到了一条漂亮的长尾鲨鱼，那美丽的生物好奇地围着他们游了一圈，最终被他们的水下推进器给吓跑了。
　　他们来到礁石背向海岛的那面，找到了一块稍平坦些的落脚点，他们必须非常小心地行动，以免被海岛上的岗哨观察到礁石这边的动静。
　　摘掉面罩，卸下沉重的装备后，Romeo便将他一路拖来的那个箱子捧到了言羽凌面前。言羽凌打开外面的防水层，又开启中间的防震箱，终于，他和幻影一起夜以继日研究出的成果展现在他们面前。箱子一共分三层，上面两层是大小不一的无人机，第三层则是控制设备。那些无人机一共多达五十几个，其中最大的跟麻雀个头差不多，而小的则仅有普通黄蜂那么大。
　　Romeo惊叹地看着那些无比精巧的机器：“哇，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虽然早就听你说了它们很小，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很震撼。”他把脸凑近了箱子屏住呼吸仔细打量着，那感觉仿佛他喘口大气都能把这些小东西吹散架一样。“这么小，真的能行吗？”
　　“反正在之前的测试中表现都是不错的，不信你问小炡。”
　　韩炡的嘴角抽动了下，看向那些无人机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是挺不错的，如果你没总拿我和乔伊森做测试就更不错了。”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后脖梗，总觉得那里还留着被迷你无人机发射出来的细小针头。
　　言羽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脖子，抱歉地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嘛，你是我在基地唯一认识的特种兵，我只能拿你来做测试，如果这些无人机都能成功偷袭你，那对付岛上的那些守卫就一定没问题了。”
　　韩炡顺势抓住言羽凌的手吻了吻，他怎么会在乎这一点点疼，不过是趁机撒个娇而已。“没关系，以后你再慢慢补偿我就好了。”
　　Romeo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他不是正双手捧着那一箱子金贵的无人机，真想给故意秀恩爱的韩炡来上一拳。
　　“好了，现在就是鉴证成果的时候了。”说着言羽凌开启了控制器。
　　第一批起飞的就是那些黄蜂大小的无人机，在言羽凌的操纵下，“蜂群”迅速腾空，朝着海岛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言羽凌又启动了其中一台麻雀大小的无人机，使其紧随在“蜂群”之后。
　　几分钟后“蜂群”到达海岛，它们迅速散开，按照言羽凌设定好的程序寻找着每一个可攻击目标。每当无人机锁定一个人类目标后，便以最隐蔽的方式移动到目标附近，然后发射出携带有高浓度麻醉剂的麻醉针，那些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时间，便彻底丧失了战斗力。为了尽量减小体型，黄蜂无人机并不携带摄像头，而是由盘旋在半空中的麻雀无人机把现场以热成像画面的方式传回。三个人头挨着头屏息静气地盯着被传回的画面，内心都在为这场不费一兵一卒的静谧刺杀感到振奋。
　　清晨的岛屿沐浴在阳光下，刚刚起床没多久的人们又一个个地倒下，有些本来在房间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来查看，也立刻被埋伏在门边的黄蜂袭击。这一场堪称为艺术的奇袭并没有持续太久，岛上的所有人就全都进入了梦乡。
　　麻雀无人机确认岛上无人清醒之后，言羽凌悄悄松了口气，这第一关总算是顺利过了，然而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挑战。他打开箱子的第二层，放出了几只“蜂鸟”无人机，灵巧的“鸟儿”们在主人的一声令下，直奔岛上的那几台武装机器人。
　　方才的那一场骚乱并未引起机器人的任何注意，它们愚蠢的程序让它们只关注于屠杀指定的目标，却对其他人所表现出的异常无法理解。同样的，那几部只有蜂鸟大小的无人机也不在它们的常规武器识别范围内，当“蜂鸟”们来到机器人面前时它们完全无动于衷。于是“蜂鸟”们纷纷飞扑向机器人，磁石般牢牢吸附在机体之上。
　　与此同时，远在礁石上的言羽凌通过“蜂鸟”与机器人进行了远程对接。上一次与这几台机器交锋时，他必须要先获取RBCI的服务器才能破解机器人的防火墙，而这些机器人经过夜莺改造之后防守变得更加严密，一般的技术根本无法破解。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言羽凌现在有了星云黑科技的加持，那层层的加密根本别想挡住他分毫。这一个瞬间，言羽凌突然觉得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韩炡所遭受的变故既是灾难也是转机。
　　太阳逐渐升高，照到了礁石的这一侧，韩炡用自己的身体帮言羽凌挡住刺眼的阳光，Romeo一动不动地帮他捧着设备箱，两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言羽凌的脸上，而言羽凌则一心扑在空中大大小小的屏幕上。那些在外行人眼中比天书更复杂的信息，在言羽凌手里却如同最熟悉的咒语，当他的手指不断在空中快速滑动时，旁边那两个人似乎看到了“智慧”两个字最具像化的体现。
　　“哎，你看得懂吗？”Romeo小声对韩炡问道。
　　韩炡摇了摇头：“我智商应该跟你差不多。”
　　“他这么聪明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的？”Romeo嘀咕道，语气里半是不解半是讽刺。
　　韩炡并未因他的讽刺而恼怒，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言羽凌的侧脸答道：“大概是我运气好吧。”
　　Romeo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天道不公，凭什么你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运气也不差啊，至少你遇到他了不是吗？”
　　Romeo想了想也对，如果没有遇到言羽凌，他现在十有八九还沉浸在永远无法为家人报仇的痛苦当中，是言羽凌的出现才让一切有了希望，他确实不该再奢求更多了。他痴痴地望着言羽凌，希望这一刻可以无限延长下去，让他可以陪在这个人身边再久一点点。
　　“你看就看，别露出那副欠揍的表情行吗？”韩炡在一旁不满道。他能理解Romeo想要再多看一眼的心情，毕竟当这一切结束之后，Romeo就要和他们告别了，只是那人那副恨不得把言羽凌的衣服给扒光的眼神让他实在不爽。
　　Romeo的目光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对韩炡说道：“再让我尽情的看一会儿吧，他下半辈子都是你的，你就别跟我计较这点儿时间了。”
　　韩炡微微怔了下，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抱怨。
　　正在此时，言羽凌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
　　“哎！”两个人同时应道，他们以为是自己太吵影响到言羽凌了，赶忙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说话了。”
　　言羽凌笑了笑：“不是，我是想说，你们两个还认得出在获取RBCI服务器的任务里是哪台机器人打伤的你们吗？”他说着指了指屏幕。
　　“啊？”两个人凑近了仔细端详着。
　　“这哪认得出来，它们本来就长得差不多，现在又被夜莺改造过。”
　　“我也认不出来。”
　　“行吧，那我们就随便吧，咱们仨一人分两台，一起按按钮，把这一箭之仇给它报了。”言羽凌说着，把两个显示有确定按钮的分屏划到那两个人面前。
　　“这么快就破解了？按下这个，那几台机器人就报废了？”Romeo不可思议地说道，想当初他们可是被这几台机器搞到全员负伤，如今不仅干戈未动，而且过程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言羽凌耸了耸肩：“感谢星云。来吧，咱们来点儿仪式感，一起灭了它们……三、二、一。”
　　随着言羽凌的号令，三个人一起按下确定键，随着他们的动作，三块屏幕上机器人的各项数据迅速出现大片的红色，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功能都彻底失灵。与此同时在岛上，几台机器人的核心部分发出一阵细微的爆炸声，那声音小到甚至未惊动附近的昆虫，只在机壳上留下很小的一点烧焦的印记。
　　“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只要关闭了雷达系统，Owen的导弹防御就废了，咱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卧室了。”言羽凌说话间已经操纵着蜂鸟无人机潜入了岛上的控制室，不到五分钟时间雷达系统就被完全关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伸了个懒腰对Romeo说道：“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得嘞。”Romeo立刻开始呼叫护卫舰上的同僚。
　　不多时，两架直升机从他们头顶飞过，一艘来接他们的快艇正出现在远处的海平面上，而护卫舰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直升机的声音仍响在天际而快艇正朝他们疾驶而来时，言羽凌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潮澎湃，除了那次被LDS无人机轰炸外，这是他亲身参与过的最大的场面了。
　　正在他激动之际，忽然听韩炡在旁边悠悠地说道：“这应该是我参与过的最安静的一次行动了。”
　　Romeo点头：“嗯，我也是。”
　　“我想这应该就叫知识的力量吧？”
　　“没错。”Romeo看向韩炡：“这么一比咱俩真的很像野蛮人。”
　　“是啊……”
　　他们同时望向言羽凌，Romeo再次对韩炡费解道：“你说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明明你跟我一样野蛮啊……”
　　……
　　当言羽凌他们终于踏上属于Owen的这座私人岛屿时，第一批登岛人员已经再次确认过岛上所有的人都已被麻醉，并将守卫和工作人员一个个抬上Owen停靠在港口的一艘游艇。等一下言羽凌将会把游艇自动驾驶的目的地设置在400海里以外的一座沿海城市附近，当船上的人醒来时，他们哪怕立刻返航，回到这里也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到那时Owen那个老东西不是在听上帝拉清单，就是在跟孟婆讨汤喝了。
　　“你记得提醒他们，一定要确保每个被放到船上的人都侧躺，以防止他们有人因麻醉剂呕吐而阻塞呼吸道。”言羽凌对Romeo说道。
　　“放心，我知道你不想伤及无辜，开船之前我会再亲自检查一遍的。”其实在Romeo看来言羽凌大费周章地保全这些人的性命有点过于慈悲为怀了，如果换作是其他人这样做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只因为那是言羽凌，他才甘愿对其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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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船上的人安排妥当将船驶离港口后，三个人一起来到岛上最宽敞的一间宴会厅，“忠犬”们都已到齐了。这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处处能够体现出主人的金钱有余而审美不足，穿越各种年代的混搭风格外加上品味参差不齐的古董陈列，给人一种文盲把仅读过的几本书全都写在脸上的感觉。
　　这座岛的主人正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头歪向一边昏迷不醒。
　　“呦，他还睡着呢？我以为你们抽也会把他给抽醒呢。”Romeo边走进去边调笑着说道。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放在口袋里的拳头攥得有多紧，过去这十几年他没有一天不想找到这个人把他千刀万剐。
　　“这不是等你们呢么，言博士吩咐了，一定要小心对待他，别一上来就给吓死了。”其中一人答道。
　　言羽凌对他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韩炡示意了下，韩炡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针剂交到他手上。
　　言羽凌把针剂的一端按到Owen的脖子上，用拇指按下另一端的开关，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针剂内的弹簧把针头刺入Owen的皮肤。“我在这支唤醒剂里加入了抑制肾上腺的药物，防止他因惊吓分泌过量儿茶酚胺导致心脏骤停。”他让针头在Owen的皮肤内多停留了几秒，确保所有药水全部进入Owen体内后才拔出，然后俯视着那个老家伙的脸说道：“死得太快，可就不好玩儿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Romeo惊讶地转向他，刚才那个还在唠叨要让船上的人侧躺的菩萨心肠，此刻眼中却闪动着陌生的冷酷，而恰恰是这份冷酷让Romeo热血沸腾。
　　药水很快便发挥了作用，Owen的眼珠开始转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混沌又茫然地看着四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Romeo那张脸出现在他眼前。他突然瞳孔紧缩，脸色变得铁青，仿佛看见了最可怕的噩梦。
　　Romeo微笑着一把狠狠捏住Owen的下巴，眼中的狠绝犹如索命的恶鬼。Owen吓得拼命躲闪，这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他疯狂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嚎叫着：“不！你死了！你早就死了！滚开！不要缠着我！”
　　Romeo大笑起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直视着自己：“Henry叔叔，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Owen惊恐地盯着Romeo的那张脸，嗫嚅道：“你……你是……”
　　“对，我就是老Charlie的儿子，我跟我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对吧？我猜，老天这样安排，大概就是想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仇恨，我每次从镜子里看见这张脸，就能记起我父亲用枪指着我的样子，我就会记得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他用力向后抓着Owen的头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痛得Owen哇哇大叫。
　　言羽凌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Romeo，冷静，让我先来，等会儿有你过瘾的时候。”
　　疼痛让Owen彻底清醒过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确信这不是在做梦，他被Romeo放开之后惊慌失措地环顾起四周，发现包围着他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
　　“Owen先生，咱们终于真正见面了，抱歉，这次我没有通过你的助手来联系你，因为我有一个好消息必须亲自告诉你。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把‘忠犬计划’名单上的那些人全都除掉吗？现在我帮你把他们都带来了。”言羽凌说着摊开手向Owen展示了一下周围的人，“你们有什么恩怨，还是当面解决比较好。”
　　Owen看到那群人每一个都是恨不得立刻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本能地咽了下口水，他恐惧中带着狡黠的眼睛朝着宴会厅外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寻找或者等待着什么。
　　言羽凌冷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上面带有烧焦痕迹的芯片。“是在找你的机器人吗？它们就在外面呢，只不过我把它们的‘心脏’都给挖出来了，现在它们只是一堆废铁了。还是你在找你的人，他们也不远，现在从岛上应该还看得见他们的船，只不过他们没你这么好运，没人帮他们醒过来就是了。”
　　“你……你们想怎么样？”Owen的眼神绝望中依然透着算计，他这么多年多少次铤而走险都能逢凶化吉，靠的是坚信没有人不受利益驱使，只要开出的价码足够高，就总有人会妥协。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把你所知道的包括‘忠犬计划’在内的所有夜莺机密档案全部解锁，并对着摄像机把它们公之于众。”言羽凌答道。
　　Owen思忖了片刻说道：“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你们就可以放了我吗？”
　　言羽凌笑了，那笑容让Owen觉得毛骨悚然：“我有说过要跟你谈条件吗？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命令。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等我放了你之后，你就可以对公众解释说你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胡编乱造出那些机密的？Owen先生，是什么让你把我想得那么天真的？”
　　Owen明显慌乱起来：“可是……可是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最后你们还是要杀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因为，有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感觉叫做，生、不、如、死。”言羽凌说着，转身朝韩炡伸出手，韩炡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约有两根手指粗细的金属笔状物体交到言羽凌手上。
　　言羽凌一把狠狠抓住Owen的头发，不由分说照着Owen的耳朵后方的位置按动了金属笔，伴随着咔的一声，一个长方形的金属芯片深深嵌入Owen耳后的皮肉。Owen痛得大叫了一声，但这个声音跟他之后将要发出的狼哭鬼嚎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Romeo，扛进来吧。”言羽凌对Romeo吩咐道。
　　“哎，来嘞！”Romeo不知从哪里扛进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布口袋，边把它扔到Owen面前边抱怨道：“这玩意儿还挺沉，难道是按照一比一做的？”
　　言羽凌笑着说道：“差不多吧，这样才有感觉不是吗？”
　　说话间，Romeo已经打开了袋子，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跟Owen几乎一模一样的假人。说几乎一模一样，是因为幻影是按照言羽凌所提供的照片做的这个假人，跟现场的那个老东西还是多少有点出入。
　　“Owen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对脑机接口特别感兴趣，之前在RBCI项目当中，是你提出了要在人的耳后植入芯片的来实现接口控制，虽然你挺无理取闹的，但我一向都是个合格的打工人，所以我现在带着成果来找你验收了。”
　　言羽凌说完从韩炡手中接过一把匕首，在假人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下。于此同时Owen被捆在椅背后面的手猛地缩了下。
　　言羽凌摆出一副天真的面孔问道：“怎么样？感觉到了吗？那这样呢？”他说着又在假人的大腿上稍微用力的扎了下，那边的Owen立刻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看来是感觉到了，那我这个项目应该算成功了吧，老板？”
　　Owen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的假人，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地狱的入口。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刚给你注射的药物里包含了防止因过分疼痛而导致心脏骤停的药物，所以你是不会被疼死的，你只会很疼，很疼。”言羽凌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外婆去世时的模样，外婆是车祸抢救无效死亡的，不知道她在弥留之际该有多疼。还有在场所有人的亲属，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又经历了怎样难以想象的苦痛。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Owen大叫着。
　　“你倒是大方，不过你的钱我早已经替你做好打算了。根据协议，你全部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将归Romeo所有，因为你当年起家的绝大部分资本都是靠欺骗Romeo的父亲得来的，这些年就当是你在为他们家打工了，现在Romeo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物归原主了。”言羽凌说着转向Romeo：“Romeo，我知道你父亲被骗走的资产应该不止占Owen发家资本的百分之八十，但是你是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对吗？”
　　Romeo无比惊讶地看着他，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些，他一心只想让Owen偿命，钱的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会，当然不会，全部归你我都没意见。”
　　言羽凌笑了笑：“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打算作为补偿金，由所有在Owen谋划的计划中的受害者平分，至于到底有多少人，要取决于这家伙接下来交代的内容。各位对此有异议吗？”他说着看向大伙。
　　每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其中一个人说道：“言博士，我们不是为了钱才做这些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拿走他的钱不是目的，而是惩罚手段。如果你们有人不想用Owen的钱，把它捐给你们想捐的人就好了。”
　　果然Owen一听到他们要瓜分自己的全部财产，立刻激动地大喊着：“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协议……我从来就没签过任何协议！”
　　“你是没签过，不过你马上就要签了。”言羽凌说着立刻调出屏幕，用一个小仪器扫描了Owen的虹膜，然后用仪器上的小针头在他耳朵上刺了一滴血。
　　“身份认证完成，恭喜你Owen先生，你的财产分割协议已签署完毕，即刻生效。”言羽凌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这不可能！！这种协议至少要经过三道公证，你这样做根本就不会生效！”
　　言羽凌轻蔑地笑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干掉外面那几台杀人机器，却没办法搞定一个小小的公证？你以前在项目里就总是对我颐指气使，我都忍了，可如果你要是再继续这样看不起我，我可是真的会发火！”
　　Owen彻底慌了，他一向认为金钱是最好的王牌，却没想到这一次对手是直接从他手中一把抢走了全部的牌。
　　“不会的……这不可能……”Owen喃喃地自言自语道，然后无比仇恨地看向言羽凌：“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的！”他毕生所求不过就是一个钱字，为了钱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随便利用，如今他的财富帝国顷刻间飞灰烟灭，流落到了那些被他当成炮灰的人手中，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面对Owen的咆哮，言羽凌突然露出了极为不耐烦的神情，他来到假人旁边，咬着牙说道：“别他妈再让我听这种废话！”然后对着假人的关键部位一脚狠狠跺了上去！
　　“啊！啊！！啊！！！！！”Owen声嘶力竭地惨叫着，整个人因剧痛而疯狂挣扎，旁边两个人必须死死按住他才不至于让他连带椅子一起掀翻在地。
　　一旁的韩炡和Romeo忍不住惊恐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用手挡住自己的裆部。
　　言羽凌来到脸色惨白的Owen面前，一把揪住他被冷汗浸湿的头发：“现在可以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Owen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密钥……在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