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吸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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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落帆花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江屏的信，祁明轩在边上时不时出声说两句，关于江屏在江南水乡的经历和趣事。
祁明轩贴得太近，几乎要把齐落帆压到沙发角落里。
“祁明轩，你挤着我了。”齐落帆被压偏了半边身子，小声说。
祁明轩抱着人，收紧了手臂，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他，说：“你不愿意么？”
“不是，”齐落帆说，“但是我有点累。”
祁明轩思忖片刻，还是放松了他一点，给他留了些活动的余地，但腰上横着的手臂没有拿开。
齐落帆不追究这些细节，又拆了一封信。
祁明轩跟他一起看，片刻后突然说：“他经常在信里提到一个叫‘小洲’的人，是朋友吗？”
齐落帆抿了下唇，说：“是他的恋人。”
祁明轩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又说：“你认识他吗？”
“不，”齐落帆声音低下去，“没来得及认识。”
“什么意思？”
齐落帆捏着信纸，看到上面写着“小洲很喜欢南方的春天，温暖宜人，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我会多拍一点照片，……”
齐落帆说：“他叫贺星洲，在我们认识江屏之前就因病去世了。”
祁明轩很震惊地睁大眼睛，嘴唇翕动，但没能说出什么。
“先天性的疾病，只有十九岁。”齐落帆低声述说江屏和贺星洲，“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江屏喝多之后跟我们说的，清醒的时候他很少提起。”
祁明轩静静听着，回忆起江屏身上常有的忧郁和少言，说：“我以为是他的朋友。”
齐落帆道：“是朋友，但不是普通朋友。”
祁明轩眼底浮现出遗憾的情绪，抱在齐落帆腰上的手臂收紧，说：“他们一定很相爱。”
他想到某次去酒铺，江屏出门不在，隔壁花店的老板说他买了白玫瑰约会去了，当时祁明轩不明白，为什么约会带的是白玫瑰，现在想来，如果是去见已故的爱人，那么一切都会显得浪漫又合理。
祁明轩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埋首在齐落帆的颈窝，挡住了眼睛。
不是每个相爱的人都能一直在一起。
江屏和贺星洲是，他和齐落帆也是。
——如果齐落帆一直常住国外没有回来，如果夏竹秋没有告诉他齐落帆会回国，如果他们没有在南游大厦相遇……他跟齐落帆还会相见吗？再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呢？
祁明轩想到这些，不可抑制地变得有些难过，直到齐落帆察觉，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说：“祁明轩，你怎么了？”
祁明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齐落帆：“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些，但情绪占据主导，被齐落帆伤透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
齐落帆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又听祁明轩用闷闷不乐的声音续道：“在国外换了号码，跟言言他们都有联系，甚至夏竹秋……怎么偏偏把我忘了。”
“你是故意的吗？真的想跟我分手，打算一辈子不联系？”祁明轩说。
齐落帆明白过来，身体僵持，过了很久才说：“不是真的想分手……”
祁明轩埋着脸没说话，齐落帆顿了几秒，又说：“我原本以为舆论迟早会过去……”
“但是你知道的，这已经不单单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齐落帆陷入回忆，眉眼落下去，复又偏过头，脸颊蹭到祁明轩的额角，“你的工作室也不安宁吧？虽然你说会解决好，我知道你是想安抚我。”
祁明轩没说话，抱紧了他。
“不分开怎么办呢？”齐落帆这样说，不知道是在问谁，身旁的祁明轩，或是五年前的自己，“老齐在国内的工作受到很大影响，他得做出调整。你的事业也是，难道要放弃吗？不做演员了？”
“你还没拿到‘最佳男演员’呢。”齐落帆说。
那只是他们闲聊时说过的话，祁明轩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
“现在拿到了，”祁明轩说，“别跟我分手。”
他不放心似的，又小声加了一句：“我不做演员也行的，我给你当模特，拍什么都行。”
齐落帆轻声哼笑，说：“好啊，拍□□的吧。”
祁明轩大受震撼，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齐落帆靠在他怀里，眉间的笑意都像在撩拨，贴着他的耳侧说悄悄话：“欧洲民风开放，待久了会变的。”
祁明轩耳朵麻了半边，被齐落帆三言两语勾起了反应，低头吻在他的侧颈，像蓄势待发的野兽，透露着危险：“□□也行，我们一起入镜。”
“就今晚吧。”祁明轩横在他腰上的手向下摸索，又说：“把相机充满电，到时候架起来。”
齐落帆的耳廓不出意外的红透了，拦住祁明轩作乱的手，喘息轻而急，说：“不行。”
“嗯？”祁明轩轻易地反扣住他的手腕，问：“为什么不行？”
齐落帆红着耳朵，又说：“就是不行……”
“太不公平了，”祁明轩佯装控诉，“你准备拿我的裸照做什么呢？出售？还是收藏？”
齐落帆手上被掣肘，难以挣脱束缚，抿着唇不再说话。
祁明轩从侧后方看着他忽闪的睫毛和微微鼓起的腮边，心情莫名变得很好，扳过齐落帆的下巴，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
“真可爱啊落落。”祁明轩抱着他埋在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又说。
齐落帆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和夸奖弄得耳热，他不是几岁的小娃娃，但祁明轩总喜欢这样说他，似乎夸奖齐落帆可爱已经成为了他奇怪的癖好。
齐落帆偏头想拉开距离，但因为被抱得太紧，没能躲开，于是只能抬手摸了摸被祁明轩蹭到的耳垂，说：“祁明轩……”
“嗯？”
“你真奇怪。”
祁明轩不解：“什么？”
齐落帆沉默了两秒，又说没什么。
可能奇怪的不是祁明轩，而是他自己，总是不受控制的被祁明轩带动情绪。
祁明轩也不再追问，低头埋首的时候额发蹭在他的脖颈上，齐落帆觉得有些痒，推开祁明轩的脑袋，“你干嘛呢？好痒。”
祁明轩表情很认真：“吸猫。”
“说什么呢……”齐落帆小声道，过了一会儿又说：“松开我，我要上楼。”
祁明轩没松，问：“上楼做什么？”
“把你写的信看完。”齐落帆说。
祁明轩抱得更紧了，“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而且你哭的那么难过，怪吓人的。”
“我不哭了，”齐落帆说，“我想把它看完。”
“不行。”
“祁明轩……！”
“在呢。”
齐落帆没能挣开他，正想着说些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他动作顿住，拍了拍祁明轩横在腰上的手臂，说：“有人按铃，你去看看。”
祁明轩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没动作，齐落帆于是又拍拍他：“祁明轩？”
祁明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候亮起来，显示着祁嘉程的消息——“你不在家？”
祁明轩单手捞过手机，输了一串数字，回复祁嘉程：“密码，自己进来。”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祁明轩松开了齐落帆，没等齐落帆站起来逃离，又握住了他的手。
祁嘉程进来就看见他们牵着手，先是对齐落帆的出现感到讶异，在玄关转角处顿了一下脚步。
齐落帆本就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那里做什么？”祁明轩说。
祁嘉程回过神来，收敛了平日里的放纵，一举一动都显得循规蹈矩，时不时偷瞄一眼齐落帆。
“偷偷摸摸干嘛呢？”祁明轩说着，给他介绍齐落帆：“这是我男朋友，齐落帆。”
祁嘉程坐下了，冲齐落帆笑笑，点了下头，等了片刻，又看向祁明轩：“我呢？怎么不介绍我？”
“你不重要。”祁明轩说，“找我有事？”
祁嘉程想起正事，“哦”了一声，又看了眼齐落帆，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祁嘉程终于说：“老头子从网上看到你们两个的事情了，你抽空回去一趟吧。”
他说着看了眼齐落帆，又看向祁明轩，说：“就算你们真的打算在一起，也要回去跟爸说清楚，省得到时候又闹矛盾，你不高兴，他也不高兴，遭殃的又是我。”
祁明轩看着他，突然没由来的笑了一下，然后向齐落帆介绍他，说：“这是祁嘉程，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祁嘉程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干嘛？我又重要了？”
祁明轩轻声哼笑，说：“重要啊，以后我们约会，你得替我去公司代班。”
“我不去了！”祁嘉程抗议道，“爸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你们吵架又殃及无辜。”
“我帮你挡着。”祁明轩说。
祁嘉程不上当：“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我是帮你才挨骂的。”
“谢谢你了，”祁明轩笑着说，“以后我们结婚，请你来当伴郎。”
祁嘉程被这句话突然刺伤了，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祁明轩！”
他跟林柘月谈了几年的恋爱，感情一直很好，但至今没有结婚，因为林柘月本硕博连读，大把的时间精力都放在学业上，在毕业之前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祁嘉程尊重她的想法，但有时也会觉得不安，尤其这两年，像是得了分离焦虑，三天见不到林柘月就要马上死掉了。
“我以后不帮你打掩护了，”祁嘉程恶狠狠地说，“我自己的公司还得发展呢。”
祁明轩耸了耸肩，很遗憾地说：“好吧，那真是可惜。”
祁嘉程知道他那样肯定是没有受到威胁，遗憾的神情全是演出来的。
祁嘉程愤懑转身，说：“真是可恶！亏我还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就这样对我。”
祁明轩起身送他，齐落帆想了想，也站起来跟他一起出去了。
祁嘉程开了门，不知想到什么，视线在祁明轩和齐落帆之间徘徊，然后拽过祁明轩，问：“他有我大吗？”
“怎么了？”
“要是年纪比我小，我难道还要叫他嫂子吗？”
“不用，”祁明轩说，“叫嫂子他不会应的。”
祁嘉程松了口气，“那就好，反正我也叫不出口。”
祁明轩露出笑：“叫哥就行了。”
祁嘉程松开他，愤愤甩门：“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吸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