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道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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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白天，连雨在家里做作业。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林熹闻。又来找他要作业了——
林熹闻：作业写了多少？
连雨：刚开始动。
林熹闻：好。写完拍照发给我。
回复这一句后，对面没了动静。
他想了想，要不问问林熹闻？这人人脉广，应该是能找到的。不过还是先写完作业在问吧。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觉得可行，他便埋头苦写作业。
下午四点半，连雨把作业拍照发给林熹闻，并询问他知不知道方觉夏。
林熹闻：？
林熹闻：这人谁。
连雨：连你也不知道吗，那我还是再找人问问吧。
林熹闻：我想想，这名字有点眼熟。我去给你问。还有，别管康若瑜那个人，他就那样。
连雨：……
连雨：好的［OK］。
晚上九点，连雨正要上床，手机弹出消息来，正是林熹闻：我想起来了。这人不是善茬，和康若瑜一样，你都给我离远点。
连雨：可是……可是他帮过我。
林熹闻：替你揍了康若瑜一顿？
连雨仔细想想回复：也不算是，就是打了他小弟一顿，还送我回家。
林熹闻：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康若瑜又威胁你了？
林熹闻：昨天下午吗。明天我去找他。
随后就没再回消息了。
连雨等了半天，开始连环发问：人呢？
连雨：？
连雨：你好歹告诉我他是哪个班的吧！
半夜，连雨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就不是咱们学校的！
第二天连雨醒来看到后不禁沉默：糊弄谁呢？算了，等周一早上再去问。
星期一早上六点，连雨起床，想到今天还要找人，就觉得有些麻烦。
他想着，下了床，赶紧洗漱。
早餐已经被母亲放在桌子上了。自己吃过后便收拾完一切去上学。
此时不过6点20分。四月下旬的天气还是好着的，虽然天亮得不早，但蒙蒙的，还是能看清楚路。
连雨走到公交站旁，想到周五的那个人，以及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抓紧肩带。
这个周末康若瑜没来找他，但愿今天他们不找自己的麻烦。
7点钟，连雨到达校门口。
这个时间点校门口人不多，连雨看了看保安室里坐着的保安，随后踏入学校。
7点20分就要开始早读，读半个小时，8点钟上第一节课。
连雨后座的林熹闻又和往常一样来找他要作业抄了。虽然周六已经把作业发给他，但这人还是和老样子一样，只做一半，剩下一半等来学校写，或者要交前补完。
“林熹闻，抄了剩下这点作业，你就要告诉我方觉夏在哪个班。”
林熹闻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作业后没理他。他手飞速地抄写，等会儿才回应道：“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把这个人情还了。怎么偏偏要去找他人。”
“不行。”
林熹闻听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连雨，笑道：“你认真的？那你啥时候认认真真的感谢感谢我啊。”
连雨伸出手：“作业……还来。”
闻言林熹闻迅速低下头补作业：“人在高一（3）班。”
一会儿后，林熹闻又开口了：“不过我劝你一句哈，少和他相处。这人你还了人情就好了，别过多接触。”他摇摇头，“我已经说了，他不是善茬。”说完，他把连雨的本子往前一递。
连雨接过本子，回忆一遍上周五的场景。想到这人打趴好几个人，脱口而出：“他混社会的？”
林熹闻手中的笔一顿，“谁说的？”又低头继续写：“不是，怎么这么多？！算了，随便写点得了，反正我也做不起。这破英语……”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能明白，不是好话。
差不多7点15分的时候，林熹闻终于把作业补完。
他把最后一本作业还给连雨后，给连雨解释：“方觉夏虽然不是混社会的，但远超社会上的混子。还记得我初三某天下午给你说过的‘宁夏大战’吗？其中的‘夏’就是指的他方觉夏。打架打得好就算了，人还长得帅，学习也不错。听说收到过的情书比我补的作业还多。”
“这样子吗。”
难怪那天能打趴下几个人。
预备铃响起，连雨拿出英语书，随后听到后边的林熹闻低声骂了句“草”。
“我英语书呢？！……靠，我怎么给忘了！前天去荀子家玩时顺便拿给他，后面玩嗨了没拿回来。”说着慢吞吞地站起身，厚着脸皮和同桌一起看。
他同桌已经见怪不怪了。林熹闻经常这样，一个学期，英语早读自己拿书的次数屈指可数。
班主任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林熹闻。她并没有立马下来，而是背着手、悠悠地走过去，偶尔还凑近一个同学，听他朗读出声没有。
路过林熹闻旁边时，她先看的是他左边同学的书，点了点头。虽然上面什么笔记都还没开始记下。
林熹闻见她要转头，逐渐变得紧张起来。要是期末还好，他可以没脸没皮，但现在一个学期才刚刚开始。
“哟，才刚开学一个月，就又没书啦。”说着还瞟了眼他同桌，“你倒是好心肠。”
她双手环胸，点点头，好像很是赞许这种好人好事。随后走了，又像模像样的听了几个同学读书。
果然还是这样。
林熹闻在她走后松了口气。
说实话老班不说他，他还不习惯呢。
早读课下后他把作业给连雨，“帮我交一下作业，我去找荀子。第一节就是她的课，没书我会死的。”
连雨接过他本子，忙着去交作业，完全没心思在找人的事上。直到预备铃响起，他看向窗外的天气，课间操应该是要做点什么的，不然会辜负天的好意。
连雨扳正心思，好好上课，第二节课下课才去找人。万幸这节课语文老师没有拖堂，不然一拖再拖，他就得在课间操时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人了。
高一（3）班在二楼，又是在教学楼的另一个档头。一路上，连雨的步子很快，他手里抱着周六晚上妈妈下班从集市回来买的些水果和糖。
希望方觉夏会喜欢。
他心里不断念叨。
桌子被人拍得犹如地震般颤抖，又有声音如海啸般灌进方觉夏耳中：“方觉夏，有人找！”
桌上趴着的人瞬间抬头，看向门外：
“谁？”满脸疑惑，睡眼朦胧。
“不认识。”
方觉夏伸了伸脖子，随后起身离开座位，走朝教室门口。
“是你。”
他看清楚了这个人，上周五的男生，好像叫什么连雨。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来道谢的！”连雨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谢谢你，上周五帮了我！”
方觉夏没有伸手接过，“心意心领了，东西我不要。”
连雨抬头，对上他那双眼睛，随后又躲开。他没说话，但脸上俨然一副受了伤的神情。
“那我收下了。快上课了，你快回去吧。”说着他伸手拿过那包东西。
不知为何，他心情有些烦躁，语气也不是很友好。虽然接过了这点东西，但他觉得连雨还是不高兴。
连雨“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方觉夏拿着东西回去，放进桌箱里，然后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补觉。
他感觉才刚趴在桌子上，预备铃就响了。睁开眼，老师刚好进来，问了旁边的同学什么课，拿出课本。
他昨天晚上刷题刷得太晚，没休息好，尽管今早睡了懒觉。这节课知识点又简单，导致他上课有些分神。连老师都注意到这一状况，点他起来回答问题，见他回答出完整的解题过程后又让他坐下，只是提醒一句注意力集中。
但后面半节课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像更不好了。
直到下课碰到桌箱里的东西后，他才瞬间打起精神，哪怕外面响起了课间操的铃声。
“心情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念叨了一句。
后面两三个人上前来拉着他走了：“夏哥，走！”
其中一个人从门后面拿出班旗，几个人就这么说笑着走向操场。
“上节课课间找你的那男生是谁？”挽着方觉夏肩膀的一个男生问。
“随手帮过他一个忙，来道谢的。”
“我还以为你魅力大到能收服男生了。”
“你在想什么？”
“新世界嘛，有点好奇。我之前淘到过几篇文，挺好看的，可惜后面男主和另一个男主亲上了，不仅亲嘴，还表白、结婚！”
这人叫姜青，如上所述，是个可怜的直男。
方觉夏闻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一下他被暴击的心灵。
“话说男的和男的能做吗？怎么做？”他一脸认真地问。
“不知道。”方觉夏真诚地回答。恕他无能为力，这方面他还真没接触过，也无法感同身受，看文看到最后两男主亲上这事他也没遇到过。
“这正常吗？男生和男生。”
“得分情况了。如果是爱的话，正常。爱一个人是正常的，又不是爱性别。如果是其他的，另当别论。”
姜青认同地点了点头。
方觉夏低头，再回头看了一眼，竟看到了连雨。
“哟，看谁？”
方觉夏这才回过神。
他寻思自己也没看多久，顶多两秒，这人怎么这么鸡贼。不过有诈性质极高。
姜青朝他看的方向看了几眼，没看到认为能让方觉夏注意的人，便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们距离班旗有些远了，急忙拽着方觉夏赶过去。
走到老位置站着，和姜青嬉闹几句。等操场上人都来得差不多后，方觉夏再往主席台上看，视线随着各班班旗游走，高一三班、四班……到十一班停才下来。他的目光，直接跳过前面的女生，到后面，才看到连雨。
不过，余光又注意到了一个人。
他想起那天的混混里那个名叫“康若瑜”的人。那人的目光好像也是在连雨身上。
目光看向前面对应的班旗，高一十五班。两个班离得并不远。
随后集合铃声停下，今天周一，当然是升旗。不过方觉夏的注意力，除了在升国旗奏国歌时是集中的，其他时间，他脑子嗡嗡的。
他问姜青：“康若瑜是谁？”
姜青皱眉，没有说话。
课间操结束回去的路上，姜青才对他说这个人的相关。都是些基本信息，比如说家庭情况还有什么的。
“他都和哪些人有过纠纷？”
“他惹你了？”
方觉夏缄默。
姜青摊手，“这我不知道。”
中午11点34分，方觉夏在食堂又看到了连雨。不过他身边有好几个男生，要不是那几个人时不时和连雨说笑，他就以为连雨只是单纯地坐在那几个人的旁边，和这些并不认识。
姜青注意到了他这边：“方觉夏，你不对劲。”
方觉夏白了他一眼：“姜青，别发神经。”随后默默吃饭，不再理姜青。
但姜青已经注意到了连雨，他陷入沉思，终于想起来了什么：这不是早上给方觉夏道谢的男生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