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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安平旍和刘陵回到客栈时,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安平逾看到他俩回来,也没有感到多意外,只是带他俩去前台订房间。遗憾的是,因大雪封城,客栈顾客空前爆满,已经没有空房了。

      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安平逾突然道:“刘陵,你去和旍儿睡一间如何?”

      刘陵瞬间愣住,安平旍一下急了,刚想反驳,却听安平逾道:“剧组的大家几乎都是双人间,不够再睡一个人;我晚上还要照顾紫玲,多有不便之处。旍儿你不是一个人睡大床房吗?两个人凑合一晚还是可以的。”

      安平旍忙道:“我才不想和他睡一间!再说,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嘛!”

      安平逾笑道:“你们俩一个十一,一个十岁,还是小孩儿呢,哪来什么男女之分?陵儿,你说怎样?”

      刘陵仍是呆呆的:“我都可以啊。”

      安平逾便笑着把两人推进一个房间,不顾安平旍皱着眉头扒着门框控诉“姐你居然向着一个外人”,把门关上了。旍陵两人变成了独处一室的尴尬处境,房内布置温馨,烛火明亮,一个人站在这头,另一个坐在那头。

      安平旍鼓着腮帮子,从衣柜里取出几个枕头摆在床中间道:“任何人都不可以跨过这条线,否则……后果很严重!”

      刘陵此时因过度的思考而头痛难忍。他心乱如麻,手指不经意摸了摸藏在里衣用来防身的青骢刀。此刀虽不为上品,却锋利无比,眨眼间便可夺人性命。

      安平旍不可能成为同伴,仍不至此祸;然而有如此诡异之事,不能保证她没有谋害之心,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二人共处一室是安平逾的可以安排,目的就是取他的性命。他只知道他不可以死在这里,他不想死。是因想给刘符报仇之故吗?如果是大病三日以前的他,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会引颈就戮罢?思绪纷乱,他因头痛而不能承受更多的思考,一下剧烈的头痛使他回过神来。

      安平旍站在床边,不耐烦地叫他:“刘陵,快点躺下,熄灯睡觉了。”

      刘陵乖顺地躺到床上,下定决心。

      房间被黑暗填满,温和的空气一拥而上,包裹住二人。完全的隐私下是完全的安心。

      因着白日的劳累,安平旍很快就昏昏欲睡。刘陵如在乱麻般的丛林中忽见一束穿林光,有一件事在等他去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等待安平旍入睡的这段时间,刘陵已经想好之后的事。

      他在客栈杀了人,跑是跑不了的。如此,只好伪装成事故了。杀了她之后防火烧尸至焦黑,自己身上也要来一下。安平逾可能是同伙,但今晚杀她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安平旍迷迷糊糊,欲坠入梦乡之时忽觉脖上挨上一个凉凉的东西,直觉让她翻个身继续睡,然而求生的本嫩使她瞬间警觉起来。浑身冰冷僵直,头上冒出细汗。

      床中间的枕头不知到哪里去了,刘陵单膝跪在她身边,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唯有眼睛闪闪发亮。

      “刘陵?”努力不让声音发颤。

      “我家的情况,你如何得知?”

      “不是你对我说的吗?兄长去世……”

      “不是那个。”手上刀紧了几分。

      安平旍僵硬的躺直,大气都不敢出,被刘陵居高临下地看着,完全就是任人宰割地状态。她大脑飞快地运转,试图想起刘陵说的是什么,或是说点好话让他放过自己。忽然又想到今天晚上不就和他赌了气嘛,便要杀自己,委屈涌上鼻头,眼眶涌出泪来。

      “我的父母在今年年初刘符死了之后才对我严加管制,你又从何得知他们对我的态度?”

      知道原因,便有一线生机。安平旍拍拍刘陵的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手上的触感却觉不对。顿时大喜——碰着她的脖子的是刀背,刘陵要她的命的念头没有那么迫切。

      “刀拿开。”

      刘陵便将刀收回刀鞘,安平旍神色冷静地坐起来,手探入里衣。刘陵顿时紧张起来,手握刀柄,却见对方掏出一块圆石,就着月光可见一半黑,一半白,中间模糊过度,像两者相互碰撞、相互交融。

      “此乃何物?”刘陵伸手就想碰,却被对方躲开:“此物认主,其可随意便碰?”

      刘陵本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说地,却不抵此物周身似有灵气,确实让人惧怕三分,又想到分影剑也如此神秘,只得缩回手去。

      “此物是皇考所赐,为我护身之用。它有一个用法,身为奇异。”安平旍说道,手抚上白色那块,摸了三下,那圆石便像磨光了的镜面儿似的,展现出一把宝剑。

      刘陵奇道:“这是我家祠堂里的分影剑!”

      影像有些模糊,可以听到分影剑独有的“背景音乐”——怒吼声,维持了十多秒就消失了。

      “那天我无聊就擦这石头玩儿,却不想看到了你,被父亲骂的那么惨,真是可怜啊。”

      安平旍又擦了擦黑色的那一半,显示出另一把剑。其造型古雅,风格粗犷,亦不失精工之美。

      “真乃奇迹也!这奇石什么来头?”

      安平旍摇头:“不知。此乃先父遗物,特地留给我,说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全性命,其余一概不知。”

      “另一把剑现在何处?为何人所有?”

      又是摇头:“只能呈现这一面景象而已,一概不知。我只知道这把剑经人转手多次。”

      “圆石可否转让给我?你开个价吧。”

      安平旍笑着摇摇头:“此乃父亲遗赠之物,绝不转让他人。”

      刘陵点点头:“既然如此,还应好好保管,休教别人看了去,恐有祸事。”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刘陵说着便想下床去,下一秒,一个凉凉的东西就顶上了他的腰,身后传来安平旍带着笑意的声音:“慢着。”

      刘陵僵硬地偏过头去,余光看到对方带着笑,泛着寒光的刀尖从他的腰一路往上,最后抵住后颈:“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吧?”

      收在里衣的青骢刀不知何时到了她手里。刘陵心里咯噔一下,暗叹道:吾命休矣!嘴上道:“女侠饶命。”

      安平旍嘴角噙着笑,语气不容置疑:“回来,躺下。”

      攻守易位,刘陵只觉得自己像刀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刀子从后颈游离到前颈,安平旍道:“我手上的阴阳石,可以挡灾,也可以随时追踪你的位置,我杀你,易如反掌。不要起坏心思。”

      把枕头重新摆在两人中间,安平旍把刀收回自己怀里,拉上被子命令道:“睡觉!”

      次日清晨,安平逾热情满满地留刘陵吃饭,后者只觉得后背发凉,连忙拒绝了。安平逾便叫安平旍送他回去。

      刘陵见到安平旍满面笑容地从安平逾身后钻出来时,心里哀嚎一声,百般婉拒,怎奈安平旍盛情难却。

      因雪盖天地的缘故,,虽晨光熹微,却并不昏暗。这个世界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唯两人一前一后将鞋子深深埋进雪层的沙沙声。

      刘陵无奈回头:“旍儿啊,走我前头好不好?”

      安平旍带着天真的表情,用甜甜的声音拒绝了。

      刘陵:“感觉背后发凉。”

      “冬天这样是正常的。”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无话。

      刘陵:“旍儿啊,真的不打算把青骢刀还我吗?我还挺喜欢那把刀的……”

      “闭嘴。”

      两人继续无言前行。

      昨夜的沟已经被临时搭上桥。安平旍背手笑道:“就送到这里吧,再见啦,可别再起坏心思啦。”目视着刘陵过了桥去,才离开,手里还握着那把青骢刀。

      刘陵欲哭无泪。

      刘陵此后几日都在家安心练武。幸运的是,父亲准许了他几日后去看安平旍的杂技。有时极孤独了,便有小孤在夜里出现。日子虽然无聊,却也不算难熬。

      某夜失眠,刘陵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神游,忽听窗棂上叩了三下,便起身去开门。

      小孤站在门外,身材依然羸弱,脸上仍是那种病态的神色。刘陵早已见怪不怪。带他悄悄穿过雪雁的床边,坐到自己床上。

      “阴阳石?”

      刘陵随意靠在床内,而小孤维持着一种拘谨的姿势坐在床边,侧过身子来看他。月光洒在床上,两人形象清晰可见。

      “我一向是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东西的,但是那把剑,还有那些景象……都不像是假的。”

      “会不会是神器之类……?毕竟‘阴阳’二字很容易让人和道教系起来吧。”

      “我更关心的是阴阳石怎么会看到分影?还有那另一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头?莫非分影有姊妹剑的?”

      “道家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古人说这‘二’便指‘阴阳’,三即为‘阴阳相合’。莫非这两把剑,一把代表阳,一把代表阴,它们又在阴阳石中相合,达成一体?”

      “卿言甚是合理,当下,也并无其他选择。只是,仅仅知道这些也并不足为我所用,我只想杀了白元,替兄报仇。”

      “有一法,虽不可立诛白元,却可提升自身实力。:

      “说来听听。”

      “卿可察看分影剑是阴是阳。若为阴,便增强自身阳力;若为阳,则反之。阴阳相合,方才能有更大力量,从而白元将手到擒来。”

      刘陵大喜,扬手道:“好,就依卿言照办。来时我请父亲再到祠堂去,这回要好好看看它究竟是阴是阳。”

      两人欣喜之时,忽听外房有动静,雪雁胡乱披了件斗篷揉着眼睛过来了:“哥儿,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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