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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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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吵吵嚷嚷声中,高荣跳出来大喊道,“映春坊怎么会故意不公布背后的作曲人,感谢都来不及,这位沈听澜,沈大师。”
“诸位有所不知,这沈大师创作出来的曲子,上能让高龄老人听完延年益寿,小孩听完能止啼,这些曲子既能安神又能让身心愉悦,咱们映春坊不私藏,将好东西带给大家。”
高荣眉飞色舞地将沈听澜的曲子夸得天上地下,仅此一家的优秀。
他一人这样大肆夸赞,旁人自然不会相信,可有司淮与他一起赞叹着沈听澜的曲子,他们俩一脸笃定,引得一些人云里雾里感觉真的存在那些效果,也点头同意这种说法。
“沈大师的曲子就是好。”
“我听了确实感觉精气神都顺畅不少,真是奇了怪了。”
风向扭转到夸赞沈听澜的曲子上,司淮满意地露出笑容,坐回椅子上安心地尝着菜,这万安酒楼他以前不常来,今日的这些菜都挺不错,看来可以常来,之后还能听到好乐曲,一举两得。
司淮心情不错,打赏了十两银子给店小二,见秦无拘从进门后不再吭声,不解地问道,“秦无拘,你今天怎么了?你不说话的功力又更深一步了。”
见秦无拘没搭话,司淮追问道,“难道是你的头疾又发作了?”
秦无拘摇摇头,开口道,“这里太吵。”
“整天闷在屋子里,人都会变傻的。”
秦无拘不再回话,思索着方才见到的画面,沈听澜将整间酒楼的灵气都尽数吸收,不知她修炼的是什么法术,怎么会有这种修炼方式。
警惕性强,修炼方式又怪异,秦无拘怀疑这个沈听澜是个邪修。不过怎么会有人靠传播乐曲修炼,可是她的乐谱又确实没问题,能让他的头疾好转甚至找回了记忆。
秦无拘实在是想不通沈听澜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再保持观察,继续装作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如果她真是邪修,到时候一定不会放过她。
为了东都百姓的安危,他不会纵容有人胡作非为。
就算沈听澜所带来的曲子确实不错,他也不会像司淮一样口无遮拦的出面和人争辩。
在司淮和高荣两人一唱一和下,大家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叫沈大师的人,正是这个沈大师的出现,才带来这么多精彩的曲子,堪称仙乐也不为过,沈大师才华横溢,背后的师门实力强劲,轻松分享出这么多曲子。
高荣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将沈姑娘的名号给宣传出去了,沈大师就不该被埋没,带着映春坊一起名动东都。
沈听澜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一切,第二天到客栈时,她只察觉到大家喊她的称呼稍稍有变化,从沈姑娘变成沈大师。辈分变高了不少,沈听澜也不在意这种,反正她都活了上百岁,就算这里的人叫她一声奶奶,她眉头也不会挑一下。
大师又何妨?
客栈里姑娘们都在随意弹奏着各自喜欢的曲子,整间客栈的乐声袅袅,灵气飘飘,沈听澜仿佛回到了仙乐阁,昨日吸收的灵气让她的修为大涨,一朝抵达筑基后期,马上要进阶成金丹修士。
沈听澜身处灵力充沛的地方,心情大好,举起玉笛,随着跟着她们的乐声一起吹奏起来。她吹奏着《潇潇风雨》,心随着曲动,何必惶惶,风雨又何惧,柳暗花明又一村。
许久没有这样随着心境吹奏笛子,沈听澜将这首曲子吹得潇洒自由,客栈里其他的琴声渐渐减弱,只听剩下沈听澜的笛声独奏。
一曲毕其他人才上前问话,“沈大师,你这首曲子是新曲子吗?以前从未听过。”
“这首曲子听起来好自在,像一个侠女。”
师倚琴从沈听澜的笛声中,听出了她的心境,并未开口,只是默默地记着方才的曲子,若是用琴来演奏,她来演奏又会成什么样子,也会有这么坚韧自由的曲声出现吗?
“也不算新曲,那我写给你们弹着玩吧。”沈听澜说完,笑着接过高荣递过来的纸和笔,埋头写下这一曲《潇潇风雨》
谷兰站在一旁看着沈听澜写完,第一时间拿着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何,她从听到这首曲子起,比以往的任何曲子都要更爱,爱其中的意境,向往背后的自由。
其他姐妹们围着谷兰,盯着她手上的曲子,快速的默记于心。坊里不少人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过目不忘者,自然不在少数,扫过两眼曲子后,转头开始弹奏。
不一会,客栈里响起和谐的乐声,不同的乐器声交融在一起,一同演奏着相同的曲子。窗外下着小雨,沈听澜没有着急关上窗,任由着微风卷着细雨飘过来,她看向窗外的景色,路上的行人见雨势不大,索性从容地走在路上,慢悠悠地回家。
不少人路过客栈时,听见里头的乐声,摇头晃脑的继续往前走,小小风雨,何惧?
沈听澜闭上眼睛,将四周的灵气吸收得一干二净,缓缓感受到体内灵力的变化,丹田处多了一颗金丹,她重回金丹了。
金丹修士的寿元有上百年,若是她在这个世界修炼速度变慢,也不必担心时间来不及,起码距离化神期又快了一步,化神修为变可以搅动天地,拥有转换空间之力。
金丹离化神期的距离,中间隔了一个元婴,她要么努力修炼上百年,要么还是听祝师弟的建议,找到宗门镇山玉。
正当沈听澜闭目思索时,客栈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朱明。
狄九上前一步迎接,自从朱明答应出资重建映春坊后,他可是坊里的贵客,狄九私下要大家都放尊重点,可不能因为朱明的脑门大,凑上前当面取笑。
朱明脸上带着笑,问候道,“映春坊重建可安排好了,若是没有熟悉的师傅,就包在我身上吧。”
“已经找好了,立秋那天开工。”
“那就好,我今日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知,薛大师想请映春坊的乐师们去他的府上演奏。”
狄九震惊地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薛琼,薛大师?”
“当然是这位薛大师,那不然还能有哪位薛大师。”朱明抬手抚过下巴上的胡须,呵呵一笑。
坊里的姑娘们皆开始惊讶,这位薛大师可是十分出名,年少成名,一曲《红袖》,火遍了南北乐坊,因少年成名,许多人断言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谁知他又写出了《涛涛》,这成为了他的代表曲,这首曲子以后,他又陆续创作出更多作品,受到无数文人雅客的追捧和喜爱。
“怎么会邀请我们去演奏?”邵宜年忍不住将疑惑问出口,东都的乐坊不止映春坊一家,虽然映春坊的名号响,但争议颇多,两极分化严重,很容易让初次听曲的人迷惑,不敢踏入。
她自认为技艺没有高超到能让大师好奇欣赏的程度。
“自然是因为我们弹奏得好听,让薛大师也好奇了。”谷兰自信地回答,她可不觉得薛大师很了不起,沈姑娘的那些曲子才配得上称为仙乐,薛大师的曲子不过尔尔。
“我觉得是因为这些曲子好,所以大师想听听。”庄真仪在一旁小声地解释,昨天酒楼里就有人在争论是乐师们弹的好还是曲子好。
“那薛大师有说别的话吗?”谷兰追问道。
朱明摇摇头,又让大家放宽心,“别担心,是昨天薛大师正好也在酒楼,听到了你们的演奏后来了兴趣,散场后找我来打听了一番。”
“上次的周管家也是薛府的人,他八成早就想听你们弹奏的曲子了。”
邵宜年还是忍不住紧张和激动,在映春坊演奏,在酒楼演奏,她都不曾出现过波动的情绪,可听说要在薛大师面前演奏,她开始犹豫,万一演奏的时候吹错一个音,大师听出来以后严厉地指责出来,那该怎么办。
想到在薛大师面前出现这些小差错后,邵宜年捂着头往房间跑,让她先逃避一阵子,独自缓一缓就好。或者干脆装病,换一个人去薛府演奏,那更好。
庄真仪从邵宜念慌张的背影看出她的心情,无助地叹气,她也害怕薛大师。在不懂行的听众面前只需要担心怯场的事情,她稳住心态就行。在经验丰富的长者面前演奏则要考虑自身的技艺与情感,她这和班门弄斧有什么区别。
薛大师不是也会演奏吗?他自己怎么不能对照着仙乐谱演奏一番,这一定是在为难她们。
坊里接二连三出现叹气声,沈听澜不认识薛琼,问过高荣,简单了解一番后这才明白,她们定是担心在薛琼面前没有演奏好,产生了一股压力。
她想站出来说点什么鼓舞大家,又想到了方才吹奏的那首《潇潇风雨》,应当是最适合当下的情景,用来振奋一下姑娘们低落的心情。
沈听澜掏出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着这首曲子,轻快的笛声传遍整间客栈,她特意施了法术,让房间里的人也都能听见她的笛声,一同沉醉在这悠扬的笛声。
将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临危不乱的洒脱传递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