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妖怪诈骗了》青昭野

4、第 4 章

　　宁沛之一下花出去大几千块钱，轻松完成了导购今天的销售目标。
　　导购员面带微笑，语气更加热情，决定赠送一块宠物名牌给这位英俊的顾客。

　　“先生，您希望名牌上印什么名字？”
　　宁沛之抿抿嘴唇，对销售说：“就打印毛球吧。”

　　“毛球爸？”导购一愣，身体微微前倾，额前的空气刘海被空调风吹得飘扬，“确定是打印毛球爸吗？您的小猫是叫毛球吗？”
　　她在这里兼职两个月了，还是头一次遇到打印自称的。

　　她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位高大帅气的男士，暗暗猜测没准人家就喜欢这样。

　　宁沛之觉得导购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停顿了几秒，眉头微皱，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毛球。”

　　导购笑脸一僵，意识到是自己理解错误，连连道歉。
　　“不、不好意思，毛球爸没放在心上吧？我再赠送您几根猫条，就当赔罪了。”
　　“不用。”

　　宁沛之摸摸鼻梁，毛球爸？听起来辈分挺高。

　　导购边往里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毛球……毛球，希望毛球爸下次还来找我买。”

　　打印名牌只需要二十秒左右，宁沛之付完钱刚好从导购员手上拿过包装好的小名牌。
　　很有少女心的粉色包装，塑料外面还贴了一张比心猫咪贴纸。

　　-
　　宁沛之把李阿姨母女送到小区门口，并婉拒了喝茶的邀请，随后继续送林青女士回家。

　　悦雅小区狭窄的楼道内蔓延着午后热浪。
　　夏天突然感到肩膀被轻拍，她转头看到母亲正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天天，你看人沛之怎么样？妈觉得那孩子不错，有前途，你们要不要……”

　　“……妈，我和他没感觉，”夏天打断身后的母亲，“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您别老操心了。”
　　她话音刚落，手机便震动了一下，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夏天打开一看，果然是宁沛之发来的。

　　大致意思表达他目前并没有相亲结婚的安排，饭局事先也不知情，希望不要给她造成困扰。

　　夏天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字母，回复宁沛之。
　　她也是看见宁沛之后，才知道今天妈妈叫自己出去逛街的目的。
　　早说是相亲，她怎么都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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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沛之开着车把林青女士安全送到家，又带着老母亲的爱——几袋新衣服返回白云湾。

　　中午只给小妖怪留了灵果，也不知道饿死没有。
　　宁沛之大包小包回家，恰好在小区门口遇见了被保安举父拦下的送货车。

　　送货车的后窗上贴着醒目的标语——妖怪专用品，送货上门。

　　正好手机响了，宁沛之降下车窗，探出头对举父大爷说：“叔，这是我叫的送货车。”
　　“是小宁啊，那行，我让他进去，送完就出来啊。”大爷升起栏杆。
　　宁沛之挂了电话，对送货员示意。

　　目送送货车离去，举父大爷挫折摸着下巴，小宁这是……对妖怪产生兴趣了？

　　-
　　送货员尽职尽责把东西搬到宁沛之家门口，掏出张送货单。
　　宁沛之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扶着门把就要关门。

　　送货员见状眼疾手快伸出一只脚，卡在门边。
　　“宁先生！”
　　“名字……您能重新签一个吗？”他支支吾吾，“我学历低，这几个字认不出来，到时候出问题不好找……”

　　送货员撇过手里寥寥几笔的名字，为难的看向宁沛之。
　　宁沛之扫了一眼差点被他夹断的脚：“行。”

　　随即重新写下自己的大名，虽然潦草，但比起旁边的鬼画符还是容易辨认多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都被宁沛之堆在客厅。
　　他掸了两下手，进门第一件事，满屋子找毛球。
　　宁沛之囫囵瞄了几眼沙发，果断走去卧室。

　　墙上古朴的摆钟快要荡到三点，一片静谧的卧室中央，白色毛球正躺在羽绒枕上安眠。
　　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宁沛之换了个枕套。

　　奶牛配色的黑白枕套中央融入一团白色，好像毛线帽顶上的小揪揪，没什么用，但很可爱。

　　宁沛之原地凝视了一会儿，忍住揉捏毛球的冲动，右手抚上胸口，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就这样养着吧，养到它自己想走再说，又不是养不起。

　　宁沛之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手边是拆开的猫爬架配件，他照着说明书一层一层往上搭。
　　棕色的树干连接树枝，树枝上架起瞭望台。
　　垂下的逗猫球摇摇晃晃，也不知道那小妖怪会不会玩。

　　安装好猫爬架，宁沛之又清出一个柜子，一层层放好幼妖喝的奶粉和营养液，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玩具。

　　宁沛之撩了一把额前恼人的碎发，一抬头，就看见茶几上放着粉色纸袋。
　　他拿着名牌端详片刻，最终还是一起放进了柜子。

　　做完这一切他又走进卧室，在小妖怪身边放下一片据说是槐江山来的柚子叶。
　　驱邪避祟，祈福用的。
　　怎么都沾着点故乡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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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伤势导致，毛球格外嗜睡，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才悠悠转醒。

　　宁沛之在一旁心惊胆战，时不时用指腹贴贴毛球，生怕它不知不觉嘎了。

　　睡醒后毛球又坐在枕头上发呆，它手脚短短的，像个玩具。
　　“睡醒了没？”宁沛之说，“起来吃点东西。”
　　毛球点点头，瞬间融化了宁医生的心。

　　宁沛之冲了奶粉，往里滴了两滴营养液，放到毛球面前：“喝吧，你的晚饭。”

　　他自己的晚饭早吃过了，宁医生给自己煎了牛排，还拌了一碗沙拉。
　　他在餐椅上跷二郎腿，眼睛凝视毛球。

　　毛球绿豆大小的眼睛先是在奶粉处停留一瞬，接着又抬眼看宁沛之。
　　那眼神好似在问你就给我吃这个？

　　宁沛之读懂了它的意思，表情突然严肃，像个老父亲语重心长：“你一个小妖怪，不吃这个吃什么？我给你挑的都是最好的，赶紧吃了。”

　　话一出口宁沛之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带入了毛球爸的角色，终于理解那些自称宠物爸爸妈妈的人了。
　　眼见宁沛之没有要给它换的意思，毛线球最终还是埋下脑袋。

　　看着它吃完后，宁沛之进厨房洗灵果。
　　切了一块放到它面前，自己咬着剩下的一大半，含糊不清：“餐后水果。”
　　毛球看了一眼，随即偏过脑袋。

　　“怎么了？”
　　怎么突然闹变扭？
　　宁沛之圆润的指甲戳了戳毛球的后背。

　　“你要多吃点灵果，对你化形有帮助的，你不想早一点化形吗？”
　　他此话一出，毛球更是把肚子捂住了。

　　宁沛之：“……”他思考一秒，摸上毛球的肚子。

　　好吧，他是新手奶爸，一不小心奶粉整多了。
　　宁沛之清清嗓子，给自己找补：“算了，十点再吃。”
　　差点给人肚子撑炸了……

　　为了给白色毛线球消消食，宁沛之把它放到了猫爬架上。
　　“我随便买的，”宁沛之试图引导，“你也不用太感动，喜欢就直说，那边还有一堆玩具，想要就自己拿啊。”

　　他说完这话去看毛球的反应。
　　小妖怪脑袋支在瞭望台的栏杆上，呆愣愣的。
　　就差在脸上写没兴趣。

　　宁沛之沉着一张脸，什么到底什么品种的妖怪，这么难伺候。

　　他拿出手机打开专门查询妖怪信息的软件。
　　根据上面的提示一步步操作。

　　五分钟后，软件显示查无此妖。

　　宁沛之不信邪，换了几种不同的搜索方式，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与毛球相似的妖怪。
　　他蹙着眉偏头，这玩意儿不会是个串吧？

　　宁沛之睡前专门告诉毛球，以后床头边的小窝就是它睡觉的地方，希望它能记住。
　　说完宁沛之便安然进入了梦乡。

　　结果第二天睁眼，隔壁枕头上躺着一团白色。
　　宁沛之：“……”
　　胆子真大啊，不怕我翻身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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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日，宁沛之坐在客厅地毯上打游戏，毛球在猫爬架上敷衍的玩球。
　　小妖怪像是察觉到了宁沛之的意思，硬逼着自己玩。

　　果然，没扒拉几下，它就感受到了宁沛之满意的目光。

　　宁沛之背靠沙发，双腿曲着，拖鞋散乱的倒在地毯旁。
　　他不着痕迹的看向毛球。
　　心想着这个妖怪也太适合给他当宠物了。

　　毛茸茸胖乎乎，不需要天天遛，也不会掉毛。
　　甚至还会自己上厕所和冲厕所，还能听懂他讲话。

　　宁沛之就这样和他的新晋“宠物”友好度过了一天。

　　-
　　翌日。
　　宁沛之八点起床上班。
　　临出门还不忘嘱咐餐桌上的毛球，想吃什么自己弄点，不过奶粉和营养液必须喝。

　　他话是那么说，实际毛球也只能吃他在外面放好的东西。
　　毕竟一只幼年小妖，还没有能力打开冰箱。

　　宁沛之哼着小调坐上电梯，一路上与各种同事打招呼。
　　刚到整形外科楼层，余光瞥见转角沙发处坐了个女人。

　　小悦也在沙发上坐着，正苦口婆心对那人劝说些什么。

　　那女人毫不示弱，跟小悦你一言我一语。

　　前台见宁沛之进来便跟他打招呼：“宁医生早啊。”
　　就这么一句话，角落沙发处的女人立刻回头。

　　见到他眼睛一亮，推开小悦就跑过来。
　　“——宁医生，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