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大写字母K

106、Take 106

　　郑秀妍到酒店洗了澡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于文文只以为她是一夜未眠，却不知道她在演唱会前一晚也没怎么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戴着黑曜石手串的那只手臂正搭在于老师的身上，而她侧卧着面朝自己，像是睡着了。

　　她想起了在一起的第一天，于文文吐槽她的睡姿，就自己现在睡醒的这个姿势来看，倒是坐实了。

　　四岁之后，她就不和别人一起睡了，哪怕是同一间房的两张床都不行。

　　起初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噩梦太真实，小小的她总觉得是没有卷走自己的海啸又回来找她，她怕身边的人会受牵连，总哭嚷着推开孤儿院的玩伴和老师。

　　后来成了练习生，她的收入不多，却也把最大头的开支给了房租，俪姐知道后，多多少少都支援过她，不住练习生宿舍这个行为，成了大家的谈资。

　　以GenZ成员出道之后，早就习惯独自一人的她，自然也没有搬进公司给她们五个人准备的小别墅。

　　之前录「乐与制作人」合宿的第一个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才会在去破冰的车上睡死过去，连于老师何时换到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那时张俪几次给她发消息，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出面和节目组沟通让她一人一间房，都被她拒绝了。

　　本想着自己面对这样的困境，却没想到在破冰的那晚，在和于老师同一个帐篷的那晚，她又像小时候一样，梦到了海啸袭来，卷走了她和身边的一切。

　　从梦魇中呢喃挣扎着醒来，看到于文文的第一眼，还有于老师的那句“都还在，那些帐篷，还有我”，让她那颗慌乱的心就顷刻间安定了下来。

　　从那之后，逐渐地，她不再害怕做噩梦，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醒来，就能见到于老师，无论她在不在身边，她都知道她在。

　　即便是在青岛告白失败之后，她都不觉得打断她告白的于文文会真正离开自己。

　　所以……于老师会吗？她会有一天……郑秀妍看着眼前人，不免自嘲着，Echo的话终究还是影响到自己了，否则，怎么突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可不行啊，郑小卡，你才刚和于老师在一起，你们都身处娱乐圈，未来会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风言风语肯定可不会少，现在这才哪跟哪啊，这么容易被这些话动摇吗？

　　“才不会……”

　　郑秀妍想反驳了自己心内的质问，却无意识地说了出来，还好声音很轻，应该没吵到于老师。

　　下一秒，她盯着于文文的眼神被一双惺忪睡眼给接住了。

　　“醒了？”

　　于文文刚松了松眼周，就瞧见郑秀妍挪开了压着自己的手臂，她笑了笑，这孩子是怕弄醒自己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么？

　　“醒了很久？”
　　“没……没多久。”

　　郑秀妍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刚才那些混乱的思绪都只是在心里想着，于老师哪有可能听得见。

　　“嗯……过来抱抱。”于文文说着张开了手臂。

　　啊啊啊刚睡醒的于老师真的好软好想欺负！郑秀妍边想着边钻进她的怀抱，整个人被她轻轻搂住……她听到她的心跳，感受到贴着脸的胸膛的起伏。

　　两人就这样抱着待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直到郑秀妍感受到于文文的身体逐渐发热，才意识到刚才规律的胸膛起伏有些乱了。

　　“你……那个好了吗？”

　　耳边传来于老师的气声，让她觉着有些痒。

　　“啊？……”

　　郑秀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文文问的什么，只感觉自己被抱着的身子被松开，刚想问，又被于老师反压在了身下。

　　“好了？”于文文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这次要是再不明白，那郑秀妍就真的不聪明了，可是……自己才刚回来，刚刚还陷在胡思乱想里，心思根本不在于老师想要做的事儿上啊……诶诶诶？点什么头？你点什么头啊郑小卡！！

　　面对于文文的再一次提问，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压在身上的人像是得到了允许，就要释放连日来的克制。

　　于文文虽然身体很急切想要贴近，但还是极力拿捏着节奏，只是本能的冲动实在很难压住，她极其渴望郑秀妍的身体，贪婪地摸索着。

　　本以为郑秀妍已经做好准备，却发现怀中人并没有如那晚在沙发上一般，随着自己的节奏发出那一声声深入灵魂的低吟。

　　最终，她停在了门口，在欲望悄然躲藏之后，她才发现她眼角的还没来得及干的泪痕。

　　于文文撑起身子，看着她，郑秀妍眼里，有因为她突然停下的惊慌失措，她微微咬着唇，有些欲言又止。

　　自己不是故意哭的，郑秀妍可以发誓，她都“视死如归”了，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但心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就是接二连三地蹦出来拦住她，不让她出声不让她享受身体传来的愉悦。

　　……于老师停下了，怎么办……她会不会真的生气，几次三番都是自己的问题……

　　啊，于老师怎么还在上面……郑秀妍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于文文，她本就没扣几颗的睡衣领口低垂，即便房间里不算亮，但身体的线条还是可以一览无遗……好大，好细，好平坦……好……好想摸……

　　于文文看着身下的郑秀妍，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这样看着自己，让自己怎么可能无视……可能继续吗？小卡为什么哭？

　　“嘶……”

　　就在她犹豫之际，郑秀妍突然搂住自己的脖颈，借着力上来就是一咬。

　　“小卡……你？”

　　她刚开口想问，脖颈的另一边又被同样的方式咬了……诶？女朋友变吸血鬼了？？？

　　“我不记得Chloe那时候咬了你哪一边了……”

　　郑秀妍小声地说着，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于文文怔住，Chloe咬？她心想……哦……想起来了，是成都回上海那会儿的事，还记着呢？？？

　　“所以你就两边都咬，盖章是吗？”她笑着问。

　　怀里的郑秀妍看着自己，扑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于文文被狠狠可爱道，继续笑着说：“这样啊……那，既然我已经被你盖章了，是不是就代表，可以通行了？”

　　这下，怀里的人儿又摇了摇头。

　　“嗯？”
　　“要再回答几个问题，可以吗？”

　　于文文一愣，转而笑了，耐心地问：“我能说不可以吗？”

　　“不能。”郑秀妍小声回答。

　　“啊呀……”于文文一个翻身躺了回去，侧过来对着郑秀妍：“问吧，问多少个都可以。”

　　郑秀妍也侧过身，她看到于文文因为侧躺而侧滑的睡衣没能完全遮盖她的前胸，有点羞地说：“你先……先把扣子扣好……”

　　诶？于文文低头一看，笑出了声，边扣边故意清了清嗓，低声说：“小色鬼。”

　　谁小色鬼了！是你自己太招人了好不好……你不扣好，还这么躺着，这么近，我怎么问嘛！切……到底谁比较色！哼！

　　“怎么了？不问了？”于文文看着被自己逗到脸红的小卡，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谁说不问，我在想先问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不用分先后顺序，你的问题再跳脱，我也会试着回答你的。”

　　看着眼前对自己无比耐心且温柔的于文文，郑秀妍突然又不想问了，她觉得自己想问的问题很幼稚，于老师对自己的爱，自己明明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郑秀妍一直不说话，于文文猜到她可能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问，既然如此，只好她先开口了。

　　“Echo告诉你了？”
　　“嗯……”
　　“那你怪我吗？没提前和你商量就处理了。”

　　郑秀妍摇摇头：“是我自己认为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才没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俪姐的，而且，不管你怎么做，有没有事先告诉我，你都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这点自信心我还是有的。”

　　于文文伸手拉过郑秀妍的手，握住，安静地听着她继续说。

　　“只是我听到Echo告诉我说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你会不会怪我瞒着你……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不需要你才不说的，我只是觉得，我也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我不能总是让你为我操心……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还……还……”

　　“还没有在一起。”
　　“嗯。”

　　“我没有怪你，反而，我很欣慰。”于文文手上用了点力，把郑秀妍往拉近了一些，看着她：“我知道，我的小卡在努力地想要长大，所以，我才没有让张俪在知道的当下就插手。”

　　啊！？原来俪姐也一早就知道了……郑秀妍有些吃惊。

　　于文文继续说：“虽然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那我帮你把土壤里的害虫清一清不算过分吧？”

　　郑秀妍笑了，这是什么比喻，听着自己像是一棵蓄势待发，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不对不对，什么叫还没有在一起，但在心里已经是女朋友了？啊啊啊啊？于老师是不是早就……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

　　脱口而出地问题，显然不是郑秀妍准备好想问的，于文文被逗笑。

　　“Emm.......”她佯装回想，故意看着郑秀妍的反应，这孩子好像在心里做着排除法，想要自己找出那个时刻。

　　“你从海面上空飞向我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稳稳接住你。”

　　"噢！那个时候就？"
　　“对，那个时候，就已经把你当成女朋友了。”

　　郑秀妍肉眼可见地乐了：“这么说来，我也被于老师暗恋过的人~”

　　“是啊……”于文文搂过郑秀妍，轻轻摸着她的头：“以后你有想做的事就去做，想尝试什么就去尝试，想自己处理就去处理，我呢，就负责，接住你。”

　　“嗯……”郑秀妍把头埋进于文文的颈窝，于老师的温柔，她根本无法用言语接住。

　　两人相拥着感受彼此的温度。

　　一阵安静之后，于文文缓缓开口：“Demo我听了很多遍，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拉着查天一提前录一版给我。”

　　“我怕让你失望，毕竟自己的女朋友是大制作人，还出了名的严格……”郑秀妍轻轻蹭了蹭于文文说：“但是你放心，我很会把压力转化成动力的~”

　　“所以，和我在一起之后，让你压力变大了？”
　　“肯定啊……”

　　也是，于文文其实能理解，郑秀妍和她一样，对于音乐，眼里耳里都融不进沙子。

　　“记不记得在青岛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嗯？”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对我失望。”
　　“嗯……”
　　“我也一样，小卡，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失望。”

　　？？这招什么时候被于老师学去了，学就学了吧……郑秀妍心里想着，自己的担心被于老师耐心地一一化解，那……剩下最害怕的那个问题，也可以问吗……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

　　于文文就知道，这个问题她躲不过，以郑秀妍从小到大的经历，“离不离开”，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担忧。

　　郑秀妍问出最后这个问题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于文文摸着自己头的手一滞，虽然就一下，但她的心也跟着漏了一拍。

　　“哎哟，没事啦，这种事，没人说得准，我不该问的，对不起，于老师……我又扫兴了。”

　　她替于文文的迟疑开脱着，说着想挣开于文文的怀抱，看看她的表情，却被她搂得紧了些。

　　“小卡，我会一直在。”

　　小剧场

　　Eva：呵呵，于凯莉，你就准小卡说你暗恋，我说就不行是吧？嗯？你个双标王！嘴硬鬼！好好好，你谈你的恋爱去吧！哼！下次再遇到事儿你看我还帮不帮你！我……我我还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