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大写字母K

132、Take 132

　　回到上海后，郑秀妍只休息了半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发行新专辑的筹备工作。

　　十月的第二个周五，赵梦从美国回来，两人在于文文工作室一楼的会议室里，签下经纪合约。

　　郑秀妍落款前，于文文提醒她。

　　“合约看清楚了？想明白了？签了可没得反悔。”
　　“嗯，不反悔，都签给你。”

　　在众人的笑声中，她签下名字，写上日期，恨不得，再按个手印，放下笔，环顾熟悉的会议室。

　　一晃数月，有些事有些人，从开始到现在，变了，也没变，同样的地方，她和于老师的关系，早已不是当初那样，从今往后，这里，也会是自己的工作室。

　　是的，除了经纪合约外，闪星音乐还为郑秀妍成立个人工作室，对外的经纪人，是赵梦本人，瑞秋的人事关系也迁到了工作室，成为郑秀妍新工作室签下的第一个工作人员。

　　小予恭喜她，笑着说她们两人简直是cpf的最高境界。

　　张俪则有些不习惯身份的转变，从小卡十四岁被自己接出孤儿院开始，这还是头一回，两人之间再没有了合约绑定，自己虽是名义上的姐姐，实则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如此算来，自己竟成了和小卡关系最远的人了。

　　她难得把心事写在脸上，就被查天一看出来了。

　　“你这不是有我了吗~走了个妹妹，多了个……”
　　“嗯？你小心措辞！”
　　“多了个快乐小狗，不是挺好嘛~”

　　张俪看着狗狗眼的小天，噗嗤被逗笑。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狗的？”
　　“不是我说的，是超话的的粉丝说的，不信你看。”

　　查天一打开自己的微博超话界面，张俪不以为意地拿过他的手机，滑了起来。

　　之前在演唱会上的操作，意外地给查天一刷了一波好感度，圈进了不少路人粉，大家都在说，想不到富二代爱豆这么有担当，不仅官宣恋情，洁身自好不组cp，还把姐姐保护的那么好，简直理想的快乐小狗！

　　“她们怎么知道是姐姐？”

　　张俪狐疑地看向查天一。

　　“我可什么都没说，可能是之前的电台采访里，我提过想谈姐弟恋，她们记住了。”

　　“是吗，那她们还听得挺仔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查天一心里一阵小窃喜，点进超话的分模块。

　　“这什么模块？天秘密？”
　　“甜蜜蜜谐音，她们用来磕我和你的cp的。”
　　“啊？”

　　“没办法咯，她们不知道你是谁，否则，cp名肯定是天生俪质~”查天一说着耸耸肩。

　　张俪定睛看了看，模块里帖子不多，但不少都有理有据，尤其是小天十月初在台北发的那几个微博，自己也就影子入镜，身高基本已经被扒的明明白白了。

　　“你粉丝数学还挺好，也不怕你谎报身高。”
　　“谎不谎报不知道，反正我还在长~”
　　“是嘛？我看看……”

　　查天一满脸骄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前几天去置办新一季度服装的时候，他可是特地测了测身高，确实是长高了，腿都长了近一公分！

　　“怎么样？看出来了吗？哎哎哎，你干嘛啊？树袋熊？”

　　超话里，粉丝根据两人影子合照里的身高差，推测她这个秘密女友的身高在172以上，可以说是误差很小了，174的张俪，还从来没享受过挂在男友身上的感觉，查天一现在的身高，已经妥妥够了。

　　“好像，是高了一些……”

　　张俪带着体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弟弟哪经得起姐姐如此挑逗，一整个面红耳赤，他兜住姐姐的大长腿，顶着快烧开的脑袋，大步迈向卧室。

　　闪星给郑秀妍成立工作室的消息一经官宣，接连有几个音综的团队就递来了合作意向书，郑秀妍询问于文文的意见，于老师却让她自己拿主意。

　　“你已经是有工作室的人了，想不想去，你自己说了算。”

　　“噢，那我好好想想，反正不急，几个开录都在年底，而且，正好看看他们的诚意。”

　　于文文听着，默默点头，还不错，不急不躁的，孺子可教。

　　十月的最后一周，郑秀妍第一张个人专辑『破茧成蝶』的概念被正式敲定，《Fly》为专辑同名首播主打，封面和歌词本里的写真，由Eva Chan拍摄，宣传将配合之前做过的人物专访。

　　这是于文文的主意，她要反其道而行之，抢在偷母带的人曝光之前，主动以郑秀妍的过去为切入点，为专辑造势。

　　“你考虑过小卡的感受吗？”张俪对于文文的做法持保留意见。

　　“我问过她，她说她没问题。”于文文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继续说：“现在网络环境就是这样，是非黑白，全凭广大网友的键盘，同样的故事，谁掌握了先机，谁就赢了大半，紫衿那儿的水军和通告软文文案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要让花钱买下母带的人，血本无归。”

　　「踢嗒踢嗒」有上楼的脚步声，郑秀妍从转角处探了个脑袋，看向吧台的两人。

　　“怎么了？”于文文原本凌厉的眼神浮出些许温和。

　　与此同时，二楼的办公区域隐约传来一阵骚动。

　　郑秀妍指了指墙上的电视：“快看东方台。”

　　电视被于文文打开，正好是东方台，画面里，是在接受采访的宏晓誉，人物下方的字幕写着：中国记者宏晓誉，入围2023ICFJ奈特国际新闻奖的最终提名。

　　“首先恭喜Kobaissi获奖，调查性新闻是最难做的，从各个层面上都是，我很荣幸自己能和这样的同行比肩，同时这次提名，代表中国记者在国际社会已经获得了更多的认可，未来，我们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我始终坚信，真相永远都在，只是有时，需要一个挖掘者……”

　　于文文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张俪看看采访又看看于文文，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掠过她的脑袋。

　　“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

　　听到张俪的问题，郑秀妍也把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到了于老师身上。

　　“什么？”
　　“宏晓誉入围奈特奖的事？”
　　“我是神仙么我？”

　　郑秀妍点点头。

　　于文文看着姐妹俩对自己投来的目光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笑出了声。

　　“每个行业的佼佼者，都会希望被更多的人认可，国际新闻奖本就不好拿，对于国内的记者更是如此，我一直觉得宏晓誉具备国际视野，也有足够的格局，她拿奖是迟早的事，这次提名和小卡的采访挨得这么近，纯属巧合。”

　　“那真的蛮巧的。”张俪的语气很微妙。

　　“嗯，对啊，不然呢？我还能把手伸去国际新闻奖不成？”于文文摇摇头：“你们姐妹两个，别把我想的那么神，顶多，是我慧眼识才吧。”

　　“也是~就像你识中了我~”郑秀妍得意地说。

　　“是！”于文文捏了捏郑秀妍的脸：“不过还好你的采访已经做完了，否则等到现在的话，她就更难约了。”

　　“于老师就是有先见之明~厉害！”

　　张俪看到郑秀妍毫不吝啬地夸于文文，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了，不免“啧”了一声，这两人这么腻歪，平日里，跟在身边的几个助理，是怎么过来的？？？

　　Vicky很适时宜地上楼来，一脸正经，完全不把另外两人的互动放在眼里，看得张俪一愣一愣地，啊？这还能选择性屏蔽的吗？

　　“看多了，自然就会了。”Vicky好似听到了张俪的心中所想，小声在她耳旁嘀咕。

　　“噢……呵呵……是吧……”张俪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于文文把两人的交头接耳都看在了眼里，她清了清嗓子，问：“什么事？”

　　“差不多时间该出发去杀青宴了，路上还得弯去接Claire和刘恋。”

　　《影子》的杀青宴，因为主创人员的通告总撞，从这个月的月中一直拖到了月底。

　　好不容易碰齐了90%，Eva二话不说把时间地点敲定，催促着柯柯赶紧飞回来。

　　Claire一上车就询问都有谁参加，于文文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直接说Chloe会带着杜鸦鸦一起来。

　　“我说你怎么专辑后期做完这么久了，也不回美国去，搞了半天，就为了再见人家一次？”

　　“于凯莉，我开始怀念起你以前话不多的时候了。”Claire礼貌地微笑着。

　　于文文不再说话，心想，今晚的杀青宴，Chloe和刘恋，Claire和杜鸦鸦才是主角，她和郑秀妍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自己和小卡还是吃瓜吧，可能比菜更好吃。

　　果不其然，在座位的安排上，剧组也是煞费苦心，八人一桌的圆台面，依次是：Chloe，杜鸦鸦，郑秀妍，于文文，Eva，柯柯，刘恋，Claire。

　　主打一个除了真情侣，谁也不挨着谁，但又因为是圆台面，那几个Crush也不是离得特别远，也就中间隔开一个人。

　　“诶，我刚去前台问了，今天我们这一桌，除了我和柯柯，没有开房的。”Eva面露八卦之色，在于文文耳边轻声说。

　　于文文斜眼看了看她，默不作声。

　　“干嘛？你别和我说你不想知道！”
　　“刘恋和Chloe结束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Eva觉得自己吃漏了大瓜，赶紧问下去。

　　“Chloe杀青之后，她们之间的那些事，本就该留在片场。”于文文平淡地陈述着。

　　“哇塞，于凯莉，看不出啊，你居然能忍？”
　　“什么忍？”
　　“你的主治医生和你的前女友只是滚床单的关系。”
　　“对于成熟女性的有些选择，我不理解，但尊重。”

　　噗嗤……好一个不理解但尊重，行吧……“那Claire和杜老师呢？”

　　于文文刚拿起筷子，又被打断，她轻叹一口气，微微举起筷头，幅度很小地指了指Claire，又指了指杜鸦鸦，说：“落花，流水。”

　　噢……恍然大悟。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我继续吃了。”

　　说话间，于文文的余光看向郑秀妍，她和坐在另一边的杜鸦鸦还有Chloe正聊得愉快。

　　“最后一个问题，Chloe和刘恋结束了，那她对你呢？”
　　“我？对我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盖过她们，两人同时看过去，于文文蹙了蹙眉，小卡的脸颊透着粉红，她是什么时候喝多了的？

　　“辛老师，你在于老师的暖房派对上，欠我一个问题，记得吗？”

　　Chloe眉眼弯弯：“嗯，记得，你要现在问吗？”

　　“可以问吗？”
　　“当然可以，但你确定不需要先经过于老师同意吗？”

　　郑秀妍转头看向于文文，笑了下，又转回来，摆摆手说：“不用。”

　　“那你问吧，想问什么都可以。”
　　“……你，还喜欢于老师吗？”

　　桌上的众人都一愣，Eva在心里拍手叫好，酒壮怂人胆是真不假啊，更何况小卡在于文文的事上，本就勇的不行，再加上喝了酒，叠甲叠满了……

　　刘恋看向Chloe的目光滞了下，移开了，早在Chloe和自己提结束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Chloe往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上酒：“还是更喜欢我自己。”

　　这个回答，在座的人都心中明了，在爱情里，不否认，就已经是一种肯定了。

　　没给众人缓冲的余地，别桌的人已经排着队，三五成群的来敬酒，各种拍合照。

　　于文文以不喝酒为借口，躲过一劫，她没有阻止郑秀妍和其他人继续喝，只是叫来了Vicky，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很快，侍应生送来了解酒茶，又过了一小会儿，Vicky送来一张房卡。

　　郑秀妍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她还不是很清醒，挣扎地坐起来，一阵晕眩又把她拍了回去。

　　水声停了，于文文顶着湿发，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于老师……我……”才刚又坐起来，郑秀妍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天旋地转。

　　于文文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刚抱住小卡，让她靠着自己。下一秒……

　　“yue……”

　　又被吐了个满怀，今晚的第二次，上一次吐的，她刚洗完……

　　算了，吐出来舒服，这孩子今晚不知道喝了多少种酒，到后来，直接和Chloe对喝起来，对方也醉的不轻，最后，自己只好让Vicky把她和杜鸦鸦回去。

　　“小卡？”于文文见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背问：“还难受吗？”

　　郑秀妍抵着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她刚把人扶起来，只听“哇”地一声，小卡哭了。

　　哭得特别大声，逗大的泪珠子只往下掉。

　　“怎么了怎么了？”于文文被吓了一跳。

　　“于老师，我现在这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你会不会去喜欢还喜欢你的辛老师？！呜呜呜呜呜……”

　　于文文有点哭笑不得，她捧起郑秀妍的脸，拿着浴巾给她擦了擦。

　　“先去漱口好不好？”
　　“为什么？！”
　　“不然我怎么亲你？”

　　郑秀妍被说服了，刚吐完果然一身轻松，她提溜着自己去了浴室，扶着洗手台，直接刷起牙，边刷还边嘟囔着：“于老师一会儿要亲我！嗯！她想亲我！”

　　于文文笑了，怎么每次喝醉都这么可爱，这让她怎么把持得住，可趁着喝醉欺负小兔子的话，好像是有些过分了。

　　“好了！哈~哈~”郑秀妍跑到于文文面前，还哈了几口气，以证明自己口气清新。

　　“嗯，刷挺干净。”于文文把她扶上床，实在忍不住，脱掉了被吐脏的浴袍。

　　“于老师，你真好看！”郑秀妍嘟起嘴：“要亲亲！”

　　于文文又被逗笑，在她的嘴上啄了下，说：“等我一下，冲个澡马上回来。”

　　“遵命！快去快回噢~我等你噢~还没亲够噢~”

　　无奈喝醉的人，哪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等郑秀妍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宿醉的头疼袭来，清醒翻倍。

　　枕边人面向自己侧睡着，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她努力回想睡过去之前的事，却想不起一点儿。

　　“醒了？头疼吗？”于文文睡得浅，一点动静就醒了。

　　“于老师……对不起，我喝醉了。”

　　郑秀妍很少喝到断片，最近唯二的两次，都被于老师的撞见，也都是于老师照顾的。

　　“不用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是因为开心喝这么多？还是因为别的？”

　　“都有。”

　　还挺诚实，于文文把她搂紧怀里，亲了亲她的耳朵。

　　“小卡……”
　　“嗯。”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但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听到这话，郑秀妍隐约想起睡过去之前，好像问过于老师什么问题，但具体到底是什么，记不起来了。

　　“听着像在炫耀。”
　　“我没有。”

　　于文文的语气难得地，透出一丝急切，话音刚落，小兔子的伶牙俐齿就咬了上来。

　　一口作罢，郑秀妍又亲了亲自己咬的地方。

　　“在所有喜欢你的人里，我一定是最喜欢你的那一个！”
　　“在所有对我的喜欢里，我只想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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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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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底的某天下午，查煌在办公室里和GenZ的经纪人说事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人吓得后退了半米。

　　他也以为自己染了风寒，赶紧把人赶了出去，以免传染。

　　可一直到那天夜里，再没任何感冒症状，躺在床上，他思前想后……

　　哎！不对啊！他猛地坐起，哪个小兔崽子下午骂了老子？

　　「阿嚏！」

　　于文文揉了揉鼻子，郑秀妍递来纸巾。

　　“没事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