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打破的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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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桉盯着屏幕前被原路返回的退款，没好气瞪了眼还在吃饭的少年。
“秦淮序，你别以为你不收我钱我就能领你情啊，赶紧麻溜收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啊！”
秦淮序慢条斯理挑了一小碟鱼肉，推到她面前：“那你就当是我还你之前的人情吧。”
之前的人情？
徐晴桉唇一抿仔细想想这些年来她替他拦下的流言蜚语，替他赶走的凶猛恶犬，以及逢年过节的固定礼盒的转送，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吧。
秦淮序见她眉头松动，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多请我吃几顿饭吧。”
“不就是几顿饭的事，管你够吃。”徐晴桉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但见眼前的鱼肉越堆越高时，眉心不免又蹙到一起：“秦淮序，你是不是有强迫人吃饭的癖好啊，我都说我吃饱了，你还挑个什么劲啊！”
“齐姨说你最近蛋白质吃的比较少，多补一补。”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我只是周末去吃了顿便饭而已。”
“你回梨城了，你怎么不叫上我？秦淮序，你王八蛋你，你回家也不喊我，亏我之前对你那么好！”
徐晴桉越想越气，直接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秦淮序见怪不怪继续吃着饭。
“我是怕你周末有别的安排，石原他们不也在京燕，我以为你会去找他们。”
“我找他们干什么啊，他们学校又没有好吃的，再说石原最近好像在追他们学院一学姐，不过我瞅着那样，够呛。”徐晴桉调侃一笑，正对上他的视线：“你老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菜。”
“你不喜欢石原？”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皮得跟个猴似的。”
“那你……”还没等秦淮序追问出口，眼前的少女早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魏常松，等等我！”她朝身前的男人高嚷了一句，才回过头朝秦淮序喊道：“账我已经结完了，回头你就自己回学校吧！”
*
“人已经查清楚，那男的叫魏常松人称‘魏二爷’，金融系大二学生，京燕本地人，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琪将桌上的资料一摊，有些茫然问道：“淮序，你查他干啥啊？”
“对啊，查他干啥啊。”
蒋鹿勋也跟着附和一嘴过后，秦淮序才从面前的“魏常松”三字中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多了解一下，方便以后业务的拓展。”
李琪配合点点头，秦家虽远在梨城，但人家家大业大，多拓展一下人脉也说得过去，但转念一想那魏二爷的名声，不由又压低声音，劝道：“不过这人啊就是个混子，没必要多理睬，你们以后肯定不会有业务往来的。你要是真想了解，我可以再让人打听打听他哥的消息，那位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李琪得意一扬眉毛，蒋鹿勋直拐了他一肩轴：“行啊你李琪，你这小道是够全面的啊，那你能不能给我引见引见你们学校的裴大神啊，我喜欢他的画很久了。”
“别想了，那家伙不是在画室就是在体育馆，压根说不上几句话。”
“体育馆，大神还喜欢运动？”
“不知道，反正他是挺喜欢看橄榄球比赛的，好像他有个青梅就是职业选手，叫什么来着……”
“桑昚！”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有一说一那姑娘球打的是真好啊……”
两人还在热烈讨论着，一抬眼的功夫面前的秦淮序早就没了踪影。
“淮序呢？”李琪惊诧问道。
蒋鹿勋抿了口饮料，幽幽往后一倒：“肯定回去学习了呗，他那学霸劲恨不得现在把博士内容都提前学完，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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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俱乐部内，蜿蜒的跑道内全是引擎轰鸣的声音，一辆红色法拉利率先冲到前端，宛若游鱼般灵巧拉开车距。
秦淮序就站在看台，目不斜视盯着那抹朱红，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一黑伞下的男人懒懒将搭在栏杆上的长腿收了回来。
男人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朝秦淮序的方位打了个响指：“呦，新面孔！”
这一声过后许是见秦淮序还没有任何反应，男人唇角一抿，一把将脸上的墨镜扔到身后，冷笑道：“还是个有脾气的。”
身前撑伞的黄毛诚惶诚恐拾起墨镜，又朝秦淮序不悦嚷道：“你谁啊你，敢跟我们二爷这么说话。”
秦淮序微微转过身，唇笑眉眼却不见一丝笑意：“脾气不好说，只是论聒噪而言确实比不过。”他说完直接将视线转移到跑道上。
魏常松腾一下站起身，但在看清秦淮序所看的方位时又笑着坐回原处：“合着又是一个追随者。”
见秦淮序没否认，魏常松唇角的笑意越漾越开：“这徐小姐的魅力就是大，算起来的话你应该是今天来的第七个还是第八个来着？”魏常松边说边将头转向黄毛，黄毛立即抢答道：“第八个。”
“哦，对，是第八个。怎么，你觉得你跟前几个相比有什么优势？”
秦淮序转过头，看了魏常松一眼，但只这一眼，足以让魏常松不爽，他那副矜贵自持的清高姿态就跟家里那尊假人一模一样。
一样令人厌烦。
魏常松恹恹挪开视线，却听秦淮序缓缓道：“我也不清楚我有几分胜算，但我知道你不配。”
魏常松一笑，将双腿再次搭在栏杆处：“话别说这么满，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反正她又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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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桉，我下周要回趟梨城，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这周末我约了人。”
“那下下周呢？”
“下下周好像还有场比赛，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挂了……”
电话另一端再次传来忙音，秦淮序收起手机准备往自习室走，正听见身后传来几个女生的热议。
“晴桉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啊，连最近的宿舍活动都不参加了。”
“拜托，人家有帅哥陪着为什么要和我们在一起啊。”
“哪个帅哥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大名鼎鼎的魏二爷呗，不然哪能入她的眼啊。”
“这都没影的事，你可别瞎传。”
“谁说没影，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魏二爷的跑车就停在咱们宿舍楼下，那肯定是八字有一撇了啊，再说你们看她每天的包包和衣服都不带重样的，指定都是魏二爷送的。”
“她之前好像也有不少奢侈品吧，说不定都是人家自己买的呢？”
“要都是她自己买的话，早就搬出去住了吧，还跟咱们挤一起干嘛，大小姐体验生活啊哈哈哈哈哈……”
“也是哈，要是我也能有这么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学期别挂科吧……”
女生们嬉笑的声音越来越近，秦淮序这才加快了脚步。他走得飞快，快到他的心跳声早已淹没了女生的笑声，然后幻化为一阵引擎轰鸣。
他突然想起那天红色法拉利率先冲破终点时，少女向旁人挥舞着双臂的模样，她那明艳的笑脸，在晃晃日光中是那么的扎眼。
“反正她又不喜欢你。”
那道戏谑重新在耳畔想起，秦淮序捏紧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貌似，他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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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常松，你少在我面前装。”徐晴桉利落将头盔一甩，抖动着如瀑散落的长发，身后余辉渐隐，将最后一抹晚霞映在她精致的五官中。
“我这是认真追求，徐大小姐就赏个薄面呗。”魏常松响指一扣，黄毛立即捧着一簇红玫瑰递到徐晴桉面前。
徐晴桉瞄也没瞄一眼，大步朝出口走去：“收起你那些土招式吧，我可没兴趣当你消遣的玩物。”
“喂徐晴桉，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魏常松这一吼，徐晴桉果然停下步来，她转过身大步折回他面前。魏常松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可下一秒脑门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爆栗。
“魏常松，你要是有病的话就抓紧去治，别天天杵在给我普及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你要是再给我多说一句废话，别怪我拿502把你的嘴粘上……”
魏常松瞬间噤若寒蝉，就站在原地老老实实挨了五分钟的骂，而徐晴桉在徐晴椿的电话再次打来时才迅速结束战斗冲出俱乐部。
魏常松回过神，盯着那早就走远的背影，嚷道：“靠！我怎么就成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了，我明明也是凭自己本事考上来的好不好！还有她凭什么比那小子还狂啊，之前是她先找我来开赛车的啊，凭什么凶我啊，凭什么她的手劲那么大啊，好疼啊！”
见魏常松一顿炸毛咆哮，黄毛慌忙劝道：“哎呦二爷，您别跟一个女生计较啊。虽然徐小姐确实是不喜欢你，但她不是也没去赴那小子的约，您这也不算输。”
“没输？”魏常松语气缓和了几分。
黄毛疯狂捣着头。
魏常松揉了揉脑门，咧嘴一笑：“嘿嘿，没输就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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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序，你是不是这两个学期总躲着我啊，不会因为我爽了你几次约，你就生气了吧。”
“没有，就是最近挺忙的。”秦淮序手一停，将面前的数据推到她面前。
徐晴桉瞄了几眼屏幕，又飞速将那密密麻麻的天书塞到他面前：“别给我看，头疼。”
秦淮序失笑，将椅背上的外套平整铺在隔壁桌子上。
徐晴桉见势直接一头倒在桌子上：“谢了，走的时候记得喊我。”她说完就直接闭上了眼。
少女长长睫毛微颤，秦淮序敲击键盘的速度就越来越慢，他偏过头就那么一瞬不瞬盯着斜阳在她鬓角间残留的剪影，像只停止了扑朔的蝴蝶。
“徐晴桉，你最近谈恋爱了吗？”
“秦淮序，你有病吧，恋爱狗都不谈。”
“为什么？”
“限制自由，我一看我室友被那渣男迷的五迷三道的模样我就头疼，我的青春可不想浪费这些他爱我他不爱我的愚蠢问题里，除非有一个人值得让我打破规则。”
打破规则？
秦淮序眉头紧锁:“那魏……”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下一秒黄毛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徐姐，二爷出事了。”
徐晴桉心中翻了数道白眼还是拎起包就往外走：“我先出去一趟。”
“要不要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身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秦淮序蓦然抬起头。
那魏常松是值得她打破规则的人吗？
“晴桉，今年的新年晚会的舞台剧剧本我已经发你了，你记得练习一下。”
徐晴桉扫了两眼剧本：“你确定一定要保留这种老掉牙式的表白情节？这么扭捏的姿态我可演不了，建议你还是换人吧……”
“哎呦我的好徐姐啊，你平时是最仗义的人，总不能现在见死不救吧。你放心学弟学妹初来乍到，最感兴趣的话题肯定是恋爱啊，咱们这场舞台剧肯定能拿名次。我可听说这次的学分还挺高的，你不正好还差点嘛，到时候就不用出去参加比赛搞社会实践了啊……”
徐晴桉有些松动，但转眼一想那些面红耳赤的情节，有些为难道：“可我找谁练去啊？”
“之前一块创排那帅哥就可以啊，他不是你钦定的男主角嘛，你去找他试试啊。”
“你说秦淮序啊，他出去参加比赛了，我总不能把人从外地拖回来吧。再说我们今年忙得跟什么似的，都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哎呀，反正你已经有那么多追随者随便挑几个试试不就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啊，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女主角！那什么，我先去租场地了，我先撤了，记得练习啊，一定要练习啊，都是为了学分！”
好友一溜烟跑开，唯剩徐晴桉一人捏着一沓台词，认真道：“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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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徐晴桉握紧手中情书欲言又止，对面的男生早已双颊绯红。
“你……你不用说了，我也喜欢你。”
徐晴桉脸一黑，严肃道：“不对，按照台词的设定，你现在应该拒绝我，再来一遍。我……”她将情书再次递上，对面男生的脸明显更红了。
“我……我……不……不行，我说不出口，徐晴桉，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下一个！”徐晴桉愤愤将剧本往桌前一甩，一骨碌爬到桌面上。
好友见状慌忙过来劝道：“别气，这比前几个相比已经好很多了，最起码还能坚持说完几句话。”
“好？你看看他那脸红的模样，哪像个要拒绝的架势啊。”
“这还不是我们徐姐的魅力太强了嘛，你总得给他们留点适应的时间吧。”
“崔双双，你少给我戴高帽，不是我不配和，明天就开演了上哪给他们留时间呢？”
“要不我再出去找找，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来……哎，晴桉晴桉，窗外九点钟的方向那不是秦淮序嘛！”
徐晴桉顺着好友指的方向望去，玻璃窗前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除了秦淮序外还能有谁。
十二月的京燕，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踩在脚下还会吱呦作响，但在徐晴桉一声嘹亮的“秦淮序”过后，脚步声全都隐于两侧的注目中。
“秦淮序，我喜欢你。”
少女星眸水澄，秦淮序微怔了两秒。
她喜欢他？
不等他伸手去接面前的情书，徐晴桉倍感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这个感觉，秦淮序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秦淮序心一紧，确实强装镇定：“什么意思？”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秦淮序一头雾水被她拉着往教室走，黑色行李箱在雪地发出刺啦声响，但很快就淹没于他砰砰乱撞的心跳中，一下两下三下，一步两步三步……
“秦淮序，我喜欢你，但你应该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排练吧。”
“排练？”
“对，就像上次汇演一样，你愿意再江湖救个急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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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桉，你这次发挥可以啊，以后完全有望去娱乐圈闯一闯啊。”
“少来，我可懒得背台词。”
“话别说那么早嘛，一切皆有可能。对了，晚上的庆功宴你记得带上你的小伙伴一起去啊，他可算是咱们这次汇演的大功臣了。”
“你说秦淮序啊，行，包我身上了。”
徐晴桉欢快应了两声，便掏起手机拨响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出人意料的是对面没有秒接，只剩下一串忙音随着窗外的白雪簌簌而落。
“呦，徐姐，今天来男寝前是等谁啊。”
“是在准备物色第十个表白人选吗，你看我成吗？”
“别逼我怼你，秦淮序呢？”徐晴桉开门见山。
一男生抢答道：“他早就不在宿舍住啦，现在估计和女朋友在外面跨年吧。”
“女朋友？”徐晴桉下意识拔高了语调。
另一男生慌忙解释道：“你别听他瞎说，就是一位一起参加项目的师姐，估计是准备下一场比赛了吧，你别多想。”
徐晴桉脸一热，讪讪笑道：“我多想什么，他要是有女朋友那是好事，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什么既然他不在的话我就先撤了。”
“徐晴桉，你对秦淮序就一点感觉没有吗？”
徐晴桉脚步一停：“我该有什么感觉吗？”
“淮序，你怎么回来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徐晴桉一转身就见秦淮序正站在身后，许是他停留了有段时间，额前还挂着几片雪花，而比雪花更为洁白无瑕的，是站在他身旁的女生。
“既然有熟人找你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记得早点休息，明早我们还要返回山居。”不等秦淮序回应，女生便率先离开。
“今晚的庆功宴你去不去？”
徐晴桉莫名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昨晚她早就跟他坦白了来龙去脉瞬间理直气壮地抬起了头，但在对上那双朦胧着一股陌生雾气的眼眸时，又将才树立起的骄傲一点点瓦解。
那是她有些陌生的秦淮序。
“去，还是不去？”徐晴桉有些恼火。
“是你邀请我去，还是只是因为我的临时参演？”
“秦淮序，你不觉得你这话有点莫名其妙，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秦淮序就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她，就同昨晚她坦白过后那沸腾的心跳终渐趋于平缓，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他从来都不是她的例外。
“好，我明白了。”他转身就往回走。
徐晴桉望着他的背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摇了摇头。
这次，他就不去了。
“不去拉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