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惊！夺冠最大热门樊振东竟爆冷输给梁靖崑，遗憾止步16强，无缘布达佩斯世乒赛八强。】
【日本公开赛输给许昕，止步四强。韩国公开赛输给郑荣植，止步八强。输完内战输外战，樊振东把该输的、不该输的全输了一遍！】
【世界第一的宝座都拱手让人，樊振东真担得起国乒的未来吗？】
【出道即巅峰却是昙花一现，大赛软脚虾樊振东恐成为国乒最大笑话！】
胡说八道！
“哥？”
熟悉的声音响起，段黎闻“嘭”的一声把电脑盖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樊振东尽收眼底。
他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段黎闻看到了什么。
世人都喜欢见证神的坠落，恨不得神彻底陷进泥底永远都爬不起来。
唱衰的媒体、幸灾乐祸的对手、失望怀疑的球迷……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巨石重重地压在樊振东身上，又犹如束缚他的枷锁让他不得解脱。
是涅槃重生还是就此陨落，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
段黎闻嘴角提起，笑得勉强，招手把人搂住。
樊振东顺从地回应，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像是小时候一样跨坐在他身上，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虽然体型早已不复往日，但还是尽可能地和他紧贴。
就像是揣了只大熊猫一样。
段黎闻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心脏因此而填满，那些负面情绪得以被排出。
接下来的几分钟，二人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心跳、温度，似是要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他们怎么能那样说你？”
段黎闻的声音很轻，话语满是心疼与愤懑，自己从小视若珍宝的存在却被那些人肆意贬低，他们对樊振东付出的努力、他的伤病、他的状态起伏视而不见，只是因为没能拿到冠军就给他判了死刑，断定他到此为止了。
体育竞技确实看重结果，但段黎闻不想自己的东仔被人抹去过程，他比任何人都对比赛失利感到难过与痛苦。
“哥是看到网上那些评论了吗？”樊振东轻笑，“嘴长在他们身上，说什么的都有，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哥别往心里去。”
段黎闻垂首，与他额头相抵，“我……”
“没事的。”樊振东轻拍着他的背，“我不会受那些话影响的，最好的回击就是拿到冠军，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东仔。”段黎闻捧着他的脸，隔空描摹着他的五官，目光最后落到他的眉眼上，久久未言。
你真的成长了。
樊振东心有灵犀般，咧嘴笑了起来，大小眼可爱极了，“哥，我跟以前相比是不是长大啦？以前都是你来安慰我，现在竟然轮到我安慰你啦！”
“嗯，东仔是哥的乖崽，成熟懂事了很多。”段黎闻叹息，“但哥还是希望你永远是过去那样。”
“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这是我的路，我得自己走，不能回头，要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人的成长意味着要栽过跟头、受过伤，成熟的代价是沉重的。段黎闻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东仔可以长大独当一面，一方面又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把人护在羽翼下，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那些苦痛。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都清醒地明白，从开始打乒乓球那天起樊振东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看到他因错失金牌而伤心自责，不可避免的伤病让他满脸痛苦却只能咬牙硬撑。
段黎闻很想冲动地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樊振东眼里不曾熄灭的光，对乒乓球的满腔热忱，把集体荣誉和国家荣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劝樊振东放弃？段黎闻没资格，因为乒乓球是他所热爱的选择，自己唯有支持，让他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奋斗拼搏，直到他打不动的那天。
段黎闻觉得眼睛酸涩，眼前的东仔似乎和过去小小的白团子重合，意识到这点的他险些落下泪来。
幸好他及时抬头，吸了吸鼻子，退回泪水。
樊振东揉着段黎闻的后脑勺，看到他因自己而露出这副模样，心里很受触动。
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脑海中闪过他的某些瞬间，牙齿突然有点痒，需要咬点什么来止痒。
“呃……”段黎闻闷哼一声，喉咙被突然咬住，这让他升起危机感，下意识地想掐住他的下巴令其松口，但当觉察到咬住自己的人是樊振东后便任由他去了。
“你属狗的吗？”
这句话换来的是更用力的咬。
“嘶……”段黎闻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伸手抓他的头发，因头发太短而抓不太住。
他的语气中竟也带着些许求饶意味，“好好好，你属牛的，一身的牛劲儿没处使，开始咬自己哥哥了都。”
樊振东用舌尖轻舔，随即抬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喉结上那明晃晃的牙印，像是完成了什么标记一样让人心情舒畅。
“哥……”樊振东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真的很好看。”
闻言，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抬眼，充满男人味的脸显露迷茫，眼尾染上可疑的殷红、喉结上的牙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奢靡而性感，似乎可以对其为所欲为，他不会拒绝的。
明明有一张玩得很花的脸，内里确是纯情无染。
“樊振东！”段黎闻嗫嚅，想骂他没大没小，却在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后熄了火。
“哥的声音怎么这么哑啊？”樊振东坏笑道，明知故问。
段黎闻别过头去，心跳可耻地加速，吐出一个毫无威慑力的“滚”字。
樊振东没想放过他，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最终不知是谁败下阵来，率先伸手求得拥抱。
心跳加速、体温传递。
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樊振东猛地意识到那是什么，想要脱离这个拥抱，看看自己闻哥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段黎闻阻止他，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留存最后一丝体面。
此时，樊振东才明白，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久后，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
段黎闻坐在沙发上缓了很久，直到樊振东做好饭菜叫他吃饭，他才犹如提线木偶般坐到餐桌边，开始动筷。
“哥，我给你舀碗汤，这是我前段时间新学的莲藕排骨汤，广东人都爱喝汤，我虽祖籍为湖南，但也不例外。”
“嗯。”段黎闻用调羹舀了勺汤喝，开始吃起莲藕和排骨，都炖得很软糯，入口即化。
“好吃吗？”
段黎闻没有抬头，而是伸手点了个赞。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一有空我就给你做饭吃。”
“放假就是用来休息的，少下厨，不下最好，不然我花那么多钱请保姆干嘛？”
“那可不行，我得让哥的胃习惯我做的吃的。”
段黎闻：……
“随便你。”
吃完饭，段黎闻想要收拾残局，但被樊振东赶去客厅看电视。
表面上他是在看电视，实则却在发呆。
擦完桌子洗完碗的樊振东一到客厅就发现了段黎闻在走神，他的表情虽不至于呆滞，但双眼是无神的，客厅没开大灯，昏暗的环境中电视的光照在他脸上，立体的五官投下一片阴影。
樊振东忽然起了揣歪捏怪的心思，只见他轻手轻脚地朝段黎闻走去，然后猛地坐下，已见壮实雏形的有力手臂揽过他的肩膀。
这着实把已经神游天外的男人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眼，表情都鲜活生动了起来，即便先是因惊惧后是被气的。
“想啥呢？”樊振东先发制人。
“你。”段黎闻后发制于人。
语言的艺术就是这么奇妙，这一下搞得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不自在。
“想我干啥？”樊振东接着问。
“没什么。”
“没什么你发这么久呆？”
“久吗？没感觉。”
樊振东气笑了，这耍起无赖来还得是他闻哥。
“哥！”
“在呢。”
“我生气了！”
“气吧，我洗澡去了。”段黎闻觉得话题继续延展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停在这刚好。
语罢，段黎闻还真站了起来朝卧室走去，他得先去拿睡衣睡裤。
连一个身位都没走完，他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段黎闻回头，沉默地看着樊振东。
樊振东似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在此期间，段黎闻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在手背感觉到温热柔软的触感后轻颤了下。
樊振东把脸贴在了他的手背上，露出眷念依赖的神情，真像只大熊猫啊。怪不得球迷都叫他暴力熊猫呢，暴力是打法很迅猛，熊猫则是指他给人的感觉。
“哥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
“什么反应？”段黎闻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甚至开始装傻充愣。
他不想去深究他此举的动机，像是提前敲响的警钟，如果继续下去，那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
“就……”樊振东骨子里其实是很保守的，有些事、有些话，他希望可以不言而喻，而不是直白地戳破一切。
“东仔。”段黎闻正色沉声道：“刚才的事就此翻篇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用在这并不合适。”
樊振东想接着说些什么，可段黎闻已经挣脱开他的手，抬脚往前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他们之间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红线，还没缠得死死的就被剪断了。
就这样吧，现在的关系正好，一直保持下去就行。
他们会是最好的兄弟，彼此最亲的家人。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