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枯目

27、第 27 章、全能学霸对照组

　　秦旖非常捧场地吃完捧着肚子道：“你是不是考过厨师证？”
　　秦旖其实只是调侃，顺便夸一夸张霁楼的厨艺。
　　没想到张霁楼竟然一愣，笑道：“你怎么知道？”
　　秦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啊？！”
　　张霁楼挑眉，微微一笑，“我出国前专门去学了一段时间，确实考了个厨师证。”
　　“为什么？”
　　“因为我哥跟我说，国外的中国菜没那味。我为了不让我爷爷奶奶给我安排厨师保姆二十四小时监控我的生活，就去学了。”张霁楼想起了什么，竟然一脸苦笑。
　　秦旖更加好奇了。
　　张霁楼看他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起身道：“出去散散步消食。”
　　说着从医药箱里摸出两个驱蚊手环来，一人在手腕上戴了一个。
　　于是两人踏着月色顺着农庄蜿蜒的小路欣赏着月色边走边聊天。
　　秦旖脚边跟着那只贪吃的小羊羔，在脚边撞来撞去。
　　“你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吗？”秦旖不由问道。
　　张霁楼搂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嗯，我妈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病逝了。
　　我跟我父亲没什么交集和感情，他在我妈去世之前就跟我爷爷奶奶断绝了往来。”
　　秦旖微微一怔，没想到张霁楼的家庭会是这样，但看张霁楼说起这件事的神态，似乎已经过去了。
　　“那你一定跟你爷爷奶奶感情很好。”
　　张霁楼果然脸色柔和起来，点了点头，“嗯。他们很疼爱我，我也很感激他们一直以来支持我。”
　　“你跟哥哥感情好吗？”
　　“挺不错的。不过自从知道我喜欢男孩儿之后，他很焦虑。”张霁楼顿了顿。
　　“焦虑？怕你爷爷奶奶伤心吗？”秦旖忽然有些紧张，犹豫着问。
　　张霁楼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我爷爷奶奶知道我的性取向，虽然不支持，但是也都接受了。
　　我哥是知道我不会要小孩儿了，所以焦虑要赶紧多要两个小孩。”
　　秦旖震惊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张霁楼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既有勇气又有远见。
　　“这样啊……”秦旖忽然茫然了起来。
　　他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要是告诉爸爸妈妈会怎么样……
　　他爸还好说，顶多哭唧唧过两天就好了。但是他妈妈可能就没办法那么轻易放过他了。
　　也就是张霁楼甚至现在没有出柜的压力，难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既坦荡又自然。
　　秦旖深吸一口气，茫然道：“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得这么好的？我现在感觉自己的事情一团乱，想要一边跟你在一起，一边完成好自己的事情好像还要努力才行。”
　　张霁楼立刻看出了他的焦虑，点了点头道：
　　“那我确实有发言权。其实我大学读的是经济学和数学双学位。硕士学位也是提前拿到的。
　　还兼顾爱好自己写歌录歌，挤出时间跟朋友排练演出，喜欢的乐队的演唱会我都是全球跟着追的。”
　　秦旖震惊地看着张霁楼，总感觉这家伙在装逼，但实在找不出这番话的毛病来。
　　“这就是你念书的时候没时间谈恋爱的原因？”
　　张霁楼刚装了个逼，立马就被秦旖一句话哽了回来，顿时有点无语地看向一脸无辜的秦旖。
　　“你非要这么阴阳我是吧？”
　　秦旖立刻意识到什么，闷声笑了起来，“我有吗？所以你这么努力的动力是什么？”
　　张霁楼想了想，“可能就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小孩儿，全能学霸对照组的那种，所以那时候单纯是为了装逼。”
　　秦旖听他这么直白地说这话，简直笑得要断气了。
　　他以为张霁楼要开始讲大道理了，没想到来一句这个，但是听起来确实很真实。
　　见秦旖笑得捂着肚子，张霁楼有点无奈，“严肃一点，还要不要听干货了？”
　　秦旖忙抿着嘴忍住笑，点了点头，“那首先我要有动力对吧？
　　虽然我对装逼没有兴趣，但是我想跟你腻在一块儿谈恋爱，这算不算动机不纯？”
　　张霁楼此时听他忽然这么说，心里瞬间舒服得不成样子，很是满意，“管他黑猫白猫。”
　　“然后呢？”
　　“然后就是学会利用碎片时间。”张霁楼回忆着学生时代的自己，
　　“我以前即便是赶飞机，中途哪怕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我都会把学习任务拆分规划到这些时间里。
　　至于唱歌相关的事情也是，大部分都是用吃完饭后的那段犯困的时间去做。就像是解压放松的方式，不会把他变成我的任务。”
　　秦旖听得非常认真，默默记在心里。
　　张霁楼看他一脸好学宝宝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和作息。
　　我绝对不会为了一定要完成什么事情而熬夜通宵消耗自己，准时起床准时睡觉和健身保持好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秦旖怔了怔，立刻知道张霁楼和旁人的区别在哪里了，他既自律又自信，绝不只是外在的东西吸引着他，而是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现在的他。
　　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张霁楼也在有意无意地引导他一起做出改变。
　　之前秦旖多少有一点抗拒，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和过往不一样，勉强别人做出改变都是很自负的表现。
　　但此刻秦旖却并不这么觉得了，反而被张霁楼所感染。
　　如果恋爱不能让双方变成更好的自己，恐怕也很难长久地走下去吧？
　　至此，秦旖又有点心慌意乱起来。
　　他们的开始并不美好，说白了不过是□□的吸引。
　　但现在感觉就太美妙了。
　　秦旖抬头怔怔看着张霁楼，暗暗握紧了拳头，“我明白了。”
　　张霁楼看着他若有所悟的表情，倒是真心希望秦旖能收获点什么，不至于让两人的关系成为秦旖的负担。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倒不一定要做什么，你明白吗？”张霁楼看着秦旖，笑得有些无奈。
　　秦旖立刻明白张霁楼会错意了。
　　虽然有些事情其实对于两个男人来说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秦旖很多时候倒真不是担心张霁楼克制不住。
　　秦旖抿了抿唇，朝张霁楼摇头解释道：“我是怕我自己克制不住自己……”
　　张霁楼足足怔了五秒，忽然低头闷笑起来。
　　秦旖看着他笑得肩膀直抖，慌忙道：“这……很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张霁楼终于止住笑意，“不，就是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看起来很害羞，但是又超出预期的特别坦率。”
　　秦旖终于松了口气，张霁楼的笑容在繁星映衬下实在过于完美。
　　是啊，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相信直觉有时候就会有这么超出预期的收获。
　　“还有……”张霁楼忽然侧头，在秦旖嘴角亲了一下。
　　这是他小时候被亲戚亲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带一点情、欲意味的，单纯觉得可爱的亲吻。
　　秦旖这下子睁大眼睛，一瞬间感觉心动万分，谁能抗拒被人这么宠爱地盯着亲吻呢？
　　“还有什么？”秦旖红着脸呆呆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星光，眸光似水。
　　“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没把你喂饱。”
　　秦旖瞬间感觉被撩到了，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脑袋开始冒烟。
　　刚刚还是去幼儿园的车，立马就上了成人车。
　　张霁楼想当然说的“喂饱”是别的意义上的“喂饱”。
　　秦旖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下。
　　除了两人第一次时几乎心无旁骛，内心只想告别现状，寻找一个同类来填补空缺的那个巨大空洞之外，后面真的很克制了。
　　秦旖缓缓道：“大概、是的吧。”
　　张霁楼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极端割裂的感觉，一面心潮澎湃感觉烈火焚身，一面觉得秦旖犹如一朵开在无人角落妖而不艳的花，沁人心脾。
　　极端清纯的色、欲感……
　　这就是天然诱受了吧……
　　说完，秦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好意思地递给张霁楼。
　　看到那小盒子的一刻，张霁楼整个人都宕机了，震惊地看着秦旖忐忑的目光。
　　那是一盒AQT，这是张霁楼第二次收到别人的这玩意！
　　心情实在是比第一次收到还无语！
　　而且秦旖竟然自带安全措施来跟他约会，这是怎样的坦诚和炽热啊？
　　张霁楼哭笑不得地接了过来，忍俊不禁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你是在暗示我吗？”
　　秦旖讷讷道：“跟你见面之前带着的……我怕要是万一用得上……”
　　张霁楼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点了点头将那盒东西揣进口袋里，拉着秦旖就二话不说快步往回走。
　　秦旖看着两人牵着的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么快就回去吗？不是去山丘那边看星星吗？”
　　张霁楼转头道：“不行，今天必须把你伺候满足了，把这一盒用完了再看不迟。”
　　秦旖顿时睁大眼睛，惊讶地看向张霁楼。
　　张霁楼坦然看着他。
　　秦旖忽然紧张起来，用力回握住张霁楼的手，忽然道：
　　“那你今天不健身了吗？”
　　张霁楼立刻道：“今天在你身上健身了。”
　　秦旖整个人瞬间冒烟了！
　　“啊？……”半晌红着脸吐槽道，“刚刚还告诉我要规律健康……”
　　张霁楼被怼了，瞬间失笑，“以后的规律就是在你身上健身。”
　　秦旖低着头露出红透的耳朵，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