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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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昏迷了，还没核实到信息。”郭雷面色不改地回答。
这种情况在其他车厢很常见，他早就找好了对策。
那名矮一点的二等兵手持脉冲枪，走进幸存者中，一个个检查。
“你们俩转过头来。”他对着墙角说道。
郭雷忙过来解围：“大家刚才都被吓坏了，您先把枪放下。”
那位二等兵趾高气扬，哪里听得进一个劣等基地成员的劝说，反倒立马给脉冲枪充能：
“转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林泽的脑子在疯狂计算，这名中央基地士兵见过异能者的概率大一点，还是见过探索者号指挥官的概率大点。
这时，站在角落内部的黎朔却突然站直，一把将林泽揽到怀里：“抱歉，我朋友真的吓坏了。”
话说得客气，眼神却像是刀锋般，令人胆寒。
就在二等兵怔住的几秒里，脉冲枪已经被一等兵推开：“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下一节车厢。这该死的鬼天气，你不想快点结束任务，回办公室喝上一杯热可可吗？”
一等兵早就不耐烦了，越是往后的车厢，威胁性越低。更何况失控的异变者已经被控制。
不过那位二等兵走到下一节车厢门口时，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林泽脑袋里的报警雷达才弱下去，他从黎朔怀中探出头来，气得发抖：
“你刚才差点……”
林泽及时收口。
「你刚才差点暴露了。」
怎么想，探索号的设计者兼指挥官暴露的可能性更大吧！
黎朔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眼前人。
如果林泽当时保留一点清醒，或许能早点发现，那时的黎朔眼神中透露的复杂情绪。
直到郭雷出声提醒，两人才顺着人流走下基地列车。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别说空间迁徙，林泽这会连一根藤蔓都召唤不出。
有足够理由相信，中央基地的调查团设置了反异能场。虽然只有3级，但奈何他现在太虚弱，被压制得死死的。
押解着可疑分子的飞行器消失在视野中，林泽最后望了一眼：
要变天了。
从事故列车上下来后，离雪影工会不远。
“小林哥。”迎接他的是刘同，他们曾经一起探索过非开放雪场。
后来林禹建立工会，日常事务都交给刘同打理。不过整个工会加起来也就10个人，都是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
“禹哥呢？”
“他一大早就带着人去天城工会运物资了。”刘同非常兴奋，“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跟这么大的工会合作。”
林泽实在太累，就近找了个房间休息。
所以当林禹拉着金属配件箱回来时，林泽正躺在会客沙发上呼呼大睡，黎朔则握着他的手坐在一旁闭目休憩。
“你们用空间迁徙来的？”林禹说话轻声，只同黎朔交谈，如今的他太懂这种耗尽异能的虚弱感。
“不是，坐基地列车来的，不过遇上些麻烦。”黎朔抽出自己的手，“出去说吧。”
两人对视时，林禹察觉到，黎朔的神色、样貌如旧，但周身平添几分疏离感。
等林泽休息完毕，自然醒来，黎朔已经清点完全部132个材料箱，将不同的材料都取出一份，摆在仓库的地面上。
林泽瞪大眼睛：“也没想到，计天承的效率这么快，短短几天时间，已经筹备出这么多的元件材料。”
林禹：“这还只是第一批。”
林泽：“还好你这地方大。”
雪影工会的地面区域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顺着仓储室的楼梯向下，别有洞天。
这套工业驻地原本是安拉的家产，地面之下还有10个仓库。自从异变侵袭基地，3号市场生意惨淡，安拉干脆暂时歇业，全身心地投入到雪影工会中。
其他成员在基地发生动荡后，就一直吃住在工会。也好在有安拉的强大人脉和巨量囤货，生存资源不成问题。
为了加大开采产量，在进入雪场前必须再追加生产R1机器人。
黎朔首先带着大家分类配件，A类元件是不需要改装的，B类是需要改装的，其他不明的元件归为C类。
他们的效率比预想中高得多。
林泽瞪大双眼：“你们……”
林禹：“我们之前已经生产过一批空气晶化器，为了技术保密，都是手工流水线。”
“之前的改装更麻烦，别看净化器个头不大，每个七七八八拆下来得有300多个小元件。”刘同回忆的时候既痛苦又骄傲。
“真的吗，这么复杂？”林泽转头向黎朔求证，没想到对方罕见地在发呆。
“嗯，虽然外观差别不大，但运行原理完全不同。”
黎朔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作为图纸设计加原型机改装者，他这几句话的含金量在之后的几年中，还在不断上升。
林禹站在一旁，使了个眼色。林泽跟着他到了会长办公室。
“刘同他们虽然对拆装业务很熟练，但还是缺人手。现在几家大工会都在吸纳新人，准备前往开放雪场。就算没拿到入场名额的，也在全力筹备，我们工会加上你俩还有闲散人员，顶多二十个。要完成你说的计划，根本不可能。”
“而且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懂装配的人，这在短时间内很难提高培训。”
林禹的意思很明白，和其他大工会比，要名声没名声，要待遇没待遇，要前途也没前途。
“不过来问入场资格的人倒是不少，我工会系统的好友都被加爆了。”
林泽眼睛滴溜一转：“何必这么麻烦，一个个招聘新人，眼下现成的不就有。”
中央基地的来访者建立三立会后，同样管制了通信系统和网络。工会网站私密性极强，是为数不多存留的交流区。
这两个月来，权限已经从原本的会长、副会长下放到干事。
不管大小工会，原本就指着雪场挖掘物资和能量矿；现在连开放雪场就去而无返，工会网站里每天都是以物易物的帖子。
“老邱，看看今天站子上有没有人出能量晶币，碎一点也行。”说话的是暮光工会的会长方绮月，她口中的老邱叫邱日鑫，整个工会加起来就他们两个人。
“碎晶石没有，不过月姐你快来看。”老邱指了指屏幕上的爆火帖子。
「雪影联盟邀请您的加入，前往雪场激情探索，谢绝并购。」
附图是雪场开放的通行证，还是第一批的。
浏览量有五千多，但回复数只有寥寥几十个，还都是不死心的并购提议。
方绮月瞄了一眼，发帖人是雪影工会会长林禹，没听说过的公会。
老邱：“是不是骗子，加盟条件很奇怪，只收20人以下的工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小工会之间搞联盟的。”
在YG082号基地，工会是最常见的工会组织。至于联盟，多用于中大型工会缔结盟约，多数是临时性的，也不受基地律法保障。
说白了，是君子交易。
小公会能力有限，顾自己都来不及，抱团只会互相拖后腿。
“中大型工会是不会让雪场通行证掌握在小工会手里的，所以雪影工会只收同级别或者更低级别的工会。”
老邱连连摇头：“不会去了白打工吧。”
方绮月倒是不在乎，她跟老邱要钱没钱，要人也只有两个人。
由于帖子最新设置为仅好友评论，发帖人也设置了仅好友私信。方绮月不想等审核，活动活动手指，飞速敲下几十行代码：
“让我看看是豺狼是虎豹。”
与此同时，远在电脑另一端的林禹收到了一条私信，点开却是非好友的头像。
月：「时间，地点？」
林禹：「？」
月：「加入联盟。」
“点开她的头像看看。”林泽站在一旁观摩。
“方绮月，暮月工会会长，在会人数：10人。”林禹往下划拉，很快就到底了，“工会注册时间是1个月前，也没什么工会变更，像是个空壳子。”
这几天，有一些中大型工会为了接触到林禹，也找了些闲置的工会小号前来商量。
“多一人是一人，先安排见面吧。”林泽话锋一转，“安拉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今天第一批成员已经进场开工了。”
不过雪影联盟在线上纳新受阻，只有一个11人的小公会愿意加入。其余达成见面的只有暮工会月。
毕竟雪场危机重重，哪怕是几十个小公会凑在一起，也难以干成大事，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2个小时后，方绮月带着老邱到了雪影工会的大本营，一走进会议室，两个男人站起来迎接。
“你们好，我是林禹。”
左侧的是雪影工会会长。
右侧的男人佩戴了一款银色金属面具，外观设计简单，贴合性也不太好，看起来是随手拿起来戴的。面具覆盖了半张脸，仅露出坚毅有型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薄唇。
“你们好，我是副会长，可以叫我零度。”
很明显这是一个代号。
“你好，方绮月。他是邱日鑫，老邱。”方绮月很少被男色吸引，现在就连她都要多看几眼。
林禹没有废话，马上拿出加入联盟的条款。
无需加盟费……
在本次雪场外出中，按劳所得……
不设限工会实力……
唯一的条件是，一旦加入，在雪场行动结束前都得住在雪影工会，不能退出。
不过就算退出，也只是拿不到本来的酬劳。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极好的加盟条约。
方绮月和老邱对视一眼：“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林禹疑惑，“我不太明白，工会注册最低不是10人吗，成立后一旦低于这个数量，就会被即刻遣散。”
“我用了一点小方法避过了这条限制。”方绮月态度明确，没有丝毫隐瞒。
“就像你绕过了林禹的好友系统？”零度没等回答，便伸手再次欢迎，“感谢你和老邱加入。”
在非常时期，雪影联盟的所有人都要住在工会根据地。而女性在工会中的占比通常很低，所以方绮月原本只想找个隐蔽点的房间住着，没想到往地下走豁然开朗。
“这是几十年前的地下避难所改的仓库，现在又改出来宿舍。”林禹走在前面介绍。
俏皮可爱的安拉难得看到同龄女孩，高兴得挽过方绮月的手臂，“月姐，你等会就住我隔壁，我也特别喜欢编程。”
方绮月点点头，她的心思缜密，一路过来有心看了下，宿舍区只占了四分之一的大小，其余都是封闭仓库，一共10个。
“现在有不少工会加入了吗？”方绮月记得，雪影工会只是个小型工会，人数不会超过50人。
而现在，随便打开某个仓库，里面都有50人在进行安装工作。
“那些都是附近工厂里的工人。这次的外出任务，会有机械辅助，请他们来帮忙是再适合不过的。”零度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急缺你这样的人才。”
工会附近全都是流水线加工厂，受异变感染影响，80%的生产线都停工了。这些工人多半来自下城区，回那个冰疙瘩的地方，还不如待在工厂等到全面复工。
只不过对他们来说，冷一点还能扛过去，食物却很匮乏。
这时也在工业区的雪影工会抛出橄榄枝，承诺提供食宿。一传十，十传百，各负责人都带着自己的工人前来尝试。
“禹哥，你带方会长看看她的工作环境吧。”零度只跟了一段，目标明确地进了01号仓库。
偌大的仓库里，硬冷的金属箱子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
黎朔独自趴在桌前。明黄色的光线映照在他身上，深色的防寒服被系在腰间，底衫勾勒出完美背部线条。即使在沉睡中，他的手仍旧紧握着，仿佛在抓着什么东西。
零度站在阴影中等了足够久，确认对方确实在睡梦中，才抬脚走到桌边。他俯下身侧头去看，连呼吸都很轻，生怕惊扰睡梦者的发丝。
不过，黎朔还是醒了，他睡眼迷离，手上动作却非常快，拦住零度的腰，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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