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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1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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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爱卿，如今的局势你们也看见了，三日之后我们必须凑齐十名女子，满足那三个条件的女子只有从诸位世家千金中选取。”
“皇帝陛下，我们这里有三名符合条件的女子，你们只需要选七名就够了。”
司马仲便问：“王爷，穆那多大人，你们邦泥定国乃是西边和北边唯一建立了统治政权的戎国，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各选五个姑娘为祭品，为何你们只带来了三个？”
李察令便道：“我们邦泥定国的女子从马背上出身，不比你们中原女儿娇俏柔美，实在选不出多少美女，就连她们三人都是我们皇帝陛下从所有的贵族小姐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好看的少女。”
穆纳多也道：“最重要的是神官大人并未要求我们献多少女子为祭。”
司马仲不仅皱眉道：“七个美丽的世家女孩儿，三日之后就要，这可如何是好？”
锦城首领周然上前揖手道：“陛下不必忧心，在场的各位首领中有女儿的可不在少数，比如王族长，袁族长，丁族长，盛族长，陆族长，郑族长，卢族长，崔族长，以及……乔族长。”
“陛下，臣的大哥大嫂数年前守护边关时战死疆场，临死之前将他们唯一活下来的女儿爱熏托付给臣抚养，要是她命丧那个大魔头之口，叫臣如何对得起已故的亡兄亡嫂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家爱熏她，她前些年出去的时候不幸路遇歹徒……现在并非完璧之身。小女那次被救回来后一心求死，臣苦苦劝说了好久她才肯活下来！”
“这？”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知道。”
众人纷纷道。
韦胜道：“陛下，那魔头要吃闺阁少女，恐怕袁小姐确实不符合条件了。”
“好了，袁族长，你退下吧。”
周然又道：“那剩下的几位有女儿的族长呢？”
“陛下，臣的丁彤乃是低贱的奴婢所生，臣这么多年都没承认过她和她娘的地位，乃是连庶女都不是，实在是不符合出身高贵的条件。”
“陛下，臣的杪儿相貌平平，举止粗野，也是一点都不符合条件啊！”
司马仲拍桌道：“够了！”
众人一起道：“陛下息怒！”
“既然诸位爱卿都舍不得爱女，朕也不勉强，大不了三日之后朕与诸位一起接受惩罚便是！”
“这……”殿内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湉，韦胜，冯润，卫螯，唐巍都十分慌乱。
周然便上前劝说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这点谁都明白，但现在是非常局势啊，诸位族长想想看，若三日之后那魔头因为我们没有准备好祭品而发怒可怎么是好？到时候洪水，瘟疫，再加上那些吃人的妖怪，别说诸位千金，就是我们自个儿都没法保全啊！”
慕容曦也道：“诸位都是一方的统治者，受着一方百姓的供奉和拥护，现在灾难来临却不肯为百姓谋生存大计，怎配得上堂堂的首领之位？”
就在此时，乔骘突然上前道：“陛下，臣愿以小女为祭。”
此言一出，众皆惊讶。
周然便故意问：“乔族长，令爱是先夫人为您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更是您亲自带大的，甚至为了令爱这么多年都未曾续弦，您舍得让她成为那个大魔头的口中食吗？”
“舍不得又能如何，三日之后若违约，到时候天灾降临，妖魔祸世，数以万计的百姓都会因此丢了性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所信任和拥护的我们的自私引起，他们又何其无辜？”
“这……”
殿内又是一片静默。
一旁颓然不振的唐巍眼睛里终于有了喜色，暗自握拳道： “准儿，这下不用爹费心谋划那个狐媚子也活不成了，等爹带你回雍凉之后再想办法将他们乔家杀个干净，叫你在那边也能安心。”
“陛下，臣也愿意以小女为祭。”郑玄上前道。
“陛下，臣愿意献出小女。”崔浩上前道。
“陛下，臣也是。”卢绮也上前道。
见状，一旁思索良久的陆筅也上前道：陛下，臣仔细想了想，认为刚才乔族长所言确实有道理。天下不存，何来臣等的安身之所？如此，臣愿意将小女彩瑛作为人食献给那个大魔头，以此换取人界太平。”
“诸位爱卿肯为天下苍生忍痛割爱，朕甚为感动！”
元湉道：“可是，陛下，算上几位族长的千金及这三位来自邦泥定国的女子也总共才八位，还差两位啊！”元湉道
韦胜道：“陛下，据臣所知，王族长家的映薇小姐不仅是嫡长女，而且也生得娇美可人。”
听到此话，王浚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才道：“陛下，臣只有薇儿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她才刚满十八岁，臣不能让她白白送命啊！”
元湉又道：“王族长此话不对吧，你家二夫人不是前些年才给你生了个儿子吗？”
“王族长，人家乔族长和陆族长还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人家都肯为了黎民百姓忍痛割爱，你为何只肯顾及你自己？”
王浚无可奈何，只能道：“陛下，臣，臣也愿意献出小女。”
“好。”
“那还有一位呢？”
周然道：“嗯……丁家小姐乃是女奴所生，地位低下，不符合条件。那，除此之外，就只有盛家小姐了！”
丁旭道：“不行，陛下，要是将盛家小姐送过去，只怕会惹怒那个魔头，到时候我们一样活不成啊！”
“为何？”
元湉道：“陛下，半年前盛小姐曾经来参加过犬子的接风宴，那长相确实，确实一言难尽……”
“那得长成什么样儿啊！”
“我说怎么二十多岁了都还没有人肯上门提亲呢！”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盛安便故作生气道：“我家女儿就是长得丑又怎么了嘛，我只有这一个子嗣，今后我们盛家的财产全部是她的，还怕招不回一个如意郎君吗？”
陆筅道：“盛族长不要生气，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何况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宁愿我女儿貌若无盐，也不要她去做那妖怪的饭食！”
慕容曦招呼道：“好了，都安静。”
“既如此，那还有一个可怎么是好？”
“陛下，世家中的适龄女孩儿就只有这些了，实在没法再找出另外一个了。”
“诶，陛下，臣倒有个主意！”
“周族长请讲！”
“陛下可以下令从民间选一位美貌的女孩儿，然后让哪位族长收作义女，一并给那魔头送去。”
韦胜道：“陛下，臣觉得周族长说得有道理。”
元湉又道：“陛下，臣也觉得周族长的主意不差，但是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来得及从全国挑选适合的女子吗？”依臣看来，不如我们就在京城选，虽然京城不如各个城邑美人多，但选一个出来应该不是太难，最重要的是这样能省时省力。”
“好，传朕旨意，朕需要从民间选位美貌少女献祭，让所有符合条件的百姓都将女儿带进宫来。”
“是，陛下。”
“好了，各位族长，今天上午就先议到这儿。朕，朕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让小姐好好作准备吧。”
“臣等告退！”
“王爷，穆那多国师，你们这几日就先留在这里，等到献祭仪式完成后再回去吧。”
“来人！”几名内侍趋步上前道。
“带王爷，国师，及三位姑娘去外宾堂。”
“多谢皇帝陛下。”
等到他们都走后，司马仲才缓缓坐到榻椅上。
“慕容兄，那日你的预感是对的，朕应该相信你的，若真是冒犯了上天，朕一定亲自设坛祈求天神原谅，如此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受罪，我们人界的女子也不会遭受今日之灾。”
慕容曦看着司马仲皱眉低头，十分苦恼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他也十分头疼，却不能轻易违背承诺。
“陛下，事情已成定局，便是后悔也无用了，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三日后的献祭仪式还需您亲自主持。”
“慕容兄，你这些时日也不容易，朕都知道。”
“为陛下尽忠乃是臣子本分，而且……陛下在臣的心里不只是天子，更是挚友，为朋友尽义更是君子之道，无论如何，臣都在所不辞。”
“阿爹，你回来了？”
“嗯。”
“你们在做什么？”他看了一眼榻上的行礼以及屋内的几名宫女道。
“回族长的话，刚刚小姐看天放晴了，洪水也退了，说你们要准备回去了，就让奴婢们过来帮着整理行礼。”
“阿爹，你的东西我刚刚也去房间整理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彩瑛，没有宫人来告诉你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陆筅便有些生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族长，刚刚确实有两名公公来过，说是有事要告知小姐。
“那两位公公说了什么？”
“他们说刚刚宫门口出现了神仙，他们走后洪水便退了，瘟疫也消除了。”
“是吗，那这是好事啊，你们当时怎么不进来告诉我一声呢！”
“当时奴婢们见小姐还未起身，怕他们打扰到小姐，所以就让他们赶紧走了。”
陆筅对殿内的宫女道：“好了，你们都出去！”
“是，族长大人。”
陆彩瑛看他神色不对，便小心翼翼地问：“阿爹，你，你怎么了？”
“彩瑛，你不要怪爹狠心，爹也是逼不得已！”
听到他这句话，陆彩瑛一下子紧张起来。“阿爹，您，您为何要这样说？”
“刚刚从天上来的那些人是魔界的将军和士兵，说我们冒犯了天神，魔界大王怜悯人界从而去向天庭求情，洪水和瘟疫才立即消失。但是那个大魔头要我们人界献上十名贵族出身的闺阁女子给他当人食享用，三日后他来取走祭品，否则更大的灾难便会降临人界。陛下从我们有女儿的世家中定了七位，其中便有你。”
她十分惊慌道：“人食？不，不，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死在那个大魔头的尖牙利爪下，阿爹，你救我，救救女儿，阿爹！”
“事情已经定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三日之后惹得那魔头震怒，降下灭顶之灾，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你们几个了！”
“也就是说要拿我们的性命去换人界的安宁？”
“没错。”
“凭什么？”
“凭你是泉城首领的女儿，堂堂的陆家千金。”
“阿爹，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彩瑛，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骨肉，你真的舍得让我客死他乡，尸骨无存吗？”
“陛下刚开始提出来时我们也没有人应，毕竟骨肉亲情，谁也舍不得看着自己女儿送死。可是，彩瑛，你知道是谁先提出来要以自己女儿为祭的吗？”
“是乔骘！他有多疼乔云鸢那丫头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吧。他以身作则就是为了让我们没有反驳的理由，所以族长们都纷纷表示愿意以女儿为祭，要是最后只有我不应陛下难免会发怒，到时不用等着老天爷降灾，慕容曦便会以抗旨为借口对我们发兵，以我们陆家的实力，而且刚刚又遭遇了洪水和瘟疫，我们拿什么去与朝廷对抗？”
“彩瑛，天底下没有哪位父亲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骨肉即将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只是这事，爹确实无能为力。”
“阿爹说的彩瑛都明白了，可是阿娘该这么办呢？”
“你不用担心，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阿爹，我刚刚收拾行礼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回自己的卧房去吧。”
“你刚刚不是才醒吗？何况这个点倒早不晚的，等会儿吃了午饭再休息吧！”
“彩瑛，我知道你害怕，爹可以陪着你，你这几天想做什么爹也都答应你。”
“爹，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好，好，爹不打扰你，睡吧，等你醒来爹再让厨房给你煮点东西吃。”
陆彩瑛盯着他的背影哽咽道：“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的心竟然真的这么狠。”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适才的凄楚荡然无存，转而代之的是满眼怨恨。
“也罢，你不是什么都想着整个陆家吗？我要是能化成厉鬼，头一个就让陆家不得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