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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14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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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鸢打开房门走出来。
肖楠道：“小姐，你醒了？”
“现在几点了？”
“马上就是午时了。”
“午时了啊？这一觉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
“小姐！”丝雨喊道。
“哇，什么这么香？”她看着丝雨手里端着的东西问。
“水滑肉啊！”
乔云鸢有些惊讶。
翠珠道：“雨儿说小姐好久没吃水滑肉了，所以就去厨房做了一锅。”
“呵，不愧是雨儿，可真懂我！”她又笑着道，随后便往乔骘的卧房走去。
“小姐，你做什么？”
“把阿爹叫过来，我们好一起吃午饭啊！”
“雨儿做了一整锅水滑肉，老爷和我们刚刚都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哦。”
乔云鸢边吃边问：“对了，阿爹呢，从我起来就没见他，他去哪儿了？”
“刚刚两名公公过来说容将军和任统领带着从宫外征召的主动献祭的女子回来了，陛下和丞相召诸位族长一起去批政殿选去了。”
“不都是符合条件的女子吗，直接从里面挑一个不就行了，有什么好选的？”
“阿爹都留在这里陪着我，我还说等会儿和他一起去城里看看呢！”
翠珠道：“小姐，其实族长也不想去的，听两位公公说主动报名的女子太多了，陛下和丞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族长们又都推辞说有事不肯来，老爷怕惹得陛下和丞相不高兴才过去的。”
“算了，我也过去看看吧，正好我还有件事要给陛下说。”
“雨儿，你这手艺不错啊，深得蒲姨和淘伯的真传，看来我们乔家的两位大厨有继承人了啊！”
“我做的哪儿有蒲姨做的好吃啊，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我可一点儿都没夸大，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什么时候我把你和蒲姨做的水滑肉对比一下不就明白了！”话音一落，乔云鸢突然想到她今后再有没有机会了，便不在继续说下去。
“我吃好了！”
“珠儿，你把这儿收拾一下。雨儿，你把洗漱的东西拿过来！”
“公子，慢点！”陈成和徐充扶着元忻一瘸一拐地往这里走来。
“元公子！”肖楠上前揖手。
“肖侍卫，请问乔小姐在吗？”
“小姐还没起身的，公子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我会转达给小姐！”
“没事，我等着。”
“我总觉得左边的羊角辫没编好，雨儿，你再给我瞧瞧！”
“哎呀，编好了的，小姐还信不过我吗？”
乔云鸢边理着头发边往门口走来。
“元公子？”
“见过乔小姐！”元忻揖手道。
乔云鸢也微微欠身，又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元忻呆呆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公子若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小姐要去哪里？”
“去批政殿找我爹。”
“正好我爹刚刚也过去了，我可以和小姐一起去批政殿吗？”
“可以啊，只不过公子的腿……”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张太医说可以多走走，这样会恢复得更快些。”
陈成道：“这些时日我家公子吃了药一直在房里昏睡，直到今天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很担心小姐，绷带一拆便过来看小姐了。”
“我很好，公子无需担心。”
“反正现在什么都不能改变了，开开心心过完这最后三天至少不会让我留下什么遗憾。再说我又不是白死，要是能让人界从此安宁，百姓过上安生日子，我这条命也是值得了。”
“小姐永远都是这么乐观！”
徐冲又道：“乔小姐，其实我家公子……”话到嘴边，元忻看了他一眼，他便将话咽了下去。
元忻拱手道：“小姐，那日用箭射伤你，实在对不住！”
乔云鸢平静道：“那日的事我早就忘了，公子不必一直记着，再说那日我也有错，我不该对元族长和公子出言不逊，你们不要怪罪我的无礼才是。既然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要一直记挂，免得徒增烦恼。”
“好。”元忻点点头。
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乔小姐和元公子来了！”
闻言，乔骘，慕容曦，以及元湉都有些惊讶。
“请公子和小姐进来。”
“参见陛下！”四人一起揖手道。
“乔小姐和元公子怎么一起来这里了？”
“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元公子，他也要来这儿找元族长，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乔骘道：“鸢儿，来，快过来坐。”
司马仲招呼陈成和徐冲道：“你们也扶着元公子坐下吧。”
“陛下，丞相大人，不是说要选最后一位献祭的女子吗，怎么没见着她们人呢？”
“容将军还没到的。”
“陛下，臣女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禀告。”
“乔小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是这样的，昨日臣女去凤仪殿看望皇后娘娘和二殿下，二殿下因为怕打扰皇后娘娘养病而去了贵妃娘娘的雅居宫和大殿下一起念书，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此举虽然有益于皇后娘娘养病，但是却打扰到了贵妃娘娘歇息，终究不太妥当。臣女想着大殿下和二殿下过了年分别有七岁和五岁了，依照各朝的祖制，他们不该随母亲住在东西六宫，应当居住在皇子的居所，这样的话，大殿下和二殿下念书就不必在凤仪殿和雅居宫，也不会打扰到两位娘娘。”
“乔小姐说得有理，朕下去之后便安排恪儿和钰儿东西五所，此地在东西六宫的北端，他们要是想念母亲了也可随时过去看看。”
“陛下，容将军和任统领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容骞带着十来名女孩儿来到批政殿。
“民女参见陛下！”
“容将军，这些都是报名献祭的女子吗？”司马仲有些惊讶道。
“回陛下，本来主动前来报名的女子有一百多个的，卑职和任统领根据献祭的条件最终选出了这十几个，便把他们带进宫里了。”
“好，既然你们来到这里，朕也把话给你们说明白，这次献祭并不是让你们去魔界为奴为婢，而是去给那个大魔头当人食，所谓的人食就好比我们通常吃的饭菜一样，你们一旦到了魔界，等待你们的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听到他的话，那些女孩儿们都害怕得直发抖，有的甚至脸色苍白。
瞧着他们的神色，司马仲便道：“如果有后悔的，现在还有机会，朕会立即放你们出宫。”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的样子。
慕容曦道：“本相瞧你们中有许多人都并非自愿，那为什么还要选择报名并来这里呢？”
“陛下，臣女是迫不得已啊！”
“为何会迫不得已，细细说来，朕会为你主持公道！”
一名女子道：“回陛下的话，民女一共有五个兄弟姐妹，分别是一个妹妹和三个弟弟，民女是家中的老大，这次洪灾将家里的铺子都毁掉了，家中乃是生活艰难无比，父亲和母亲看到通告上说只要能被选上去献祭，朝廷就会对我们家提供补助，民女家里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所以父亲和母亲就一直劝民女前来报名。”
另一名女子也道：“回陛下，臣女也是不得已如此，臣女家中的绣坊被洪水冲垮了，父亲母亲在洪灾中不幸身亡，家中还有年迈的祖父祖母及总角之年的弟弟。”
“剩余的人也都是如此吗？”
她们点点头后。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朕会给你们一笔银子并派人早日为你们修好屋舍，不让你们再过如此艰难的生活。”
“民女叩谢陛下。”
“容将军，任统领，带他们回去吧，然后重新选一批来，朕就不信偌大的京城就没有一个平民女子是真正自愿为天下安宁尽力的。”
“是，陛下。”
“民女告退。”
乔云鸢望着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柳萱道：“姑娘，她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呢？”
“陛下，没有任何人逼迫民女，诚如陛下适才所言，民女是自愿为人界安宁尽绵薄之力的。”
“姑娘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快起来吧。”
“谢陛下。”
乔云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柳，单名一个萱字。”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远归居客栈掌柜的的女儿！”
柳萱抬头，乔云鸢便更加确定了。
柳萱又道：“您是乔小姐，那位白衣公子的朋友？”
“没错。”
司马仲问：“乔小姐，你和柳萱姑娘认识吗？”
“是的，陛下。”
“那日臣女和阿爹住在远归居客栈的时候见过柳萱姑娘，只不过那时她的眼睛还看不见的，后来临公子给她治好眼睛我们不久后便来皇宫了，所以相当于柳姑娘只见过臣女一面，一时认不出也正常。”
慕容曦道：“乔小姐，你说是临公子治好了这位柳姑娘的眼睛？”
“是的，丞相大人。”
“那日临公子来到远归居客栈用早膳时无意间听说柳姑娘的眼睛看不见，便取下他头上那根茶花银簪在柳姑娘眼睛边轻轻那么一掠，她便能看见了，真是神奇极了！”
“好了，在座的几位族长，如今这最后一位献祭的女子选出来了，你们哪位将柳姑娘收作义女？”
“阿爹，我看我们跟柳姑娘挺投缘的，不如……”
乔骘便颔首道：“陛下，今后柳姑娘便是臣的义女了。”
“好。”
乔云鸢问：“柳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八了。”
“我过了年满十七。”
“如此说来你还长我一岁，那我以后就叫你萱姐姐如何？”
“是，小姐。”
柳萱又突然跪下，道：“乔族长，小姐，民女有一事相求！”
乔骘道：“说吧。”
“家中的客栈修缮需要许多时日，父亲母亲又因民女要去献祭伤心不已，民女走后担心他们无人照顾，乔族长回冀城时可否带上他们一起，等到客栈修缮好了之后再让他们回来。”
“你放心，我等会儿就让人去将你的父母双亲接进宫来，也好叫你在最后一天好好陪陪他们，明日过后我便带着他们一起回冀城。”
“多谢族长大人，多谢族长大人！”她连连磕头道。
乔云鸢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乔骘道：“既然没什么事了，那臣就告退了。”
卢绮道：“臣也告退。”
元湉，元忻，丁旭，盛安，冯润，卫螯也一起道：“臣等告退。”
出了批政殿，乔云鸢便道：“卢叔叔，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郑叔叔和崔叔叔他们呢？”
“他们带着两位小姐出宫去了，说是在屋里闷了许多天，想出去透透气，顺便在走走之前再好好看一下京城。”
“那容儿呢，他怎么没随你一起过来？”
“容儿昨日在从风仪宫回来的路上受了些凉，有些咳嗽，上午太医才来瞧过，午后吃了药便睡下了。”
“云鸢小姐，你要去找容儿耍吗，她现在应该已经起来了！”
“不了，还是让容儿好好休息吧。”
眼见着慕容曦就要出宣华门了，乔云鸢便道：“阿爹，萱姐姐，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
“诶，鸢儿，你要做什么？”
“阿爹，我想在临走之前跟慕容族长告个别。”
“慕容族长还要回去处理政务，你不要耽搁久了。”
“好。”乔云鸢说着便也来到了宫门外。
眼见容骞将马给慕容曦牵过来，乔云鸢便连忙道：“丞相大人等等！”
“怎么了，乔小姐？”
“丞相大人，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一会儿就好，不会耽搁许久的。”
乔云鸢又看了看一旁的容骞以及几名侍卫。
慕容曦便道：“容骞，你带着他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赶上来。”
“好的，族长。”
他又吩咐送他们出来的几名内侍道：“你们也不必再送了，回宫去吧。”
“奴婢告退。”
眼见他们都走后，乔云鸢便道：“丞相大人，那天在金銮殿上谢谢你为临公子说话。”
“不用。”
“还有就是……”她说着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
慕容曦连忙道：“诶，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知道我这次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府里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只是阿爹他……，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也一直视我们乔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阿爹他行事又一向分明利落，若是有一天乔家出了什么事，求慕容大哥务必保住阿爹的性命。”
“好，我答应你。”
“我知道我的请求十分无礼，但是天下之大，唯大人有此能力，大人的恩情我来世一定会报答。”
慕容曦平静道：“我们两家一向交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一直和乔族长站在一起，从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如此，那我也能放心去了。”
“乔小姐，其实你不会……”慕容曦本想告诉她，但话到嘴边还是又收了回去，却道：“你去了魔界一定要好好保重……”
“什么……”
“告辞。”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慕容曦说着便一跃上马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