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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逃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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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赫在后面追。
扶风看着密闭黑暗的空间心情愈发烦躁。
停下脚步,身后的人还在咳嗽。
“再追我,杀了你!”
姬赫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银梦的每一次夺舍消耗的都是他的生命力。
“我…想起来了…咳咳…你叫扶风…你的名字很好听…”
“多谢夸奖。”
扶风继续往前走,姬赫仍然在跟着他,扶风也懒得管他,当即是从这里出去。
终于到了门前,可门是紧闭着的,应该有机关。
扶风开始四处摸索。
姬赫走到他的身旁,脸色已经好多了:“你要走吗?”
扶风瞪了他一眼:“不走在这陪你睡?”
姬赫笑了:“当然可以。”
“滚!别再被银梦上身了你。”
“银梦是谁?”
“你的好皇后啊,银梦不会把她的记忆也洗了吧,这么狠。”
“朕没有立后啊!”
姬赫对天发誓,他从未立后。
扶风已经懒得跟他这个记忆错乱的傀儡计较了。
“赶紧把门打开!”
姬赫却不为所动,看着扶风着急的模样笑意更深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关一些特殊犯人的地方,朕记得你刚才和朕在御书房啊。”
“你带我来的。”
“朕?朕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你骗朕的吧。”
“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还出不出去了?赶紧开门!”
“朕开了门你就走了,朕不舍得你走。”
“…你有病吗?”
“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让你走的。”
姬赫有了一点点记忆,好像确实是自己骗他过来的,这个人只有地下能困住。
扶风颓废的靠在了石门上,姬赫想伸手触碰他,却被躲开。
姬赫虽然空了手,但仍胜券在握的看着扶风:“你已经跑不了了,不如从了朕,朕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扶风仰头,好似灵魂已经出窍,喃喃自语:“主人啊…如果属下犯了错请主人责罚我…而不是让我被困在这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姬赫走近他,眼眸中发着冷光:“你的主人是谁?以后你不必再效忠于他,这天下都是朕的,以后你只需效忠朕就可以了。”
虽然扶风不清楚他是怎么当上的皇帝,但这其中是肯定有银梦的控制的,只是这傻皇帝不知道而已。
姬赫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几乎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停!”
姬赫莞尔:“你怕了?”
“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快把门开开,我还有急事!”
“不,你就同朕一起留在这里吧,等朕宠幸了你,你就来当朕的皇后好了,你不是想找皇后吗?刚好,这样就不用找了。”
姬赫说着头靠近扶风,两人眼看要贴上,被扶风躲开。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在这里苦苦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呢?”
姬赫不再忍,他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即使面前之人不是人类,也应当听他的,他的话不容拒绝。
他拉住了扶风的衣服,在扶风惊讶的目光中,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扶风本来包裹在衣袖中的胳膊裸露出来。
“你做什么!?”
扶风大声呼喊。
“做你。”
姬赫云淡风轻道,手放在了扶风的衣领上,扶风用力也推不开,眼看脖颈处大面积的皮肤已经暴露出来,突然地动山摇,扶风背靠的石门轰然倒塌。
“小心!”
姬赫连忙将扶风拉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地震了吗?
姬赫一只手将扶风护在怀里,一只手扶住墙壁勉强稳住身形。
京城已经几百年未有地震了,怎么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候。
怀中突然轻了,在姬赫收紧的双手中,扶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赫连忙跑出去去找,可宫殿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影。
与此同时,椒房宫的地下,银梦将金银玉壶摔了满地,一地的碎片,银梦让她的男宠们站在上面起舞,鲜血淋漓。
银梦白嫩的脖颈上有一道红痕,那是扶风留下的,她控制人的身体,如果身体受到伤害她也会被反噬,只是她恢复得很快,片刻时间伤痕便会愈合。
可伤痛是真的。
她费尽心思努力了这么久研制出来的药,居然丝毫没有作用,如果不是她操控的姬赫的身体,如果是自己的身体,恐怕扶风会当场掐断她的脖子,她那时已经感觉到了扶风浓浓的杀意,物司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
这还只是风司而已,不是凶名赫赫的水司。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看着一地的鲜血银梦大吼。
她已然是生主,可仍然羸弱不堪,且不说与凌绝一争高下,连他属下的五司都能轻而易举杀了她,让她如何能不躲躲藏藏?
她也想在阳光下,可她确实曾经对佑宁不利,为了权力她不得不那么做,可凌绝是佑宁的好友,力量过于强大,他一定会为佑宁报仇。
她知道要想取胜只能主动出击,此次扶风被困在地下,她开心极了,终于有一日她可以踩在物司们的头上,那离凌绝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是失败了!失败了!
银梦再次拿起一个青花瓷瓶,地上白色的瓷片上已经全是男宠们的血,可纵然鲜血淋漓他们仍然双目无神的跳着。
挥手一扔,青花瓷从高处丟下,砸在了其中一个男宠的头上,男宠应声倒地,没了生息。
“哈哈哈哈哈!”
银梦大笑起来,眼中的泪在盘旋却没有流下:“都是没用的废物!当你们的主人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都去死!”
所有的男宠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全都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尸横遍野,入目皆红。
银梦的声音在地下久久回荡,像来自地府的恶灵一般。
。。。。。。
“主人!”
扶风穿窗而入,飘起的在衣摆进入房间后才渐渐垂下,凌绝还在客栈没有动身。
“怎么了?”
凌绝抬眼看着自家风司一脸委屈的样子,脸上居然还沾了灰,凌绝起身抬手轻轻将灰擦去,扶风更加委屈了,搂住凌绝的胳膊将身上的灰蹭在了凌绝的衣服上。
他的衣袖本就是云所化,现在衣服已经完好如初了。
“我不想去皇宫了,让碧顷去吧!我陪着主人。”
碧顷直冲他翻白眼:“松开主人!别把主人衣服弄脏了!”
扶风委屈得直想哭,跟凌绝继续诉苦:“主人,我勤勤恳恳去找银梦,还被她暗算,差点就回不来了,碧顷什么都不做就只陪着你就算了,还老是骂我!”
凌绝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扶风趁机伏在了他的腿上,像伤心的小狗一样。
凌绝帮扶风顺了顺长发,心疼道:“没受伤吧?”
扶风撇着嘴:“身体没伤,精神上伤得很重!那个人类的皇帝说让我喊他主人!不让我跟着你了。”
碧顷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去吧,我们不拦你。”
扶风扭头瞪向碧顷,碧顷无所畏惧的瞪回去。
“主人你看她…”
“好了扶风,可找到银梦了?”凌绝问。
“她说主人想和她聊的话让主人去皇宫找她,她就在皇宫里。”
碧顷冷声道:“她好大的胆子,我们不杀了她就不错了,她还敢让主人亲自去。”
凌绝道:“可有见到银梦本人?”
扶风摇头:“是她控制着皇帝的身体跟我说的,我没有见到她,她还研制出了什么药让我喝,说是专门对付我们的,可惜我喝了没一点用。”
“药?”
凌绝有些诧异。
“就是透明的,还黏黏糊糊的,她说是酒,但是没有酒味儿,喝起来也没什么其他味道的东西。”
碧顷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药能对付我们?我们又不是人类。”
“不知道。”
凌绝道:“她还特意研制药,看来早就想想对付我们了。”
扶风道:“可是我们跟她又没仇,虽然她杀了佑宁我们在调查,可是又没有伤害到她,甚至主人还说佑宁不一定是她杀的呢。”
“她怕我们伤害她,所以选择提前动手。”碧顷道。
扶风表示根本无所谓:“我们连生命都没有她怎么伤害我们?异想天开吧!”
凌绝帮扶风顺完了毛,道:“你若是不想去就暂且不去罢,也不急于一时。”
扶风抱住凌绝的腿:“还是主人待我好!”
一旁的夏知温心里不禁道:这风司怎么这么粘人…
扶风没有停留太久,过了会儿便离开了。
凌绝看窗外仍然下着大雪,冰天雪地的:“雪太大了,行走怕有危险,我们先在此处停留几日吧。”
碧顷道:“若主人觉得麻烦我可以让雪消失的。”
“不必,顺其自然就好。”
凌绝站在了窗前,银白色的血映在他银色的眼睛里。
他穿的单薄,虽然他不怕冷可纯烁的身体显然不行,此刻面色冻的苍白。
“你冷吗凌绝?”
夏知温明知故问。
凌绝仍然注视着窗外:“不冷。”
夏知温试探着道:“那纯烁会冷吗?”
凌绝恍然大悟:“你说的是,纯烁的身体确实经受不住,这一冷她岂不是更难醒了?”
凌绝想关上窗子,下一秒一件披风就被披在了身上。
在碧顷的死亡目光中,夏知温鼓起了勇气,将凌绝身上的披风整理好。
“你想看雪就看吧,不用关窗,穿上这个就好了。”
凌绝弯起眉眼:“谢谢。”
夏知温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耳根悄悄发红。
另一侧的窗户轻轻被风吹开,窗外的雪落在了屋内的地板上,薄薄一层。
细密的雪花像一层白纱,不断从窗户吹进来,夏知温想动身去关了对面的窗,那委婉落下的雪花却好像有了生命。
夏知温停下了脚步。
雪花逐渐汇聚成了一个人形,长长的华丽的裙摆,像一层白纱,庄重又洁白,白色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像洁白的天使。
她颔首,缓缓移动,裙摆所到之处皆是雪花。
她走到了碧顷面前,双手交叠,单膝下跪,没有丝毫颜色的嘴唇微启,是细软的声音:“主人。”
跟碧顷叫主人?
碧顷仍然一脸的冷漠:“雪司,主人想看你。”
雪司缓缓起身,白色的裙摆似乎有水晶在散落。
雪司柔柔道:“主人,那属下为物主跳一支舞吧。”
碧顷摆手,示意可以。
雪司颔首:“是,主人。”
她走到了房屋的中央,雪白色的裙子将整个屋映射得异常明亮。
没有伴奏,没有舞台,在凌厉的风声中,在雪花层层的环绕中,雪司款款起舞。
洁白,无瑕,梦幻,美丽。
白色巨大的裙摆带着雪花的寒气飞掠过凌绝和夏知温的衣角,像一场白色的盛宴,这个世界里好像就只有洁白的雪。
一舞结束,雪司向凌绝俯身行下一礼,而后随着方才飘落进屋子的雪花一起,飞舞着出了窗,紧跟着窗门也被轻轻关上,像从未来过一般。
好温柔。
夏知温久久不能回神,这原本不是他一个人类可以欣赏到的。
凌绝拍了拍手:“上次看柔白跳舞已经是好久的事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很美。”
碧顷平淡道:“能为主人跳舞是她的荣幸。”
凌绝则并不认同:“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碧顷,你是我创造的,可她是你创造的,她又不必听命于我,于她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碧顷道:“主人喜欢便可,其余都是次要的。”
凌绝再次看向了窗外的雪,笑道:“雪司柔白,雨司落舞,雾司苍野,霜司茫布,还有众多江河湖海,名字太多我都记不清了,碧顷的下属也可谓人才济济啊。”
“小兵小将而已,主人不必在意。”
只余夏知温在惊叹,原来物司的数量如此庞大,他平常所见到的竟然都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