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周而复始的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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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北方雷神咒。”
“天雷隐隐，龙虎交横。大华大极，雷电飞奔。飞沙走石，倒海倾云。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菜之部，风而上卿。霹雳大斧，皓翁灵尊。祛邪伐恶，木郎震云。电母嗽吼，雷公前奔。风轮雷震，万丈高真将军霹雳，破魔伏神。急急如律令！”
雷霆在云层中穿梭炸响，将天地撕裂，浩荡威势直逼苍穹，连那遮蔽天地的雾气也被震得摇摇欲坠。
莫无道哆哆嗦嗦地念着咒词，脚踩禹步，左手持笏板，神情肃穆，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他双手持笏，面朝东南，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行左手玉决，叩齿九通，此为叩天门。每叩一次，头顶雷霆便炸响一次，震得房屋土块簌簌而下。
“莫公子，你先要不看看外面？”
裴曜脸贴在木窗上，望着不知何时变成夜晚的星空，雨势渐大，瓢泼而下，一如昨日他们初到红村时的景象。难道时间倒转了？
他心中疑惑，却发现自己身上一沉，头发湿漉漉的，原本干爽的富家公子打扮竟变成了蓑衣内衬银甲的模样。姚重亦是如此，雨水顺着脸颊滴落，仿佛昨日重现。
“进则生，退则死——”
姚重喃喃自语，目光在莫无道和裴曜之间游移。他本以为这是幻境，如今看来，倒像是坠入了某种梦魇。
难不成贺大人的意思是，要打破这梦魇，必须顺着梦境的内容前行？否则便会陷入无尽的回溯，直到梦境结束？
“莫公子，要不你先停一下？”
裴曜神情古怪，竟推门而出，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莫无道停下仪轨，与姚重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院中景象更为奇特，正北大玄山方向，阳光刺眼，宛如正午。日头之下，竟降下了一片雷池，无数天兵天将护卫着五位雷部正神虚影，他们手捏雷霆，或持法宝，或踏神火，光轮法像变幻无极，宛如荡魔除妖之景。
而在红村的一方天空，依旧是阴雨绵绵，雨势因那远在天际的雷池而减弱，甚至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了原本放逐之地的轮廓。
姚重神情古怪，指着屋顶不过一丈的雷池虚影，又指了指天际蔓延数千里的雷池虚影，欲言又止。
莫无道：“……”
无声胜有声让莫无道心中茫然，他虽老头子厉害，却没想到竟厉害至此。
哪里是召雷，分明是把天庭雷部整个搬了下来！不是说天庭正神个个神通广大，雷部更是降妖除魔的主力，连大天尊述职时都常缺人手。
如今倒好，东南西北四方雷神齐现，连九天应元雷声普华天尊都惊动了——
紫色雷霆夹带灭世神威，轰然击在放逐之地，声势浩大，连地龙也忍受不住，翻动身躯。
天尊虚影在降下雷霆时，竟朝莫无道方向看了一眼，站在莫无道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雷祖刚刚看了我一眼？”
他赶紧朝雷池方向行礼，“弟子莫无道拜见雷祖。”
天尊虚影微微点头，便将视线移回，仿佛方才只是错觉。
“天尊，您刚刚看的地方是？”
“无碍，专心降魔即可。”
四方雷神齐声回应：“领法旨。”
……
莫无道直起身子，看着头顶自己召来的雷池，心中惭愧。
雷池中别说天兵天将，连雷霆也只有手指粗细，更无天际那般雷霆化仙花奇葩的景象。与师傅的阵势相比，简直如泡沫般脆弱。
老头子总说他是楼观道中兴之主，如今看来，他自己倒像是天尊托世，该不会教自己故意留了一手吧——
他心中念头刚起，劫云上的虚影似有再看之意，连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雷祖莫怪，弟子口无遮拦。”
“莫公子，那动静不会是你师傅整出来的吧？”
姚重此言一出，莫无道脸色涨红，终于意识到自己往日练功偷懒的后果。在放逐之地，规则之下道法神通不显，练的那些东西，简直如民间神婆跳大神。小时候以为老头子吹牛，如今才知他竟如此厉害！
“哎呦！”
莫无道突然痛呼一声，右手背后，掌心被戒尺状的雷霆烧痕打得火辣辣疼。
“臭小子，还小小雷部！”
他赶紧连连告罪，看得姚重与裴曜莫名其妙。
“好了，我们先回屋中吧。”
头顶雨势虽减，仍让人不适。姚重边走边与二人分享关于梦魇的猜想。
“那我们接下来就等着小孩把头扔进来即可。”
“没错。”
莫无道咽了口唾沫，指着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孩身影，“裴曜，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穿着红色衣服，戴着无脸面具，手里还提着一个老人头？”
无脸面具？
姚重转头看去，一张无脸面具正扣在小孩脸上，看不出是男是女。这面具不正是昨日他从床上摸出来吓唬裴曜的？
裴曜在莫无道喊他的一瞬间也转过头来，随即意识到莫无道是在喊姚重，如先前约定，同是裴家商户。
“小朋友屋外雨大，不如进屋避避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周而复始的梦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