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讨厌我的他he了》宣澹

5、第 5 章

　　顾让激动地站起身，“我第一次找别人麻烦，我现在该怎么做，直接怼到他面前挑衅他？”

　　“不用，玩我们的就行。”许沨拿上弓箭，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先的射箭口，那离沈乐言和李栋虎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

　　两人专心射箭，对迎面另一对侧耳竖听。

　　“沈哥，怎么哪哪都有他们？”李栋虎纳闷，“许沨还真是阴魂不散，就长着一张讨打的脸，要不要我找人教训教训？给阿姨出出气。”

　　沈乐言射出一只箭，闻言不禁皱眉：“我上次让你找人拦着许沨，你tm找的什么人？半小时都没给我拖住，还让他见到了我哥，你还能替我干好一件事？”

　　“诶，是我的错，没办成事。”李栋虎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在教室磕紫的颧骨还没消肿，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半晌，他挤出一个歪七扭八的笑，“沈哥，我保证我这次找的人肯定牛逼，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沈乐言拧着眉踹过去一脚，“你除了打架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我每个月给你的钱全都已经打水漂了。”

　　“诶诶，沈哥说的对，我没用好，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废物，沈哥别生气，消消气，气大伤身。”

　　两人刚聊完天，顾让的声音突兀传来。

　　“老许，你这技术也太差了吧，十发箭你竟然一支都射不到靶子上？我用脚拉弓都比你射得准。”顾让背对着沈乐言和李栋虎大声说。

　　沈乐言和李栋虎顺着他的话向许沨投去目光，许沨的靶子上真的一支箭都没有，空荡得很。

　　“许沨技术这么差还来射箭，也不嫌丢人。”李栋虎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敲脑袋，连忙谄媚道，“沈哥，我突然有个给阿姨出气的好主意，我保证，这回指定能压许沨一头！阿姨肯定高高兴兴的。”

　　沈乐言瞟了一眼许沨，后者又抬手拉弓，小臂斜倾，看姿势，真不像是会射箭的样子。
　　他问：“什么办法？”

　　“我在班级群里看见有人报了射箭活动，就在想，团建要是去外面，干嘛不来天上月？许沨射都射不中，您随随便便拉弓就是□□环，在团建活动上赢了他，不就能在阿姨面前逞一逞威风？”

　　见沈乐言有些动容，李栋虎来了劲儿，继续道：“就今天在班上的时候，我看到他举手要带家长，我现在一琢磨，许沨家长不就是您哥吗？要是您哥哥也看到您优秀的一面，说不定心就往您身上偏了，哪里还会看得上那蓝眼睛废物？”

　　“你变聪明了啊，李栋虎。”沈乐言摩挲着下巴，“还真可以。”
　　“没有没有，都是跟着沈哥学的。”
　　……

　　见那两人在乐呵，许沨就知道成功了。

　　他看向另一个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的人，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在笑？”

　　顾让实在是忍不住，兜住许沨的肩膀往外走，“就你这技术还是回家练练吧，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奶奶用牙齿射箭都比你射的好。”

　　出了场馆，许沨终于从顾让拙劣的演技中脱身。
　　他穿上羽绒服外套，拿手机给沈眠的司机刘叔发信息。

　　“真的太好笑了啊，两只蠢猪，还不知道被我们耍了，那个李栋虎居然还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要是让他知道你当初差点进国家队的话，我看他敢不敢跟你比。”顾让想了一会儿，给自己确诊，“我感觉我现在领悟到了喷嚏的精神胜利法，不用动手居然也这么爽快。”

　　“喷嚏？”许沨兀自理解一遍，才想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是阿gui，不是阿kiu，不是精神胜利法，有人会替我们收拾他。”

　　顾让：“谁啊？”

　　“器材室那几个人，废物利用了一下。”

　　“哦~”顾让撒开手，欢快地哼起小调，“我等会能不能去你家避避风头，我妈今天因为我的成绩快要气炸了。”

　　“1025。”许沨道，“家里密码。”

　　“你不跟我一起去啊？”
　　“我要去趟我哥的公司。”
　　顾让了然，“那好吧，我在客厅打会游戏就回去。”

　　-

　　SOT集团大厦许沨小时候经常来，长大后却不怎么来了，来了也没用，基本上见不到他哥，这次还是从刘叔那里得知沈眠现在在公司。

　　秘书带他到会客厅。
　　“沈总现在正在开会，许先生在这等一等吧。”

　　许沨点头，坐到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他把活动项目发给班主任过目后，再做个微信小程序搞投票，大家这会儿都在班级群里聊天，投票一发出很快就有了结果。

　　射箭项目的票数断层领先，李栋虎‘号召力’果然不容小觑，至少没令他失望，现在就看他哥答不答应了。

　　秘书折而复返：“许小少爷，沈总让您直接来办公室。”

　　“我哥不是在开会吗？”许沨奇怪问。

　　“沈总说陆总和许小少爷都不是外人，要是有急事，就让许小少爷直接来办公室，不用等着，不打紧。”秘书微笑解释。

　　她把许沨引进办公室后离开。办公室里头的沈眠正翘着二郎腿与对座的男子交谈，听到开门声，没飘来一个眼神，只是抬手将人招过来。

　　许沨走近，睇向秘书口中不是外人的陆总，后者梳了典型的大背头，额角蓬起一截发丝，五官端正温和，远远望去很有亲和力，看着是规规矩矩不会惹是生非的类型。

　　他见过这个人，是跟沈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叫陆旻州。

　　“坐下来吃点。”沈眠把甜品盒推到许沨面前，“找我什么事？”

　　“我的事不重要，哥先跟他聊吧。”许沨垂眸，没动这盒甜甜圈，甜甜圈的外接包装他在顾让那里见过，是美国专卖的，如果没记错，陆旻州最近才从美国回来，这甜品应该是陆旻州带给沈眠吃的，他吃了算什么事，他们又不熟。

　　陆旻州起身。
　　“就聊到这吧，我还得去趟医院。”

　　“医生请到了吗？”沈眠懒惰地倚在沙发上，“要是没请到，我就去美国找他说说。”

　　“你去请人，他是真的不会来了。”陆旻州笑了笑，“旁边这位不介绍一下？”

　　沈眠拧眉望他几秒。
　　“你还是赶紧滚吧。”

　　“行吧。”出于礼貌，陆旻州朝许沨微微点头，视作问好。

　　等陆旻州走后，沈眠拿起盒子里的甜甜圈浅咬一口，舔得发腻，他又放回去，听旁边的人一直没动静，便问：“不是说找我有事？”

　　“……”许沨沉默两秒，“不是什么大事。班主任想最后组织一次团建，强制要家长来，我来问问哥愿不愿意去？如果不愿意也没事，我可以请病假，也不去了，待在家里一个人打游戏也挺好的，当放松，也不用跟人说话。”

　　“你们团建都要做什么？”沈眠抿了抿唇，放下腿并好。

　　“吃饭，射箭。”许沨望向沈眠，沈眠缓慢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尖散漫地扑过两颗不相连的浅痣，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许沨低声补充：“不会花很多时间。”

　　“你们团建活动会搞比赛这一出么？”沈眠问。

　　“不会，随便玩就可以。”许沨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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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年过节，沈眠总要带许沨探望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过上退休生活后很注重养生，每次许沨来，都要被老爷子强迫吃些补品，还不准他们携带零食饮料之类的东西，吃一块糖要被追着念叨半天。

　　许沨本身就不爱吃这些，基本不得沈老爷子的唠叨，但他哥不同，三天两头被骂一顿也不知悔改。

　　好比现在，沈眠把陆旻州送的甜甜圈光明正大带回来了，当时的沈老爷子正在花园浇水，瞧见了，提着水管冲来，非不让沈眠吃高油高糖的东西，他哥刚想解释，水管里的水喷了一身，许沨也未能幸免。

　　“你早说呀，你直接说这甜甜圈是拿来送人的不就行了？非得灌一身水才罢休，你看看，真是的。”沈老爷子心虚地卷着水管，清了清嗓子，又催促道，“快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可别着凉感冒了。”

　　老爷子家里只有一间客房，上下楼的空间也不大，杂物堆砌得乱，但错落有致，捣腾出几分温馨来。

　　许沨穿的是羽绒服，水冲进去不多，里面的衣服可以不用换掉，沈眠就不好受了，全棉的衣服里面全部被水浸湿了。
　　他走近卫生间，物架子都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许沨打开橱柜，拿出一袋未拆封的浴巾，随后放到鼻尖闻了闻，没有异味，暂时能用。

　　顺走客房空调的遥控器，许沨回来，正想把浴巾交给沈眠，却在出门后生生顿住脚步。
　　——沈眠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背对他毫无警惕地在衣柜前翻找衣服，肩胛骨的肌肉线条因为举手的姿态明晰可见。
　　房间开的暖白的灯，不清不楚地陈在沈眠光洁的背部，似是冷粘了一层污浊的水雾。

　　他的心思一瞬间抽离，并不可抑制地，想把沈眠剩下的衣服抓在手里，他的背影几乎虚幻地和某个夜晚的梦重叠，只不过梦里沈眠颀长的手指拢住的是粘稠粗糙的床单，而不是木色光滑的柜门。

　　许沨狠拧一把大腿，掐灭心中龌蹉的心思，走上前，把浴巾小心披到沈眠身上，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心虚。

　　许是冻了太久，柔软的布料碰上皮肤，沈眠下意识裹住身体，打了一下颤，紧接着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

　　许沨微微垂眸，问道：“我先前留了件衣服忘记拿走，哥要是不嫌弃，先穿我的？”

　　“不要总是在我耳边说话。”沈眠捻了捻耳朵。
　　“你的衣服在哪，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