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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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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刘氏还没有请柬,我们先在这客馆再待些许时候,等有了消息再与其他家族会和。”我与韩墨言闲来对弈,听到殷韶带来的这个消息,刘福临顿时暴跳如雷地摔下手中的书,忍不住叫道:“昨日来时说等,今日也是这番话。今日等,明日等,可曾派家丁前来请安过么?先前可是诚恳相邀嘘寒问暖,如今却是蔽明塞聪置若罔闻,也不知是湖广刘氏是个什么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惊动了外人,只听楼下传来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话:“呀,是哪位大家主作怒,这可不太好吧。”而转眼我们看见一女子上楼对我们行肃拜礼,心想是哪家小姐。而直到我注意到其衣服上的芰荷芙蓉家纹,方才愣了愣。未等我搭话,对方就先说道:“这位家主,切勿一时动怒,在下一定会通报湖广刘氏,尽早处理。”
“这是谁?”韩墨言一手执了棋子问我。
我见了不禁肃然起敬,但又有一些顾忌,回道:“她是荆楚徐氏人家小姐,以前还帮过我。但是荆楚徐氏和湖广刘氏一样都是有名望的大家族,世家关系亲密。一个在洞庭湖北,一个在洞庭湖南,直接扼制了江汉地区的江湖枢纽——因此最好别乱惹出事。”
按下棋子,韩墨言说道:“那怎么办?”
我道:“荆楚徐氏与湖广刘氏素交甚密,想必会对湖广刘氏嫡系传达,也应该费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动身。”
刘福临愤愤不平:“我看荆楚徐氏也不是什么好的,跟唐家、王家混的一个样,唐家两小姐想必已随徐家到了,王家二位也在路上。沙洲周氏二子不在,泗水岳氏也不来了。亏我还带了陈家二子,这天下大小之家估计就明州李氏没有来。”
“明州李氏事务繁忙,上个月在松江豪杰会时我和殷韶还与吴恒见过面的。”韩墨言看了看棋盘,继续说道,“张家估计都到齐了,在驿馆里,暗度陈仓。不过话说回来,有没有湘灵,这还是个问题。我还是想问:凭着音乐就能降福消灾吗?”
我拿过云和瑟,拂过琴弦讲解道:“所有音乐的起始是从人心产生的,而人心的变动往往是外部事物造成的。我们是这样,湘灵也是如此。心有感于外部事物才会有所改变,由声表现出来;声与声相应和,才发生变化;按照一定的方法、规律进行变化,这就叫作音;随着音的节奏用乐器演奏之,再加上千戚羽旄以舞之,就叫作音乐了。所以说乐是由音产生的,而从根本讲是人心有感于物造成的。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以上六种情况,不关性情,任谁都会如此,是感于物而发生的变化,所以圣人对外物的影响非常慎重。故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乱。礼乐刑政,其终极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齐同民心而使出现天下大治的世道。”
我在聚精会神地讲解着,不期被嘈杂声扰乱。
“哎呀呀,谁在楼上弹乱七八糟的曲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随后推开门,众人应和道:“恭迎姜宗主来楚汉名城。”
站在门口的是天府姜氏一行人。然而不等家主发话,旁边一人瞧见我们,又继续说了下去:“原来是你们啊,我说是谁呢,在凤凰城内也没有听过山歌村笛呕哑嘲哳。弹这种曲目,乐曲使得河神冯夷闻之起舞,而远游的旅人却不忍卒听。”
“许志杰,你有没有礼貌?不懂乐律就莫要乱说。右手在上,不成礼数。”对面家主一声呵斥,让许志杰屏退到一边,从而双手作揖,相互寒暄,“见过刘宗主,方才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