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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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平台是短视频APP的一个分支，颜值才艺圈的礼物榜大哥一抓一大把，像拨云弄雾这样顶着一级账号的大佬不多见。
直播后半段，许多人是冲着枕雾的榜一大哥来的，都想瞧瞧大哥界一掷千金的新鲜血液。
其中不乏颜值区的其他主播。
要知道，很多真正有钱的榜一大哥不会只关注一个主播，其他主播有能力，照样可以吸引别人直播间的大佬。
虽然这样的行为很不耻，但谁让雾里寻声是没有公会的新人主播，这样的人可以随意拿捏。
枕雾一共直播了两个半小时，自从拨云弄雾刷到了榜一，他便能看到榜一的头像。
拨云弄雾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直播间。
下播后，枕雾心事重重，沈鸢问他直播感觉如何，他随口应付过去。
拨云弄雾只有可能是闻暮声，因为闻阑已经上榜，范计三人在群里说他不给机会，他想不到除了闻暮声还会有谁给他花这么多钱。
沈鸢也这么猜，“阿雾，这个拨云弄雾该不会是闻暮声吧，这个名字指向性也挺强的。”
枕雾心里肯定，面对沈鸢，他却摇头，“也许是别的人认可我的脸吧。”
不是他盲目自信，他的脸和唱戏的本领是他最拿得出手的。
沈鸢有另一个猜测，“也许不是脸呢，喜欢你唱戏也不是不可能，肯定是你唱得好他才愿意给你花钱。”
语毕，沈鸢思索片刻，惊呼道：“他该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她的话让枕雾想到了范老爷子，范老爷子确实爱听他唱戏，但是拨云弄雾这个名字绝对不是范老爷子能取出来的。
每每看到这个名字，枕雾有种错觉，仿佛被人拨开、亵玩。
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闻暮声，于是拿起手机问闻阑，闻暮声明日的行程。
闻阑说闻暮声明天连开三场会议，晚上还要飞去外地。
枕雾心生一计，第二天卡着闻暮声开会的时候开播。
由于雾里寻声的账号吸引了一个全新的大佬，第二次开播时他的直播间挂着“颜值新星”称号，热度直冲颜值区第一。
开播半小时，枕雾跟昨天一样，偶尔唱上一段，大部分时间在跟直播间观众聊天。
他频频点开在线榜，在线榜是根据本月内送礼物的高低排列，但凡拨云弄雾来他的直播间，就会出现在在线榜第一。
可是半小时以来，在线榜第一一直是闻阑。
看来他猜对了，拨云弄雾就是……
拨云弄雾：【今天这么早开播，你可以固定一个时间段开播，别让你的粉丝错过。】
枕雾的脑子突然不转了，难道是他猜错了？
也许拨云弄雾真的不是闻暮声，闻暮声可不会用这种建议和商量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他赶紧给闻阑发消息：[闻暮声没在开会？]
闻阑：[在开会，我在他办公室，刚刚看他过去了。]
闻阑：[阿鸢在你身边吗？你跟她说了榜二是我吗？]
枕雾：[上班去了。]
直播间在线榜榜二下线。
種野会议室，闻暮声坐在主座，眼前的笔记本里是沈误的脸，他快速敲击键盘发送弹幕。
拨云弄雾：【今天准备了什么节目？】
枕雾开播只是想探究拨云弄雾的身份，并没有准备什么节目，他措辞准备下播，打算在闻暮声第二场会议再开播试试。
这时他的电脑屏幕中出现一个小方框，沈鸢不在，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于是随便点了一下。
方框消失，屏幕右上角出现一个大一点的方框，里面还有一张尖瘦的脸。
拨云弄雾：【打PK吗，你是不是要先开一下打赏功能？】
“打什么？”
与他连线的主播叫糖零，像个哥哥一样温柔地引导他，“打PK就是我们连线，各自的粉丝刷礼物，五分钟后谁的礼物多谁赢。”
糖零脸上有美颜和特效，右边有一颗小小的虎牙，枕雾并不知道特效，他只觉得这个男孩子很柔美，笑着说：“你跟我一样有虎牙。”
他一笑，两颗虎牙格外明显，对面的特效刚好消失，糖零愣了一下，跟他解释自己没有虎牙。
“是这样啊，但是你也很好看，你年纪不大吧？”
【宝，你别被骗了，他有美颜，你没有，你更好看！】
【我宝该不会是弯的吧，怎么对着一个男主播笑得这么好看。】
枕雾看着弹幕没作声，他只是觉得对面男孩那张脸很适合当小花旦。
拨云弄雾：【？】
【糟糕，榜一生气了。】
【我觉得是吃醋了。】
拨云弄雾：【开始PK吧。】
糖零发起PK，枕雾接受之后打赏功能自动开启。
早上一般没什么人看直播，枕雾又是个新人，直播间的人数没有昨天多，也没有糖零直播间的人数多。
糖零熟练地站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身段，枕雾以为他要耍功夫，谁知他脱了外套，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开始扭腰摆臀。
【喂，我方主播你动一动啊，别发呆了！】
【该不会真是弯的吧，被男主播吸引了？】
【我已经刷了一千，大家努努力啊，榜一大哥你也别等着了！】
枕雾像个老干部一般喝着茶，“他的身段不错，合适当小花旦，但是年纪不小了。”
糖零现在练也还来得及，但需要保持现在的身材至少二十年。
对方能听到枕雾的声音，他趔趄一下，仿佛被人羞辱，他停下跳舞，呼吸急促。
“你说我年纪大？我今年才20岁，敢问你今年多大啊？”
糖零一改刚才的温柔，说话带着戾气，看到双方的礼物榜，雾里寻声落了他一大截，他嘲讽似的冷哼了一声。
雾里寻声的榜一和榜二都没有给他刷礼物。
糖零变回柔美的样子，温柔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喘息。
枕雾的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
【救命，最受不了糖零这副模样。】
【妈呀，在自己直播间喘不够吗，还要来污染我宝的直播间。】
【他已经喘了一分钟了。】
【PK要结束了，榜一大哥不是在线吗，为什么不照顾一下。】
【主播你也上才艺啊！】
枕雾只看到最后一句，他放下杯子站起来，“我也要跳吗，可是我不会。”
糖零又开始跳舞，枕雾踌躇片刻，从一旁拿起长枪，“我给大家表演个别的吧。”
他退离电脑屏幕前，让观众能看到他的全身，随后握着长枪耍了一套功夫。
他左脚脚尖点地，右腿向后抬起，右脚脚尖尽可能勾到臀部，背和腰向后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双臂展开，咬着长枪的嘴往后送，长枪腾空，稳稳落在他的肩头。
长枪沿着他的背部滑到后腰，仿佛被固定，他不动，长枪也不动。
紧接着，他一百八十度翻身，长枪再次腾空，长枪落在他的腹部，他再次翻身，长枪落在他的后腰。
他来回在屏幕前转动，像停不下来的陀螺。
不知不觉，PK的五分钟早已结束，糖零满脸通红切断连线。
等到枕雾回到电脑前，他长呼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像个没事人一样坐下来，唯有侧脸的汗水告诉大家他刚才的确有表演。
【啊啊啊！我死了！哥哥的腰我喜欢！】
【我要在哥哥的腰上划船！】
【我的妈呀，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吗？】
【糖零看到没有，人家翻滚三分钟不带喘的。】
枕雾屏幕上显示着“你赢了”的标识，他按照步骤一步步点击，PK礼物榜第一名是拨云弄雾。
【榜一大哥牛！雾里开始表演，榜一大哥礼物就没断过！】
【慕了，这就是爱情吧。】
【恭喜，恭喜榜一大哥实至名归，恭喜新人主播获得豪横大哥一枚！】
【三分钟送三千多万，请问新账号真的能做到吗？】
【拨云弄雾这么有实力，他肯定有人脉的。】
枕雾坐在电脑前发呆，除去拨云弄雾的三千多万礼物，其他观众也送了不少，加起来却只有拨云弄雾的零头。
忽然间，他有些彷徨，开播确实是为了赚钱，真正看到这么多钱，他的内心是拧巴的。
犹豫再三，他将PK的赚来的钱全部退还，并关闭打赏功能。
“谢谢你们的喜欢，我希望我跟你们是细水长流，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还愿意继续听我唱戏。”
他需要钱，但是不需要这么多。
的确，他是为了赚钱，但是他更希望来看他的人最后是因为他的戏曲留下来，他不想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因为金钱变了质。
曾经师父管教他们很严格，福瑞班红极一时，他们随随便便一场戏便能赚到许多人一辈子赚不来的钱。
师父却只分他们半成，余下的钱也是他们的，但是需要跟师父支取。
师父说，钱是个好东西，但是钱太多，就会让人失去本心。
师父说，希望他们永远记住自己的本心，不要误入歧途。
PK结束后，枕雾下了播，在闻暮声第二场会议开始后开启今日第二场直播。
直播间刚打开，拨云弄雾便来到他的直播间。
退款事宜还在审核，拨云弄雾的消费等级够高，进入直播间有专属播报。
枕雾盯着那张空白的头像，他彻底搞不清楚拨云弄雾是不是闻暮声。
【呜呜，主播人也太好了，我刚刚居然收到了退款。】
【我也是，现在又不能打赏了，好无力，好想为主播做点什么。】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家的礼物是不是都遭到了退款，榜一大哥的活跃值没变，还是三千五百多万。】
拨云弄雾：【我的也退了，系统BUG了吧。】
枕雾查看后台，拨云弄雾的三千万显示正在审核，并没有退到他手上。
如果他不是闻暮声，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助他？
不过话说回来，闻暮声为什么一定就会帮他，一个多月以来，闻暮声除了送了一束晚香玉，并没有再出现。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拨云弄雾就是闻暮声。
拨云弄雾：【我帮你打赢PK，可不可以提一点小要求？】
枕雾警觉，“太过分的不可以。”
拨云弄雾：【表演个简单的节目，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想听哪一出戏？”
会议厅的闻暮声没坐在主座，也不像上午那般嚣张，耳机里的声音调小了许多。
拨云弄雾：【不听戏，想看你吃饭。】
枕雾迟疑了一下，他这里没什么吃的，现在去外面买不太合适。
“我只会做蛋炒饭，吃蛋炒饭行吗？”
拨云弄雾：【可以。】
枕雾换了设备，用手机直播，三两下直播炒了盘蛋炒饭，把支架放在餐桌上开始吃饭。
種野会议厅，闻业槐的秘书在他身边耳语，问需不需要备午餐。
闻暮声听到，放下手里的文件，说：“饭点到了，会议暂停半小时，董事长可以吗？”
闻业槐没说不可以，也没有点头，闻暮声只当他是同意，第一个离开会议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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