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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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没见，闻暮声突然现身别院，枕雾莫名心虚。
跟之前不一样，闻暮声没有忙于工作。
他坐在沙发上，解开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他身上，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随心摆出不同的角度，再往下，是一双红底黑皮鞋。
好看。
枕雾默默在心里打了满分。
“闻暮声。”像平时那样喊了一声。
闻暮声没应他，狭长的眼眸犹如盯着顽劣不堪的猎物。
抬了抬手，他用不带语气的声音说：“过来。”
枕雾一只手背在身后，握了拳又松开，乖顺地站在闻暮声身边。
“再过来点。”
枕雾犹豫着，他再往前半步就碰到闻暮声的腿了。
这时，一只红底黑皮鞋的鞋尖抵着他的小腿，脚腕用力，他腿一软，半边身体倒在沙发上。
闻暮声一只手托着他的腰，“说说，跟闻阑出去玩了什么，还有什么人这样摸过你。”
“没有人，只是看了两场表演，跟闻阑聊了聊家常。”
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家常的范围比较广，从闻阑那里学来了不少现代的知识。
看他遮遮掩掩，闻暮声心中的火再次上升。
“知道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每天晚上跟别的男人去夜店，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
枕雾的脸颊被一只大掌掐着，解释的话说不出来。
闻暮声脸上平静，可越是平静，越让枕雾害怕。
从闻暮声的语气里，他听出了阴冷。
闻暮声说：“跟我结了婚，你就是我的。”
“唔……”
枕雾脸颊发酸，又不敢对闻暮声动手，挣扎两下便被闻暮声禁锢在怀里，头晕目眩后他被闻暮声扔到了床上。
高大的人影压下来，枕雾轻推了一把。
闻暮声握着不识趣的手，逐渐加大力度。
“还想反抗？在我这里没得到满足，就去找别人是吧？”
“我没有……”
闻暮声似乎听不懂人话，只要枕雾开口反驳，他便更用力掐他。
几分钟的时间，枕雾腰间红了一片。
闻暮声俯身，按着枕雾，“这么想要，今晚如你所愿。”
“你别……别留下痕迹啊。”
枕雾默默祈求，希望他回去的那天，身上的红痕能消掉。
“不喜欢？我偏要。”
“你这人怎么不听话！”枕雾轻声吼了一下，吼完便后悔了。
他吼闻暮声，闻暮声肯定会更生气，接下来的行为只会更恶劣。
他就没有一点自主选择的权利吗，是不是欺负他会更有趣？
他好像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小时候好不容易讨来的馒头要被人踩一脚才能吃，长大后别人给师哥师姐砸金银珠宝，给他砸石头。
就连来到了后生们的时代，他也要受委屈被小他好几辈的人欺负。
明明闻家上下都那么好，怎么偏偏生了闻暮声这个不听话的后代。
枕雾没哭，委屈劲儿都写在脸上，闻暮声撩开他额前的头发，手掌按着他的额头。
“你还委屈了。”
闻暮声觉得自己最委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捧着他，谁敢像沈误这样给他难堪。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乎一个人，这才几天，就在他心头上浇油纵火。
枕雾摊开手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决定了，闻暮声想对他做什么就来吧，反正他很快就要走了，让他拥有一次闻暮声也不吃亏。
何况他根本没权利拒绝闻暮声。
闻暮声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捏着沈误的鼻子不让他吸气。
等人挣扎了，他警告他：“不准跟闻阑走太近，听到没有。”
枕雾张着嘴点头，压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他也能正常呼吸了。
闻暮声离开床，压着怒意走出去。
枕雾在他身后喊了声，“闻暮声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闻暮声没有给他正脸，“很生气。”
门“砰”地被摔上。
房间剩下凌乱的枕雾，他低头整理衣服，贴身的衣服破了几个洞，除了腰、脖子和手腕有痕迹，其他地方都没受伤。
闻暮声生气了，但是枕雾不知道为什么。
闻阑是闻暮声的弟弟，按理来说也是枕雾的弟弟，跟弟弟出去玩也没什么呀。
不过闻暮声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了不准跟闻阑走太近，枕雾便只能按旨行事。
这几年的蹉跎，枕雾很清楚，反驳权贵只会加剧自己和亲朋好友的死亡，适当的时候服服软，顺从一下，尚且能过得顺利点。
如果有必要，让他赴死，他也是愿意的。
这也是他甘愿嫁给文老爷的原因。
浴室里的枕雾叹了口气，他完全失去了一样东西——冲劲，他变得世俗，变得不像他自己。
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他低吟，“阿令，这样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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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闻暮声抛下一句“很生气”，他以为沈误会来哄他，事实并没有，不仅如此，沈误还跑回娘家了。
闻暮声实在郁闷，工作好不容易缓下来，回家便看到沈误留下来的一张纸：
去沈家，速回，勿念。
看到几个繁体字，闻暮声杀人的心都有了，第一反应要去沈家把人带回来，冷静之后又觉得不妥。
沈误是被他吓回娘家的，气冲冲过去要人，怕是又要惊着他。
将沈误写的字条收起来，他不急，等沈误消了气再拿字条跟他算账。
枕雾来到沈家，沈家上下跟哄太子爷一样哄着他。
有了昨日被闻暮声按在床上的事，枕雾越发害怕闻暮声，闻暮声才是真正的太子爷，一个不高兴他就得掉脑袋。
唯有尽快帮沈误完成心愿，他才能离开这里。
来新时代够久了，他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枕雾让沈丰粱联系了欺负过沈误的老总们，沈丰粱问他联系他们做什么。
在沈丰粱看来，沈误已经死了，尸体都火化了，这只狸猫绝无可能知道沈误的事情，但又恰好说出了那些人名字，实在是奇怪。
枕雾神秘莫测看了他一眼，“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我是唯物主义，讲科学的。”
“我相信，因为我就是。”枕雾故意吓他。
沈丰粱嗤笑了一声，“你是神是鬼？”
“我是……鬼请来的神。”
他说的没什么问题，沈误是鬼，是沈误请他来的。
沈丰粱乐了，“神要降鬼，鬼怎么可能请得动神。”
“哦~这么说你是相信神鬼咯？”
沈丰粱的笑容立刻收住，随后枕雾把沈误的遭遇一五一十同他讲了，把所有欺负过沈误的人的名字一字不差报出来。
这些名字沈丰粱都记不全，他心中惶然，跌跌撞撞倒在墙边，“你、你怎么认识他们！”
“因为我是沈误这只鬼请来的神啊，你想同他讲话吗，我可以帮他传达。”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慌乱中，沈丰粱说漏了嘴，沈误的死，他只告诉了姚招柔一人。
“哈哈，是的他死了，所以他现在是鬼，信了吗？”
沈丰粱哆哆嗦嗦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枕雾逐渐咧开一个笑容，“按照我说的，把他们所有人找来沈家，就约在明日晚上。”
“为什么？”
枕雾想了想，说：“你看啊，这些人都见过沈误，他们随时能找我们的麻烦，要是在闻暮声面前戳破我的身份，他们有功劳，我跟你和沈家一大家子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居高临下看着吓得湿了裤子的沈丰粱，“我是神，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我是来保护你的呀。”
“你是想……”沈丰粱没想到狸猫下手这么狠，“杀了他们所有人？”
枕雾挑挑眉，没有否认，“不能留把柄。”
谈话结束，枕雾和脑子里的沈误都很开心，唯有沈丰粱一脸沉重。
狸猫说不能留把柄，沈丰粱自己就是一个把柄，狸猫心狠手辣，不放过他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枕雾找沈丰粱要了支毛笔和一摞白纸，他现在住在沈家的客房，房间的窗户朝南，冬日里的阳光洒在白纸上。
枕雾依次写下沈误要报复的对象，A4纸被墨水点缀得密密麻麻。
沈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问道：“你把他们都找来沈家，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枕雾在一张新的纸上画了个圆，“你们这个时代炸药应该不少吧？”
“你要炸死他们？”
“不行么？”
沈误：“炸药怎么弄来呢？又怎么保证你自己不会被炸死呢？”
明天晚上实施报仇计划，想弄来大量炸药根本不现实。
“没有炸药，放火如何？”
沈误没话说了，枕雾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照你的意思，你根本没顾自己的安危？”
枕雾耸耸肩，他不在意，只要能回去，一线希望他也要试试。
沈误感知到他的想法，连忙劝阻，“你还是别冒险了，就听我的，只要闻暮声爱上你，你就可以随意使唤他了，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沈家不在话下。”
枕雾摇头，太慢了。
据他所知，贵族的少爷们都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只在乎利益。
让闻暮声爱上他，不如现在就去弄些炸药来得简单。
“你不是说完成你的心愿就能送我回去吗，我一次性炸死沈宅所有人，你在我剩一口气的时候把我送回去不行么？”
脑海中的沈误沉默了很久，久到枕雾把桌子上所有的空白纸张写满了字。
“枕雾其实……”沈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骗了你，我没有能力送你回民国。”
枕雾不轻不重放下毛笔，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沈误惊了一下，“你知道我在骗你？”
“不确定。”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报仇了，除了利用你，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枕雾问他。
“不知道，我以为我死了，却听到你自言自语，我想这肯定是老天爷看我可怜，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所以我……”
枕雾没说话，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笔记本，撕下一页空白纸，重新执笔写字。
沈误问他：“你在写什么？”
“诀别书。”
沈误看到，诀别书的第一行写的是闻暮声的名字。
“你还愿意帮我吗？”
诀别书一共写了五行，一字一句是枕雾细细斟酌的，他与闻暮声不可能有结果，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他也要跟闻暮声告别了。
写完，他把纸条折得四四方方揣进怀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送到闻暮声手中。
“帮，就是死，我也要拼这一线希望回去。”
沈误劝道：“不要这么偏激啊，我看闻暮声挺喜欢你的，你再努力努力？”
“闻暮声没有福瑞班的人重要，我必须回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