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新的商机（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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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和小婵的存款有多少莫莲不知道，但这是一淌深不见底的浑水，她不想牵扯太多人。
“你要知道，这并不是能确定赚钱的买卖。”
莫莲严肃地告诉义正。
“义正，每个决定和选择都要承担带来的后果，一飞冲天固然是好，可是万一我倾家荡产，我不愿让你们为难。”
义正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把玉如意，“我被休之后，这是唯一的嫁妆，值个十两黄金的，我本打算出宫之后，留着养老的。但是现在啊，发现了更有意义的事。”
莫莲真的想拒绝，若是亏损了，义正的身家便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万一亏了…”
义正捂住了莫莲的嘴，她或许是想缓解这种紧张的氛围，“往好处想。”
莫莲这会儿真的是轻松不起来，“生意就想赌博，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莫莲想起来她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破店，分文不挣，还让她背了几万的债务。
义正抚摸着玉如意，“放在那儿，也是放着，倒不如赌一把，做点有意义的事。莫莲，于舒虽然同我欢好，但是人心易变，我不想再赌了，我想给自己留个后路，你就让我跟你一块吧，就算亏得血本无归，也是我自愿的。”
莫莲一直很排斥合伙做生意这件事，古往今来，小到深巷酒驾，大到庙堂天下，说白了还是归结于一个“利”上头。
“你好歹是辛者库掌事，我还能攀附于你，在这深宫里头，最起码不会饿死。”
莫莲转过头，擦干了要溢出的眼泪。
“好。”
这一回，她决定迈出那一步。
小婵听到莫莲答应了，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进来，“姐姐，这是我多年的积蓄。”
也就十两银子。
莫莲看着小婵颤颤巍巍的身体，再看着她递上来银子的手掌，鼻头突然酸涩，眼泪像珍珠般掉落了下来。
义正和小婵见状上前簇拥着莫莲，“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们活得太辛苦了。”
莫莲多日的忍耐在这一刻决了堤，“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眼泪打湿了这两人的肩头，她口中的“我们”，并不是指得这屋子里的三人。
半晌之后，莫莲从二人的肩膀上抬头，她把银子递给小婵，“你留着，这点钱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也要，参与你们嘛”，小婵有点着急了。
“没说不让你参与啊，傻丫头，你出力技术股份，我们的门店建好了之后，你来管理。”
莫莲提前打听好了这一批二十五岁宫女的身世，无女是最不愿意归家的。
其余几个宫女，有的老家已经选择好了缺胳膊少腿的夫婿，等着出宫嫁人，有的回家养老，让更年轻的妹妹进宫来接替自己的职位…
莫莲本要劝劝她们，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人各有命，经历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也不一样，并不是劝解两句就能扭转乾坤的。
“好，小婵听你的，只是你怎么打算的呢？”
莫莲的打算其实很简单，三五句就能交代完。趁着现在新制衣的热潮还在继续，就在盛安城开一家专门的店铺，让辛者库的宫女们出货，让出宫的宫女担任店长，然后按照营业额发工资。
“那你觉得她们靠谱吗？”小婵有些担忧。
“怎么不靠谱，生活所迫的人，都靠谱。”
“那若是…”，义正也同意小婵的说话，人心难测，谁能预料到未来之事。
“你认识以往出宫的姐姐们吗？在这盛安城里漂泊的。”
小婵醍醐灌顶，是啊，这样的工作，自然能找到人的。
“行，明儿我们出宫去看铺子。”
雷厉风行，向来是莫莲的行为准则。
“小婵，你把这事转告给无女，问问她愿不愿意把。”
“得得得，她肯定一千一万个愿意的。”
小婵开心地出门去了。
莫莲算了一下手头的银子，目前只有三十两黄金，开个店，再怎么缩减预算，还差十两黄金。
“怎么了，还差钱吗？”
“嗯。”
都是合伙人了，莫莲也不想隐瞒什么。
“我同于舒开口，这几年，他的钱也贴补给了家里不少，还不知所剩多少。”
义正和于舒终归只是恋爱关系，感情和生意还是分开比较好，莫莲不愿让自己朋友陷入这种纠结复杂的境地，便开口拒绝了。
“终归这场生意，他是局外人，我还是找个不缺钱的人去借吧。”
“可这宫里，除了主子，我们哪里认识不缺…”
义正随意的一句话，莫莲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先出去干活吧，我自己静一会儿，唉…”
义正听莫莲这样说了，便打开门出去了。
莫莲并不想牵扯上尘安，奈何当下没有办法。
她拿了于舒的令牌，一个人出了轩辕城，带上前几日的袋子，直奔醉风楼。
寺芸此刻正在院子里练舞，看到莫莲走近，立马停了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这才隔了多久？”
“姑娘，我来给您带上个月修好的衣裳。”
莫莲让红姨帮忙把衣服掀开，红光烛影下，一名相貌普通的女子位于溪水旁的石桌前，一身素衣，盘腿抚琴。
衣服的颜色便是纯白的齐胸衫裙。
简单淳朴，自由随意，不需要任何粉饰。
“怎么如此简单不够华贵。”
寺芸给红姨倒了杯茶，意在止住她的评价。
“谢谢你，这件衣服深得我心。”
红姨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回，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她也不在意。反正寺芸名动盛安城，什么样的表演，哪怕套个蛇皮袋，也会有人来捧场的。
“高山流水遇知音，是我心之所向。谢谢莫莲姑娘，上楼坐会儿吧。”惺惺相惜的人，不会有太多说辞的。
“怎么了，今天感觉你不太开心。”寺芸一眼便看出了莫莲眼神里的担忧。
“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我想在盛安城开一家服饰店，让辛者库没能力继续从业的宫女们有个去处。”
寺芸给莫莲斟了杯露水，“你尝尝，初冬和丫鬟们采集的雪水煮的。”
莫莲靠近茶杯嗅了一下，果然清透入喉，纯净天然。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会继续宣传的。”
寺芸以为莫莲想要打听的是这件事，寻思着说出来莫莲能松口气。
哪只莫莲还是眉头紧锁。
“有什么为难之处，姑娘可直接说。”
“我资金短缺，想像王爷讨个恩赏，姑娘和王爷素来相熟，能否告诉我王爷如何能同意。”
寺芸听到莫莲的来意，突然发笑了。“王爷玉树临风，心怀天下，对待所有人都有一颗仁善之心，我觉得他是会同意的。况且…”
仁善？莫莲听着就觉得疑惑，尘安对莫莲的所作所为，她可不觉得这是个仁善的人。
“况且什么？”
“姑娘开口，王爷一定会同意。”
这会儿该莫莲笑了，“我乃深宫一浮萍罢了，不求权贵垂怜大富大贵，只愿平安度日，靠自己了却残生。”
“他和别的权贵不一样。”
莫莲看得出寺芸对尘安的情谊，她不愿打破一个女子对情爱的幻想，索性选择沉默。
寺芸倒是没发现莫莲的异样，自顾自继续说起来。
“我十几岁流离失所，来到这醉风楼，多少权贵借着风雅接近我只想行不轨之事，只有王爷不一样。”
寺芸说起尘安的时候，眼里褪去了提防的神色，流露出来的只有憧憬和崇拜。
“是他，救我于水火，给足了红姨赏钱，让我免了接客之道。”
莫莲只觉得搞笑，让寺芸免接客，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真的不想让你接客，为何不为你赎身呢？直接好人做到底。”
寺芸转头，看着莫莲。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莫莲自顾自打量着自己全身，只觉得那目光不舒适。
“没有，是我不愿意的。”
寺芸口气力尽是无奈，“我在这醉风楼的过去是洗不干净了，出了这，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倒不如攒够银钱，等到来日，精力充沛时带上行装，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精疲力尽之时，便于溪边扶琴，听小桥流水，观四时更替，斗转星移。”
莫莲低下头长叹，一个流连于烟花红尘的女子，哪怕真心想从过去脱身，世俗的成见和时代的鄙夷，都不能让她们洗清前尘旧事。
但寺芸偏是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女子，同莫莲一样。
“王爷之于我，乃是知己。我对他有意，他对我无情，只是因为对我这个人无情罢了，无关乎我的出身过去。我钟情于他，也只愿他平安顺遂。”
“是啊，若他真的是如此，也不枉你钟情于他一场。”
莫莲听着寺芸的这些过往，不经意间回忆起自己和尘安的种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只觉模糊不清，捉摸不透。
“你可知整个轩辕城说他是…”
莫莲把寺芸当作朋友，一方面不愿涉及她私人之事，另一方面又怕她陷入尘安编织的假象。
“生于青楼，流连于虚情浮浪，我深信我的判断。他虽然不同我讲朝堂之事，但侠肝义胆，君子有为，我相信王爷。”
莫莲自然懂得适可而止，尘安在寺芸心中已成定数，她再怎么劝说也无法改变。
况且尘安不属意于她，也罢，一辈子爱着自己想象中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喝茶吧，我过会儿继续练舞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