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给这个世界的情书》阿润润

82、法外狂徒

　　到了受审当天，本来安排好是韦斯莱先生来接谢莉尔去魔法部的。但小天狼星非要跟来不可。
　　“有我这个被错判十来年的人护送，也好提醒那些威森加摩的审判员，在审判时最好更谨慎些。”
　　谢莉尔可不算冤枉。她确实试图谋杀魔法部在职官员，即便未遂。
　　但她笃定，邓布利多不会把她交给魔法部来监管与审查，更不会将她放入阿兹卡班，等着伏地魔来捡走。
　　不过，邓布利多很可能将她继续关起来。比如关在布莱克老宅——这对于谢莉尔而言，也不算坏。
　　小天狼星只能将她送到魔法部的前厅，就被拦下来了。
　　谢莉尔受审的地方在第十审判室。韦斯莱先生带着谢莉尔直达电梯最底层，电梯里的冰冷女声道出：“神秘事务司。”
　　接着，韦斯莱先生带她步出电梯，穿过一条黑洞洞的狭长走廊，然后，继续走下重重台阶。
　　谢莉尔向韦斯莱先生挥了挥手，独自步入审判室。
　　这是一个幽深的、挑高的暗室。谢莉尔环视了一下，审判席上已经坐了大半数席位。
　　她主动坐上了房间中央有铁链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
　　审判席陆续坐满，包括邓布利多，他也到前排靠中间的位置落座了。
　　年长的巫师们低声交谈，好奇地打量着谢莉尔。但谢莉尔一直低着头。
　　直到审判开始前的最后一分钟，乌姆里奇才被人扶着进来。她坐到魔法变出的一张软椅上，离谢莉尔远远的。
　　审判开始了，谢莉尔涉嫌蓄意伤害魔法部高级官员乌姆里奇——一个未成年在校生，被指控伤害了她的教授、一名成年巫师。
　　这场景匪夷所思到简直有点可笑，审判席传来切切私语。
　　乌姆里奇的控词也说得颠三倒四，只反复说谢莉尔攻击了她。
　　然而，就连圣芒戈医院也没法在魔法部的胁迫下说瞎话：乌姆里奇的身上多处骨折和刮伤，但没有半点魔咒袭击留下的痕迹。
　　开庭时间两次变更，已经往后拖了两个多月……魔法部大概一直在想办法，要在乌姆里奇的身上找到最有效的证据。
　　但恐怕效果不怎么样。
　　接下来，轮到谢莉尔为自己辩护了。
　　谢莉尔说，乌姆里奇逼着自己放下魔杖、在禁林里走在她前面探路，因为认定霍格沃茨里藏着邓布利多教授的秘密把柄——现任魔法部长福吉心虚地擦了擦汗。
　　“是你！”乌姆里奇对着她尖叫，“是你说禁林里有凤凰社的秘密！邓布利多的秘密组织——凤凰社！”
　　窃窃私语声再一次响起，显然，其中许多人都对凤凰社有所耳闻。从散开的情绪而看，大家对于凤凰社的态度虽然较为审慎，但还是积极反应更多。
　　“原告，”伯恩斯女士大声提醒，“不要打断被告的陈述。”
　　“所以，你当晚一直没有拿着魔杖？”一个审判员将话题引回来道。
　　谢莉尔点头，说：“乌姆里奇教授逼迫我进入禁林前，让我将魔杖留在她的办公室里了。”
　　“你认为，原告为什么找了你带路？”伯恩斯女士很严谨。
　　“我猜测，是因为我和哈利·波特有着亲缘关系。她似乎认为，作为哈利的表姐，我会知道些什么，而我应该比哈利更好拿捏……她在禁林里对我用了钻心剜骨咒。”
　　谢莉尔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不可饶恕留下的伤痕，审判席上立刻响起一片骚动。
　　怔愕、惊恐、嫌恶……种种表情不一而足。一直沉默着向后靠着椅背、隐在暗色中的邓布利多，此刻倾身向前、脸上也燃起了怒色。
　　“也许她并不真的认为禁林里有什么……只是那里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尖叫。”
　　“不、不！是她攻击了我，是她伤害了我啊！”乌姆里奇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
　　但魔力切割留不下任何痕迹。
　　“我要求立刻检查原告的魔杖。”邓布利多冰冷地说。
　　乌姆里奇浑身发抖。
　　她的魔杖被呈上来。闪回咒下，魔杖的杖尖显现出一个钻心剜骨咒，一个击昏咒，然后是一个堪称漫长的钻心剜骨咒，咒光直接映亮了暗室的整个天花板。
　　乌姆里奇先是大气都不敢出，然后忽然跳起来喊：“不，是因为她先攻击我，我不得已才反击！还有那些肮脏的马人，那些牲畜——”
　　“安静，原告。”伯恩斯女士的声音也冰冷下来，“如果再有一次必须提醒，你将会被逐出审判室。”
　　对于谢莉尔的提问继续下去。
　　“你被钻心咒袭击，是你和原告被八眼巨蛛袭击之前还是之后？”
　　“在八眼巨蛛袭击之前。”
　　“你被钻心咒袭击的地方，就是八眼巨蛛巢穴附近吗？”
　　“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那你们怎么从那个位置到了八眼巨蛛的巢穴？”
　　“我跑。她追了上来。”
　　乌姆里奇发出呻吟，她拼命试图引起注意——她想反驳，想要表达。
　　但没有人理会她。
　　“八眼巨蛛为什么攻击她，没有攻击你。”
　　“她先摔下去掉进八眼巨蛛的巢穴了，这时候斯内普教授赶到，他保护了我，并试图救出她。”
　　唯有福吉插话：“她怎么摔下去的？是你推得？还是你控制了她？”
　　“不知道——我摔倒在了地上。”
　　“撒谎——！”乌姆里奇尖叫了半声，就自己捂住了嘴，蜷缩在软椅上。
　　伯恩斯女士没有惯着她，着人将她驱赶出了审判庭。
　　福吉只管盯着谢莉尔逼问下去：“你没有推她吗？没有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吗？”
　　审判席中响起了看不过去的抱怨：“看在梅林的份上，那是一个拿着魔杖的成年巫师，还有一个刚被她钻心剜骨的未成年巫师！”
　　福吉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据说，这位德思礼小姐在校表现很突出，二年级就拿过魔咒实践赛低年级组别的第一名——被告，你否认吗？”
　　谢莉尔说：“不否认，谢谢您认可我二年级时的校内成绩。”
　　福吉噎住了，一张脸变得又红又白了。
　　伯恩斯翻看卷轴，问谢莉尔：“开庭前，我们已经向各位当事人核查过，但各方证词上都没有你被钻心咒折磨的记录。”
　　“我没有说。”
　　“你没有对任何人说你被折磨了？为什么？”
　　“没有人问我。”
　　“难道没有人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谢莉尔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几分，“不好意思，请问这与案件有关吗？”
　　“有关。”伯恩斯女士镇定地说，“之后她为什么停止了对你的折磨？”
　　“不知道，也许她玩累了。”谢莉尔挑了挑眉。
　　邓布利多面露不赞同，朝她极轻微地摇头。但谢莉尔坚持不去看他。
　　“你对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停止了吗？”
　　“您真的认为，一个对你施展钻心咒的人，听到哀求就会停止？我没有对她哀求，半个字都没有！”
　　谢莉尔跳起来，椅子上的那些锁链立马蹿上来，将她扯回到座位上、牢牢捆起来。
　　谢莉尔咬着牙，冒出一身冷汗，那些锁链紧紧地、深深地陷入了她的皮肉中——但她没有抵抗，甚至是特意散去了自己的魔力防御层。
　　伯恩斯女士盯着她，挥了挥魔杖，锁链叮叮当当地垂了下来。
　　对谢莉尔的盘问就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斯内普被传唤上庭作证。
　　谢莉尔猜得没错，斯内普为她做了伪证：他说自己在禁林中采集魔药材料，注意到动静后赶来查看，顺手救了被八眼巨蛛包围的谢莉尔和乌姆里奇。
　　斯内普的阐述冷静又有条理，只是一眼也没瞥给谢莉尔。
　　直到伯恩斯女士问他，是否知道乌姆里奇对谢莉尔施加了钻心咒。
　　斯内普猛地扭头看向谢莉尔，然后摇了摇头。
　　他又被问到，是否可以保证，不曾看到谢莉尔将乌姆里奇推向八眼巨蛛的巢穴。
　　斯内普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我可以保证。”
　　全部流程下来，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伯恩斯女士让审判席进行表决。
　　大多数人都支持了谢莉尔的罪行不成立。
　　谢莉尔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因为邓布利多没有举手。
　　宣布过谢莉尔无罪后，邓布利多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站起了身。
　　“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德思礼小姐，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