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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搬迁 ...

  •   故事的开头还算美满,只是总有人在慢慢走散。
      20x4年7月15日,就算是中元,长沙南站,依然人头攒动,诉说着数不尽的热闹,沐榕捧着手机,懒洋洋刷新界面界面,盯着屏幕上那个不到指甲盖大的小车慢悠悠的挪着,顺便思考作为鬼挤地铁的意义。
      长沙是个喧闹的城市,与鬼而言,说不上是个好地方。车程足足有一个半小时,莫约三十分钟过去,沐榕难得把目光从手机屏上撕下来,把视线移向了车窗外,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与百年前的烟雨大不相同了:路过一个广场,里边的人流窜来窜去密密麻麻的,黑黢黢的一大片,倒是成了这儿最平常的风景。
      来此处,也许是骨子里的乡愁作祟,沐榕来之前可是做了一系列攻略,很显然,做多了。末了,也只是叹一声:江南终究是不一样了,物逝人逝。
      沐榕暗自吐槽:“口音挺地道,整体像盗版。”
      更重要的,人在不在物在不在,都不影响:沐榕来此只为三件事:1、吃谷 2、抢联名 3、收亲签 故乡太给力了!沐榕盯着窗外车水马龙,暗自咬定:地府这地待不了了,不通物流!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某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到哪了?他扫了一眼,应该是舍友,来之前特意合租了一间,挑了好久,周边奶茶店、谷子店、书店一应俱全,价格实惠,还有室友做牛做马,算盘打清楚了。
      他扫了眼屏幕,懒洋洋地打字:车上

      眼前的景物悄然飞逝,抬眼就到了单元楼前,沐榕托起行李箱,漫不经心地上电梯,顿时有些郁闷。
      作为鬼地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位舍友有点......
      有点太帅了叭!这是什么先天cos圣体!?面前他舍友扫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以他看来,一个20出头的阳光灿烂地男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乌溜溜地眼睛分在...犯花痴啊...
      沐榕到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看完帅哥,抬脚就走,嘴里蚊蝇般嗯着:除非他真出我推,否则得不到爷的青睬。
      或许是摇头摆尾招摇过世地样子过于像村口的大黄,这位少言的舍友貌似笑了一下,接着是两声咳嗽。
      沐榕觉眼前一晃,舍友已然跨了过去,清冷地调子滚入耳畔:冬瓜。
      “不是,啊?”
      这是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不是也这么骂过某人呀?”紧接着是种释然,骂就骂吧,上次被这么说,也在好久好久前了呀。沐榕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个“很久以前”与万里长城哪个很长些,然往事如风,当下嘛,自有当下的意义。
      半晌,他和那位舍友坐到了沙发上,“我叫梅如故。”舍友在先开了口,算是种简单地问候。
      沐榕清了清嗓子,嘴角打起卷,像是狡黠的狐狸:“我,沐榕。”说话间沐榕偷偷瞟了几眼梅如故,内心直泛嘀咕:梅如故,梅如故...这名子耳熟,这人,咋这么眼熟?
      “我们见过?”话一出囗如脱疆的野马,气氛顿时如同冰一般死死的凝着,又好像一碰就碎。
      我真是看小说看疯了,早知道听未央师兄的了,养养花种种草多好,非要不务正业看小说。没事哒,没事哒,正经人谁会回呀。
      正当沐榕心中建设好座摩天大楼时,一道清冷地声儿如同晴天霹雳:“见过吧。”
      “啊?有吗?哪啊?”沐榕此时此刻,觉得自己也不比石头软多少。偏梅如故不紧不慢:“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吧。我们这一见如故,也不错。”
      “一见如故,呵呵,一见如故。真好。”沐榕从来不用脸来安慰自己,面上依旧平平淡淡。
      之后不知道聊了什么,把他气的够呛,这位室友话不多,但呛人还是挺厉害的,沐榕表示由衷的认可。(鬼难道没有脾气吗?)
      毕竟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交恶,他面上很是聊的来,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心中早已咬牙切齿:您最好别让我在死生薄上看见你。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再贱地人也要睡觉。沐榕不算人,三更时,他轻轻地在客厅转悠所过之处,拉上了一条条鲜红的细线。
      那些细线杂乱又无序,围住了客厅,又独独留下了沙发处的一块空地,一时间,有云头压过了月亮,显出种幽幽地绿。
      “小榕!过来串个门。”一阵银铃般地笑声伴随着一个甜甜地女声传来,一个小女孩推门进来,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倒是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小姑娘很是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那些细线并不能挡住她,只为了拢住这儿的气息,要散出去,恐怕里面那位就不止做几个恶梦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要折寿。
      “我可真是善良。”沐榕夸完自己,还不忘向梅如故地房间望去,像是种无声地耀武扬威。
      “小榕,你这新交的舍友可真能气人,你都能惹毛。”她梳着麻尾,整理地干净利落,像朵无害地白花儿。
      “唉,可不是嘛。”沐榕看了看她,“南姐,您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同我唠嗑?”
      南姐脸上露出几分释然地笑,这样地表情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脸上很不相称,却又有种如释重负般地美。
      “小榕啊,我要辞职了。特地跑来,是为了留封‘信’。”
      “信”是种很特别的的东西,它不像尘缘,是别人的“舍不得,放不下。”,“信”往往是美好的,易逝的,短暂一瞬,是对来生的愿望。是人死后,给自己来世许的愿。
      “信”在引渡人手中,可以领着迷失地灵魂,来到忘川那头,到鬼门关前。
      “信”也是地府工作人员辞职(退休)后,找引渡人带得话。或是几句,或是一段故事。
      “你...”南姐笑着,看着沐榕,“你记不记得,我们初见时,也是这样。你是我弟弟,那我都讲给你听吧。”
      沐榕平生见惯了离别,听到这儿,心头还是微微颤了一下,一种不详地预感爬满全身,果不其然,南姐神色略收,轻声道:“不急的,只是希望你送送。你不要伤心。”
      南姐在地府工作的时间少说也有个几百年,像她这样儿的,有什么朋友亲人啥的,轮回个几次,自然什么也忘了。沐榕与她也算不上深交,不过主观上,她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 。
      南姐眼波微动,支着脸,歪头看着他,像大姐姐正给自己的小弟弟讲着故事,表情沉静,如刚醒地睡莲。

      几百年前,在长沙的座古镇里,小姑娘坐在河岸边的柳树下,灵巧地手编着几根细细的柳条,时不时捡起脚边的几朵野花,小心翼翼地插进柳条中,花上沾了些露水,实属可爱。
      小姑娘捧着花环,眼睛滑到了青山那头,那是埋藏母亲的地方:“妈,生日快乐。”姑娘轻声呢喃着。
      “妈妈最喜欢我编的花环了,这次,您总该来陪陪我了吧。”小姑娘脸上并不见有什么悲伤。她妈妈不会想看她哭的。

      待到太阳抱着半边青山,昏昏欲睡时,河畔边独落下一只孤伶伶地花环,这里的视野好,妈妈看到,一定会来的。

      “小南想妈妈了呀。”一只粗糙地手牵着小南,男人声音低沉,像一面厚重的石墙,让小江飘荡地思绪找到了归处。
      “爸爸,我想再听听妈妈的故事。”他们坐在门前的长椅上,瞧那红彤彤的圆藏进了青山后,像母亲地笑。
      父亲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挺挺腰杆,指指面前地一块地:“瞧,我和她打下地江山。”转过身,拍了拍小南地肩,“刚回来那群鸭瞧见了吧,以前啊,我们一起赶。”
      他抹了把汗,脸上尽是得意,小南也拍着手,父女间都很有默契,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南姐伸了个懒腰,往事散去,她长出一口气:“好了,我的事说完了,也说说你的。”没有过多解释,南姐丢了个东西给沐榕。
      沐榕一瞧:“这......是......”
      南姐摊了摊手,往门边走:“不知道,有人捎话,‘在阳间,小心为重’”沐榕并不想了解这捎话人居心何在,或许说一切现在还不重要,他看着南姐的背影,轻声祝福:“一路顺风。”
      红线散去,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一般,只是他手上多了一枚信封,他有些恍然,他本以为寄信人不会有南姐,不过想想,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多送了一个人,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罢了。
      他转身朝卧室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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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在此温馨提示,章节内有引人不适的内容,不过应该也不是很恶心人,总之能看就看,不看就跳,不影响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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