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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蒜鸟蒜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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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正经事,千真万确。”
李轴把自己从家里蛛丝马迹当中捣鼓出来的线索,抽丝剥茧,组合了一下。
主要是他家里侄子侄女太多,人多口杂的,比较好打听情况。
沈家就不一样了。
沈西桃是个二愣子,最近除了她的高僧之外,对别的全都毫无兴趣。
大姐沈东梅,嘴巴又特别严,根本问不出个什么。
阿爹,肯定是不可能说的。
阿娘,又八成确实不了解情况。
虽然这年头的公主妇人,也有不少手握实权的。
可对于这些,阿娘似乎并不感兴趣。大概是有情饮水饱的类型。
“你的意思是说……”
沈南蔷顿了顿,“我爹是因为你二哥耽误了他的复国大计,所以才要杀人?”
“八九不离十。”
“那你二哥不是去边关了么,我爹会不会不死心,又接着下手?”
“这就得问你了。”
沈南蔷想了想:“不过你是安全了,你这种废物,谁也不会花力气杀你。”
李轴:……
“我两个哥哥心里一定有数,如果我真死了,他们一定会闹起来。”
不过,既然他命大没死成,那就也只能忍一下了。
但是,也只是暂时忍耐一下。
“我们家,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有仇必报,好。
睚眦必报,就……
“所以,我大哥二哥一定会报仇的。”李轴笃定地说,“你们全家,就等着被灭门吧。”
沈南蔷:???
“不至于,你少恐吓我。”
朝廷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虽然是她爹先不讲武德的没错。
既然你要打打杀杀,那我也就陪你杀杀打打好了。
她锤了李轴一拳:“你是帮我,还是帮你那个家?”
看到李轴居然犹豫了,她更气了。
“好家伙,咱俩不管怎么说,零零散散也好了五年了,多少有些情分吧……”
现在你到这里才多久?
连五个月都没有,你丫竟然就……你就……
李轴心想,不能光看年份长短。
大哥虽然对他不太看重,二哥对他也淡淡的。
可大嫂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侄子也跟他处的跟亲兄弟似的。
哼,沈南蔷……
十天里至少有七八天把他当狗。
虽然有时候这个狗他当的也是心甘情愿,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好赖的。
“你不也心疼你爹娘姐姐么,大家谁也别说谁。”
因为怕有旁人来,李轴长话短说。
“回去让你爹注意一点,别怪我没有提醒。”
说着,伸手就在沈南蔷脸上摸了一把。
沈南蔷:流氓。
李轴凉凉说:“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先流氓谁的。”
李轴是双鱼座。
双鱼,懂的都懂。
你要是和一个双鱼处对象,那你真是完了。
不怕分手,就怕前任是双鱼。
沈南蔷更惨,每个前任都是双鱼,每个前任都是同一条双鱼。
怎么说呢,有没有养过狗?
可以试一试双鱼。
有了李轴这个不知道是提醒还是“恐吓”。
这一晚上,她一直心不在焉。
给自己杯子里倒酒,都能倒岔了,撒了满桌。
“你呀。”长公主叹气,“你怎么毛手毛脚的?”
“阿娘,我、我想先回去。”
不知道怎么的,她有些许的坐立不安。
总觉得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她摸了一把,绝对超过120了。
“坐好。”
“阿娘……”
长公主桌子下给了她一脚,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大庭广众的,别逼我扇你。
等散了场,她一回家,就急着去找沈朗。
“爹——”
只看见烛光晃动下,沈朗坐在书案边,弓着腰、脸色有些发白。
大姐也在一旁,脸色更是难看,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爹?大姐?”
“你娘呢?”
“她累了,回去休息了。”
“好。”
沈朗看样子是松了口气,身子一晃,大姐赶紧扶住了他。
“爹,还是得找大夫来。”
大夫?
沈南蔷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
“爹,你怎么了?!”
“无事,小伤而已。”
她低头一看,父亲腹部缠着绷带,渗出了血迹。
“我里头穿着软甲,只是小伤,不足挂齿。”
“那,不打1……报官府么?”
“自然要报。”沈东梅咬牙,“父亲遇刺受伤,若不报官府,倒显得咱们心虚。”
只是多半不了了之,官府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干的?!”
沈南蔷心想,李轴难道还真是神算子不成?
难道真是他家干的?
还好她爹没死。
这样算来,她爹把李轴弄了个半死,李家又把沈朗捅了一刀。
两相抵消,算无事发生。
总之,你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你们这么瞎搞,他俩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好不好。
沈朗说:“你别管。”
南蔷腹诽,怎么能不管。
万一,后面给我们几个来一刀怎么办?
万一,哪天给阿娘来一刀怎么办?
她们又不能天天穿着软甲。
但她不敢这么说,这不是火烧浇油么。
万一阿爹听了,真又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了,那可糟糕。
等阿爹睡了。
她扯着大姐走出去。
“姐,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情况不?”
沈东梅冷笑:“我看李家简直活腻了。”
她心叫不好,开解:“未必是李家干的。”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南朝?”
沈东梅一想,这倒也有可能。
“姐。”她苦口婆心说,“我觉得真不一定是李家,要是咱爹反击,李轴那事不定也要暴露,咱们还是应该低调。”
都住在洛阳,要以和为贵。
也不是什么真的血海深仇。
反而南朝,那真是他们家的血仇了,不报不行那种。
大姐思索片刻:“我会劝爹的。”
她转头看着妹妹,“你也会用脑子了。”
——原本以为,你和桃子一样,一个傻瓜,一个呆瓜,最多是俩长得好看的傻瓜呆瓜。
沈南蔷喜滋滋说:“我本来就很聪明。”
好歹她也二十多了,回到八九年前,她难道还比不上这小妮子的智商。
也许后面,大姐又劝了老爹,反正沈朗没有再有什么动作。
而她和李轴又暗自交流了一次,觉得虽然不能当做完全无事发生。
但起码是你伤四十、我伤三十,扯平蒜鸟。
“那咱们……”
李轴抓起沈南蔷的长发,亲了一口。
“变态!”
“你对我,也没少做这些事……”
“那都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们可都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谁也没有强迫谁。
就算沈南蔷要强吻李轴,他大力推开不就行了。
沈南蔷的蔷,也不是铜墙铁骨的墙。
李轴说:“这里无聊的很,游戏也没的玩。”
“怎么没有,琴棋书画、投壶射箭,怎么不是游戏。”
也不是电子游戏,才叫做游戏。
“实在不行,打牌总可以吧。”
这个还真可以。
李轴在家看着一群侄子侄女乱跑,觉得他们的娱乐生活太过于单一,就教了他们打牌。
结果没两天,给大嫂骂的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自己玩玩我也不说什么,你怎么连小孩子也教?”
“大嫂,我们不玩钱?”
大嫂声音高了好几度:“你还想玩钱?!”
“不敢……”
“你在家里面壁思过,不准出门!”
沈南蔷奇怪:“那你今天怎么溜出来了?”
“我和小厮换了衣服,很快就回去。”
“快走快走。”
李轴依依不舍地说:“这里无聊的很,我就想天天看到你。”
沈南蔷:……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