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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说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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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蔷担心这地道被人发现,那可真是想多了。
这都好几年了,屁事没有。
而沈爹和李家的事,也真的好像无事发生。
李家这边,虽然北境总没有安稳的时候,大哥常年在那里,可二哥时不时还能到洛阳透口气。
李轴也明里暗里,和李轩旁敲侧击过。
“二哥,那个……”
他也不是很会说话,反正意思就是让二哥以后也不要再管南朝那些破事儿了。
也不清楚,二哥他有没有听明白。
可毕竟沈朗是自己的未来的岳父。
他哥和未来的岳父,要是总是政见上你一我二、你三我四的,他夹在其中、也很难做人的。
“大嫂。”
李轴吃着嫂子给他洗的干净的水果,忍不住问,“为什么大哥二哥怎么不让我去北境?”
虽说之前,可能是因为他大冬天的掉进冰湖里,身子骨不行了,三天两头的就伤风。
伤风感冒这在古代是大病,这里又没有抗生素,搞不好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是好像即使在他落水之前,两个哥哥也没有想过要让他继承家业、上阵杀敌。
反观他那些个侄子,就算是小的那两个也在准备了,大概再过两年也得去了。
侄子们看着他,都眼红。
“三叔,怎么就你能当废物,我们不行?”
李轴:“命好。”
大嫂也说:“谁让你生的好,家里老小还不是宠着。”
要说宠,大嫂应该是真把他当儿子宠了。
但是大哥二哥却不一样,只是纯纯把他当一个废物而已。
大概跟养条狗、养只猫没有什么区别吧,他的作用就是摇摇尾巴。
到了清明,他还跟着大嫂侄子侄女去祭拜了母亲。
“都准备好了,走吧。”
这个时空,他没有见过亲妈。
但他想,她应该是很爱他的,总比他那个妈好。
生了他也没养他,然后就生别人去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听说他妈把他那个弟弟养的挺好的。
“哼。”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妈如果两个都不养,说不定他还没这么生气。
——凭啥就祸害我一个人?
也别怪他脾气不好,这种经历他能好端端长大,没有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就不错了。
在这里待了几年,李轴的心态都养得好多了。
上辈子,他确实怨气深重。
谁让这原生家庭……
他承认,有些时候他和沈南蔷的矛盾和争执也是正因为此。
“我知道我不好,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到了这里,对他是一种弥补,让他体会到了真的来自家人的关爱。
他对沈南蔷也是一种弥补。
现在,就等着她嫁给自己了。
扫墓的时候,看着母亲的坟旁还有一个凸起的土堆。
他奇怪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大嫂摇头,“听你大哥说,是找人做的法事,应该是埋了东西,保佑母亲早登极乐,能保咱们全家平安……”
应该还有荣华富贵……
封建迷信有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也不能够完全不信,要有选择性地信。
难得,李轴终于看到自己的亲爹。
这个爹跟他上辈子爹也差不多,对他可以说是不闻不问。
不过看在此爹年纪太大的份上,他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他爹年纪大了,身子骨还硬朗,而且也不要媳妇儿子孙子照应,就要自己一个人住着。
这要是别人看到了,一定要说他们家子孙都不孝。
不过大概别人也知道老爷子的性格,就喜欢自己处。
老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是老三?”
——好家伙,爹、我是你新儿子,你连我都忘了?
——我那个爹,还知道我是他儿子呢。
“爹,是我。”
大嫂说:“爹,儿媳带着三弟来给阿娘扫墓磕头。”
老爷子说:“以后你们来就行了,老三不用来了。”
这话听的李轴心里暖暖的。
觉得老爷子八成还是觉得自己身娇体弱,不想让他跑来跑去。
不过倒也不至于,家里这几岁的小娃娃都来,他又不是腿断了。
就算腿断了,这也得爬过来。
他正正经经给阿娘磕头烧香烧纸。
抬头就看见老爷子在那个鼓起来的小土堆旁边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他们就散了,各自回家。
李轴十七岁了,沈南蔷也十七岁了。
这几年他们的“地道恋”还是比较隐秘的,两家大人都不知道。
他俩注定不可能就这么安安稳稳处下去,中间又闹了好几趟。
这不……已经是九回分手了。
不错,十全十美、他们就即将突破两位数了。
“你这不是把恋爱当儿戏么?”
“处对象本来就是儿戏,谁还把这当真了。”
“谈对象,你可以分手。结婚,你还能离婚这么多次?”
“为什么不行。”
婚姻自由,包括结婚自由和离婚自由。
哪怕我上午离下午结,上午结下午离也不犯法。
他俩十七岁了,也到了真的要结婚的年纪了。
对沈南蔷而言,二姐还比她大两岁,这都十九了。
按道理早就应该成婚了,就算不成婚也应该定下亲事了。
如果没有定下来,那肯定是有些什么原因。
而沈西桃的原因,就是她和定一终于在几年前偷偷摸摸处上了。
具体怎么处上的不清楚。
沈西桃说过,但她觉得不可信。
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次在建安四,沈南蔷偷偷见到定一一个人,便上去喊了一声:“姐夫——二姐夫……”
定一不愧是高僧,回头见是她,表面上云淡风轻。
“三小姐。”
身为三小姐,她不一定三。
但沈西桃身为二小姐,确实是很二。
“姐夫,你最近和二我姐姐处的怎么样?”
定一居然也没有否认,当然他也没有承认。
——渣男,也不否认不承认的!
定一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沈南蔷根本听不明白。
回头她吃着定一走后门给她拿的素饼,问二姐——
“你俩到底给你转到哪一步了,他到底还不还俗?”
沈西桃伤感地说:“还俗应该不会了。”
“啊?”
“估计我和他就这么着了,暗地里私会。”她说,“这事阿娘已经知道了。”
“什么?”沈南蔷大惊失色,“阿娘知道了?!她没骂你?”
“当然骂了,不过没舍得打我而已。”
慈母多败女。
“我跟阿娘说了,她如果非要让我成婚,之后我也不会跟定一分开的。”
沈南蔷:???
“那你这不就是给你未来的夫君戴上绿帽子了么?”
“那又怎样。”
天下男人都一般的黑,像阿爹这种那是少之又少的。
纳妾什么的,那不就是这个意思。
凭什么,男的能朝三暮四、寻花问柳,女的就不能给他们带绿帽子,这不公平。
沈西桃不愧是逻辑鬼才,一点都不内耗。
不过大家是结亲的,不是结仇的。
就冲这一点,阿娘也暂时放弃了给二姐找对象。
而且沈西桃和定一的事,似乎在洛阳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也不以为意。
好多公主不都养了面首么,只有她们阿娘作风比较正派而已。
就算她们养面首,驸马也不敢怎么着啊。
也没听说谁因为这个就跟公主和离的。
公主和驸马,不仅是夫妻,还是盟友。
互相找情人这种事,不算触及底线的问题。
两人不是一条心,才是真大事。
长公主应该是觉得,家里二姑娘已经废了,那个小的不能任由如此发展了。
公主:家里的自由恋爱,到此为止了。
反正,小蔷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于是阿娘就对女儿说:“太子说媒,给你介绍了一个如意郎君,我也觉得不错,要不要去见一见?”
“谁呀?”
阿娘笑眯眯:“李家三少爷,李轴。”
“啥?”沈南蔷怪叫一声,“什么?!”
——你要把我男朋友介绍给我?
不对,他跟李轴又分手了,
——你要把我前男友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