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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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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虽热,但夜里风寒,凌晨气温骤降,廖泽昱担心谭诀受凉,抱人出来的时候特意给他披了衣服。只是谭诀身高腿长,手脚都施展不开,原地拉锯了半天,廖泽昱决定换个姿势将人背上去,刚进电梯,一个同样抱着人的口罩男子跨步走来,个儿很高,和廖泽昱各占了一半空间。
廖泽昱单手稳稳托住谭诀,率先按了四楼,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口罩男子摇头不语,搂紧怀里裹着黑色外套的小家伙,拒绝与外人交谈。
小家伙体型并不算小,可在将近一米九身高的面前显得尤为纤瘦,廖泽昱掠了一眼,单纯是怕谭诀被他的腿磕着碰着,出门时发觉男子跟在身后,心底起疑,正想一探究竟,被口罩男冷眼回击,警告道:“不许看他。”
廖泽昱:“???”
他冷笑:“您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口罩男不答反问:“你背着的人是谁?”
廖泽昱:“你抱着的人是谁?”
口罩男:“我认识他。”
廖泽昱:“巧了,我似乎也认识他。”
这片区域的高档公寓一层只有两户,另一户业主是对老年夫妻,家里的子女都在外地打拼,排除唯一的不确定性,廖泽昱很快想起前不久“离家出走”的林鹿,冷冷道:“路先生贵为公众人物,不做伪装一个人闯进素人小区,你是生怕外边的狗仔挖不出新闻吗?”
温逐置若罔闻,越过他走到门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走廊的光线,廖泽昱跟上前一步,见他对着密码锁发愣,问:“路先生不知道密码?”
“……”
温逐抬头,终于正眼瞧他,似乎在问难道你会,廖泽昱不欲和他纠缠,摁了谭诀曾经告知过的密码,推门而入。
他没有开灯,脱了鞋径直走去卧室,小心翼翼地放下谭诀。温逐站在门口没动,等廖泽昱安置妥当,问:“我哥睡哪?”
廖泽昱没听懂:“他当然也睡这里。”
“你先把人放下,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谈。”
温逐皱起了眉,将林鹿放在谭诀身侧,两人只隔了一臂的距离,转个身就能紧挨着,被子也小得不行,压根盖不全林鹿的肚子,林鹿又生性爱动……
他有些吃味,不由分说道:“这床太小了,你抱他去隔壁,我哥睡这儿。”
廖泽昱替谭诀掖了掖被角,发现大半被子让温逐扯了过去,有点火大:“你怎么不去隔壁?”
温逐理直气壮:“凭我哥照顾了他一个星期,让出主卧是应该的。”
“你——”
廖泽昱最近心情不佳,压抑了一段时间的负面情绪,碍于公寓主人在场不好发作,温逐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态度强硬,拽着被子不肯松手。战争无声无息,火药味十足,正处漩涡中心的两人安稳沉睡着,盖在他们身上的薄被争得有来有回。
事态严峻,像根绷紧的皮筋松不了手,林鹿不知不觉间热了起来,腿一蹬,踹飞了温逐争夺已久的被子,裸露的皮肤瑟缩片刻,又觉得有些冷了,寻找离他最近的热源,滚进了谭诀怀里。
温逐:“……?!!”
下一秒,林鹿伸长腿,嵌入了谭诀……
廖泽昱:“……?!!”
两位对手瞬间化敌为友,想方设法却没分开报团取暖的心上人,反而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搂越紧,最后只能摆烂,先后离开公寓,站在夜风中思考人生。
最难受的还得是温逐,前脚刚从男人堆里带走喝醉的林鹿,赶走那该死的模特,在房间里温存了许久,事后林鹿非要嚷嚷着回家,顶着正牌男友种植的痕迹,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左一个小谭哥哥,右一个宝贝老公。温逐听完气急败坏,没忍住在浴室又要了一次,事后清理时贴着林鹿,紧盯着镜前情迷意乱的林鹿,质问他到底谁才是你的老公。
林鹿昏昏欲睡,倔强地不肯示弱:“反正不是你!唔…哈……”
温逐吻技极好,在林鹿的教导下练得炉火纯青,他清楚林鹿的全部,上下其手,折腾到十一点,小小鹿已经软成了一汪春水。
累晕前,林鹿再次请求温逐,甚至还搬出了他不曾回应的全国巡演,这下温逐不答应也得答应,泡完澡就抱着人上车。
——
经纪人和助理刚处理完烂摊子,坐在前排一动不动,开车,停车,等人,全程按兵不动。大概半小时后,副驾驶位的助理看见了出来的温逐,等人上车喋喋不休地汇报:“我们在附近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林先生的住所暂时很安全……”
温逐没反应,经纪人使眼色,助理声音弱了下去,渐渐地不再说话。
温逐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满心满眼都是林谭二人相拥的画面,脸色十分难看,唤了声开车,路上问:“你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经纪人明智地闭麦装死,目视前方开车,右耳默默竖了起来,助理年纪尚轻,胆子很大,实诚道:“路哥,虽然可能有点难,但你不要灰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温逐没有生气,追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助理:“额——让林先生的丈夫发现你们的关系,婚姻自然就破灭了……吧?”
温逐啧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了。”
助理惊呼:“那为什么还不离婚?林先生的丈夫有LV冒辟吗?”
“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温逐咬牙,“明明不喜欢哥,还偏要利用婚姻锁住他,本来前些日子都松口了,结果突然车祸搞出了一波失忆,他为什么总是跟我对着干?!”
“不顾一切追求真爱,总归是有点难度的。”助理叹气,“可能这就是天命吧。”
经纪人:“……………”
小伙子,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
廖泽昱这边也不太顺利,陪谭诀玩了会儿台球,就被直截了当地询问两人关系,廖泽昱想循循善诱,谭诀却说没有必要,眼神坦荡,半点不带试探,几乎把廖泽昱的退路悉数封死。
廖泽昱不想欺骗谭诀,那就找个合适的地方细说吧,约谈地点安排在隔壁面馆。老板见到熟客异常热情,专门搬凳子坐在谭诀身边嘘寒问暖。廖泽昱想说也说不了,和空气干巴巴地耗着,好不容易耗走了老板,又熬来了被丈夫叫醒的老板娘,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下,只为赶上时机和谭诀聊天。
廖泽昱被这对夫妻弄得没了脾气,打不过就加入,四人同桌其乐融融,聊着聊着忘了时间。眼看老板娘有留谭诀在这儿过夜的想法,廖泽昱当机立断把人牵走,没回车里,在街上慢悠悠地散步。
路上谭诀念念叨叨,说了很久关于高中记忆的闲话,廖泽昱心惊胆战地等待审判,那把刀悬在头顶,迟迟没有落下。路走到尽头,谭诀冷不丁问:“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