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那些,本来都是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本来自己也有美满的家庭,爸爸宽厚,妈妈温柔,弟弟虽然有点小闹腾,但是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喜欢缠着自己讲故事。
陈御白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爸爸也是拿了一本房产证递给自己,轻描淡写地说是以后学习太累,就去这里休息一会。
妈妈做了一桌子菜,和她说学习不要那么辛苦,有空多和朋友们去玩玩。
弟弟跑来跑去,把去花店选的花递给自己,说:“姐姐,我最喜欢你,我长大了要赚很多钱给你,还要每天都送你好看的花!”
回忆很痛,陈御白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但总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陈润生这才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陈御白,当即面色便冷了下来,颇为不悦地看着陈御白,说:“你怎么来了?”
陈御白强行稳住心神,展颜一笑,说道:“去医院复查,顺便过来看看伯父,谢谢伯父给的学费。”
陈润生不欲多言,冷声说道:“你大病未愈,不宜多走动,在家好好养病就行。”
陈御白低眉顺眼:“好的,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示意重阳推着自己,走出了那扇门。
刚一出门,陈御白的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她一向要强,就算是哭也不想让对手发现,陈御白开始深呼吸,试图把眼泪憋停。
试了几次,更觉心中委屈,只得放任自己不动声色地流下几行热泪,再假装是被风沙迷了眼,小心擦拭双眼。
见重阳也没了声响,陈御白回头,却看见重阳满脸憋的紫红,眼神灼灼,似要吃人。
陈御白带着鼻音,说:“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重阳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像是和往常一样毫无攻击性。她回头看了看别墅的方向,说:“我讨厌陈润生,他看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陈御白默默点头:“巧了,我也讨厌他。”
两人相视一笑,陈御白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忍不住和重阳多说了几句:“我这个大伯父,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品学兼优,爷爷奶奶非常宠他,爸爸之前也很尊敬他,只不过后来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伯父和爸爸的争吵便多了起来,后来,逐渐发展到客套为主,再不交心。”
重阳若有所思,说:“是不是你爸爸没什么成就的时候还算得上是一个好大哥的那种?”
陈御白点点头,说:“大伯心高气傲,大概是觉得被从小被送到小镇上寄养的爸爸超越,是一种耻辱吧!”
重阳咬了咬下嘴唇,说:“那个想要杀你的人,是陈润生的人?”
陈御白叹气:“十有八九,现在找不到证据,不好下定论。”
重阳眼神逐渐深邃:“那……你家的那场车祸,是意外吗?”
陈御白本不想和重阳说这些,但不知为什么,又希望重阳与自己分担。于是,短暂地犹豫了几秒之后,陈御白还是说道:“应该不是,那之前几年,爸爸拿下一块地,那块地本来是大伯先看上的,但是价格没谈拢,后来那人来找爸爸,和爸爸谈成了,伯父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对爸爸很有意见。”
“车祸之前一段时间,爸爸帮大伯介绍了一笔挺大的生意,本来都挺顺利的,敲定的时候,大伯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是对方急需那批货,就临时加价,好像加的不算少,对方肯定不愿意,实在谈不拢,只能一拍两散。”
“那个叔叔和爸爸关系不错,生意没谈好,爸爸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在那个叔叔走之前请叔叔吃了个饭,算是赔罪。”
“伯父以为那个叔叔一定会回头找他,哪知道人真的就走了,然后伯父就到爸爸公司,狠狠骂了爸爸一顿,说是爸爸从中作梗,你说,爸爸本来是想帮伯父一把,哪曾想被伯父这样指责,就顶了几句嘴。”
“伯父那天打了爸爸一拳,说爸爸是因为伯父没给他回扣才故意搅黄他的生意。还说爸爸小器,对亲兄弟都不讲人情。”
“后来,大伯让爸爸去老宅看爷爷奶奶,路上就出了车祸。爸爸死前,好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说了一句‘我可是你亲弟弟。’”
“我一直怀疑是大伯的手笔,但是,没有证据,警察那边定性是意外,但车是被一股力量撞下去的,我不会记错。不会是意外,凶手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这时,重阳打到了车,先把陈御白放进车里,收好轮椅,坐在陈御白身边,让陈御白靠在自己身上。
听完陈御白的话,重阳满心复杂,她的女神是遭人毒手了才变成这样……
想着陈润生家庭美满,还送了女儿豪车,重阳心里的怒火便烧的更旺了些。
凭什么他还能阖家幸福?陈御白可是失去了所有,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他竟还不能放过!
重阳越想越气,想起陈润生家里的金佛,忽然觉得讽刺。
陈御白见重阳生气的样子,用手抚上重阳紧皱的眉头,说:“都过去了,陈润生欠我的,我会让他还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重阳眼神飘空,喃喃自语:“其实,现在也可以先让他还一点,算是利息。”
陈御白:“嗯?你说什么?”
重阳恍然回神,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说:“没什么,回家吧!”
下午,重阳拿着大小姐列好的清单去买东西。
她没有直接去商场,而是骑着小电驴七拐八拐,闪身进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里。
不多时,便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哟!狼姐!狼姐好!”
随后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狼姐好!”
重阳满脸冷厉,眼神微凉,一小段路,硬是让她走出了吞山河的气势。她不满地看着为首的年轻男人,不爽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喊那个名字!”
为首的男人虽然年轻,却有着一双鹰眼,脸上有道浅浅的伤疤,看起来极具威慑性,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但那男人看见重阳,倒是满眼的喜悦,赔着笑说道:“嗨!这不是兄弟们还没适应吗?小狼你也是,说退出就退出,我们这帮兄弟姐妹可想你了。这都快两个月了吧?才露这一次脸。”
重阳板着脸,正色道:“别贫!厉风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和大家无论在哪里见到我,都要假装不认识,都给姐记住了!”
被唤作厉风的男人好脾气地笑着,说:“行行!小狼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呢?”
重阳一眼扫过去,厉风立即噤声。
重阳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水,放在茶几上,看着周围狭窄逼仄的环境,叹气:“最近怎么样?”
厉风眉头一皱,说:“不太好,现在人出门带现金的越来越少了,那几个小崽子年纪又小,打工都找不到地方。安梦和史小军倒是找到工作了,现在算有口饭吃。我们啊!最近快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重阳把陈润生的车牌号写下来,递给厉风,说:“这是我对家,抽空做局宰他几笔,记住,做事要干净,别留尾巴。”
厉风看着车牌号,点点头,说:“这好办,宰多少合适?”
重阳面无表情,说:“看你本事。还有,他大概是跟一个女人关系比较密切,那女人大波浪,跟我差不多高,二十多岁,前阵子刚被我打了一顿,要是你有这个女人的踪迹,告诉我一声。”
说完,重阳从随身带着的小破包里拿出最近攒下的钱,递给厉风,说:“最近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要做了,这钱够大家用一段时间了,小偷小摸是为了活着,没办法,活不下去的时候得认命,能撑下去的时候,得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