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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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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倒是没功夫想太多,一夜好眠,不过没收到人事的短信,于是,一早就到了济生集团的人力资源部等候。
周围的人逐渐忙碌起来,向蕊找到重阳,给她讲陈总的喜好和作息时间,以及助手的工作内容,说白了,就是向蕊重点负责公司的事,重阳负责生活照顾兼保镖。
工作内容简直算得上轻松。就是买买饭,点外卖,端茶倒水之类。
重阳再一次为陈御白的公司捏了把汗:这点小事还要招一个月薪八千的摆设,真是……
再说,就算招个摆设,这混日子的工作好歹找一个长相标致的人,最起码有点形象分。
重阳低头看着穿在自己身上不伦不类的西服,她从没穿这么正式过,现在才发现另外一件让人担忧的事:忘记搭配着买双皮鞋,现在脚上踩的这双运动鞋是买的打折鞋,颜色是鲜亮的红,和黑色的西装搭在一起,那可是说不出的诡异。
重阳在心里暗暗叹气:自己这种毫不沾边的人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混进了公司,不过话说回来,陈御白也真是不上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招人,公司不得被陈御白霍霍倒闭吧?
九点,陈御白到了公司,重阳早就按向蕊给的餐表买好了早饭,恭恭敬敬地放到陈御白的办公桌上,然后站在办公室门口等陈御白。
这个工作和七年前自己做的事大差不差,重阳熟知陈御白的口味,对于向蕊递过来的菜单只是非常快的看了一眼便放到了一边。
陈御白的口味和当年差不多,过了七年,倒是没什么变化。
向蕊看见之后,忙把重阳从门口拉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的工位,说道:“你以后坐这里,陈总有什么吩咐会喊你。”
重阳心里有几分激动,拉着向蕊问:“那陈总知道是我吗?我是说,陈总知道我的名字吗?”
向蕊说道:“马上会告诉她的。”
话刚说完,向蕊忽然记起,陈御白那阴晴不定的脾气,生怕眼前这个陈总看中的秘书干不长辞职走人,索性根据陈御白从前的喜恶好心提醒了几句:“非必要少往陈总面前凑,也不要追问陈总之前的事,陈总不爱说话,性子也冷,她有点奇怪的洁癖,尽量不要和她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在她面前也不要啰嗦。”
“哦,对了,陈总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说谎,她很聪明的,看得出来。”
重阳一一应下。
向蕊交代完毕,起身要走,忽的又回头,指着自己的头,看着重阳说道:“对了,陈总偶尔会有一点点健忘,她头部受过伤,有些重要的事,一定要及时提醒。”
说完,向蕊端庄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重阳心满意足的在座位上坐下,正好看到陈御白冷着一张脸从她面前经过,径直走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十点半给陈御白点杯咖啡,陈御白依然如故,重阳想要说些什么,但陈御白那拒人千里的表情,让她犹豫起来。
十二点给陈御白买午饭,四点给陈御白切果盘,六点陈御白下班,自己也就下班了。
重阳对这份工作满意至极,毕竟对于她来说,这哪算是工作?辛苦的点在哪里?
工位上甚至有个小床,中午还能小憩一下!
十点半,重阳把咖啡送进去,陈御白头也没抬,只是说了句:“行了,你出去吧。”
重阳自己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百无聊赖地看着旁边工位忙碌的同事。
十一点半,重阳去买午饭,顺便给自己买了一份,回来就听说自己吃的这一份也可以要个发票,公司也给报销。重阳一副吃惊又憋屈的神色,倒是逗笑了一直偷偷看她的陈御白。
下午,重阳动作熟练地到休息室给陈御白切水果,见大冰箱里陈御白的水果还挺多,旁边的同事伸手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重阳才知道,原来冰箱里的水果,大家都能吃。
于是,重阳就拿出一串葡萄吃了起来,还别说,味道真的不错。
一天之中,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少,但是陈御白,却丝毫没有想和她说话的意思,她总是神色冰冷,少言少语,看起来严肃认真,像个冷面女王。
除了在陈御白那处处碰壁,这一天的工作算得上是愉快。
五点半,快要下班了。
陈御白已经开始焦虑了。
她已经观察重阳一整天了。
她这一天都无心工作,只想着怎么搭讪才不会尴尬,可惜在心里盘算了一百种方法,都觉得不够完美,如果下班了,重阳走了,那今天一天不算是白白浪费了吗!
陈御白有点着急。
这时,陈御白的手机响了,陈御白看了一眼,是奶奶。陈御白心中莫名烦躁,电话响了三秒,陈御白按下了接听键。
“喂。奶奶。”
“颜知啊,奶奶想问问你,前几天你伯父给你介绍的人,你见了吗?”
陈御白轻轻叹气,但是转瞬就变了脸色,假装亲昵地和奶奶说话:“嗯,还行吧。”
奶奶的声音有几分慈祥:“颜知啊,遇见不错的,就试着相处一下,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找个人成了家我和你爷爷也就放心了……”
陈御白眼眸微动,转眼看了看窗外正在看着钟等下班的重阳,一时有几分失神。
“颜知啊,你在听吗?”
陈御白忽然回神:“嗯,我在听。”
“这个不合适没关系,你大伯说了,还会给你介绍别的年轻人,颜知啊,你可要好好选一下。”
陈御白冷笑一声,嘴里倒是温和回应:“好好好,都听奶奶的。”
挂了电话,陈御白眼神冷峻,她把手机扔到书桌上,出神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看来,陈润生是不死心,一个纨绔不够,就拿数量来凑。
这是不把自己坑进去誓不罢休的节奏啊!
陈御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其实,这事还是前不久起的开端。
那日,本是她和伯父同时参加了一个寻常的商业酒会,陈御白本不是太在意,随意穿了件烟灰色长裙,看起来很有气质,加上她皮肤白皙,雪肤花貌,倒是衬的她像个午夜精灵。
伯父看见了她,于是走了过来本来两人客套一番便各自分开,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变故就是在跳舞那个环节出的岔子。
有人邀请她进舞池。
跳舞本是女孩子在这种场面的常用技能,从小她也被妈妈安排了老师苦练了一段时间,只是父母双亡之后,便再也没有跳过。
所以,那天的舞,她跳的并不出彩,也并没有记住男伴的脸。只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清冷孤傲的劲,倒是入了一些人的法眼。
B城认识陈御白的大概不能说有多少,但是,认识几乎有些头面的,都认识陈润生。
也不知道当时陈润生身边站了谁,多嘴问了舞池里的陈御白,得知是陈润生那死而复生的侄女,便随口一提出想自己的儿子与陈御白交往试试,张家经营着B市的众多娱乐场所,家底算得上丰厚,陈御白丧父,陈润生才以家长的身份拉近关系,顺带“操心”了一下陈御白的情感问题。
倒不是因为没事闲的,主要是成了,陈御白结婚生子,必定不能再过多操心事业。没成,也能给陈御白添添小麻烦。这人选嘛,自然不会是各家手握实权的人,条件也不能太好,就张二这种纨绔,实在是上上之选。
女人真掉进爱情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没用的角色。
陈御白着实没想到,拒了一个张二,居然后面还有人选,一时有些无语。
六点了。
重阳看了看陈御白的办公室,陈御白眉头紧锁,满面愁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重阳在陈御白的门前来来回回,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陈御白回过神来,看见门口的重阳,有点晃神。两人对视一眼,陈御白心中一阵心虚,忙转移了视线,冷声道:“什么事?”
重阳本来热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抿了抿嘴,不亢不卑道:“陈总,下班了。”
陈御白一脸高冷:“好,知道了。”
重阳不知道该走不该走,她有好多话想问陈御白,想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想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想问她如今身体有没有恢复如初,现在喜欢什么花,什么果。
重阳看了一眼陈御白,陈御白又接起了电话。
“嗯,嗯,是交往的人……对,奶奶也在催……”
“结婚?应该暂时不会……”
……
重阳诧异地看着陈御白,又很快藏起了情绪。
原来,她快要结婚了,而且,她看起来,也不记得自己了。
重阳心中一阵失落。
陈御白很快挂了电话,见重阳在门前徘徊,忽的有了几分笑意。
她出了门,看着重阳,喊出了声:“重阳是吧?今天我想散散步,你送我回家。”
重阳一惊,有些无措地看着陈御白,连忙点头。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往前走,走了十几分钟,重阳还是鼓起勇气,喊住了陈御白:“陈御白,我是重阳。”
陈御白神色平静:“嗯,我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