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村民与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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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们在耕作的田地之余，还被允许拥有自由决定用途的花园。
也就是小院。
艾雷尔的这片小院在过去半年一直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前面种了些豌豆，被他做了豆酱，面积更大的后院可谓是杂草丛生。
后院地方不大，长宽数十步，清出来刚好可以用来养一些鸡鸭，甚至可以养点大型牲畜。院前再种一些蔬菜，加上村里分配的土地种些主食，基本的生活就可以自行解决。
大片的田里艾雷尔准备春天种燕麦和其他作物，第一年以实验为主，不种多。
燕麦未来收割了可以做燕麦粥，磨成粉做成面包，但是味道不怎么好，更多地是作为牛和马的饲料。艾雷尔只准备种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地种豆子，这样不仅可以收获，还可以保持地力。
春天能种的作物并不多。
艾雷尔说：“你觉得还可以种些什么？”
目前为止，龙没有给这个家做出任何贡献，倒是白吃白喝了不少，但艾雷尔作为民主的一家之主，决定选择性听取他的部分意见。
希尔法兴致勃勃地畅想未来：“还可以挖一个鱼塘养鱼，这样我们就不用去镇上买鱼了！”很明显他对那些新鲜的小鱼依旧念念不忘。
这龙也就知道豆和鱼了。艾雷尔移开视线，无视希尔法的这条提案，冷静地规划，他从没有劳作的经验，所有的劳作知识仅限于过去寥寥几本书中教授，因此不能养一些特别精细难养的作物。
挖鱼塘养鱼是个不错的想法，但不符合他们两个的养殖水平。
艾雷尔说：“我们可以种苹果树，在院子后面养一些鸡。”
苹果树和其他一些水果比起来算得上种植容易了。
“苹果？”希尔法疑惑重复。
艾雷尔想起来，希尔法还没吃过苹果，当然他在失忆前大概率吃过，只是现在忘了。
艾雷尔简单描述了下：“是一种水果，酸甜口味，比你的拳头稍小一点，上次在男爵那里喝的葡萄酒记得吗，和那个的果香有点像。等过两天我还要去镇上，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买些苹果派尝尝。”
苹果派可以说是村庄农产品集大成。苹果，糖，小麦粉，黄油，丰盛的苹果派还会加葡萄干一类的果干，美味也珍贵。以艾雷尔的财力，不动用王城带来的家底也能买得起这样的甜点。
希尔法一听有的吃，兴奋起来：“那我们种了苹果树，多久能吃上苹果派？”
艾雷尔顿了顿：“大概四年多？”
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战线拉得有点长。
希尔法怅然若失：“四年啊……”
艾雷尔想，这个时间跨度对他来说确实长了点，毕竟希尔法到现在也不过有一年的记忆而已。而且他也很难想象和红龙生活四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水果大都生长不止一年才能结果，如果要在院子里栽种，能做到今年种下今年就能收获的，就只有蔬菜。
希尔法忽地又一振精神：“那就种苹果呗，四年以后就可以吃我们自己种的苹果了。”
他念念有词地计算：“一个一年，两个一年，三个一年，四个一年，我只有一年的记忆，那就是过四次。四个一年后我们就做苹果派！”
艾雷尔愣怔了下，目光接触到希尔法期待的双眼，轻轻点头：“……好。”
一袋子燕麦种和豆种，黄色的绿色的颗粒大大小小，过了两天雪化了，艾德尔也要开始第一次的耕作。
焰石山领地广人稀，山间的平原足够开阔，甚至能让这里所有的农民都分到地。贾斯伯长老大手一挥，一口气给他划了近一半威尔格的土地，足以让种植的作物养家糊口甚至有所盈余，同时面积也很大。
这么大片土地，手动用犁来开垦，等隔壁农民家的豆都发芽了也翻不完土。
于是一大早，艾雷尔找到了村里的富农，莫德·施泰克。
莫德·施泰克是一名矮而壮的农民，北方王国人的大鼻子，白皮肤，浅棕色的卷发铺满了圆脑袋，同样颜色的络腮胡子打着卷遮住了下巴和嘴唇。
他的屋子里不仅养着一头牛，还有一匹马。
艾雷尔抱着一罐子艾尔酒来访，施泰克将他迎进屋里，见了他手里的瓦罐，两眼一亮。
“这是给我的吗？”
艾雷尔将瓦罐往前递了递，道：“施泰克先生，我想借两天你的牛。”
施泰克接过罐子，阳光照在酒水面上，淡金色的酒液荡漾着，像是流动的金丝，散发着清甜的麦香，让人的灵魂似乎都要酒的微波飘忽起来。
施泰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北方冬日严寒，农民缺乏取暖的措施和充足的食物，这种谷物发酵的液体可以帮助他们浑身热乎起来，以至于有话说，北方啥都缺，就是不缺酒鬼。
他的喉头滚动一下：“安什利先生，我现在可以喝吗？”
艾雷尔欣然：“当然可以。”这罐酒就是为他准备的。
“唔……”施泰克抱着罐子灌了大半，才长出一口气，“不赖。”
喝了人家的酒，那也不好拒绝，施泰克想了想，道：“当然可以借给你，先问一句，你是要拿去犁田吗？”
艾雷尔点头。
施泰克知道在这个时候借牛是做什么。
克弗兰村很小，只有一百多人，艾德尔又是新来的，还是个村里从没有过的剑士，有关他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比如他使得一手好剑，他向贾斯伯长老申请了块地，又比如他家里多了一个神神秘秘的人。
莫德·施泰克向来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家里的田和镇上的酒，所以只是有所耳闻。
犁田虽说也可以自己拉着犁硬耕，还是用牛和马效率更高点。
这两种牲畜是昂贵的生产资料，不是人人都养得起，没有的就只能找有的人家借用。
施泰克说：“可以借你一天。”
艾雷尔摇摇头：“得要两天。”对于犁地他只是纸上谈兵，不能保证一天能耕完所有的地。
施泰克为难道：“可以。我家的牛也不是无偿给你干活的，收获的燕麦，鉴于你今年第一次种地，不用给我太多，一蒲式耳就行。”（计量单位换算在作话）
艾雷尔想了想，道：“行。”
他的地可以收大概四十蒲式耳的燕麦。拿出四十分之一左右的燕麦作为报酬，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现在春天的杂草还没长出来，天气还冷，施泰克家的牛和马正在屋子里呆着。约定了时间和报酬，施泰克把牛拉出来，那是头温顺的老牛，浑身棕色，到人肩膀的高度，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牛铃。
施泰克拍拍牛，这头高壮的牲畜便往他身上蹭蹭。
“迈恩性格很温和，不用鞭策。它要是不动了，你就叫它的名字，要记得，它是头老牛了，力气不如年轻牛，干一会儿得休息下。”
在村里，农民们与牲畜一同居住，一间屋子这边住人，那边住牛，人与动物之间可以说非常亲近，甚至一些养得久的和家人没什么区别。
艾雷尔借到了牛，迈恩确实就像施泰克说的，他只轻轻拉着牛角就乖乖跟上来。
艾雷尔出了施泰克家，对希尔法道：“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犁地。”
希尔法正抱着自己的毛衣缩在小院门口没有积雪的一小块空地等他，闻言歪头指了指自己：“我？”
艾雷尔说：“我把犁，你牵牛。”
只套一头牛的重犁一个人能使用，但艾德尔不能把希尔法留在家里。
希尔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去拉着牛犁地？”说着他忍不住好奇去摸牛头。
迈恩摇着脑袋哞叫着往后退，不让希尔法摸。
希尔法见此不悲反笑，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指着不安的牛，嘴角咧得遮都遮不住。
“哈哈，你看吧，牛都不让我干活！”
……啧，失策了。
艾雷尔这才意识到，希尔法现在虽然没有龙的力量和身体，可本质上依旧是龙。作为智慧生物的人类感受不到，其他的动物没有人类的智力，却有敏锐的直觉，能够感到希尔法身上那股淡到极点的威胁。
这种气息应该不重，毕竟迈恩只是有些不适，如果是以前的红龙希尔法雷特在这里，牛要么早就趴下，要么尥蹶子跑了。
艾雷尔轻轻抚摸牛的脖子，安抚它，说：“你再试试。”
希尔法嘀嘀咕咕：“人家都不想让我摸了，你还逼它……”
艾雷尔眉头都不动下：“它只是第一次见你，有些不安。”
希尔法万般不愿地向迈恩伸出魔爪，牛察觉危险的气息，不安地偏了偏脑袋，但有艾雷尔在旁边安抚，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希尔法总算摸到了它的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村民与苹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