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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师兄啊,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木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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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留人!”
那声音很熟悉,我转身时,见洛青阳正站在巷口。
他是来,救周荀的?
“师兄不是在宫里照顾羽儿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
面对我的质问,洛青阳步步逼近,随后将我对准周荀的剑压了下来。
周荀见到他,轻叫了一声:
“洛大哥。”
洛青阳朝着周荀点了点头,道:
“周统领,这是一场误会,萱妃娘娘也是我的小师妹,她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情。”
周荀更加震惊,遂质问洛青阳:
“所以,洛大哥一定会站在这位萱妃娘娘那一边是吗?”
洛青阳郑重点头,此时的周荀依然不敢相信。手中的剑对准了我们二人,见她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身为禁军统领,就要担起这一份职责,这是洛大哥教我的。但如今,我没有想到你会帮着这位萱妃娘娘谋乱!”
面对周荀的厉声质问,洛青阳只是凝眸,遂淡定道:
“你没有经历那些年的事情,自然不会懂我现在的决定。师妹是我的原则和底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能动摇。”
周荀自然不懂,只是将剑对准了洛青阳,继续道:
“天启禁军卫,誓死效忠北离皇帝。如果是这样,我们只能拔剑相向了。”
说罢,一柄剑飞来,被洛青阳手里的剑击落。
周荀紧握剑柄,朝着洛青阳刺过来。但洛青阳的剑并未出鞘,只是一味抵挡和躲闪周荀的进攻。
周荀发了狠,招招致命。而洛青阳眼底的思绪复杂,却每一招都将我护在身后。
只见周荀飞身而起,锋利的剑刃直直砍在剑鞘之上。
洛青阳节节败退,却在剑拔出之后流转了局势。
霎时,四周的狂风骤起,都聚在他的剑刃上。那一剑劈下,小巷两侧的墙轰然倒塌。周荀仅仅靠着手中的剑难以抵挡,被淹没在墙倒塌泛起的烟尘里。
而巷外,已经有禁军找过来了。
周荀对收起了剑,对洛青阳道:
“你们走吧,关于你们的阴谋诡计,我一定会查清楚后上报给陛下。”
说罢,她挺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洛青阳暗自神伤。我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遂凑到他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疑惑道:
“这位周统领,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洛青阳看向我时眼神闪烁,最后敷衍我一句:
“以前认识。”
我撑着下巴,故作醍醐灌顶的样子,道:
“哦,姑娘对你心思不简单啊。这些年师兄终于不是以前那副木头样子了。”
面对我的调侃,洛青阳瞬间笑了起来,道:
“师妹,莫要胡说,周统领是我卸任禁军副统领时遇到的。我觉得,她很适合这个职务。”
其实这多年,我还蛮想看他有一些新的奇遇。若真能找到一个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倒也是一件好事。
但前提是,他得开窍,人家女孩得愿意才行。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师兄啊,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木讷。”
见我离开,洛青阳连忙跟上我的脚步,道:
“师妹,宫里有异样。”
异样?难道,有鬼作祟。我与他对视一眼,立马往宫里赶去。
………
琅琊王身死南决战场,尸首抬回来时被一块白布封盖住。
萧若瑾颤抖着身形走下台阶,他那样的神情,我只在胡错杨难产离世的时候见过。
原本自负的君王,如今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恸哭起来。
各怀鬼胎的五大监跟在身后,浊清上前扶起萧若瑾,不动声色道:
“陛下,琅琊王的头颅不知所踪,陛下请节哀啊。”
萧若瑾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揭开了那一块白布,只见战甲上血迹斑斑。颈上鲜血淋淋,头颅真不知所踪。
众臣齐齐跪拜,不敢抬起头来。
萧若瑾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由浊清扶着回到皇位之上。
“散朝…备棺……厚葬……厚葬……”
董祝和国师齐天尘接手了后事,萧若瑾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齐天尘突然拦住五大监,出声道:
“琅琊王身死,北离国丧期间,希望诸位公公莫要浑水摸鱼。”
瑾宣撞开齐天尘,道:
“照顾陛下的衣食起居是我们五大监分内之事,国师,莫要越俎代庖。”
随后冷哼一声,扶着萧若瑾退出大殿。齐天尘和董祝对视,遂摇了摇头。
看来琅琊王死后,这群阉人更加嚣张了。
……
“陛下,吃点东西吧。”
浊清亲自递上银耳羹,此时的萧若瑾撑着额头,不耐烦道:
“你们退下吧。”
浊清放下了银耳羹,随后退出了寝殿。一身素衣的栩夫人正带着萧崇走了进来,萧崇恭恭谨谨地向萧若瑾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栩夫人也向萧若瑾行礼,萧若瑾点了点头,遂招萧崇上前来。
萧崇上前,亲昵喊道:
“父皇,儿臣许久没见到父皇了。儿臣和母妃特意给父皇做了清新爽口的点心,父皇尝一尝嘛。”
萧若瑾抬眼瞧了瞧栩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
萧若瑾又将萧崇揽在怀里,呢喃道:
“朕的崇儿啊,有你在,朕很是欣慰。”
萧崇抿了抿嘴,回应道:
“能为父皇分忧,是母妃和儿臣应该做的事情。”
萧若瑾十分欣慰地摸了摸萧崇的头,遂令栩夫人将点心端上来。
栩夫人伺候他吃了一些点心,萧若瑾的眼神看向了一旁浊清端来的银耳羹。
栩夫人连忙去端,站在屏风后的浊清幽幽探出了头。
那一勺银耳羹即将要喂进嘴里时,我突然出声叫住:
“陛下!”
身前的浊清吓了一跳,遂转身看我。我瞪了他一眼,道:
“浊清公公,莫要当路。”
浊清低头退了几步,叫了一声:
“萱妃娘娘。”
我不理会他,端着银耳羹走进了屏风。萧若瑾十分惊讶,道:
“萱妃,你来了。”
萧崇也露出一脸欣喜,叫道:
“萱妃娘娘,崇儿许久没见您了。”
我点了点头,对上他那纯真的眼神,笑吟:
“这几日在宫殿里研究银耳羹呢,二皇子一起尝尝?”
银耳羹递到萧若瑾手上,我顺势端走了浊清送来的那一碗。
萧若瑾迟疑了许久,指着银耳羹问我:
“这……是普通的银耳羹吗?”
“那是自然,我学了很久才学会,陛下必须尝尝。”
难道还怕我给他下毒不成,但帝王自古多疑。我不怪他,只是劝着他多尝一口。
萧若瑾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像是不好否定我的厨艺,只道:
“我还记得那年你刚嫁入王府时做了一碗藕粉糊……如今再尝这碗银耳羹……还是有进步的。”
最后六个字是他哽着喉咙说出来的,这么违心吗?
说罢,他的眼神追寻着浊清端来的银耳羹。见我将那碗银耳羹死死端在手里,遂道:
“文君,把银耳羹端给朕吧。”
我却不为所动,他疑惑地看向了我。见他眼神犀利,我扛不住,遂递给他。
刚要到手的时候,一碗银耳羹洒了满地。我连忙道:
“陛下恕罪,是我没端稳。”
萧若瑾咬了咬牙,最后只是叹了叹气,道:
“你,罢了,你退下,吩咐人来处理一下。”
我却打断了他的话,如同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
“慢着,陛下!”
萧若瑾十分疑惑,我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探入撒了的银耳羹。
萧若瑾看了过来,我拿起银针,道:
“陛下,没毒!”
萧若瑾:……
只见他怒拍桌案,最后气势又软了下来,对我道:
“文君啊,只有你在朕身旁的时候,朕才会暂时忘记一些事情,因为你总会把人气得七窍生烟啊。”
我就当这话是夸我了。
我向栩夫人使了眼色,栩夫人会意,遂带着萧崇离开的寝殿。
屏风外的五大监仍然赖着不走,萧若瑾怒呵一声:
“朕和萱妃娘娘就寝,你们也要站在旁边吗?”
浊清抬眸看了一眼,遂带着众人离开的寝殿。
清场完毕,我突然十分严肃的对萧若瑾道:
“银耳羹里有毒。”
萧若瑾瞧着我,让我把针拿出来。
我忍住要扎他一针的冲动,遂又拿出另一只更加干净,更加精致的银针。
“这是我专程去太医院找许太医要的银针,陛下请看。”
粘上银耳羹的银针针尖立马变成了黑色,萧若瑾大惊,问:
“是何人想要害朕?”
我怎么知道,我能做到就是告诉他什么有毒不能吃而已。
“陛下放心,我略懂一些医术,这是一种慢行毒药,五年都要不了陛下的性命。”
萧若瑾:……我更不放心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银耳羹里有毒的?”
他终于聪明了一回,问到点子上了。
我来回踱步,与他解释:
“陛下不想想,传言当年龙宗卷轴上写着琅琊王萧若风的名字,多少人为他感到不服。如今琅琊王已死,或许想要架着琅琊王谋反的那群人已经找到了新的傀儡也说不定哦。”
萧若瑾十分谨慎地盯着我,幽幽问道:
“你身在后宫之中,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我正视他的目光,理直气壮道:
“你猜啊。”
萧若瑾:……
这些,当然是我猜的。